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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婉也叹了一口气,“若是合适,何须等到今日。宇文沣,你我相交这么多年,我早已熟悉你。我若是嫌弃你不懂我,又何须等到今日?我若是看不上你,又怎么会任由皇上指婚给我?当日这么多人到我府上提亲,我为何让父亲一一回绝而只收下你的礼物?其实这么多年,我无非是习惯了自由的日子,可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更是我早已习惯了的人呀!”
宇文沣看着她,仿佛从来没有听她如此正经的谈论过自己。
“我和欧阳兰羲,确有感情,我不愿再欺瞒你,可他早早结婚,我和他也早已无缘,那日,一是去了却前缘,二也不过是因为我和杨夫人之间的交情,去转达杨夫人生前对他的嘱托。但我以后绝不会对他再有非分之想,因为我知道,今生今世,我林卿婉,只会做宇文沣的妻子!”
宇文沣手中的茶杯脱落,坠落在茶盘上,一脸震惊,卿婉对他说的这一席话,竟是他做梦都不敢想到的。
林卿婉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跪坐下来,慢慢拉起他的手:“今天,我不能许诺说一生一世,但只要你不负我,我定不相负。”
宇文沣没有犹豫,抱起了面前这个人,许久,才说:“你放心,从今天起,我会慢慢学会,你喜欢的一切,有一天,我会与你并肩看这个世界。”为了心爱之人而改变,即使过程复杂,他也满心幸福。
当他们执手要离开这里时,宇文沣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过头奇怪的说:“听说‘瑞草魁’这间茶室金贵的很,就连皇上来了也未必肯开,你怎么能到这里来了?”
卿婉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神态,她示意让宇文沣附耳过来,自己在他耳边悄悄的说:“这座茉香居可是我手下的店铺。”
“啊?”宇文沣听到大声喊了出来。
“你喊什么呀!告诉你,这可是机密,就连我府上也没几个人知道。”卿婉有点隐秘地看了他一眼。
“那你怎么肯告诉我呀?”宇文沣现在还有点难以接受。
卿婉看着他,用右手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他,没有回答,便拉着他走了。
宇文沣也没有再问,只是任由她拉着,走出了茉香居。
他还记得他刚才说过的话,从今天起,慢慢学会卿婉喜欢的一切。让他马上学会吟诗作对有点难,但是恶补一下茶文化总没问题吧!宇文沣已经想好,今晚挑灯夜战,做个茶博士!
“所以,这件事,你就是这么解决了?”林之颐坐在一旁,悠然听着这个复杂的故事。
“要不然还能怎样?”卿婉一斜眼,看着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哥哥。
“唉……没想到,宇文沣这小子,居然对你用情这么深。不过接连碰到皇上和兰羲,也算他运气太差。”
“运气差?”
看着卿婉投来不解的眼光,子均拿起面前的紫砂杯,把玩起来:“宇文沣,是宁王府的长子,将来势必继承宁王爵位,风光无限。他自己也是朝中重臣,不少人都看重他将来的发展。而且他也算是仪表堂堂,战场上也曾杀敌立威,我也很佩服。这么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人,比他强的人在天下也没几个。可是呀……”子均终于不再观察这个紫砂杯,把他一饮而尽,“他面前的皇上和兰羲就是这天下没几个人中的一个。你说,一辈子就碰到两个情敌,还都比自己强,这心里该怎么想。”
看着哥哥幸灾乐祸地把当前的形势分析完,卿婉说道:“其实,抛去别的,皇上也未必比得过宇文沣。”
子均赶紧下意识地把食指放到唇边,眼里却带着笑意:“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啦?”
卿婉俏皮地一笑,“不过我对皇上的感情真的是兄妹之情,所以拿他跟兰羲和宇文比,我觉得对宇文沣也不公平。”
“也就是说……你对宇文沣……不是兄妹之情?”
卿婉把手放在腮边,“和宇文沣认识这么多年,我从未当他是我的兄长,而是我的朋友。和他在一起,虽然没有和兰羲一样那般知己的感觉,不过至少跟他在一起,我很舒服,很安心。我想,这就够了。”
子均看着面前这个妹妹,自己也很轻松,至少,这个破事在他面前圆满解决了。可是眼下,他更是同情兰羲,丧妻之痛,别情之苦,这些日子,他看着兰羲对卿婉的感情真挚,他也想过,如果有方法,便帮着成全他们。可回来之后,仔细想想,京中形势紧张,绝不是军中可比,每一个人身后的背景都极为复杂,两个人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其中利害关系,想必妹妹早早明了,才迟迟不肯说出她和兰羲的感情。连她都没把握的事,自己帮忙又有何用?
“婉儿,大哥想借你茉香居的‘瑞草魁’一用。”
“嗯?你去那干嘛?”
“约个朋友。”子均避免说太多,让卿婉看出用意。
卿婉想都没想便说,“本是咱们府上的店家,客气什么。我派人去说一声,什么时候要约人,尽管去就是了。”
只不过卿婉没想到的是,前几天还是她和宇文沣坐过的地方,今日,便成了林子均和欧阳兰羲焚香品茗了。
自从那日欧阳兰羲和卿婉碰面之后,兰羲便回到了朝中,正式回归了工作,而不是成天到晚,只是呆在一个小小的寺庙里敲钟。
兰羲刚走进瑞草魁,也是和宇文沣一样的反应,面对传说中神秘的茶室,惊讶不已。不过今日瑞草魁中的摆设其实和那日完全不同。
茉香居里的瑞草魁,是个百变屋,里面的一切,包括墨竹、鱼池甚至小瀑布都是可以移动的,每当有人来到这里,便要重新布置,每次不能重样,为的是给那些罕见的可以进入瑞草魁的贵宾们不一样的感觉。
今日的瑞草魁,一进屋便是一道细小狭长的瀑布,如同一道照壁,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清凉。如今已到夏日,而进入屋中却如春日般清凉。绕过瀑布,便能看到一座精致的小亭坐落在一个小池塘后,池塘上还有不大的竹桥,而走进小亭,清凉之意更胜,因为一股水流从高处洒向小亭,正好汇聚到亭子上的小池中,水流经过小池向三面面斜坡扩散,只保留一面进人,另外三面均有如水帘一般,远看如雾气,走进便能碰触到水滴,让人如在仙境。
欧阳兰羲由人引到亭中,便看到亭内的林之颐正坐在椅子上,看到他过来,赶紧站起来,笑嘻嘻地说:“欧阳副将,别来无恙呀?”
兰羲虽知是林之颐邀请,可显然被眼前的环境有点打蒙,说:“大哥……真是好久不见。”
看兰羲还有点不自然,之颐也没客气,上来就来了个拥抱:“你小子,怎的一个多月不见,和我倒生分起来了?莫非忘了咱们在西北的时候了?”
兰羲终于缓过神来,笑着说:“大哥,您这如仙境般的地方也太难让人联想到苦寒之地了,我没叫您一声神仙就不错了。”
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待二人坐下,一旁的侍女便倒上一杯清茶给兰羲。子均忽然想起那日卿婉和宇文沣的事,便如嘲弄一般说:“老弟,你尝尝这是什么茶?”
兰羲拿起面前的茶杯,先细细放在鼻前,闭上眼任由香气扑鼻,再仔细看了看茶汤的色泽,最后才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然后便笑起来:“大哥,战场上赢不了你,难道上了茶桌还赢不了?这是采自黄山北麓的太平猴魁。”
子均惊讶于兰羲反应如此之快,细问道:“何以见得?”
“太平猴魁外形与其他完全不同,极容易辨认,不过此时只见茶壶不见茶叶。不过这茶汤嫩绿明亮,香气仙灵高爽,且泛着兰花香,回味甘甜,独具‘猴韵’乃是太平猴魁中的极品。”
眼见兰羲不见茶叶单凭味道便能辨别出茶的种类,子均只能摇摇头,兰羲和卿婉兴趣相投,天作之合,可奈何命运不公。
“大哥?”见子均迟迟未回答,兰羲问道。
子均意识到自己走神了,笑着说:“兰羲,我是小看你了!”
“我才是小看了大哥。素闻茉香居中的瑞草魁风雅万千,不少人争相前来,可鲜有人得见真容,就算有幸见到,回来之后和众人一说,发现每个人说的都不同,便都以为彼此作假,至今瑞草魁的真容一直是传言。没想到大哥头一次请小弟喝茶,竟然这么大手笔。”
“瑞草魁之所以无人知道真容,是因为根本就没有真容,因为每一次见人,场地都是重新布置,装扮用心但每次不同。”
兰羲惊讶,但后想想,便说:“如此精妙!先制造这里的神秘,然后让来过的人四处宣扬,却各不相同,更激起人们的向往。来过的还想来,没来过的更想来!如此这茉香居竟成了众人都向往的地方!如此高明的手法,兰羲自愧不如,而且看这里的装饰繁杂,想要改动必须从建造房屋的一刻便有了构想,所有东西都可以灵活变幻。如此奇思妙想,瑞草魁果然名不虚传!”
“你能一眼就看出这瑞草魁吸引人的手段,也很厉害!不过你可知这茉香居可是卿婉手下的店面,这瑞草魁的主意也是卿婉打出去的。”
兰羲听到这句话,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然后又忍不住再去仔细看看这瑞草魁中的一草一木,“卿婉所思所想,非我所能及。”
子均听着兰羲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却是笑笑,“前几日你们两个和宇文沣的事,我也都知晓了。”
“大哥知道?那如今他们两个……”
“你放心,他们已经和好了。”
兰羲长舒了一口气,而眼神却透露着失落,“如此便好。”
子均看着兰羲,明明是卿婉和别人和好,他却如此挂念,只能说:“兰羲,你知道吗?与你相处了这么久,你的为人做派都是我所尊重的,其实在我心里,你才是真正和我妹妹合适的人。”
兰羲微微一怔。
“在军营的那段日子,我知道了你和卿婉的感情,一时心软,希望能成全你和妹妹,还为你们两个做起了信使。可回到京城,我才发觉,或许是我错了,我根本没这个能力去帮助你们,给了你们彼此希望,却又无法帮助,我有时候觉得,很对不起你和卿婉。”
看兰羲想说话,子均一挥手,“先听我说完。从小,我最宠爱妹妹,长大了,更是一心一意希望她有个好归宿。起初她有可能入宫,我虽然高兴,却也知道宫中不是个好去处。后来遇见宇文沣,他对妹妹甚好,可妹妹与他两个人性格相反,兴趣爱好也基本不同。而当我发觉妹妹喜欢上你,我才细细想起,你二人才是良配。我自然想着如何帮着妹妹,却是自己先乱了阵脚,搞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二人如今这个情形,你妻子刚去世,堂堂郡主不可能去给你做续弦。而卿婉已有婚约,更不能和宁王府为此事反目成仇,让护国府陷入不忠不义。权衡利弊,我也只能自私选择,让你们彼此放弃。可我心中,如何对得住你和卿婉?如今卿婉可以慢慢适应,我却觉得,你也是我兄弟,你我出生入死,我总不能如此对不起你。我……”
“大哥!”兰羲打断他的话,“大哥,你别这么想。其实在出征前,我早就和卿婉明白这样的形势,我们两个已经无可奈何,早知有今日这一天。而大哥可以给我一段在军中的美好生活,可以给我和卿婉留下一段相思回忆,我其实真的很感谢大哥。如今,淑蕊刚刚去世,留下云儿照顾,我又怎可做个小人,反过来迎娶卿婉?大哥不能为了林府成全小弟,小弟又何曾肯抛弃家庭去找卿婉?我们二人,只是今生无缘,大哥,切莫自责了。”
子均没想到,兰羲三下两下便把自己心中的结给结了,但心中也越发喜欢这个老弟,只可惜造化弄人。
“好!你说的好!我们今生成不了亲人,便做兄弟!我现在最后悔的,是今天应该带你去天禄坊,在那里喝个一醉方休!今日我只能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说着端起茶杯。
“小弟今日也敬你一杯,一来为你在战场上救我,二来为你在京城如此帮我!”
“好,你我干了此杯!”
这两个人,最终果然没有在茉香居逗留,喝完茶后,子均便拉着兰羲去了天禄坊,喝了个烂醉如泥,最终却是天禄坊的孔老板认出这个趴在桌上的两人,其中一人是护国府的公子,才赶紧派人到护国府找卿婉。
此时已经夜深,路上都没了多少人,卿婉找到冯淇奥,和茜儿三人坐着马车,一同前往天禄坊。到了那里,才看到两个醉酒的人在屋内一脚,梦起了周公。
三个人走进,才看到林之颐旁边的人有些熟悉。
“欧阳将军?”冯淇奥看清人,惊奇的喊道。
“果然是欧阳公子,原来……”卿婉想着,原来大哥说的会朋友就是找欧阳兰羲,可是他明明要去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