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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他,他不闪不避的让她瞪,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互看了许久,声音一下子没了,周遭静了下来,气氛开始变得不对劲。
该死!庞子夜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太安静就会有点暧昧。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点点固执,可以了吧?”
“承认你喜欢我,真的有那么困难吗?”贝威廉却没搭理她的话,问得突然。
“什么?”
没错,她是喜欢他,但是……
正邪不两立,黑白不来往呀!
“你又在固执了。”他望着她,重力的叹了口气,“你的固执显现在情感上尤其严重。”
就拿她和她父亲吵翻的事来说吧!老人家都肯拉下脸来见她了,难道她就不能委屈一下,嘴巴甜一点,也给好脸色吗?
听说那日,她和她父亲,又是不欢而散。
“什么意思?”她突然觉得他的话像外星语,很难懂。
“对我的感情,你固执的不肯正视,对你爸爸的亲情,你也一样固执的不肯示弱,你呀……”
“等一下!”庞子夜突然喊停,听出了他话中的重点。
“你怎么知道我爸爸来找过我?”
喔喔,莫非又是他?
那日,她还想父亲和大哥怎会知道她返台,甚至还有她住处的资料,原来……
“这……”贝威廉只好哈哈一笑带过,“你不会是真的想跟他赌气一辈子吧?”父女俩的性格还真像!
“你管我!”庞子夜的反应是不怎么高兴,细细的双手叉腰,好似随时准备与他开吵。“贝威廉,你有没有发觉你很无聊?居然管到我的家务事来!”
“因为对象是你,我才有兴趣。”换成别人,他才懒得理。
“你……算了,跟你说话,我会气死!”早在初认识时,她已有这样的认知。
她扭身甩开他的双手,倏地由沙发上站起,开始忙碌的收拾起桌上的东西。
“喂。”贝威廉伸过一手来拉拉她的衣摆。“错过我,你会后悔的喔!打灯笼也找不到像我这么关心你的人了。”
他关心她?见鬼了!她才不信。
“别拉我的衣服,等一下衣服扯破了,你赔给我呀?”庞子夜忙碌碌的将文件收齐,又开始收拾起一些配备东西,譬如两部可以连线到联邦调查局的笔记型电脑。
“赔,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什么都能赔给你。衣服,若是你要的话,不管什么厂牌,一货柜、一货柜的送给你,都不成问题。”
唉……他贝威廉可是地下金融教父,人称夜帝的情圣,怎会落到今日田地?
不过,夜帝,夜……啊地一声,贝威廉忽然想通了另一事。
庞子夜,子夜,子夜……子夜是一夜的开始,难怪轻而易举就能擒获他这个夜帝的心。
“谁稀罕你的衣服呀!”庞子夜继续手上动作。
“子夜。”贝威廉靠过来。
她推开他。“别烦我,我现在很忙。”
“忙什么?”在他眼中,不该有什么比他重要。
“忙着收拾东西呀,你没看到?”她停下动作,抬起头来瞪他。
“明天再收,不是也可以吗?”东西不收,也不会有人偷,更不可能有人偷偷地帮忙收拾。
“明天再收,我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什么?”
“来不及搭飞机。”
她得赶回去纽约查证,不管犯罪的对象是谁,哪怕是她的主管巴罗,她也一样将他绳之以法。
“你要离开台湾?”他不准!
贝威廉的反应激烈,手一伸抓住她的手臂,将人给抱进怀中,紧紧圈住,硬是逼她放弃手上工作。
“喂,贝、威、廉。”庞子夜抗议。
他会不会抱得太紧了?她快要不能呼吸!
“别走!”
就算一定要走,也是跟着他一同走。
他低下头来,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我从来没求过女人,子夜,别离开我。”
他的话让她整个人一僵,有股热流在她的心底澎湃,汹涌地淹没了她的理智,让她卸下坚硬的面具。
“喂,我的主管犯罪的事,我总得回去处理,也许得跨级报告,让上头的人知道,执法者犯法应该罪加一等,他……得进去坐牢。”
“我不管,我想你应该留下,等过几天我和炎他们一同处理好可瓦达的事,我再亲自陪你一同回纽约。”
“等到那时候,搞不好我的主管巴罗已经逃掉,也许会逃到中美洲的哪个国家也说不定。”届时要抓人,就更难了。
“那……”
他又不能放着可瓦达的事不管,见色忘友的事,他做不出来。
“喂!有一件事,我倒是需要你帮忙。”
挣出一只手来,她拍拍他宽厚的肩示意他别再将她抱得太紧,否则她会晕倒。
“什么事?”别说一件,一百件、一千件、一万件,他都愿意为她做。
“是你和你父亲的事吗?”他猜。
“那是我和他的事,过一阵子我会再回台湾一趟,自己回家去跟他谈清楚,所以,你别鸡婆。”庞子夜想了下,又开口:“你的朋友长孙炎对咏真是认真的吧?”
“当然了。”他用力的点了下头。
他从未见过长孙炎对哪一个女人那么认真过。
“这样吗?”庞子夜却是神情非常严肃的沉吟了一会儿,“也许如你所说,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我,如果咏真不喜欢他的话,抑或是想离开他的话,你都得帮她的忙。”
“什么?”贝威廉满脸惊愕。
干脆叫好友长孙炎来砍他,还比较快!
“你不愿意?”庞子夜眯起眼。
贝威廉脸上写着浓浓无奈。“好、好吧!”
若让杜凡知道他此刻的没骨气,不笑掉门牙才怪!
他的承诺让庞子夜的心情大好。
“谢谢!”她突然对他道谢。
“什么?”
他才不想要她的道谢,跟谢谢两个字比起来,他更想要她,想得浑身都发疼。
“咏真的事,还有……我爸的事。”
在这些事上,说真的,她看出了他的心意。
“喔。”贝威廉想了下,将俊脸贴上她的颊边,在她耳边轻声说:“不过,如果你执意道谢的话,我倒是不反对你以身相许!”
“贝威廉。”咆哮声再度窜起。
“我想你,想得全身都疼了!”
“你疼死算了!”
“我死了,你会变成寡妇。”
“我不会变成寡妇,而且你就算没疼死,也可能因为爱滋病而死。”
“如果我真的有,也已经传染给你了。”
“你……”
第十章
纽约CIA美国中央情报局
庞子夜协同丹尼尔一起回到局里报到,尚未递上收集来的证据和进一步查证巴罗洗钱的犯罪事实,就马上被主管叫进办公室。
“Jill和丹尼尔,你们两人回来后直接复职即可,至于之前巴罗要你们调查贝威廉先生的报告,就不用再做了,把档案直接销毁就可以了。”
丹尼尔和庞子夜同时吓了一跳,因为办公室里的人不是巴罗,是在整个局里里赫赫有名,拥有着铁面无私称号的阿道夫。
巴罗呢?丹尼尔和庞子夜面面相觑,同感疑惑。
“我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阿道夫大声道。
很好,两人居然在他面前发起呆来。
“呃……”听到,又没耳聋,当然听到了,但是……疑惑存在庞子夜的心中,不问不快。“请问一下,巴罗呢?”
丹尼尔偷偷地朝着庞子夜竖起大拇指,表示对她勇气的激赏。至少在面对新的主管时,他就没胆问。
“巴罗?”阿道夫望了望她,“巴罗的事是我们CIA的耻辱,他居然跟贩毒首脑合作,想办法替他们洗钱,还嫁祸给……呃……”
他突然顿住话,没了下文。
“总之,这件事情别再提了,上面有公文下来,要你们也别再查了。”他补充将话说完。
庞子夜眯起了眼,一手抵在颚下轻轻滑动,思忖着阿道夫的话。
上面的第一句还能解释他为何会突然变成了她的主管,因为巴罗犯得案子跟贩毒有关,阿道夫前一阵子就是带着几个干员在追查与毒品有关的事,但是为何要他们别再往下查?还有,她和丹尼尔都还没回到纽约,为何巴罗的罪行会曝光?
“阿道夫,我……”庞子夜倏地睁开眼来,眸中耀出亮眼光彩,她拿出锲而不舍的精神来。
“还有事?”不过,人家摆明了要他们可以归位啦。
“这……”从未跟阿道夫合作过,庞子夜无法了解他的脾气和行事作风,只能硬着头皮问:“巴罗的这件事跟……贝威廉那家伙有没有关?”
砰一声,只见阿道夫双手用力拍在桌面上,从座位上一跃而起,脸上神情绷紧了起来。
丹尼尔见情势不对,偷偷伸来一手拉拉庞子夜的衬衫后摆。
“Jill、Jill……”他手指指向外面,逃命比较要紧。
庞子夜却不动如山,她觉得阿道夫是恼怒,但却没真正生气。
“好吧!我承认你的男人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阿道夫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绕过桌面,走到庞子夜面前。“他曾经动用过他的人脉从哥伦比亚一个大毒枭的手中救出我。”
他欠他人情,所以现在才会在这儿。
贝威廉跟中央情报局高层谈过后,指定要阿道夫接替巴罗的职务,好就近照顾他的女人,避免派危险任务给她。
她的男人?她哪来的男人?
庞子夜几乎用了几十秒的时间思考,才啊地一声,全明白了!
“真的是那家伙!”用力的一跺脚,她忘了办公室里还有主管,转身如急驶中的火车般,冲了出去。
该死的家伙!她什么时候答应当他的女人了?
不过也真奇怪,正邪应该不两立的,对吧?但为何横看竖看,高层的人都像与他交情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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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威廉到纽约来了,就在台湾可瓦达的事件解决之后。
他先将长孙炎的女人送到日本,与她的母亲团聚,再顺便到纽约来,一方面向庞子夜邀功,一方面又可躲过好友可能会杀了他的冲动,真是一举数得。
站在私人公寓前,当他发觉伸出去准备接门铃的手指,竟因兴奋而微微地颤抖,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思念她。
叮当、叮当。
门钤响了两声,门内很快有了动静,由脚步声听来,她穿着双拖鞋,鞋子在木质地板上沙沙沙的拖着。
门被拉开了一道细缝,但门里的人看都没往外看一眼,就急着吼:
“不管你是谁、推销什么东西,老娘都不需要,赶快滚,如果你害我锅子上的鸡蛋煎得烧焦了的话,信不信我会揍你一拳。”
不用看见人,光听声音,贝威廉就知道是他日夜思念的女人没错。
“子夜!”他开口喊。
咚一声,屋内人儿手上握着的锅铲莫名其妙地掉落,在地上发出一记响声。
“子夜,是我,快开门。”他好想抱抱她、亲亲她。
庞子夜整个人愣住,第一次的呼唤,若是她怀疑是因为自己过度思念而产生的幻听,那么第二次呢?
第二次当然就……
她刷地转过身来,用极度怨怼的脸看他。“你来做什么?”
说实在,对他,她是又爱又恨。
爱他,是因为后来的思念,让她更正视了自己的心里,早已烙上了他的痕迹。
至于恨他,是连她临离开台湾前,他都还在戏弄她!
巴罗的事件,就是最好说明,让她悻悻然离开台湾,准备回到局里揪出罪魁祸首,但他却已早一步和她高层的人员达成共识,并且将巴罗送进法院,逮去坐牢。
原来,巴罗洗黑钱已经行之有年,为怕事迹败露,又了解贝威廉在地下金融中的赫赫名声,才会冒用他的名。
“可瓦达的事已经圆满落幕,还有,朱咏真我也听你的意见,在她自我选择的情况下,偷偷地帮她溜到日本,所以……”他好想她,当然得先来见她。
“所以什么?”一手叉腰,她还是不愿意拉开门后的扣环,只让两人透过门缝相见。
“所以你答应我的事,当然就得履行了。”
他说着,伸手推了推门,开始有点不满意她不肯开门的行为。
“我答应过你什么?”庞子夜翻翻白眼,用脚抵着门板,以免他真撞门闯进来。
“子夜!”
她绝对是上帝派来惩治他的!
算了,招了吧!什么男性尊严?
“我好想你,台湾的事一处理完就急着来找你,甚至一下飞机,连饭店都没去,就先来找你。”
“是喔?”她撇撇嘴故意说。
其实心里有股甜孜孜的暖流流淌,似浸在蜜糖中,让心窝整个温暖了起来。
“那,我的主管,巴罗的事,你怎么说?”然而甜蜜虽甜蜜,她也没忘该问清楚的事。
“这……”以她急躁的性子,当然是不希望她涉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