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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罪先生。”
“郡主,此番我出狱,都是郡主的功劳,小人和郡主素不相识,郡主却……”
“先生,你我虽素昧平生,但我却久仰绍兴第一才子的大名,此次帮忙也是还我一个结交先生的心愿。”
“不敢……不敢。”
正说着话,就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圣旨到……”
几个人回头,看到宫中的夏公公和吏部官员一道手托圣旨前来。“圣旨到,何双辉接旨。”
待走近,才看到卿婉也在,赶忙屈膝道:“小人不知郡主在此,给郡主请安。”
“给郡主请安!”后面的人一起说道。
“夏公公不必客气,我也是正巧前来,夏公公有公事,请先行宣旨就是。”
“是。”
说完走过去喊道:“何双辉接旨!”
何双辉赶忙跪下。
“皇上有旨,何双辉学富五车,此次却蒙冤受屈,朕心不安。经与吏部官员商议,任命何双辉为翰林院史司少卿,钦此。”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何双辉接旨起身后,夏公公也过来说:“恭喜何大人了,此番因祸得福,未来必能平步青云。”
“多谢多谢。”
“呦,欧阳公子也在呀,咱可是好久没见了。”
站在一旁的兰羲苦笑一下,“是呀,好久不见夏公公了,公公一向可好。”
“咱家好的很,就是等皇上赶紧下旨,让欧阳公子官复原职才好。”
“哎……兰羲此次冒犯圣颜,何以求官复原职。”
“公子何出此言呀,此次公子直言进谏,皇上心知肚明,过不了几日,想必公子不仅能官复原职,甚至能晋升一级,更受皇上器重呢!”
“兰羲谢公公吉言。”
待夏言宣完旨,几个人都围过去向何双辉道喜,只剩下卿婉和兰羲陪着夏公公往回走。
“郡主,小的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说完看了一眼跟在旁边的欧阳兰羲。
“我和欧阳公子是朋友,夏公公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夏言吃了一惊,“原来郡主和欧阳公子是朋友,怪不得……郡主,小的前几日当值,听到皇后娘娘又向皇上提起为您指婚的事了,而且看样子皇上也准备为您下旨了。”
“指婚?”兰羲和卿婉同时重复了这两个字。脱口而出后,兰羲才感觉有些失态,便默默不语。
夏公公一点头。
“那么,皇后娘娘还是属意宇文沣大人?”
“本来是这个意思,可是最近,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因为郡主的一番话,让皇上态度完全转变,明眼人都看得出郡主在皇上心中的重要性。所以出于政治目的,恐怕有不少人都准备向郡主提亲,想必过几日,护国府的门槛就要被人踏破了。”
兰羲默默听着,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如今这情景,所有人都可以向护国府提亲,只有他不行。
“那皇后娘娘的意思呢?”
“娘娘看似平静,但她也懂得,郡主的婚事牵连太多,决不能草率。实际上,自从五年前那场立后风波,郡主差一点入住中宫,虽然最后郡主还是让给了当朝皇后,可她心中的石头如何落地?只要郡主一日不嫁人,皇后之位一日不保险。所以娘娘才频繁提起此事,也是为了自己的后位,再说远点,更是为了未来的太子之位呀。”
夏言说的虽然长远,可明眼人也能看出他说的实情,如果到时候皇上真把卿婉纳入后宫,再有所出,加上护国府的地位和受宠程度,未来的后位和太子之位不知花落谁家。这一点以前兰羲一直没有细想,可经过此事,他也进一步了解了皇上和卿婉之间的关系。
可并不在意的是卿婉,“皇后娘娘未免想的太多,我既然五年前就没有争,何必现在还争?”
“就算皇后不想这么多,其他不知道实情的人也会想到这么多。”
“既然如此……”卿婉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兰羲,“那就找一块挡箭牌吧。五年前,皇上因为宇文沣而放弃立后的决定,今日,我也可以用宇文沣,来让我躲过这次风波。只要已经指婚,一切争议便烟消云散。”
兰羲一惊,不敢相信地看着此时异常平静的卿婉。
夏言也说,“郡主,您……当真要请皇上指婚?”
“此事再推无益,现在指婚也没什么,也省的大家想太多。”
“哎……郡主这么想也好,那小的也就放心了。”
“夏公公,这次真是多谢你了,让我提前也有个准备。”
“郡主对小的们都有恩,小的为郡主考虑也是自然,那小的告退了。”
“公公慢走。”几个人一起说道。
“多谢郡主。”夏言行了礼,便退下,只留下卿婉和兰羲站在一起。
“你……真的要嫁给宇文沣?”
卿婉苦笑,看着他,“如今还有什么办法?”
“或许还有……”
“好了,”卿婉打断了他的话,“这次我帮了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故事。三日之后,未时,我在秋月轩恭候大驾。”说完像没事人一样笑笑,然后带着茜儿也转头准备离去,谁知刚走几步,她背对着他,声音很低,却也足够他能够听到:“别忘了把今日的消息和你的夫人分享,她也很惦记你。……另外,你夫人已有身孕,在家里多弹些舒缓的曲子给她听听,像《酒狂》一类的曲子,还是自己弹弹比较好。”说完便走进了轿子。
兰羲看着轿子一点点离去,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沉默不语,连视线也不愿转移。
作者有话要说: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与往常一样,京城里保持着往昔的繁华,好似千古不变。
而与往常不同的是,秋月轩今日闭门谢客。
虽然闭门谢客,却依旧有袅袅琴音悠悠传来。
“小姐,这些日子您许久不来,秋月轩的好琴声也都没了呢。”
“怎么会?我常听说秋月轩的生意一向不错。”
“哎……生意是不错,可大多是些附庸风雅之徒,买把好琴却不懂得珍惜。 小姐,前几日我们刚刚进了一批冰蚕丝弦,都是由大师研制出来的,我给小姐留了几套,一直等着送给小姐呢。”
“难得庆叔有心,不过还是留一套给欧阳公子吧。”
“欧阳公子?他已经许久不来了呢。”
卿婉低头抚琴,“你且去门口等着,一会儿引他进来。”
庆叔虽不知所以,却已懂得七八分,识趣地到门口等候。
卿婉沉默了一会,忽然一扬手,琴音传来,手法简单,但许久不练,竟有些生疏,只是曲中情感却倾泻而出。
茜儿低头想了一会,小姐平时常弹的曲子自己都知道,这一首却不太常见,过了一会,才突然想起,这一首,竟是《湘妃怨》。
夜来雨横与风狂,断送西园满地香。
晓来峰蝶空游荡,苦难寻红锦妆。
问东君归计何忙?
尽叫得鹃声碎,却教人空断肠。
漫劳动送客垂杨。
一曲终了,琴身上竟落了几滴泪痕,“古有湘妃竹,今有曲中怨。不知道湘君和湘夫人看到我如此弹奏此曲,是否怪罪我不懂风情。”
“小姐,这首曲子您弹得如此动情,怎还会不解风情?”
“初学此曲时,我以为,我这一生不会再弹奏此曲,只因我不会有此心境,更不愿有此经历。可如今时过境迁,我再不是那个能弹出《酒狂》的人了,却只能找这《湘妃怨》。只是此曲是湘夫人怀念夫君所作,尽管天人永隔,却爱恋不朽。可与我却是天壤之别。”
而在屋外,兰羲正倚着门听着这首曲子,也听着她二人的谈话,不觉自己的眼睛也蒙了雾水。稍微平静,才用袖口抹了眼角,轻轻敲门。
“请进。”
推开门,只见屋内还是如此装饰,屋里的人也丝毫未变,让人不禁回想起初次相识时,也是在这秋月轩,两人再次吟诗奏乐,无拘无束,情动心牵。可如今,时过境迁,两人之间虽无隔阂,却平添多少屏障。
“婉儿。”兰羲试探性地一叫,生怕下一句就让卿婉生疏回话。
未曾想卿婉也微笑着看着她,“兰羲,坐吧。”仿佛除了琴上的水痕,丝毫看不出也听不出她刚才的伤情。
兰羲在对面的位置坐下,嘴角重新泛起浅笑,言道:“说吧,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到底要什么交换?”
“交换?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一个故事……而已。”
“故事?”兰羲还是不太相信,“什么故事,在你堂堂郡主眼里,如此值钱。”
“我也觉得不够,可你如今还有什么能给我的?我在你身上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么一个理由,你还嫌这个理由不够?”
兰羲苦笑,确实,自己如今能给她什么?
“那你要什么故事?”
“你我第一次相见,是在辩诗会上,你我第一次对话,是在秋月轩中,而这两次,你都说了同一篇文章,我私以为你以我为比,结果竟是我自作多情了。”
兰羲这才明白,笑着摇了摇头,“原来,你还在为此事……耿耿于怀?”
“耿耿于怀?是不是说的我太小气了,我要是真的耿耿于怀,你恐怕如今只能去送你的老朋友流放了。”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你既然说你不计较此事,干嘛还要提起?”
“我说了,我只是要一个故事,你愿意把这个故事讲给我听吗?”
“如果……我说不愿意,你会同意吗?”
“这还不简单,大不了我再找个理由把你另一个朋友投到大牢去!”
“另一个朋友?如果你把宇文兄投进去,我倒高兴的很。”
兰羲一不小心提起宇文沣,两人又想起指婚一事,不仅默然,过了一会,兰羲淡淡说:“其实,我的这个故事再过简单不过了,如果你愿听,我便讲给你听就是了。”
五年前,天下初定,如今的丞相是当年的江宁府知府。因此,在我小时候,是在江宁长大的,日日看着秦淮河的灯红柳绿,看着夫子庙的经史子集。虽然小时候一直听着战争故事长大,可在江宁却很少有战争的影子。
“有时候才感觉,我们真的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卿婉想起自己过去经历的多年纷争,亲身走过的生死关头,和兰羲的平静生活,简直天壤之别。
一直到了十七岁,父母便争吵着要给我早早定一门亲事,我一直推脱时间还早,父母也不再多言。直到第二年春日,我在街道上闲逛,不知是否是湖畔的微风吹我过去,我便独自一人去了莫愁湖。
那日,春风吹拂着黄绿色的柳芽,虽是初春,却俨然没了冬日的料峭。湖上的石堤映衬着湖水,让天然的美增添了一丝人气。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我在柳树下,遇到了一位女子,她身着一套黄绿色衣服,站在黄绿色的柳芽前,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柳中仙。
我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她,她也没有发现我,两个人一前一后,仿佛时间停止。
或许是我看的痴了,没注意到在湖边一个老翁划着一叶扁舟过来,“小姐,需要坐船游湖吗?”
还没等她回话,老翁看到了后面不远处的我,直接说道:“公子,你不带着少夫人一起上船看看湖水吗?”
老翁这么一问,我一下愣在那里,前面的女子转回头惊讶地看着我,我才见到她的容貌,肤如凝脂,眸如墨玉都不能形容其万分,显然她没发现我一直站在她身后,一时我竟有些无地自容了。不过她眼中的惊讶转瞬即逝,转而冲我笑了笑。
我这才反应过来,走过去说:“老伯,我和这位小姐素昧平生,碰巧一起看风景而已。”
“哦,抱歉抱歉,不过您二位站在一起真是很……哦不说了,那您二位要不要上船坐坐?”
我看了看她,犹豫地说:“小姐,要不我们一起上船坐坐,看看风景,也算是给点钱帮这位老伯补贴家用。”
她还是有些犹豫,没怎么回答。
我便随口说了一句:“愿识莫愁真面目,只需身在此湖中。”
没想到她还真的同意了,我便高兴地跳到船上,然后扶她上船。当时我害怕她说我轻浮,只敢轻轻扶着她的手臂,倒没这份胆子把他拉过来。
后来船家起船,渐渐划到湖中央。我们两人站在船头,静静看着柳岸离我们渐行渐远。
这时候,她看着岸边,开口说话,这是她第一次说话,却是一种形容不出的好听:“我常听山东历城府的朋友说,他们那里‘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春色半城湖’,却也符合此情此景。”
我愣了一下,才说道:“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春色半城湖。以后有机会,我倒真要去那里看看,比莫愁湖如何。”
“若有机会,我也想去看看。”
“如果在下有幸,定与姑娘同去。”
她眼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