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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环刚要说话,只听卿婉慢慢说道:“嫂子,这小坏也不过是个丫头,您也别气,只是……”
若雅看向她,“只是如何?”
卿婉接道:“嫂子,我不愿把事情闹大,你也不必急着辩白,事情真相我自然清楚。只是如今护国府还没倒,嫂子不必急着要跑,即便有一天护国府当真倒了,这里仍是我鸾絮郡主的府邸!只要这里有一天还姓林,我自会护着林家所有人!嫂子,这次的事,我不愿追究,只希望你管管手下的人,别再让我听到什么树倒猢狲散的话!若是还有下次,”卿婉冷哼一声,“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说着转身离开,“把小环交给夫人处置吧!”
侍卫扔下小环,便跟着小姐离开了房内,只留若雅在原地,气愤地盯着离开的人们。
卿婉出了凝晖堂,命所有人各自散去,自己则渐行渐远,可心中的痛却是越来越深,刚才的话不过是气话,可若是护国府真的倒了,自己该怎么办?
卿婉鼻子一酸,眼中忽然被水雾蒙住,她闭上眼睛,长呼了一口气,待重新睁开双目,却依旧是那般坚强。
几天之后,林之颐抵达京城。
林之颐回到京城之后,立马被押到京郊一处别院,皇上派人严加看守,形同软禁,竟连回家与家人见上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没想到,自己离开短短几个月,竟有如此大的变化。
几日之后,皇上下旨,护国公贪婪无度、屡犯圣颜、结党营私、谋害忠良、礼法僭越、形同谋反,然念及多年来屡立战功,不予深究。废除护国公位,降为庶民。废除林之颐固山侯爵位,暂时扣押,以观后效。
“这就是护国府最后的结局?”
卿婉站在护国府的门口,看着皇上御书的牌匾“敕造护国府”徐徐落下,心中却早已没了伤感。
整个府里的一切都化为乌有,唯一仅剩的,是所谓皇上的仁慈之心,为护国府保留了最后一个称号——鸾絮郡主府。
新的匾额重新升了上去,可此时的卿婉,看着郡主二字,却只觉得刺眼。
不日,护国公从天牢被送回府内,但皇上的旨意却是软禁于旧府。
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他的鬓角已经花白,脸上也浮现了不少的皱纹,几天时间他却仿佛老了十几岁。软禁?卿婉现在已经不会笑了,父亲在牢里染了一身的病,如今只能躺在床上重病不起。就算不是软禁,难道还能让他跑了不成?
抹去眼角的泪水,不忍心再看到如今的场景,卿婉退出房中,在所谓的郡主府里闲逛,看着四处破败才想起,已是深冬。
作者有话要说:
☆、劳燕各分飞(下)
自这次朝堂大变之后,护国府的党羽旧臣纷纷撇清与护国府的所有关联,再也不敢再朝堂上随意发言,皇上对于朝堂众臣的掌控无一更进一步。
可对于很多人来说,危险仿佛选在头上的一柄利刃,不是自己想离开,就能安然无恙的。
此时的宁王府一片宁静,宁王一个人跪在王府的灵堂前,灵堂上摆放着宇文家列祖列宗的灵位,宁王双目紧闭,双手合紧,默默不语。
此时,灵堂的门从外面推开,一位妇人缓缓走了进来。
“老爷,您已经在灵堂待了一天了,休息一会吧。”
宁王睁开双目,微微颔首,宁王妃赶忙过去搀扶起自己的丈夫,将他扶到一旁的太师椅上。
“老爷,自从护国府倒后,您就一直托病不肯上朝,这样长此以往,不是办法呀。”
宁王长叹了一口气,“哎……如今风云大变,这荣极一时的护国府,竟然被皇上四两拨千斤,几下就弄垮了。这关键时候,我还是躲着朝堂走,免得被皇上无辜牵连。”
王妃也跟着摇了摇头,眼神却看向灵堂上的众灵位,“毕竟唇亡齿寒,此时若换是宁王府,咱们百年的基业也就全完了。”
宁王的目光也看向灵位,无力地说道:“到如今我才明白,当年的老父为何竭力散尽祖宗家业,甘心做祖宗的千古罪人,现在看来,原来老父亲是最富圣明的。”
“是呀,现在才明白,父亲的苦心。”
宁王点了点头,思绪却仿佛回到了过去,“当年,宇文家的列祖列宗,跟着太祖打下燕朝的江山,当年太祖曾说过,宇文氏为大燕第一功臣,若慕容氏为皇,则宇文氏世代为王,千百年不变,因此不顾众臣反对,将宇文氏封为宁王,意为镇守天下太平安宁,宁王也是这百年来唯一不是皇姓的异姓王。自太祖起,连续五代君王,皆娶宇文氏为后,一时间朝堂、后宫,皆是慕容和宇文的天下。可这天下传到先皇和老父时,一切皆不同,先皇第一次违背祖例,娶了林家女子为后,而老父却放弃一切军政大权,甘心只做个朝堂上的闲王。我无数次问过老父,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只跟我说过一次,他说,‘皇权已传五代,皇帝与宇文家早已不是当年那般打江山的情感,若宁王府在如此荣盛下去,皇帝必然不准,宁王府必然败落。’当年我只当他是杞人忧天,直到今日,看到皇帝的雷霆手段,才不得不相信。”
“是呀,父亲当年的智慧,又岂是我们能明白的。”
宁王没有说话,目光也始终未离开那些灵位。
“不过老爷,你说如今这事,是否会波及我们沣儿?”
宁王听到此话,眉头一皱,“这也是我所担心的,沣儿毕竟是皇上指婚的郡马,我们也是林家未来的亲家,若说不被波及,哎……难呀。”
王妃一听这话,心一下子揪了起来,“那可怎么办?沣儿如今年纪还小,若是被牵连此事,那他以后可怎么办呀?”
“我又何尝不担心呢,这些天我反复思量此事,如今只有找个理由,向皇帝请旨退婚,方才保全沣儿。”
话音刚落,门便一下子被撞开,“爹,万万不可。”
宇文沣急着从门口跑了进来,一下子跪在父亲面前,“爹,儿子求您了,千万别退婚呀!”
宁王一看,怒道:“沣儿,谁让你在门口偷听的!”
宇文沣现在哪管这些,“爹,求求您了,儿子好不容易才和婉儿有了婚约,儿子此生绝不去旁人呀!”
“哼!婉儿婉儿,你自己都不保了,还管什么婉儿?如今护国府已经全倒了,你堂堂宁王府世子,怎么能娶一个庶民之后!”
“爹,婉儿不是庶民之后,她依然是鸾絮郡主呀!皇上和婉儿情谊深厚,皇上是绝对不会褫夺郡主封号的!”
“你还知道皇上和婉儿情谊深厚?当年为父多次警告你,她是皇上心中的皇后,让你离她远一点,你就是不听!如今你还敢提及此事!我告诉你,我宁王府绝对不允许她做我宁王府的儿媳!”
“爹,您和护国公是多年至交,,眼下他刚刚被贬,您就急着去撤婚,这让天下怎么看我们宁王府!难道您要做这等小人行径吗!”
宁王府听他这话,早已气急败坏,眼下又管不住他,只能喊道:“你个逆子!来人!把世子给我关到柴房去,没我的命令,他一步不得离开柴房!”
接着门口便进来几个侍卫,拽起跪在地上的宇文沣便往外走,宇文沣虽然有一身武功,可哪里敌得过这好几个人,边大喊边被拖出了灵堂。
待宇文沣的声音渐渐消失,才传来王妃的一声叹息,“老爷,你知道沣儿素来爱慕那婉儿,有何苦这样逼他?”
“你个妇人懂得什么?我这样是为了保沣儿的命呀!一年前,想娶鸾絮郡主的人是排了长队踏破门槛,可现在谁敢上前走。沣儿一日是郡马,我们宁王府一日不得安生。”
王妃想了想,也只能说:“老爷说的也是,只是如何才能让皇上取消婚约呢?”
宁王思考一番,说道:“前几日沣儿的叔父刚刚过世,他膝下无子,便把沣儿过继过去,只为他守孝三年,传宗接代,三年只能不许成婚,我们不远耽误郡主的终身大事,只得取消婚约。”
“这样……也说得过去,不过老爷,我有句话想问问,你是否想让沣儿继承宁王王位?”
宁王一怔,才说道:“我们如今子女不少,可沣儿无论年纪和才干,都在众儿女之上,我百年之后,自然想让沣儿来继承王位。”
“那你还让沣儿过继给小叔?”
“这都是后话,如今不过寻个借口,保护沣儿不受牵连,若沣儿被皇上迁怒,别说继承王位了,连宁王这王位还能不能继续在咱们宇文家,都是问题。”
王妃听完,也只能点头,“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可怜了沣儿……”
皇帝静静看完了摆在桌面上的奏章,并没有言语,只是默默把奏章放下,看向面前跪在地上的宁王。
过了许久,才说道:“朕听闻,宁王一直把宇文沣当做宁王位未来的继承人,事事看重于他,怎么如今舍得让他过继给旁人?”
宁王行礼回道:“回皇上,老臣虽然看重沣儿,可这毕竟是我二弟唯一的遗愿,就算不舍得,也是以古人为重。”
皇上轻微颔首,“宁王如此仁孝,朕颇为敬重。既然如此,朕即日下旨,取消宇文沣与鸾絮郡主的婚约。”
宁王跪地俯身道:“谢皇上!”
“王叔不必多礼,快起来坐下。”
“老臣惶恐,不敢称陛下叔父。”
“宇文氏为太祖皇帝所封一字亲王,众礼制同诸位皇家亲王,朕唤您一声王叔,有何不可?王叔不必过谦,快快请起。”
那宁王赶忙跪曰:“谢陛下隆恩。”说完才缓缓起身,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皇帝看他坐下,才说道:“这几日王叔一直不曾上朝,身子可好些了?”
“谢皇上记挂,都是些老毛病,也只能慢慢养着。臣老了,不中用了。”
“王叔正值盛年,岂能如此说?过会儿朕派太医署的太医们为王叔把把脉。”
“老臣多谢陛下。”
“恩,”皇上也点点头,“朕也希望宁王早日上朝,为朕分忧呀。好了,今日朕还有其他事,就不留王叔了,王叔多加保重。”
宁王站起身来,正要行礼,只见皇上一拂袖,便只躬身行礼道:“是,老臣告退。”
待宁王走后,皇上嘴角的笑意才渐渐散去,眼神又落在桌案上的奏疏之上。
如此多的变故,不知她如何承受?
“夏言,拟旨。”
鸾絮郡主府早已没了往日护国公府的喧嚣,四处变得沉寂起来,整个府邸只有正堂卧室的乐善堂内,还有着一丝人气,混杂着浓浓的药味。
“爹,今日看起来,您的气色好多了。”卿婉接过父亲刚刚喝完的药碗,笑着说道。
林靖忠也只能苦笑,“如今也只能整日这样将养着,只是府上的重担都交到你身上了。”
卿婉轻松笑道:“什么重担呀?依我堂堂鸾絮郡主的本事,打理个府邸还是什么难事?”
林靖忠想笑笑,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爹这一时糊涂,若只害了自己还好,可平白连累了你和子均。”
“爹这是什么话,我这不是好好的?你看现在这么大一个府,都是我鸾絮郡主的府邸了,我现在可是整个天下最大的郡主府了!”
听到这话,林靖忠也是笑了笑,“难得这种时候,你还这么乐观。”
这父女俩闲谈之时,几声敲门声传来,小安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小姐,宫里的夏公公和礼部的官员来了,说让您去接旨。”
“接旨?”父女两个同时吃了一惊。
卿婉只是一瞬,便安慰父亲道:“爹爹别担心,想必不是什么大事,我去去就来。媚儿,好好照顾老爷。”
说完便起身离开房间,往正厅走去,小安子也跟在身后。
“小安子,以后府里有什么事,你都单独把我叫出来告诉我,不准再让老爷知道!”
小安子这才反应过来,低下头去:“是,小的明白了。”
卿婉点点头,便转过回廊进了正厅后门。
刚进前厅,卿婉便看到了站在中间的夏言。
“夏公公。”
夏言也看到了此时的郡主,忙低下身子,“小的见过郡主,这么多日子不见,郡主还是憔悴了不少。”
卿婉笑道:“家中生逢如此变故,婉儿岂能一切照旧?夏公公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哦,皇帝有圣旨传来。”
卿婉立即跪下,“臣女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圣谕,鸾絮郡主林卿婉与宁王世子宇文沣素有婚约,然宁王府家逢不幸,亲人病故,特将宇文沣过继于人,为其守孝三年,三年只能不许成婚。故即日起解除林卿婉与宇文沣婚约,林卿婉今后可自由婚配。钦此。”
原来是为了此事,卿婉不知为什么,却像是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一则并不是太严重的事情发生,二则自己没了婚约在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