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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看似绕了个圈,回到原点,战争胶着,实际上却是我方有利,而突厥的实力已不足与我军抗衡。但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突厥骑兵实力雄厚,特别是可汗手下亲兵的狼师和鹰军,战斗力强,又熟悉草原地形,擅长突围,若要翻盘也有希望,所以眼下之计是加强防范,同时加速进攻,早日消灭其主力部队。”
“依林将军之见,如何布军对敌?”
“依我看,突厥若要奇袭我军,必然兵马分行,兵分两路。一路由月镜湖以西绕鸣山进攻,此行山路迢迢,对兵马损耗极大,因此主力部队绝不会从此过,而是从乌梭河沿岸一路进攻,过柯林草原朝我军进攻,此路平坦,沿途水源充足,粮草充备,定是对方主力的必经之路。若是我军能拿下柯林草原一带,掌握乌梭河大片地区,无疑是截了突厥来路。因此我提议,下一站从柯林草原开战,一路深入,一举拿下突厥大军!”
“林将军说得好!”一个将军附和道。
跟着几个参将也都如此称赞,唯冯淇奥闭口不言。
陈远山也赞同道,“此方法不失为最佳选择。冯副将,你对西北一带十分熟悉,说说你的看法。”
冯淇奥皱了皱眉,说道,“林将军此行甚好。只是……只是我确有所顾虑。”
“有何话但说无妨!”
“正如诸位所言,这场大战已近尾声,但正因如此,更不可放松警惕。特别是据斥候来报,此次出征,并非突厥可汗亲征,实在有违常理。我曾与突厥可汗打过交道,以他的为人,不可能一直等在后方。他骁勇善战,下一大战定会亲自出征,一来鼓舞士气,二来他武功极高,三来精通用兵之法,与我军大大不利。所以……”
“突厥可汗当真如此厉害?”陈远山皱了皱眉,眼神落到一旁的林之颐身上,“与林将军比如何?”
冯淇奥看了一眼林之颐,想了片刻,说出四个字,“不分伯仲。”
“若真有如此强敌,我倒想会会!”林之颐豪气地说道。
“大哥,万事不可轻敌。”
正说着,传来外面将士的声音,“报将军,前线斥候来报!”
“传!”
一个牧民打扮的士兵走进来,“参见将军!”
“前线军营可有什么动向?”
“回将军,目前突厥并无太大动作,所有士兵全都驻守在军营,只有少量部队活动于乌梭河沿岸及柯林草原,但人数极少,应该只是普通设防。”
“恩,”陈远山点点头,“突厥可汗可有动向?”
“回将军,据我探查,这几日突厥王庭城外传言四起,突厥城中则戒备森严,小人多方打听得知,突厥可汗玉保真突然身患恶疾,难以医治,已与大臣商议退位之事。”
“什么?”冯淇奥拍案而起,脱口而问,“此话当真?”
“回冯副将,小人也不确定真假,只是传言,不过此传言近日在突厥传的沸沸扬扬,想来是所言不虚。”
“好!真是天佑我大燕!趁此天机,将突厥一举歼灭,拿着玉保真木打的人头献给皇帝!”
林之颐听到“献给皇帝”几个字,心里闷哼一声,没有多言。
“众将听令!”
“在!”
“命副将林之颐领六万铁骑前往柯林草原,将乌梭河一带一举拿下!”
“是!”
“吴天鸣领两万万铁骑前往鸣山设防,防止突厥偷袭!”
“是!”
“冯淇奥领剩下五万人留守军营,严整以待,谨防突厥偷袭大帐,若有突发事件,立即前往支援!”
“是!”
“此战关系重大,只许胜不许败,众将千万小心,本将会镇守军营等候诸位的好消息!”
“是!”
“今晚犒劳全军,加酒菜,三日后全军出发,一举歼灭突厥!”
西北边境的夜晚,虽已入夏,比起中原总多了一份肃杀之气。
此时的大燕军营,却一改往日的严整,而是点燃篝火,众将士一起围坐饮酒。大家大多在西北呆了近一年,如今战争已到尾声,大家都摩拳擦掌,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胜利。
所有将士开怀畅饮,只因今日的宴会,或许是胜利前大家的聚会,或许又是所有人最后一次团聚。“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没有人知道前途凶吉,也不知道自己身边的至交好友,又会在哪一天死在战场上。
战争总是如此残酷。
军营北侧,几个大将军也坐在一堆,一开始还正襟危坐地坐在一起喝酒,喝道后面,大家也都破了束缚,自由自在起来。
“话说当年我与林将军一同对付吴魏叛军,最后那一仗是连打了三天三夜啊!刚想放下刀枪休息,叛军立马就上前来!他奶奶的,那老东西集合了十万兵马,将我们是团团围住。我说淇奥啊,你可知当时我们是怎么突出重围的?”
林之颐坐在一旁,听他们说这个,只是一笑而过,那冯淇奥可不知道,问道,“怎么突围?”
那老赵一排桌子,“最后一天,我们林将军单枪匹马突出重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囊中取物啊!那……”
“好了好了,”林之颐实在听不下他们的吹嘘,“你们先聊着,我解个手。话音未落就起身离开。
那老赵喊着“哎?将军,将军?”那林之颐却并未回头,笑着跑到一边去。
“这林将军现在是怎么了,居然和个大姑娘一样,还害羞起来了!哈哈”
看着林之颐身影走远,淇奥的心中却有些明白,过去林之颐带兵剿灭大燕叛军,将如今的皇帝扶持走上龙椅,可如今却落得全家这副田地,林将军是想起了京城里的伤心事了。
林之颐走出不远,却看见了不远处角落里一人喝酒的陈远山,心里的结又一次出现,他抖抖身上的土,转身朝他走去。
“陈将军,大家都围在一起喝酒,怎么陈将军却在这里自斟自饮起来了?”
陈远山听到说话声,才转头看见徐步走来的林之颐,“原来是林将军。”
待林之颐走到跟前,径直坐在旁边。
“那边的将士都是林将军的旧部,与我多有不合,我若过去凑热闹,恐怕是搅了大家的兴致。”
林之颐笑言:“既然如此,将军自斟自饮多少有些没趣,不如……小将陪你喝上一杯?”
陈远山哈哈一笑,“战神自称小将,何人敢称将?”说完两人一碰杯,一饮而尽。
气氛逐渐轻松,林之颐心中的疑问也渐渐浮上来,“陈将军,小弟心中有一问,一直想问问你。”
陈远山自己喝了一口,说道:“你是想问我,为何对你的态度有如此大的转变?”
林之颐微怔,“确实如此。说实话,我来军营之前,一直想着你会如何对付我这个落入平阳的将军,可来到军营,陈将军却如此摒弃前嫌,令小弟真是无地自容。”
陈远山笑了一声,“你对我的看法没错,我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君子,刚听说你要以副将身份回营,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正想着该如何处置你,可还没高兴多久,却等来了皇帝密诏。”
“皇上密诏?”林之颐这下真是吃了一惊。
“不错,皇上快马加鞭发来的密诏。”陈远山看了一眼林之颐,得知他并不知道事情,才不紧不慢地从胸口掏出一封黄色丝锦抱着的书信,“你拿去看看。”
林之颐半信半疑,接过来,慢慢打开,皇上御笔呈现在眼前。
“陈远山接诏:
近日战局不良,燕军屡屡受挫,尔有重责,然如今战事紧张,朕不忍重罚,尔当躬身自省。几日后,林之颐将以副将之职回营,朕数次听闻尔与其不和,甚为不悦,为将者,切忌互相猜疑,切忌互相敌对,尔必从之,友善以待。林之颐虽为副将,然其军中地位众皆知晓,万事尔不可擅作主张,皆要以副将林之颐之言为准,切记。
作战期间,不可任人唯亲,不可公报私仇,朕若听闻此言,必将重罪。战争已近关键时期,望尔等齐心协力,力破敌军。
文熙十三年三月十一日”
看着手上的密诏,林之颐心中百感交集。这份密诏的时间是三月十一日,正是婉儿大雨跪请的第二天,原来皇上也并非绝情之人,卿婉在雨天里的一个时辰,还是换来了皇上的些许仁慈。
他缓缓把密诏交还,“陈将军,以前子均多有得罪,望将军海涵。”
“林将军是大燕战神,以前咱们之间不过是些小误会,如今皇上给了我们冰释前嫌的机会,何乐不为啊?”
林之颐也面露笑容,“正是,要不等战争结束了,陈将军也将我贬到马槽喂马,也算解了当日我贬你去运粮草的仇!”
“哈哈哈!”陈远山放声一笑,“如此甚好!”
说完一声脆响,两碗酒碰在一起。
酒到酣处释前嫌,兵在战时起狼烟。
天长地久豪情远,军前帐下敢为先。
若是没有三日后的那场血战,或许他二人也可成为一生的金兰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
☆、英雄如红颜,何以见白头(下)
燕文熙十三年六月十三日,西北军营以西鸣山附近突然有大规模突厥军队调动迹象,同时,在军营正前方的柯林草原附近兵力减弱,据斥候回报,突厥王城内突厥可汗病重,亲兵持可汗兵符印信调柯林草原的鹰军还都。
于是,大燕军队临时改变作战安排,将原本安排的林之颐的六万人马一分为二,一半仍归林之颐统帅,将柯林草原一带收复,将战线继续前压,另一半调入吴天鸣麾下,入鸣山设防,剿灭鸣山方向的突厥叛军。
六月十四日,林之颐带领三万轻骑深入柯林草原,这三万兵马是大燕军中最擅长途奔袭,战力最强的部队,也是林之颐亲手带领出来的队伍,就算遭遇人数相当的敌军,也可轻易攻破。
同时,吴天鸣带领五万人马前往鸣山,借助鸣山易守难攻的天险,设下埋伏,等候突厥主力大军,将剩余部队一举歼灭。
以防不测,陈远山坐镇军帐,冯淇奥和剩下的五万将士严阵以待,如遇危险可随时支援前方部队。
两路军队出发之后,冯淇奥回到军帐,却是坐立难安,一会儿起身来回踱步,一会儿又派人打听前线战况,一会儿又站在帐中地图前久久不愿离开。
看着将军如此反常,站在一旁的参将李达问道,“将军,您怎么了?”
冯淇奥听到说话声,才回过神来,说道,“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
“不对劲?”李达不明白起来,“哪有什么不对劲的?”
冯淇奥皱起双眉,“总觉得……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淇奥摇了摇头,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这样想,“对了,前线怎么样了?有异常吗?”
“回将军,鸣山那边派出人来说一切正常,并没有突厥大军前来骚扰。”
“恩,鸣山方向易守难攻,关峡隘口更是山路崎岖,骑军不易进出,突厥大军应该不会在此处进攻。”话音刚落,心中的疑问又涌现出来,既然如此,鸣山附近为何会有突厥大军调动的迹象呢?
“林将军那边怎么样?”
“林将军那边一切正常,只遇到小股部队,现在已经继续深入草原。”
“突厥王庭那边呢?”
“哦,您不说我都忘了,”李达摸摸脑袋,“刚才斥候来报,说突厥王庭那边,整个牙帐被重重包围,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连进去看病的巫医也是从未出过牙帐,探听不到任何消息。不过大家都说,应该是突厥可汗不行了,突厥王庭准备秘而不宣呢。”
听到这些,冯淇奥忽然想起了一件多年前的旧事,他的眼睛仔细盯着地图上的突厥牙帐,心思回到了八年前,自己曾在突厥牙帐中的往事。
当年老可汗病逝,老可汗的长子纳什都继任汗位,纳什都为人和善,与当年的淇奥也是好友。可老可汗的二子玉保真则心术不正,一心想要夺取汗位,在老可汗活着的时候屡次设计陷害纳什都,纳什都却因为老可汗和一干重臣的信任幸免于难。纳什都继任后,当时的执政大人和其他重臣都向可汗上奏,要除掉玉保真以绝后患。可纳什都却因为是自己的亲弟弟,迟迟不肯动手。就在此时,突然传出玉保真得了怪病,卧床不起,众巫医都说无药可救,纳什都和执政臣子们才纷纷懈怠下来,渐渐疏忽了对玉保真的防范。可没想到,玉保真根本没病,而是暗中组织起一干精兵,在一天夜里突然发动政变,打入突厥牙帐,将当时的可汗纳什都和一些拥护可汗的大臣全部杀死!一时间突厥牙帐血流成河,当时淇奥的父母也因此死在了突厥牙帐。
想起这些陈年往事,淇奥心中一下子清晰起来,如此相似的情景,玉保真病重,柯林草原驻兵回撤,而难以进攻的鸣山方向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