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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你的……你方才的话,也根本威胁不了我,把你困在这儿,我法子多的是!”
我瞪他一眼。他居然反过来威胁我。心里虽然还是不满,但到底他有他的顾虑。我若跟他去了前线,一来他担心我的安危,二来他这算是违反了军规。披上了战甲,他就是个军人。我也得尊重他作为军人的信仰和价值。而且即使我女扮男装,混成他身旁的小兵,一旦被发现了。较真起来。可就是按例当斩了。若没那么严重,也给迪古乃蒙了羞,毕竟带着女人打仗,那些将士们一定会鄙视他这个显贵公子。
我不能让我的男人被别人鄙视。
最终。我俩友好的达成共识。我盈盈而笑,带着胜利的眼神瞅着他。
“噢!”屁股上传来一阵疼痛。这家伙竟然用力的打了我一下。接着闻得他气恼道:“还说不说分开的话!还敢不敢再说一遍?”我撇了撇嘴,故作可怜兮兮的说:“不敢了,再说会被你打死的。”
他咬牙,脸上明显还带着恼意。我讨好的往他怀里蹭了蹭,口不择言的撒娇起来,“迪古乃是天下无敌最帅最酷最厉害的男人!”他闻后轻笑,胸膛为之震颤,“你这句话我听的糊涂,不过很受用。”我呵呵傻笑,想要给他解释“酷”的含义。他却早已忘了这个茬,继续着他之前被我打断的事情。
我也很谄媚的主动帮他脱衣,却换来他一个充满鄙视的眼神。
屋外陆陆续续的飘着雪花,屋内荡起一声声同样谄媚的娇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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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雅听说我要跟着迪古乃下燕京,便笑着打趣我道:“你就这么放心不下他,怕他回来时身边跟个汉家美人儿?”我低头整理衣物,不以为然的说:“他敢,他若真带个姑娘,我就灭了他!”拓雅闻后轻笑,我起身又从衣柜中抱出一堆衣服。她无奈笑道:“你的迪古乃是去打仗,你准备这么多衣服,根本派不上用场的。”
我嘿嘿一笑,其实我心里明白。不过我就是很兴奋,弄了几个很大的红木箱,把他平日爱穿的衣服,喜欢把玩的物件,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一股脑的堆进了箱子里。昨日迪古乃过来,看见卧房里突然多出了这些箱子,很是吃了一惊,打开一看,也哭笑不得的劝我把东西放回去。说到时我要什么有什么,不用把这些旧物一起带上,省得麻烦。我当时点头了,等他走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收拾。
这种兴奋感,并不陌生。当年要去大学的头一晚,我也是在家里拾掇了很久,恨不得样样都带去大学里。
虽然我只能留在燕京,但到底从上京到燕京这段路程,我还是可以和他在一起的。而他们此次南下,是为了收河南、陕西二地。这二省离燕京是有点远,但总好过这十万八千里远的上京城。
更重要的是,我有些厌倦了这个上京城。尽管在这里,我有不少快乐的回忆。可如今留在心里的,多半是伤心,是憎恶,是反感。此次南下燕京,无疑也是个散散心的好机会,又是和心爱的人一起,拥有至少十天的二人时光,我怎能不兴奋。
只是,此次南下,估摸着一两年、甚至两三年才回得来。
二月初九,我和秀娥一同去拜祭完颜宗翰。随后……又去给大夫人上了香,上回我去看过她没几日,她便撒手人寰,病逝了……
二月初十,我的亲人们:秀娥、花涟、玲巧以及泰阿丹,大家坐在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下午时分,我们坐上马车,玲巧要去辽阳了,我们一同送她了一程。
又盼了一日,二月十二终是来了……
一大早,我换上了迪古乃先前给我准备的男装,束起长发,欲伪装成辽王家二爷的小奴才。这不禁让我想到那年,在五国城打扮成小厮,随宗贤、柔福去看望赵桓的情景。想到这里,我方记起柔福患病的事情,忙唤来秀娥,嘱咐道:“我走后,姑姑要多与宗贤他们来往,随时把柔福的近况写信告诉我。”她点点头,拿来貂皮翻毛帽,扣在了我的头上。
我打算让秀娥留下,本来多个我迪古乃已经很不耐烦了,再多个秀娥,恐怕他要抓狂了。何况这个家还需要人看着,拓雅准备暂时来我这儿住,因为清静,很适合养胎,如此秀娥也好帮着照顾她。
那几个大箱子,最终被迪古乃强制锁进了他的书房里。此时,我等于是两手空空,骑上马,同小温一起朝上京城郊奔去。
金军的主力驻守在燕京、黎阳等地,所以等我和小温到达迪古乃说的地点时,看到的只是四五百人的军队。里头多是一些和迪古乃一样的宗室贵族子弟,以及部分新编制进东路军的普通士兵们。我紧了紧皮帽,翻身下马。英姿挺拔的迪古乃驾着一匹健硕的乌骓,不快不慢的朝我跑了过来。
小温给他请安,我亦装模作样的学着道:“小的请二爷大安!”他坐在马背上挥了挥手,顺着我的话接道:“起来吧,待会儿就要出发了,你紧紧跟着爷,别东张西望,跟丢了爷可没工夫把你找回来。”
我嗔他一眼,复又跨上马,和小温一起跟在他身侧。
随他融入队伍,我的心情又开始激动起来。
然而行了大半个时辰,我就有些不耐烦了,呆呆的骑着马,也不能说话,可真是闷得慌。
迪古乃,正和一个与他并肩而行的少年聊天聊得正欢。我只能在身后眼巴巴的看着。毕竟我是个小奴才,主子谈话,是没有我插嘴的份。而且周围全是半身重甲的猛安谋克骑兵,我就算是能和迪古乃说上话,也不晓得说什么好。
速度渐渐加快,於正午时分,队伍暂停行军,原地休息。
我几乎是瘫坐在了地上,大半个屁股都麻掉了,方才快跑了近两个时辰,一时有些受不住。
迪古乃与人说了几句话后,便在我身边坐下,眼里露出几分心疼之意。我冲他一笑,违心的说:“我还好,不累,就是和你说不上话,很无聊。”
他正欲说话,之前和他聊天的少年路过这里,驻足打趣道:“迪古乃,你怎的还带上了两个奴才?”迪古乃淡淡笑回:“他俩是燕京人,此番老家有急事,我便带他俩同去。”说着又指着远处笑道:“我带的不过是奴才,可我听阿鲁说,你身后倒是跟了两个如花美妾。”
顺着迪古乃的目光,我才发觉戎装的队伍中,一辆装饰娇美的马车突兀的闯进视线。有两个系着斗篷的女子倚在车厢外说话,只是站得远,看不清容貌,但应是两位美人儿。
那少年哈哈大笑,拍了拍迪古乃的肩膀,凑近低笑道:“徒单桃萱那样的大美人儿,你忍心把人家一人留在家里?”
他虽然声音不大,我却一字不落的听在耳边。迪古乃状若无意的看了过来,我垂下头,拨弄着脚边的杂草。
又听得一阵轻笑,坐在附近的一位年轻男子插嘴道:“谁不知迪古乃素来清心寡欲,去年年底才娶了一个女人,怎跟你这十四岁就娶了五房妻妾的色小子比得起。”周围的人顿时哄笑一片,目光多多少少朝着迪古乃投了过来。只是这笑声和目光里,分明夹着一抹赤裸裸的探究和嘲笑。
正文 第154章 又见海棠
第一更
我心下一疼,偷偷瞟了迪古乃一眼,只见他面不改色,嘴角轻轻带笑,不予理会。
身旁的小温,却有些听不下去了,双手抱拳,指尖泛白。但他到底是跟了迪古乃十多年的奴才,修身养性的功夫也不比主子差多少,到不至于冲动地站起来,去教训那些讽刺他主子的纨绔子弟们。
他们……原来一直都是这样看迪古乃的……
这个让我心疼的男人啊!
傍晚时分,队伍已经离上京很远了。附近颇显荒凉,气温也骤然降了下来。
几位年长的军将开始指挥着士兵们安营扎寨,迪古乃这会儿被他一个堂叔叫了过去。我和小温正在给马儿喂食,附近人声纷杂,一片忙碌。
我随意问:“小温今年多大了?”他答道:“十六。”我侧身笑道:“你还不打算娶妻吗?”小温默了一会子,方才回话:“爷不也才娶妻,小温急什么。”我微微一怔,小温头一次这样和我说话,语气里分明充满了怨怪。我低下头,轻轻抚摸马儿的脖子,未再多言一句。
看来,小温依然十分在意白日里那些人的话。他心里,定是不待见我的,觉得自己的主子平白遭人误会和嘲笑,全是因为我这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女人。
心事重重的进了帐篷,正在擦拭短刀的迪古乃抬头看了我一眼,疑问道:“怎么了?可是累坏了?”我摇摇头,在狐皮褥子上盘腿坐下。
他收刀入鞘,脸色愈发纳闷,“晚上没吃饱?”我道:“吃饱了。”
迪古乃未再作声,出去和守卫说了几句,复又进帐。脱下了身上的盔甲。
“这里条件有限,今晚估摸着没有水供你沐浴,把脚泡一泡,就歇了吧。”我点点头,他笑道:“先把脸洗干净。”我横他一眼,这是嫌弃我吗?
临时扎寨,只住一晚,遂没有热炕头。只有寻常的床榻,连铺的被褥也是极薄的。好在迪古乃是个小火炉。我也不用担心半夜会被冻醒。
“暖和不?”他搂着我,温柔笑问。
“嗯。”我一笑,接着又道:“不过很难闻,你一身的汗味。”他不以为然,回道:“你还不是一样,五十步笑百步。”我轻轻地掐了他一下,又忍不住抬起胳膊往腋下闻了闻,分明没有半点味道嘛。
“嗤——”他坏笑,“骗你的。即便是有汗味,从你身上出来的,也是香喷喷的。”
我嗔他一眼,这小子越来越嘴甜了。
静静地躺了会儿,瞌睡渐渐上来了。却闻得迪古乃柔声问:“之前为何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想回去了?”我清醒,心想这可是你要问的。我只好实话实说了。
我仰起头,手指轻刮他的喉结,“他们那样看你,怎不见你气恼?”
许是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迪古乃一时有些诧异,随即淡淡道:“恼什么?”我心里发急,这小子是真不在意还是脑子迟钝,於是撑起了身子,支支吾吾的说:“你们男人不是最爱面子的吗?今儿他们那些话……分明……分明是指你不行……说你有问题!”
迪古乃脸色微变,我缩了缩脑袋,有点后悔说的这样直白。毕竟他是个男人,他怎会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下一瞬,却被他翻身压住,我暗呼一声,吓死我了,还以为他要起身下床,出去和那些嘲笑他的人打上一架。
他吻上我的眉心,热热的鼻息与我交融,我脑子有些晕,害羞的躲开,嗔道:“今晚不许,身子不干净。”他“唔”了一声,抬头和我对视,低低笑道:“我到底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吗?”我脸颊通红,心跳加快,又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睛,索性闭了眼,不理他。
迪古乃轻笑,重新躺了下去,我这才放松,暗自舒了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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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月后,队伍抵达燕京。金军主力部队此时正在河南黎阳,练兵待发。迪古乃只能陪我在燕京停留三日,便要继续和队伍南下,汇入黎阳主力军中。
当晚好好洗了个澡,睡得也很舒服,只是心里到底是郁闷着,脸上也毫不掩饰的显露了出来。迪古乃晓得我不开心,但他也没法子,他不可能会松口答应带我继续南下的。
头一日用来休息了,次日迪古乃带我去逛街,吃也吃了玩也玩了,我还是一脸郁色,笑得很勉强。
第三日一大早,他便把我叫醒了,说是要带我去一个地方。不过他就是不肯事先透露一丁点,吊人胃口,真是讨厌。
却是来到了当年那片海棠园,只是未到花期,无法再一睹那撼动人心的美丽。
迪古乃骑马拥着我,慢悠悠的在海棠树之间行走。我仰头问:“梧桐与海棠的名字,都是你取得吗?”他点头,轻笑道:“我喜欢梧桐树和海棠花,他俩又是我最亲的弟妹,便给取了这样的汉名。”我听后心里竟生出一丝醋意,拉着他的手嘟哝一声道:“我喜欢的玉兰和茶花,你不喜欢吗?”
迪古乃嗤笑一声,胸膛微微起伏,“如今才知你醋劲这样大。不过也怪了,玉兰清雅,茶花艳丽,这两种花截然不同,你竟然都喜欢。倒是说来理由一听!”
我含笑道:“喜欢便是喜欢,哪有什么理由呢。在旁人面前,自然露清雅之态。与爱人在一起,当是要极尽艳丽,抓牢他的心魂,叫他舍不得离开。”迪古乃一笑,捏了捏我的鼻子,低头问:“我是你的什么人?”我但笑不言,靠在他怀里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