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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一挥手,夏公公捧出一道圣旨:“林卿婉接旨。”
“卿婉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护国公女林卿婉,名门佳媛,德才兼备,钟灵毓秀,含章秀出。封林氏女子为本朝郡主。因其有咏絮之才,林下之质,故封号“鸾絮”,册封为鸾絮郡主。待到鸾絮郡主出嫁之时,将加封为婉长公主,以公主之礼仪置办。钦此。”
郡主历朝历代多为亲王之女,卿婉本就够了资格,但自新皇登基后,本朝还未正式册封郡主,卿婉便成了本朝第一个郡主。而后面一句“将加封为婉长公主,以公主之礼仪置办”更是前所未有的殊荣。不光是护国公一家惊讶于皇上隆恩,群臣也是惊讶的不得了,待到护国公回席就坐,便涌上来一大群人贺喜。不过最稀奇的当然是欧阳恭带着儿子也过来贺喜。
“护国公,恭喜恭喜,林小姐得此殊荣,真是本朝幸事。”
“欧阳大人说哪里话,公子文武双全得皇上重用,才是可喜可贺。”
“那更是要感谢鸾絮郡主,我正是带着犬子特地来感谢林小姐的。”说着把兰羲拉到面前,说:“兰羲呀,此次多亏郡主相帮,还不快道谢。”
两个人一对面,一面要装作生疏,一面也是因刚才指婚而尴尬,只是眼神一碰,卿婉就马上转移了方向。只听兰羲恭敬地说:“兰羲多谢鸾絮郡主说情,能得郡主赏识,是兰羲一生之幸。”一生之幸,最后这句话,确实隐约到处了真情。
卿婉也懂得含义,却只是生疏地回礼:“欧阳公子博学多才,自会得天子赏识,婉儿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欧阳大人和公子不必挂怀。”
又闲聊几句,欧阳恭便带着兰羲回到座位上,接着又有不少人围过去恭喜欧阳恭,可见今晚的亮点又成了欧阳恭和护国公两家,倒是武昭容和新晋的后妃们受了冷落,并没得到多少好处。
虽被封为郡主,卿婉却如何高兴得起来,看着这些人来来往往,虚情假意,更是没了兴致,看四下没人注意,父亲又在应酬,便偷偷给哥哥告假,带着茜儿偷偷离席清净一下。
“小姐,今日月圆之夜,听说晚上看樱花最是漂亮,不如我们还是去樱花园走走吧。”
卿婉却说:“白日里不是刚走过樱花园吗,如此良宵,还是去看梅花吧。虽无白雪相衬,梅花却依然独立逍遥。”
“小姐,今年年过的晚,天暖的又格外早,以往花朝去赏梅还能看几分姿色,今年去看恐怕只是残花凋零了,小姐还是别去了吧。”
“凋零又如何,连枯萎的莲叶都能被李义山说成‘留得枯荷听雨声’,这即将败落的梅花又怎么一无是处。”说完,便径直往梅轩走去。
如今已进早春,到了梅轩,只剩下一院子不多的梅花,看到这些又想起曾经梅花盛开之时,卿婉更是伤感:“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小姐,别伤心了,我知道你为什么伤心。岂是因为这一园子梅花?不就是因为欧阳兰羲嘛!那个欧阳兰羲也真是的,小姐这么为他说话,为他谋官职,可他呢!竟然马上就让皇上指婚!早知道如此,小姐根本不该帮他,就让他被皇上治罪算了!”
听茜儿絮叨半天,婉儿不耐烦的回过头抱怨说,“茜儿……”还没说完,却是说不出话来,半天才说到:“欧阳……公子。”
茜儿也回过头,才看到欧阳兰羲不知何时也跟着来到这里,马上没好气的说:“欧阳兰羲,你跟过来干什么!”
兰羲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慢慢走过来,眼睛看着卿婉,眼神里竟是歉意和怜惜。走到跟前,才轻声说了句:“婉儿。”
卿婉听到这两个字,竟控制不住,眼角泪水又滴下来,看婉儿如此,兰羲也不忍,竟一把把卿婉抱入怀中,两个人无言以对,就这样静静拥抱。今日皇宫中的人大多都在宴席上,根本没人看败落的梅花,两个人就这样,在梅花花瓣的飞落中,抱在一起。
过了许久,卿婉才挣脱出来,平复心情,说:“欧阳公子,如今已成定局,我们也就不必如此了。只望欧阳公子与未来的夫人白头偕老。”
欧阳兰羲一听,激动的说:“婉儿,你又何苦如此对我,我心中所想,难道你不知吗?”
“我知道又如何?兰羲,那日在府里,我们彼此说开,既然我们已无可能,就不必强求了。我都已经放手了,你又何苦放不下呢?”
兰羲又怎会不知,如今两人已无反抗之力,纵然能抛开政治立场,抛开家庭矛盾,可圣旨下,天意定,已回天乏术。只是自己还私心想着,忘不掉这段似有似无的感情。回想起鼓楼初识,鼓琴吹箫,琴声剑气,兰花含情,一幕幕都像是一个太过凄美的故事,就像今日的结局,只是一院子的残梅对着一段消失的爱情。
过了许久,兰羲淡淡地说:“卿与我有三世之约,今生无缘,来生兰羲必生死相随,终不相负。”
说到这里,婉儿不忍再看对方,只是回过头,说:“我以为一切都没有错,可如今才道当时错,我以为我们只是错过了一个冬天,可今日才知,我们那一瞬间失去的一切就是永恒。欧阳公子既然已无法弥补,劝君珍重好花天,劝君惜取再来缘。今生爱已尽,还待下世缘。”
说完婉儿便静静离开了梅轩,只剩下兰羲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寒风中、孤月下。为什么已是花朝,却仍有冬日的寒风,敲打着彼此的心弦。
或许在我们两个人的生命里,从来都是对方的一个过客。
作者有话要说:
☆、病中恹恹睡起迟
宴席过后,众人纷纷散去,卿婉与兰羲当晚也没有下次交集,只是跟着父亲和哥哥回护国公府。
独自坐在轿子里,卿婉只觉得头痛不止,不知是今天多喝了几杯酒,还是流泪太多,只觉得想马上趴在床上睡过去,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忘掉。
回到护国公府,卿婉只是低声说:“爹爹,我不太舒服,先回房了。”
刚要转身,只听到护国公冷冷的说:“婉儿,你先等等,我有话跟你说,之颐,你也过来。”说完就不管他二人,自己先走回乐善堂。看到父亲这样的态度,卿婉自然明白父亲定是对今晚自己的表现有所不满,但现在自己确实是头痛,看妹妹有点不对劲,林之颐也不明所以,只是安慰的说“没事,父亲不会怎样的”。卿婉只是点点头,然后摇摇晃晃的像乐善堂走去。
走进乐善堂,父亲已经在等他们了,见到兄妹二人进来,林靖忠先是压着脾气说,“婉儿,你做事一向有你的道理,我且问你,你今天为什么要替欧阳兰羲说话?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虽然知道父亲生气,可卿婉现在脑子根本转不起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只能回:“婉儿没想这么多,就是随便说说。”
听女儿这么说,护国公一下子生气了,大声说:“随便说说!你就随便一说就让他欧阳兰羲一跃成了皇上身边的贴身近臣!你随便一说就让他欧阳家从罪人变成了功臣!你随便一说就……”
护国公说的很激动,还在屋子里来回急着走,只是卿婉听着父亲说的话,还一遍遍提着“欧阳兰羲”,只觉头越来越重,意识更是模糊。最后腿一软,一下子倒了下去。
“妹妹,你怎么了!”刚才生气的护国公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说话时候卿婉的反应,只顾自己说话,听到林之颐一喊,才赶忙回头,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卿婉和抱着她的之颐,一惊,急着跑过去抱过卿婉,喊着“婉儿?婉儿?来人!找郎中!”
站在一旁的茜儿也吓坏了,喊了半天说:“老爷,快先让小姐回房间躺下吧。”
林之颐说:“对对,我把妹妹抱回去。”
谁知护国公一把抱起婉儿,说:“我来抱。”于是小跑一样跑回潇晖阁。从小到大,因为婉儿很早没了娘亲,一直都是林靖忠把女儿带大,呵护备至,连句重话也不肯说,特别是小时候战乱,自己曾多次让女儿陷入危险,更是在心里觉得对不起女儿,战乱结束之后,只要是女儿想要的,说什么也要满足女儿。像今天这样给女儿发脾气还是第一次,一看女儿晕倒,自己更是自责难耐,生怕因为自己的闪失而害了婉儿。
一夜,护国府彻夜难眠。
翌日清晨,众人上朝,皇上也缓缓走进大殿,但今日不同的是,皇上身边除了跟着的几个公公,还有一个便是欧阳兰羲。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吧。”
像往日一样的程序,夏公公高喊,“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说完,皇上“咦”的一声,问道:“今日护国公大人怎么没来上朝?还有林之颐大人也没来。吏部,怎么回事!”
吏部一个大臣出列,说:“回皇上,护国公府一早派人来告假,说府上出了急事,今日不能来上朝。”
皇上关切的问:“可说了是什么事?”
“回皇上,并没有说清是何事。”
皇上说:“夏公公,你派人去护国府问问,看府上出了什么事,下朝回来禀报朕。”
“是。”
“好了,众位爱卿,开始上奏吧。”
下朝之后,皇上特地留了欧阳恭商议政事。于是皇上便带着欧阳恭和兰羲走在御花园,一边赏花,一边议政。
“欧阳大人,关于此次户部发放赈灾款目,地方官贪污一事,你是何看法?”
“回皇上,老臣以为,自古贪污之风屡禁不止,且这次案件牵连较广,如果严惩一切贪污官员,很有可能动摇国本,不利于国家整顿。”
“那岂不是任由他们胡作非为?这样岂不是让朕置百姓于不顾?”说完,看了欧阳恭一眼,又说:“兰羲,你也跟朕一起上朝,你认为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兰羲听皇上问自己,说话也不忌讳父亲,直言说:“回皇上,兰羲以为,国以民为本,人民安则天下定,如果我们为了保护几个官员而不理会百姓生死,只会让本朝失了民心,岂不是更加动摇国本。所以微臣主张严惩。”
“好!你父子二人政见不同,各抒胸臆,爱卿呀,你这个儿子可是很有主见,将来必定成为朕的股肱之臣。”
欧阳恭倒是有点尴尬,不过父子二人还是一同说:“谢皇上夸奖。”
一会,夏公公带着一个年轻公公上来说:“皇上,派去护国府问话的人回来了。”
皇上说:“哦?快说,护国府怎么了?是不是护国公大人身体不适?”
年轻公公说:“回皇上,并不是护国公大人不适,而是……而是鸾絮郡主,病倒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皇上和兰羲同时一惊,皇上急着问:“什么病?昨天不是好好的吗!”
年轻的公公没怎么见过皇上,一看皇上生气,吓得差点说不出话:“回……回皇上,听说……听说郡主得了……寒疾,昨天夜里就晕倒了,至今……还在昏迷中。护国公和林之颐大人都陪在郡主身边呢。看来这次……郡主的病……挺……挺严重的。”
知道卿婉病重,兰羲的心一下子凉到极点,只听到皇上训斥道:“叫太医了吗!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叫到护国府去!好好给朕治郡主的病!”
年轻公公吓得,只答了声“是”,就赶紧去太医院了。
皇上又对欧阳恭说:“爱卿,刚才的事明日再议,你先退下吧。”
于是欧阳恭行礼退下。皇上急着说:“摆驾凤坤宫!朕要见皇后!”兰羲倒也不明白皇上为何此时去见皇后,选秀过后,皇上几乎天天宠幸新晋的几个妃嫔,特别是武昭容。而这个时候,刚听到婉儿病了的消息,皇上却急着见皇后,真是不明所以。不过兰羲此时也担心婉儿,来不及多想,便跟了过去。
凤坤宫。
皇上大步走进,后面只跟着兰羲和几个公公。一身赤金凤袍的皇后带着几个侍女从后殿迎来。
“皇上万福,皇上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皇上坐在太师椅上,满脸担忧的说:“今日护国公没有来上朝呀!”
“舅舅没来上朝?可是舅舅病了?”
皇上喝了口茶,叹着气说:“哎……派去询问的人说,倒不是舅舅病了,是婉妹自昨日回去后,得了寒疾,至今昏迷不醒。”
“婉妹病了?还昏迷不醒?怎么这么严重呀”
“是呀,婉妹小时候身体不大好,陪着朕度过了很多生死关头……昨夜恐怕是被冷风吹着了。”看着皇上担忧的样子,兰羲倒觉得皇上对婉妹关怀备至,完全超出了常理。冷风吹着了……莫非是昨夜里在梅轩受了风寒?还是因为自己的事让婉儿病了。
皇后倒是很明白皇上的意思,说:“本宫和皇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