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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地抚上小腹,心里暗道:老天难以满足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痴念,好歹能够赐我一儿半女,我也算是无求无怨了!
如此又闲话片刻,迪古乃眸中的欲望早已消失。二人草草沐浴过后,便相拥着沉沉睡去,一夜好眠。
隔日醒来,身边只留他的余温,我静静地躺了会儿,方才起身下榻。
用完早膳,我叫来阿律,问道:“陛下今日忙不忙?”阿律回道:“夏国使节前来觐见,陛下自是忙着。”
我点点头,状若无意地说:“罪臣家眷……”阿律身子一颤,抬眼望一望秋兰,支支吾吾大半天,方才如实说道:“明日下狱,听候发落。”我“唔”一声,挥手示意他退下。
茗儿手捧鲜花,神色快乐地进殿,乐呵呵地道:“娘娘,永宁宫邀各宫娘娘一同赏花,肩舆已经备下了!”
秋兰低语道:“既是太后邀请,娘娘若是不去,只怕有些不妥。”我撑案起身,回道:“去便去罢,整日呆在室内,人都要长草了!”
一路袅袅婷婷,待进了永宁宫,里头早已聚了一圈人。西太后精神不错,被众人围簇在中央,指着几株盛开的牡丹评头论足。我仔细瞅了几眼,除却惠妃姝妃是熟面孔,另多了两三个不曾见过的宫妃。而昨晚那位美少女重节,正笑盈盈地挽着一名宫妃,想必便是她的母亲,被迪古乃封为昭妃的女人。
宫人通报之后,众人随西太后转身,立即有数道如箭目光,阴冷冷地朝我射来。我含着得体的笑容,屈膝向西太后施礼,方才自然地越过众女,扶着西太后笑道:“陛下孝顺,深知太后喜爱牡丹,每日亲自前往花房,帮着宫中花匠培植牡丹,连朝臣们听说后,也夸陛下是个大孝子呢。”
西太后欣慰笑道:“谁说不是呢。”姝妃正欲接话,重节仰慕地望着我,怯怯地说:“民女听闻,元妃娘娘喜爱山茶,陛下亦亲自为娘娘育花。可见在陛下心中,元妃娘娘与太后一样重要呢。”
我勉强笑道:“重节说笑了,本宫如何能与太后相比。”
姝妃沉着脸道:“昭妃姐姐,重节年幼,说话无知,你作为母亲,可得好好教导一番。”昭妃不以为然道:“太后还未怪罪,姝妃倒是急了。”
我打量几眼,作为完颜宗磐曾经的儿媳,昭妃确实是贵气难掩。但她的言语举止,却颇有几分放荡不羁。身段丰腴,骨骼较大,丰乳肥臀,好不风骚。
惠妃笑着道:“行了行了,咱们是来赏花的,可别坏了太后的兴致!”
我笑一笑,目光轻轻扫过她隆起的小腹,开口道:“前日惠妃姐姐送来一尊玉观音,妹妹还未来得及答谢呢。”
西太后神色满意,望着惠妃道:“惠妃有心,只是那尊玉观音,可是你母家送给你的?”惠妃笑道:“正是呢,臣妾长兄喜得宝玉,便命人雕刻成观音,原本欲雕成送子观音,但工匠师傅一时疏忽,忘了长兄的嘱咐。不过机缘凑巧,臣妾得了这尊玉观音只数日,太医就……就说臣妾有了喜脉!”
她娇羞地低一低眉,接着道:“虽说模样不是,但这尊玉观音可比送子观音还灵验。臣妾便想着……元妃妹妹入府多年,所承雨露可谓最多,但却一直无所出……遂将这尊玉观音送与妹妹,期望妹妹能早日怀上皇子,了却遗憾。”
我眸光一冷,吓得惠妃秀脸一白,急忙解释道:“妹妹莫生气,姐姐只是希望能帮一帮妹妹……”她语气惊慌,不知所措地望着西太后。西太后拍一拍我的手背,慈爱道:“惠妃一番好意,你莫误解了她。”
我面上维持着平和微笑,淡淡道:“怎会,臣妾虽听着不喜,但如何不明白姐姐的苦心。毕竟臣妾虽难过,到底也该面对此事,早早想法子才是正经。”
吉月姑姑见气氛僵硬,挥手示意宫人们上前,笑说:“老奴掐了不少新鲜的牡丹,请太后与娘娘们挑了合眼的簪花。”
重节惋惜地说:“花开正好,掐了岂不可惜。”
少女总是有惜花之心,此时却无人理会她的伤感,皆争先恐后地挑了自己喜欢的,由婢女服侍着簪在乌髻上。
只余一朵“魏紫”留在牡丹纹沉香盘中,我微微犯难,却不得不拾起。深紫色的花朵,花瓣顶端呈粉白色,平日瞧着虽美丽,但作为发饰簪在髻上,不免有几分老气。
好在今日着月白色衣裳,否则若不慎穿了大绿大红,真真是要出丑了!
秋兰衡量几下,决定将魏紫簪在发髻正端,另外取下颜色相冲的多余发饰,这才举着宝石小镜问我:“娘娘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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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1章 二百美人
朝天髻梳得一丝不苟,临近前额正端顶着一朵鲜艳富有光泽的魏紫。一支白玉珠流苏步摇斜插在高髻尾处,低调地衬托着惹眼跳脱的魏紫花簇。翡翠耳坠也被秋兰取下,小巧白嫩的耳垂露在外面,倒别有一抹柔弱之感。
我将小镜递给她,颇为无奈道:“魏紫虽名贵,簪在髻上总觉有几分老气。不过你除去多余发饰,倒不失为救急之举,如此已是甚好。”
只怪自己动作慢,不屑与她们争抢,唉唉唉,老气便老气罢,殊不知老气说得好听点,倒是端庄大方呢。
再一看其他人,西太后顶着一朵大红牡丹,惠妃姝妃则簪着一粉色牡丹,昭妃似乎不耐烦簪花,随意将一朵鹅黄色牡丹塞在发髻之间,估摸走几步不小心就会掉下来。
忽然间,阿律踏门而入,小跑至西太后身前,请安后笑道:“夏国武士要与咱们女真武士角力赌羊,陛下在崇安殿设武场,请太后与元妃娘娘一同前往观看。”
西太后深深望我一眼,开口笑道:“既然各宫娘娘皆在此,大家便一同去罢!”
我暗自叫苦,虽说无所谓与她们比美,但我终究是个妇人,难免有一分虚荣之心。何况因着迪古乃的偏爱,意识上已多了几分高傲自得。现在却要顶着一团紫色,与她们一同出现在迪古乃眼前,自是有些介意会让她们远远比下去。
昭妃推辞道:“臣妾身子微感不适,想先行回宫,望太后见谅。”西太后应允。昭妃立即带着侍女告退离开,重节犹豫几下,却是留在了原地。
坐上肩舆,秋兰步行在我身侧。有一句无一句地和我说话。不过一会儿工夫,只闻得阵阵喝彩声,崇安殿已近在眼前。
正殿观武台上。迪古乃一身绛纱龙袍,高坐于皇帝主位,不时与身侧的西夏使节言语。宫人们扶着西太后踏上台矶,早有侍臣高唱道:“永宁宫太后驾到——”
迪古乃闻后起身,离座迎接西太后,但见后面跟着一堆人,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待扶西太后坐下。西夏使节上前施礼,西太后抬手笑道:“不必拘礼,免得耽误大家比试,都快坐下!”
众人应诺,西夏使节夫人带着疑惑笑道:“北地栽花向来不易。但见众位娘娘们如此装扮,想来金国皇宫中有专门育花的暖房吧。”
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未等迪古乃回话,西夏使节忽然望着我,笑道:“若微臣没有猜错,想必娘娘便是陛下新立的皇后吧。”
周遭一片寂静,我亦是愣在原地。迪古乃眸光湛亮,未予纠正,朗笑道:“如何得知?”
西夏使节夫人替夫君回道:“人谓牡丹花王,姚黄真可为王。而魏紫乃后也。妇人家簪花,很少有人敢选魏紫,唯恐显得老气横秋。牡丹花品种繁多,娘娘本人年轻貌美,魏紫并不与娘娘相配。但娘娘独独挑出魏紫,想来是因身份的缘故吧。”
我忍不住想笑。再看蕙妃,笑容僵硬,外夹着几分悔意。迪古乃若有所思,眼眸中多了几分光彩。他高兴地睨我一眼,正要开口,却闻得西太后淡笑道:“中宫之位依然空缺,这位是瑶华殿的元妃,并非我大金国的皇后。”
迪古乃表情微沉,喜悦之色一扫而光。西夏使节夫妇也未十分惊讶,只一味笑着向迪古乃道:“陛下后妃,已然有中宫风仪,此乃陛下之幸。”说毕,他摇一摇头,叹气道:“我夏国后妃,少有端庄之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不幸!不幸!”
我心念一动,向迪古乃含笑道:“陛下,何不赠予数名美人给夏国君主?”西夏使节闻言,喜道:“微臣早有此意,恳请陛下应允,不求贵族女子,便是身份低微的宫女即可,只要德行出众,样貌倒是其次。”
我紧跟着道:“样貌自然不能含糊,否则夏国臣民,岂不是以为大金国出不了美人?”
迪古乃笑睇我一眼,说道:“既是爱妃提议,朕自当应允。宫中掖庭人员繁多,朕便从掖庭选出……”我盯视着他,迪古乃故意拖长尾音,方才爽快地说:“选出二百人,让你带回去!”
西夏使节讶然道:“陛下不唬微臣?足足二百人?”迪古乃大笑道:“朕乃一国之君,岂能唬你?”西夏使节急忙离座跪地,三呼万岁谢恩。
西太后嗔怪道:“我儿大方,原本后妃便少,如今再赠予二百人出去,后宫岂不是要无人了?”我心一沉,今日西太后的表现,仿佛与以往有所改变。
迪古乃笑道:“母亲岂不知,多则乱,乱则生祸。”西夏使节得了便宜,连忙赞同道:“陛下真乃明君也!”一时间,陪侍在旁的宗室王爷们亦纷纷附和,就连正比试的武士们亦停了下来,连声高呼万岁。迪古乃坐正身体,神色悠然傲慢地接受众人的朝拜。
我哭笑不得,不曾料想自己一个小小的心眼儿,竟造成了如此结果,颇有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
明明是我的功劳好不好!皇帝陛下其实很舍不得割让两百美人好不好!
正愤愤不平着,迪古乃向我伸出手,不容拒绝地说:“元妃,坐朕的身边来。”我为难地笑道:“臣妾不敢。”西夏使节愈发谄媚,连声道:“贤妃!贤妃!”
众女脸色沉了沉,似乎再也看不下去,纷纷垂下目光眼不见为净。迪古乃不便再坚持,毕竟人家已夸我为贤妃,他怎能再逼我不做贤妃。
小小插曲过去,众人的注意力已放在武场上。重节一会儿陪在西太后身侧,一会儿又蹲在我脚边仰着脸与我说话,不禁令人深感纳闷。
我正欲端茶,重节却抢先递给我一盏梨汁,笑道:“梨汁解渴,娘娘不若试一试。”我含笑应允,低头品尝时,她凑唇低低道:“娘娘,陛下一直往这边儿看娘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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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2章 言语挑拨
我睨她一眼,唇边淡笑道:“怎知郎主不是在瞧重节你?”
她盈睫微垂,娇怯一笑,飞快瞟我一眼,答道:“娘娘说笑了,重节身份尴尬,如何入得了陛下的眼。”
秋兰闻言冷笑,嗔怪我道:“娘娘糊涂了么,重节小娘子是昭妃的女儿,虽非陛下亲生,名义上到底是陛下的公主,何来入得了眼入不了眼之说?”
重节眸光一黯,很快又堆起笑容,另起了别的话头。
晚上为西夏使节设宴,我颇觉疲惫,便早早离了宴席,携秋兰直接回了瑶华殿,打算洗洗就睡下。
宽衣上榻,秋兰陪我闲话一会儿,提及今日重节的反常之举,她嘲笑道:“奴婢瞧着,那小娘子八成是爱慕陛下。”我颔首,轻轻笑道:“你竟瞧了出来,看来她并未掩饰好嘛。”
秋兰道:“昨晚在永宁宫,她可不就频频向陛下暗送秋波,只是咱们陛下一心全在娘娘身上,又怎瞧得见她。”
我轻哼道:“她倒是个机灵的,昨晚见陛下无动于衷,今日便马上改变策略,欲先讨好本宫的心,再借本宫接近陛下。”我伸手瞧一瞧新染的蔻丹,不放心地朝帘外望去,问道:“陛下今晚,不知会不会醉呢。”
秋兰捏一捏我膝盖,叹气道:“娘娘一走,什么花儿蝶儿可不就迅速飞到陛下身边去了!”我无奈一笑,回道:“我又能如何呢,陛下是一国之君,难道我要把他拴起来么。”
话音方落,只见茗儿掀帘而入,举着烛台笑说:“娘娘,陛下回来了!”我松了一气,旋即苦涩一笑,欲起身迎他。
迪古乃紧走几步,见我穿着寝衣。拉着我问道:“可是累着了?”我摇一摇头。默默不语。
他扶我坐下,招来秋兰,语气严肃地问:“今日有人惹娘娘不快?”我微一怔仲,秋兰犹豫几下,语气委屈地说:“今日太后邀各宫娘娘赏花,惠妃娘娘借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