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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常乐乐想搬起椅子砸在她的头上,看能不能让她清醒一点。当然,那只是不现实的如果。现实中常乐乐只是把椅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以示自己的不爽。
是的,她很不爽。想到女主角被秋曼姣占去就一肚子火,想到那个该死的任廉治用“要么不演,要么换女主角”这种话来威胁她,她就不爽到了极点。
虽然小萍也说还是秋曼姣演公主更适合些,但是她还是很郁闷。那可是她的公主啊,是她想了两天两夜才创作出来的公主啊,就这么被人抢去了,她能甘心吗?
“乐乐,你发神经啊,把桌子敲得那么响,吓了我一跳,人家好不容易培养的情绪都给你敲飞了。”
任廉治瞪了她一眼,又指着剧本,“还有,你这是什么剧情,王子怎可以变成石头?要我演一块又脏又没情调的石头?我呐,全校最帅最优雅的男生演石头?”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思议。
秋曼姣在一旁点头说:“对呀对呀,要任学长演石头简直是没天理的事嘛。”
小萍拿着扫把,不知所措地怔在当地。常乐乐憋足了气,粗声对小萍说:“我出去跑两圈再回来。”
她刚打开门,门外就涌进一大群女生。
“任学长在哪里?”
“任学长演戏呢,哇,我好想看。”
“任学长,我永远支持你!”
一名女生举着数码相机,“任学长穿戏服的美姿,我一定会好好拍下来的。”
另一名女生跑上去,两眼红心乱冒,“我也好想演女主角噢,任学长,让我当你的女主角好吗?”
下面的女生不干了,揭起底来:“张小玲,你也不瞧瞧自个什么长相,眼睛那么小也敢演啊?”
张小玲眨眨小眼,神气地说:“你懂什么,眼睛小为什么不能演,非得像你那对牛眼才能演啊?小眼睛比大眼睛更迷人对不对,任学长?”后一句是对着任廉治说的。
任廉治还没答话,就听秋曼姣大声道:“不行,女主角是我的!任学长也是我的!”
“啊,你说什么……”众雌一片哗然。
顿时,教室里如烧开锅的开水般沸腾起来。
常乐乐黑了脸,按着额头再次对小萍说:“我真的要到操场上去跑两圈才行。”
小萍表情有点呆滞,“好……好呀,我也跟你一块去吧。”
两人正准备出门,门外又涌进一群人,带头的是梅茜。
常乐乐第一个反应是往小萍身后躲,但是她一米七八的身材哪是矮小的小萍挡得了的。
梅茜一眼就看见了她,厉声道:“好啊,常乐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背着学生会擅自招演员,擅自开始排练,你眼里还有没有校规?”
一看是学生会会长驾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停止了争吵,屏着气站在一边。
常乐乐听梅茜又把校规搬出来说,气就不打一处来,从小萍身后跳出来。
“我听你在放屁!校规有规定不准演舞台剧了吗?还是规定放学后不准留在教室里?”
“校规规定:凡是在学校内进行的集体活动均要经过学生会和教务处同意后,方能进行。上次你未经同意擅自张贴海报,已经给过你一次口头警告了,不过,看来你根本没有反思悔过,反而变本加厉,居然召集了这么多人。”
梅茜凌厉的眼神往教室里扫了一眼,看到任廉治时,挑了挑眉,冷笑道:“很有本事嘛,还知道运用明星效应来招人。”
“那又怎样,我们聚在一起又不是在搞什么破坏活动,为什么要汇报?”
“就是啊,”秋曼姣插嘴,“我们只是在向任学长请教一些学习问题而已。难道校规还规定同学之间不能在一起相互交流一下吗,会长大人?”
听了这话,一年级的女生们也七嘴八舌地说:“对呀,我们只是在学习而已嘛,又不是干坏事。”
有人还小声道:“好讨厌的学生会噢。”
梅茜没有理众人,只瞪着常乐乐,眼里明明冷冰冰的,嘴里却呵呵笑道:“当然不会有这种规定。同学们在一起进行一些学习上的切磋,既能加强学习,又能增进友谊,这种交流学校和学生会完全赞成,怎么会阻止呢?但是……”
她收起笑容,指着众人,被指到的人不由哆嗦一下,好像她手里拿着哈里波特的魔棒。
“但是,你们这是在联络友谊还是在争风吃醋?吵得连操场那边都听得见了!你们知不知道,楼上高三年级的还在补课?你们这么胡闹,要是影响了高考,这个责任你们承担得起吗?什么联络友谊,分明就是打着交流的幌子在搞舞台剧!”常乐乐还没来得及说话,秋曼姣又抢着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在搞舞台剧啊?你有什么证据……”
话未说完就被常乐乐一声“你闭嘴”截断。她吃惊地看着后者,不明白常乐乐为什么要吼她,她不是在帮她说话吗?
常乐乐心里很不高兴,她虽然秘密地排练舞台剧,但这只是一时的策略而已,舞台剧并不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可是秋曼姣那种掖着藏着的说法,好似他们真的在搞见不得人的东西似的,这让她受不了。
这时,梅茜已经走到讲台那边,一把拿过任廉治手中的剧本,向常乐乐扬了扬,“要证据是吗?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众人一时呆了。
秋曼姣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不敢吱声了。
任廉治夺回剧本,“你干什么随便拿人家的东西啊?这样做太没礼貌了,你应该向我道歉!”
梅茜怒视他一会儿,却没说话,转过头来。不知是生气还是别的原因,她的脸红了。
她走到常乐乐跟前,明明矮了对方一个头,却还趾高气扬地说:“怎样,你是想再来次警告?这次可不会像上次那样只是口头的了。当然,你如果真的想在你那份档案上添一个红叉,我也没意见,那毕竟是你自己的东西。不过,为了表示一下同学间的友爱,我还是要提醒你,那个红叉对你将来升大学、就业什么的都没好处。不过是个舞台剧而已,有必要赌上自己的将来吗?我奉劝你还是仔细考虑一下吧。”
“不只是舞台剧而已,”常乐乐表情严肃地说,“它会成为我们重要的回忆!”
“是吗?”梅茜冷笑着,“诸位,你们要跟这个人一起做什么是你们的自由。但是像舞台剧这种东西是违背我校教学宗旨的,并且该剧的宣传海报已经被学生会撤销了,参加这样一个剧团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你们想过吗?”
她环顾四周,神色严厉,“我话已讲尽,具体该怎么办,就看你们自己了。”说完,她向门口走去。
在她走到门口时,常乐乐突然问道:“学生会到底是干什么的?”
梅茜闻言止住步伐,转过头,“你是在问学生会的职责吗?问得好,你听仔细了,学生会是协助学校管理校内事务。向学生传达学校领导下达的命令和要求,代表学生反映情况,协调学校和学生之间的矛盾。也就是说,学生会有权过问校内大小事务,学校的一切活动都应报知学生会,包括你们这个舞台剧。明白吗?”
常乐乐想了想,“那学生会为什么不为学生说话,反而当学校的走狗?”
“你说什么?”梅茜一声恕吼。
跟她来的人也全都被激怒了,纷纷叫道:“说话放尊重点,什么走狗,小心告你诽谤!”只有胡涛没开腔,静静站在人群后面。
常乐乐反而冷静下来,“你刚才说‘学生会要代表学生反映情况,协调学校和学生之间的矛盾’,是吧?”
“不错。你们这个未经批准的舞台剧再不自行撤销的话,我就会如实向教务处反映了。”
“可是,”常乐乐的大脑从没像此刻这样清晰过,话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不停蹦出口,“你从来就没为我们这个舞台剧向学校协调过什么,你只是撕了我们的海报,不是吗?”
梅茜一瞬间愣了。
常乐乐再接再厉:“你你根本没有为我们学生想过什么,如果有也只是讨好上头、威胁我们的烂主意。你只是一条走狗!”
四周变得很静。梅茜的眼睛瞪圆大,脸上血色渐退,显得苍白,看来常乐乐的话让她受到不小的打击。
“你会为你这句话付出代价的!”她咬牙切齿地说完,扭头就走。跟来的人出去了,胡涛皱着眉头,看了常乐乐一眼,犹豫一会儿才跟着走了。
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常乐乐应该觉得高兴的,因为她再次使对手受挫。但是,兴奋的感觉并未如期而至,心里反而沉甸甸的,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样。
她想:“我还是去跑上两圈吧。”
梅茜的报复来得很快。
第二天在朝会上,教导主任果然就此事进行了一番训诫。他把这事称之为“舞台剧事件”,点名批评了常乐乐,说她不该在如此紧张的学习阶段去做这种事,自己做也还罢了,还搞宣传、召集众人集会,影响极坏。现学校决定给她一个临时口头警告处分,停止所有相关活动,三天之内上交书面检讨书,具体处分视本人态度而定。
最后他严肃地说:“我听到有同学反映,说学习时间太长了,没有娱乐时间。这话说得太可笑了,说这话的同学太不了解这个社会的竞争有多么激烈了!你们这点学习时间哪里算多,人家某某中学每天是16个小时的学习时间,你们比得上吗?现在嫌没有娱乐时间有什么关系,将来考上好大学,有了好工作就有的是娱乐时间了。”
说到这里,他“啪”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们上了高中就要有这个觉悟,高中时间不是拿来娱乐的,是用来学习的!而且只能是学习!”
会后常乐乐被叫到办公室,刚到门口就听到教导主任大声在说:“……你是怎么带班的?带出的什么学生?高二了,还搞这种花样?上年的高考我们光华好不容易挤进了前十名,市长还表扬鼓励我们再接再厉。如果因为这个原因下滑了,你叫我拿什么脸去见人!”
第3章(2)
这时,有人从常乐乐身边擦身进了办公室。只听那人道:“主任,时间快到了,请上车吧。”
教导主任的声音:“你看我又要到北京去开会了,校长住院后,我是学校外头两边跑,忙得气都喘不过来,你们还要给我惹是生非。你知道那会是干什么的吗?说是研讨教学,其实还不是排名次。那里聚集了一百多所中学的领导,你知道光华在其中寒碜成什么样?我连头都不敢抬!”
“主任,时间到了!”
教导主任重重地哼了一声:“这件事你给我好好反省,那个常什么的学生要好好地教训一下!”
说完,两个人出了办公室,从常乐乐身旁匆匆掠过。
常乐乐哪忍得下这口气,想也没想就道:“你给我站住!”
两人愕然站住,教导主任如鹰般的眼向她看来。
“你才该好好教训一下!我搞舞台剧而已,你这只……”
“常乐乐!”钟老师及时冲出来,抢在她犯下大错误前阻止了她。
教导主任气红了眼,对着钟老师怒道:“你看看,你教的是什么学生?岂止是不务正业,简直无法无天了!”
钟老师无暇辩解,因为她必须使出吃奶的力气来按住常乐乐,不让她再说话。
那厢又在催主任快上车,教导主任也不敢再多逗留,怒哼一声,匆匆上车去了。
等车子开出了视野,钟老师才放开常乐乐。
常乐乐大大喘口气,“你快把我掐过气去了。你个头小,力气还挺大的。”
钟老师苦笑一下。
“进去再说吧。”
办公室里,两人对面坐下,钟老师倒了两杯水,一杯给常乐乐,一杯自己捧着。
常乐乐哪有心情喝水,把杯子“咚”地搁在桌上,急急问道:“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钟老师没有回答,却说:“我有个故事你要听吗?”
“故事?”常乐乐搞不懂,这个时候还说什么故事?她想反对,但是钟老师并不是在征求她的同意,她已经开始说了。
很多年以前,在这个城市的某个中学里,有个女孩也读高二,她每天的生活就是上学、下学、做习题,她的成绩不好不坏,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和不喜欢的东西,总之,她的生活过得很麻木,就像一尊会说会走会做习题的木偶。
有一天,她去看望一个生病的同学。这个同学家在农村,生活很艰苦,课余时间还在打工,见到她就哭着请她帮忙出一次工。她的胆子小,怕见生人,本来极不愿去,但是禁不住同学的哀求还是鼓起勇气去了。
原来同学在做家教,教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那个小学生非常调皮,不仅不听讲,还嘲笑她教的方法不对。她教得很不顺,也很生气,还跟那小学生拌起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