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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学嘛,焘儿这么聪明,肯定很快就会了。来,焘儿,叫姑姑,姑——姑——”
这孩子也学着口型,只是毕竟是小,只能“哦——哦——”的,不过听到这里,卿婉也十分高兴,一低头亲了小宝宝一口。
这时候,茜儿也走进屋里,“小姐,刚去问过小七了,他说老爷已经回来用膳,用完膳后就过来。”
“好!”卿婉只顾照看焘儿,似乎丝毫没在乎老爷过来的事。
可少夫人听到这话,不解地问道:“婉儿,你让父亲过来做什么?”
卿婉看着她笑着说:“嫂子,焘儿的满月酒要筹备了,我来找你和爹商量一下,看该怎么办?”
若雅心里暗暗叫喜,面上却不怎么表现,只微微点了点头,“难得你如此想着焘儿。”
卿婉也只是平平一笑,却知道若雅心中定想着大操大办,此时也并不多言。
过了一会,便听到门外的下人喊道:“老爷来啦!”
若雅听到后站起身,卿婉抱着焘儿也走了过来,正巧看到护国公走进屋内,脸色虽然和往日差不多,不过眼神中却少了些许慈祥之气,卿婉虽察觉出一丝异样,却也只是装作无事。
“爹。”“父亲。”卿婉和若雅一起喊道。
“恩。”护国公简单答应了一句。
没等护国公说话,卿婉便抱着焘儿走过去,还一边说着,“焘儿,快看,爷爷来啦!让爷爷抱抱!”说着便让父亲抱,话语中却没有一点表现出早上曾硬闯乐善堂的事。
护国公看这里不是兴师问罪的地儿,也抱过孙子,轻轻哄了两下。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眉眼之间也有不少相像,焘儿也认人,两个小手挥来挥去的,像是跟爷爷打招呼。
“焘儿,快叫爷爷,叫爷爷!”卿婉又在边上启发孩子说话。
边上站着的奶妈笑着说:“郡主真是认真,若是您每日陪在小少爷身边,我看小少爷定是比别家的孩子聪明的多呢!”
卿婉听了,看向若雅夫人,只见若雅的脸色微微一僵,面色也闪出一瞬的不悦,忙笑着摆手:“孩子还是得母亲来教,这样才能学得快呢!”
奶妈听了便知自己失言,哪有在孩子母亲面前,说让姑姑陪在孩子身边的道理,便也附和道:“那是自然,母亲对孩子自然是最重要的。”
护国公抱了孙子一会,便让奶妈把孩子抱到自己屋里休息。接着护国公和卿婉、若雅坐在屋内,卿婉端起茶杯倒茶,三个人看似便如一家人聊天一般。
“婉儿,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爹,哥哥临行前,我答应哥哥,要给焘儿办一场满月酒,如今日子快到了,我想着问问爹和嫂子,这满月酒准备怎么办?”
护国公眉色一皱,“府上的事一直是你在办,你的意思呢?”
“女儿的意思,如今前线正在打仗,整个大燕人心惶惶,皇上也一直为前线战事担忧,此时不宜大操大办。”
护国公还未说话,若雅抢着说道:“焘儿可是府上的长房长孙,这传宗接代的事可是大事,何况长孙,怎么能匆忙办了呢?爹,你说是吧。”
护国公也面露犹豫,“若雅说的也有理,焘儿毕竟是我护国府的长孙,这满月酒怎可随意糊弄?”
卿婉原本就想着嫂子定然不同意,父亲这关也难过,更何况早上又私闯乐善堂,惹得父亲不悦,此番他更难同意,可还是继续说:“我知道焘儿是府上的长孙,可如今正是风口浪尖,皇上虽嘴上不说,可若是听闻我们府上在战争时期仍大操大办,定会心存不悦。为人臣子,皇上的圣意最是重要。这个道理嫂子远离朝堂不甚明了,可爹爹总该知晓呀。”
护国公听了,也明白这话的道理,若雅却说:“婉儿,这朝堂大事嫂子不懂,可有一点皇上也该为我们着想,如今子均远在前线打仗,皇上不为我们考虑也就罢了,难道焘儿满月酒没有父亲,连场酒席也办不得吗?”
“嫂子放心,酒席是一定有,只是没有必要大操大办,咱们府上请一些要好的世交来也就行了。”
若雅却冷笑一声,“婉儿,自我入府,一直是你当家,我虽然是你嫂子,却也没说过什么。我知道你一向主张节俭,可若是连孩子的满月酒都如此小家子气,让京城的百姓还如何看得起咱们护国府?难道这以后京城的人,只知相国府而不知护国府吗?”
卿婉心里一沉,父亲最厌护国府和相国府之争,朝堂上也就罢了,可家里只是也要牵连此事,父亲必然不愿低人一头。
果然,护国公脸上浮出一丝怒意,“若雅,此话怎讲?”
若雅一听护国公要倒向自己,赶忙紧着说道:“父亲您想想,几年前的京城,咱们护国府是何等风光?京城百姓听了咱们护国府,哪一个不是心存敬仰?可这几年来,护国府的风光渐渐被相国府压制,单说这两年,相国府办了几件大事?家里的女子入宫选秀,欧阳兰羲被皇上指婚,再加上大婚,大丧,哪一次不是全京城都热闹的大事?可咱们呢?连婉儿被指婚都是默默无闻,如今这京城百姓,早就是只知相国府而不知护国府了!”
卿婉看了看父亲的脸色越来越差,赶紧说:“这百姓心中的名望,靠的不是这些虚礼,而是为百姓做了多少真事。哥哥前方得胜,百姓自然心怀尊敬……”
话还没说完,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护国公却说道,“这军功要看,这酒席也要看!护国府不能就这样压在相国府之下!这次满月酒,就依若雅所言吧。”
卿婉早已不抱什么希望,只是低声说“是”。
若雅一听大喜,忙着追问“爹,既然是焘儿的满月酒,那我……”
护国公知道若雅的意思,却充耳不闻,“以往每年府里的事都是婉儿负责,这次还是由婉儿办吧。若雅,有什么需要就找婉儿。”
若雅本是想趁着满月酒把府里的权力收到自己手上,却没想到护国公如此偏袒,只能一边答应一边不悦。
卿婉对于这些小事也是置若罔闻,只是对满月酒说起,“既然要大办,从明天开始府上就要开始筹备了,从下帖子,到府上布置,到时候的戏剧班子、酒水食物布置,满月酒的各种仪式都要准备。我今日回去就拟个写帖子的名单出来,明日叫人把单子送到爹爹和嫂子这里来,你们看看有什么要加的,办好后便马上要发出去,以免耽搁了事。”
护国公听卿婉行云流水地说了置办过程,也比较放心,毕竟护国府一直没有女主人,他也没找过任何的侧室,家里的大小事务和庆典仪式一向是卿婉负责。他想了想,添了一句,“我那里还有几个人的名单,到时候给你送过来,你也给他们发个帖子。”
卿婉想到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给父亲送礼的人,不过她没有过问,只是答应下来。
护国公又吩咐几句,便说:“时候不早了,我先回房了,若雅,你好好休息,养养身子。我先回去了。”
“多谢父亲关心。”
说完护国公便头也不回的离开,竟没有看卿婉一眼。
卿婉自知父亲定是还在为自己擅闯卧室一事而责怪她,便也不想多呆,“嫂子,我也回去想想办满月酒的事。你早点休息吧。”
“好,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嫂子客气了。”说着起身笑着离开。
整个屋子如今只留下若雅夫一个人留在房里,看护国公和卿婉的背影消失之后,一把将桌上的白瓷三才杯生在地上。
护国府的权力,什么时候才能到自己手上?
卿婉从房里出来,果然看到不远处,爹爹和几个下人正站在门外,停驻不前。卿婉正了正心神,便走了过去。
“爹,是在等我?”卿婉走过去特意看了看,父亲这次竟然没带小七出来,难道真的责罚他了?
“我是有一些话想和你谈谈。”说完对下人们一摆手,几个人便自觉离去。
卿婉回头看了看一脸担心的茜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一摇头,也让她离开。
于是现在,只有父女俩站在一起,而此时的月色,竟比先前更加昏暗。
“婉儿,陪爹走走吧。”
“是。”
两人谁都没说话,卿婉只是跟在父亲身后,漫无目的的走在府中。
走出去不少,护国公说道:“婉儿,咱们两个有多久没在一起散步聊天了?”
卿婉微微一怔,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婉儿记不得了,只记得小时候,爹爹常拉着我的手在院子里跑,后来战争一开始,也就顾不上了,再后来,爹爹做了大官,婉儿陪您的时间就更少了。”
护国公点点头,“是呀,连爹爹竟也不记得了呢。”说完竟是长叹了一口气。
“爹爹,有些事,婉儿不想知道爹爹是如何做的,是为何而做,而婉儿永远都是最爱爹爹的,婉儿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爹爹能平安,希望咱们护国府能永远这样下去。”
护国公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她,眼神中的情绪,确是卿婉不能理解的,此时的爹爹,与从前竟有些不同。到后来她才明白了这种情绪,竟是对自己的一种怀疑和不信任。
护国公看了她一会,却仍是回过头来,继续走着,“朝堂上的事,我自有主意,婉儿,你不久之后就要嫁人了,以后入了宁王府也记得常回来看看。”
婉儿一怔,闭口不言。原来爹爹已经不愿让自己再干涉他的事了,她心里一冷,竟不知爹爹从何时开始有此想法。
“爹,有些话你不愿听婉儿说,婉儿不说,婉儿只希望爹爹凡事三思而行,婉儿绝无他心,一心都是为了护国府着想。”
护国公点了点头,“你快嫁人了,这段时间你也自己准备准备嫁妆,府里的东西你自己随便挑。”护国公压低声音,不再提刚才的事,“还有,府里的大小事务,你办完这次满月酒,就把它分开,交一部分给若雅,她也该学着管理府里的事物,府里的账册之类的你也整理一下,过段时间就把他交给我吧。”
卿婉愣住,父亲还是对此事心怀芥蒂,连账册都要收回。
卿婉默默听着父亲几乎没有感情的话,像是听着对自己的宣判,父亲已经将她的半个身影逐出了护国府。
护国公说完,没有再逗留,转身离去。而他口中深深的叹息声,也掩饰在了脚步声后。
许久,卿婉还是站在原地,不远处便是惠泉。湖水映衬着凄冷暗淡的月光,显得如此寒肃。
卿婉这才抬起头,看了看今晚的满月,那薄薄的月纱已渐渐淡去,可这“月明星稀”,今日的月光凄清,却没有星光点缀,显得如此孤单。
难道自己也如月光一般,在这府上,竟没了最后乞求的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军前半死生,帐下犹歌舞
巍巍皇宫,让人一踏入便有威严震慑之感。无论是早朝议政的乾元殿,还是后廷皇帝处理政事的清政殿。
清政殿,不仅名字听来清冷,连人进去都总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含义。如今清冷的宫殿里,几个大臣便立于殿内,虽无朝上那般严肃,心中却不敢有半分轻松。年轻的君主坐在御桌前,书桌上常年摆放着厚厚的奏折,皇上却并未翻动,只是右手下单独按压着一份前线林之颐送来的密折,而左手则不停歇地玩弄着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一副心不在焉。
“皇上,”下面一个大臣说道,“此次护国公大摆宴席一事,皇上可要处理?”
皇上抬起头,却没停止左手的动作,右肘按住奏折,手不自觉的放在腮边,“朕也是刚听说,护国公昨日在府内为林之颐的幼子大办满月酒一事,却不知详情。你把知道的说与朕听听。”
“是。昨日是护国公长孙林焘的满月之日,护国公为此房长孙办了一场满月酒,这次酒席堪称近年来京城最为豪奢的酒宴,全京城百姓人尽皆知。根据到场的人说,酒宴中的摆设十分讲究奢华,到场的宾客几乎都是金碗银碟,比宫中有过之而无不及。酒宴中的歌舞也是全国最好的梨园,惹得人们是拍手叫好,据说这梨园一人一个时辰的费用便高达一千两,而这歌舞从白天至入夜,场场不停,整夜笙箫,全过程只能用穷奢极欲四字形容了。”
“穷奢极欲?”皇上慢慢重复了这个词,却轻轻嘲笑了一声,可眼神中却毫无笑意,只淡淡讲了一句,“护国府倒真是充盈。”
“礼部曹爱卿?”
“臣在。”
“你身为礼部尚书,以前可曾听闻护国府有穷奢极欲的先例呀?”
“回皇上,臣以前曾多次与护国公交涉,也曾按旧例派人去调查护国府开支,大体了解了一些护国府近年来的财务情况。据臣调查,护国府这些年来十分节俭,别说什么宴飨,就是公开的酒席都很少办。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