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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可别这样口不应心的说妹妹了,你要是真生气,又怎么会连妹妹入宫都舍不得。谁家女儿都盼着入宫,可咱们家,妹妹一句不愿意,皇宫求亲您都不答应。我看到时候妹妹真找了个如意郎君,你是同意不同意了?”
卿婉一听提到了自己当年入宫的旧事,可不愿意了,差点一碗水泼到林之颐身上。“好了好了,你们可别吵了。子均呀,爹爹警告你,今后妹妹入宫这件事,绝不可再提!眼瞧着皇帝又要选秀了,这件事可就别再说了。”林之颐看爹爹严肃起来,立马连声说是。
“婉儿,今天朝上的事你听你哥都说了,你觉得,这事应该怎么办?”
每次说起朝政,卿婉便会一本正经,丝毫不再象刚才一般轻松。
“爹爹,婉儿还是以为,欧阳大人这番话,肯定深得皇上心意。历朝历代,安定之后总是要治理天下的,而治理天下必然要靠文人才子,相必皇上也早有此想法,但他也明白,眼下局面,武将肯定会不以为然。但如果此时反对欧阳大人,也就相当于在反对皇上。所以,爹爹,你的想法依然与皇上背道而驰了。”
护国公一听完,才知自己已经在反对皇上,不觉背后一凉,“那眼下可如何是好呀?”
“爹爹不必着急,爹爹武将出身,反对也自然在情理之中。不过皇上想来也在为此事烦心。我想明日早朝,如果爹爹不再反对江南科考一事,想必皇上也会认为爹爹为国谋划,不顾个人恩怨,以国为重,会对爹爹大加赞扬的。”
“这可不行!”林之颐急着说道,“妹妹,我们要是一同意,那朝廷不就成了他欧阳家的天下了!”
卿婉一笑,“哥哥急什么,就算朝堂之上以文为重,但谁敢对武将不敬?何况哥哥已是皇宫禁卫军统领,兵部重臣,还怕什么朝堂之斗呢?何况……”说到这里,卿婉一停。
“婉儿,何况什么?”
“何况,皇上十分在意的,就是朝臣各方面的平衡,皇上年纪虽轻,但也知道朝臣权力偏重会带来的影响。因此江南科考一事,皇上绝不会单令欧阳恭一人管辖,恐怕还会派其他朝臣相佐,其实也是牵制欧阳恭的权力。”
“那依你之见,谁去比较合适?”
“哥哥身居要职,管理京城安危,皇上自然不会轻易派遣。爹爹又位高权重,不会去干辅佐之事。我想,宁王一家一向与我们交好,父亲可连夜派人与宁王一家商议,让宁王的公子宇文沣领下此事。宇文沣是皇上的贴身近臣,一直以来尽心为皇上办事,是皇上身边的亲信。派他协助欧阳恭,也就相当于皇上的态度,这样,我们也好通过宇文公子,得知此事的进展。”
“恩,你这话有理。可是,就算让宇文沣协助,对我们又有什么帮助?还不是欧阳恭统领那些文人?”
卿婉一低头,眼神中透露着难懂的意味,“爹爹,我们国家起兵于北,南方各地本就对我们有所鄙夷。而江南文人更是如此,恐怕江南科举有利有弊,欧阳恭想笼络他们,他们未必会领我朝的情呀。而且我也看过他们很多名人的诗句,大多描写国仇家恨,还有对我朝廷的不满。爹爹,你可知,南朝后主李煜亡国之后,为何会让宋太宗一杯鸩酒赐死?”
林靖忠一想,才知女儿的意思,又听卿婉接着说,“历朝历代,有两个罪名牵连甚广。在宫廷之中,最容易株连的是巫蛊之罪,多少年来屡见不鲜。而在外,则是谋逆之罪,这谋逆之罪不光有拥兵自重,还有对皇上不敬,崇尚先朝等,这些罪名一旦落实,恐怕宰相也无可奈何。”
此话一落,林靖忠和林之颐都吃了一惊,卿婉一席话,带来的后果或许是多少人入狱甚至问斩。可对于他们来说,多年来打下的天下又岂能拱手让人,而这十年来的战争,死在他们手上的又有多少人?
一时,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这毕竟是大事,特别是护国公自然要细细思量。片刻之后,只听护国公忽然站起,喊道,“来人,备轿!去宁王府!”
刚走出门,只听卿婉说道,“爹爹,兹事体大,我们还在筹划之中,切勿走漏风声,特别是宇文公子善良仁善,又朋友众多,说话可要小心。”
护国公一点头,“我自然知晓。”说着,走出了乐善堂。
林之颐见父亲出门,就说,“妹妹,你这主意可真厉害呀。”
卿婉也不理会林之颐的话,“哥哥,至于那个欧阳兰羲,你也不必担心了,还是那句话,皇上重视权力平衡,如果欧阳兰羲再出仕做了翰林,欧阳恭就是多出了左膀右臂,到时候更容易功高震主,所以我认为欧阳兰羲此次科举之后,未必会有什么大的官职。”说完,就离开了乐善堂。
卿婉回到潇晖堂,也不坐下,只径直走到窗边,打发下人出去,然后看着窗外风景。她自己也明白,此方法太过艰险,一旦落实,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获罪,又有多少人妻离子散。不过,天下初定,皇上自然不会下手过重以动摇民心,届时如果事情难以控制,自己便去找皇上表哥,请求轻判即可。
想到这,卿婉才松了口气,看向桌案,一本《清尘集》仍在案上,可惜,欧阳府和护国公府是宿敌,否则,自己倒真有心意,和这位欧阳兰羲做个朋友。只不过,朝堂之争,岂由自己做主?
作者有话要说:
☆、诗中自有颜如玉
西城欧阳府。
当护国公府正在紧张寻找对策的时候,欧阳府却并没有被这件事所困扰,令他们费心的是另一件事。
大堂正中,欧阳恭和夫人武氏高坐太师椅,欧阳恭面上虽无表情,可夫人却带有忧愁之色。这时丫鬟进门来,屈身说道:“老爷,夫人,公子过来了。”
话音未落,一位眉目清秀的公子从门外走来,但见他双眉透着英气,一双眼睛透着侠气,又含着一丝转瞬即逝的无奈,秀气却不文弱,豪气却不粗鲁,一头长发显得帅气有余,一袭蓝袍显得落落大方,公子轻轻作了一揖,道:“兰羲见过父母大人。”
欧阳恭微微颔首,夫人一笑,挥手让兰羲坐下。
兰羲坐后,欧阳恭说道,“潜儿,最近科考刚结束,我也向考官中的几个考官问过了,他们都说你的文章卓著,位列殿试一甲应该不成问题。”
兰羲笑道,“多亏父亲大人培养。”
欧阳恭接着说,“不过此次叫你过来,是为了其他几件事。第一件事呢,是皇帝选秀一事,皇上此次选秀充盈后宫,我们准备让你的表妹武叶莺进宫伴驾,我们也问过你表妹一家的意思了,他们也很同意。而且武叶莺是你母舅家的孩子,以后进了宫,也好为我们在皇上身边多多谋划。所以,过几日,叶莺就会来京城,你们从小也相熟,到时候你要先带她到京城四处好好转转。”
兰羲和表妹小时相熟,表妹幼时便任性好玩,是个急性子的孩子,多半时候都是自己在照顾她,不过表妹也是个玩伴,听到她能来,他自是很欢喜。“是,儿子自会好好带叶莺。”
夫人接着说道,“那就好,叶莺是你的亲表妹,就是小时候性子不太好,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了,皇上是否会中意。”
欧阳恭道,“我们只需要办好选秀一事,其他的事,我们也管不了了。”
接着说道,“跟你说的第二件事也是一个重要事。兰羲呀,你比当今圣上同年,比叶莺也大了五岁,如今皇帝早立皇后,又要准备充盈后宫,你也该到了成亲之时了。”
听到这里,兰羲一愣,倒不知该说什么,过去的事情让他仍有些不知所措,曾经的伤痛让他早已不抱任何期望。过了许久,才说道,“成亲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听父母大人做主吧。”
听到这里,欧阳恭和夫人也都很满意,夫人说,“既然你这样说,我们也帮你物色了个人选,是镇南大将军杨严令之女,听说人温柔娴静,长的模样也不错,我们也都看重。”
欧阳恭又说道,“不光如此,镇南大将军位高权重,握有兵权,且一向与护国公不合,是少有的能为我们所用的武将,所以……”
“老爷,我们这是给兰羲找夫人,你能少谈这些军国大事吗!”一旁的夫人不耐烦的说道。
但在这期间,兰羲一直坐在一旁,双目无神,仿佛事不关己,待父母大人说完,兰羲只说了一句“听凭父母大人安排”。
“唉……”夫人无由一声叹气,问道,“那兰羲,你是想先办你的婚事呢,还是等你表妹进宫之后再说?”
兰羲立马答到,“自然是先等表妹。表妹的事是皇帝的大事,我的事拖几天也无妨。”
“很好!兰羲呀,你能分得清分寸,懂得轻重,很好!”听父亲夸奖,兰羲只是一低头,与父母闲谈几句后就起身离开了。
欧阳恭官衔不及护国公,欧阳府却并未比护国府差多少,到处是亭台楼阁,花鸟鱼池,正值春天,一片欣欣向荣。欧阳兰羲从大堂出来,径直走回书房,到第二日才出来。他看起来毫无精神,只是盲目地在欧阳府中闲逛,最后到了回雪亭。回雪亭可以算的上是欧阳兰羲很私人的地方,对面的天弃楼就是兰羲的书房,闲暇之余,兰羲经常会和自己的文人好友们聚在回雪亭观雪赋诗,在天弃楼填曲作画。初建欧阳府时正值冬季,楼台上一片雪白,此时兰羲身边又有知己相伴,便想起曹子建《洛神赋》中的“飘摇兮如流风之回雪”取名回雪亭,而如今,花开时节,本应花好月圆,无奈却只落得自己形单影只。想到这里,兰羲无奈的坐在湖畔的走廊上,抬头看看天弃楼,这里到处留下的是自己幸福的影子,可却如此虚幻。天弃楼,这也是当初自己起下的名字,天弃,天之遗弃,但人却不弃,何需看天意?可如今,连自己也不得不相信,自己或许就是那个“天为之弃,人为之遗”的人了。想到这里,自己无奈一笑,事情过去许久了,但这种感觉已经再也挥之不去了。既然如此,现在,娶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朔日观月,寒九踏春,晴天鸣焰,不过徒劳。
想到这里,兰羲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抛之脑后,自己心情竟如此低迷,于是一抬头,看了看天气晴好,便准备出门逛逛,昨天听下人也说,今天京城鼓楼下有个雅集盛会,虽然并无新意,但也好过在这里徒增伤感吧。
京城东市大街虽说平常就是商贾云集十分热闹,可今日却更是人流鼎盛,仿佛全京城的老老少少都跑到东市大街来了,为的也都是这次在鼓楼下举办的盛会。多年战乱之后,京城已鲜有集会,更何况是这种文学集会,这次好不容易办一次,不管是有文化的没文化的,都过来赶个彩,也是想好好热闹热闹。
“小姐,你快来呀,鼓楼就在前面了。”一个机灵活泼的丫头正领着后面的小姐卿婉。
但只见卿婉却仿佛毫无兴趣,只是一味的心思低沉,根本没把什么集会当回事。自从那日晚上献计之后,卿婉越发觉得自己的计策有违事理,可事已至此,再无更好的办法,卿婉就更加六神无主起来,要不是丫头茜儿见自己每日食不知味,硬拉自己出来透气,这会还憋在家里呢。
冥思了半天,茜儿又跑过来抓住卿婉的手腕,一个劲的往前跑,边跑还边喊着,“小姐,快别想了,快点,要不就挤不进去了。”卿婉无奈,只好把前事抛下,跟着往前跑去。
刚跑到鼓楼跟前,集会已经开始了,茜儿拉着小姐使劲往前挤,才挤到了前排的靠右一边,台上的几个人也刚把废话说完,开始正经说起规则。
只见台上一个老先生样子的人物说着,“今日集会,我们的第一环节就是一字定乾坤,我们提出一个字,希望各位能把与带有此字或与此字有关的诗句说出来,既可以是名人名家之作,也可以是自己现场作诗,但要求不得为俗语、歇后语和打油诗,自己做的诗必须有平仄韵律,由我们台上五位先生通过即可。我们不以大家说的诗歌多少计数,而是以最后一个人说出的诗为胜利者。规则大家可明白了?”
“胜利者有没有什么奖赏呀?”下面一个平民百姓问道。
台上五个先生一笑,“自然有奖,我们准备了百两礼金和我们的书法字画,送给最后的胜利者。”
台下的百姓一听更是沸腾,卿婉却是一笑,既是对那些无知却总想着奖金的人的不屑,也是对几个先生的不自量力而不屑。要知道,卿婉早已认识京城各大重要的文学名家,台上这几位她却都不认识,明显是几个滥竽充数的,你们的字画,恐怕根本不值几文钱吧。
只听台上的人又说道,“第一题,各位听清楚,是个翠字。”说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