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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靠他给建议。
6日,卡尔接到了一个从中国打来的电话。
……
来电的人是邵佳一,这让卡尔有些惊讶,因为虽然他的手机号在球队里不是个秘密,但他却很少接到来自球员们的电话,邵佳一之前更从未呼叫过他。
主教练与球员的领导与领导关系,使他们哪怕在更衣室里相处融洽,偶尔还一起嘻嘻哈哈胡闹,但却很难成为私交亲密的伙伴。在球队里,除了本德兄弟几个他一手提拔教导的球员还敢偶尔给他打个电话,征询点意见外,其他球员除非生病请假否则绝不会打电话给他。
而邵佳一张口说出的话却更加出乎卡尔意料:“老,老板,假期里你有什么安排?要不要来中国玩?上,上次听您说没来过北京,我可以带您爬长城,逛故宫,还,还有……”
卡尔怔了一下,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我和邵佳一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可以邀请对方来家里玩了?”
虽然卡尔是个中国内芯,在球队里也是个出了名的“中国通”,但他与邵佳一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更衣室里卡尔也会将邵佳一不懂的战术用中文给对方讲解一遍,球场上也会用拥抱给对方加油鼓励,但到了场下后,两人就私交一般了。
人会和什么样的人做朋友,大多是由彼此性格决定的,卡尔和邵佳一虽然有不少共同语言,但双方的个性和位置的不同,注定他们只能一个是教练,一个是队员,没有第二种选择了。实际上卡尔和邵佳一交流,只要没有牵扯到艰深的问题,都是用德语来进行的,一是遵守更衣室的规定,二,毕竟卡尔现在金发蓝眼,他又不靠中文吃饭,德乙的主帅天天用普通话找自己的队员聊天那才叫奇怪。
如果说语言相通就得关系好的话,慕尼黑那么多中国留学生,也没见所有人都成为了朋友不是么?
见卡尔没有回答,邵佳一以为对方是用沉默来拒绝了,他立刻结结巴巴的说:“老,老板,真是打扰你了,你,你忙吧,我……”
“怎么样?说什么了?”电话里突然多出了一个轻飘飘的女声,声音不大,年纪中等,一口的京片子。
怎么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卡尔皱眉一想,立刻明白了:这女人大概是邵佳一的母亲。
不知邵佳一在电话那头做了什么,女人的声音突然尖了一下“连请人来玩都不会,你这笨孩子!”,话筒随即被捂住了。
不过因为女人尖细的声音穿透力比较强,所以卡尔隐隐约约的还是听到了一些:
“委婉点说话你会死啊!”“被卖了怎么办?”“……不那么直白……个笨蛋!被拒绝了不会再争取一下么?”“就算不来,关系也可以这么一步步……”
卡尔听的一直笑:邵妈妈这是在撺掇着孩子跟他套交情呢,可惜邵佳一没得到母亲真传,现在被骂了。
邵妈妈的做法是大多数中国家长的选择——孩子上学就和班主任打好关系,孩子当运动员就和教练多走动,孩子上班就和领导多套近乎。
至于她为什么让邵佳一主动请卡尔去中国,原因也很简单,邵佳一跟慕尼黑1860的合约只剩下一年了,他在球队里虽然是主力,但也不是不可替代的——一般来说俱乐部都不会放球员合约到期自由离开的,他们要么在距离到期还剩下一年半载的时候选择续约,要么就赶紧卖掉换点钱。慕尼黑1860如今有点中场球员过剩,邵妈妈恐怕是担心俱乐部会选择后者。
当捂在话筒上的手拿开后,邵佳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德语向卡尔说道:“老板,对不起!这电话您就当没接到过吧,等假期结束,我会亲自去办公室向您道歉的!”
邵佳一的声音里充满的深深的悔恨,和一种……迫切的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的感觉。
“可怜天下父母心。”卡尔没忍住自己话中的笑意:“不过你母亲的办法对我没用,比起旅游度假,你还是直接拿比赛成绩说服我吧。”
邵佳一羞愤欲死。
卡尔本来是想就此挂掉电话的,不过他转念一想“要是不给对方吃个定心丸,恐怕邵佳一在这个夏天要把自己折磨疯了”,恻隐之心动了动,他说:“下个赛季大名单里还有你的位置,别想太多。”
……
邵佳一面如土色的挂断了电话。
邵妈妈立刻催促道:“怎么样?你们教练说什么了?”
“教练他不来。”看到自己母亲脸色突变后,邵佳一又加了一句:“不过他说球队新赛季里还有我的主力位置,我是不会在夏天被卖掉的。”
邵妈妈长出一口气,满脸的喜色。她乐滋滋的正要夸奖儿子几句,突然注意到了邵佳一的脸色,疑惑道:“儿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邵佳一回话的时候都快哭出来了:“妈,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教练他精通中国话了……”
邵妈妈如遭雷劈。
……
散步是卡尔很喜欢的一种放松心情,缓解因工作产生的神经焦虑的方法。
因为曾是巴伐利亚王国旧都的缘故,慕尼黑街头保留着许多罗马式、巴洛克式和哥特式的古建筑,漫步在一条古朴建筑和现代建筑交相辉映的街道,阳光普照,微风习习,享受着犹如时光交错般的景色,精神也会不自觉的跟着变得散漫、惬意起来。
随意漫步的方法不仅能帮卡尔放松,还能帮助他思考问题——他从上大学起就习惯这么做了,脚步不停,目光流转,不知什么时候灵感就会突然降临,困扰他许久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以前是为了学校的研究课题,现在则是为了工作,有时候遇到棘手的球队,卡尔也喜欢一边走一边想着战术,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停下来,肚子也往往在那时候开始咕咕叫,他就随意找一家餐厅推开门走进去,也因此发现了不少街头美食。
许多外表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甚至是脏兮兮的餐馆,里面的厨师经常都有着一手令人赞叹叫绝的好厨艺。
他曾经带着艾伦和安西娅吃遍了自己发现的所有好地方……这句话从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卡尔删除了。
在几个引援名单上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后,卡尔停下脚步,无意间发现自己来到了以前居住的街道附近。
那是一条充满了回忆的街,只要他一走进去,各式各样的记忆片段能立刻充斥脑海,怎么挥也挥不掉。
所以卡尔立刻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他转过身,准备走另一条街。
就在这时,一辆车身锃亮的黑色轿车突然从后面出现,并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卡尔身前。
卡尔瞥了那不透光的车窗一眼,拐弯绕过车头,准备直行过马路。
一声呼喊却从身后传来:“卡尔·奥斯顿先生?”
卡尔回过头,看到汽车门打开,一位身着黑色西服,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的老年绅士从汽车驾驶席上正走下来。
陌生人。卡尔微微皱起眉,看着对方问:“请问您是——”
“有人想要见见您。”老年绅士站在车旁声音平稳的说。
“我从未见过你。”卡尔走近了几步,观察着这位老年绅士的表情,并瞥了一眼汽车:“似乎也没惹到过什么能买得起这种汽车的人物。”
“您想的太多了。”老年绅士却微微一笑,径直走向后车厢,然后打开了车门:“想见您的人就在这里。”
“下午好。”后车座上的人向卡尔轻轻颔首,并用一种高贵但冷淡的语气说。
艾伦·克兰斯通。
70
70、艾伦 。。。
卡尔面上的表情虽然仍是淡淡的;但他的瞳孔却在瞬间内急剧收缩了一下。
说心神俱震谈不上;但极度讶异却是真的——昨天报纸上还写着正在洛杉矶拍戏的艾伦为什么会出现在慕尼黑?他又为什么会跟踪自己?按照他的习惯手法;有没有请私家侦探调查自己?他的目的是……许多问题一下子涌了上来;暂时淹没了卡尔的思绪。
他的大脑运转的飞快。
一个不可能成真的猜测突然出现在脑海里:艾伦会发现么?发现他就是顾里?
不可能。理智这样作答——对于这世界上任何一个智商正常,并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来说;不亲身经历些灵异事件,是不会相信世间真的存在鬼神的。艾伦那种无神论者更是如此;无论他从卡尔身上发现多少与顾里的相似之处,都会自动为其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不会莫名其妙的就将一个德英混血儿与死去的顾里联系起来。
卡尔眨了眨眼;一个关键词随即跃入脑海:“安西娅”。
他与过去生活唯一还存在的交际就是安西娅了,加上以他对艾伦那充分的“家长式掌控欲”的了解,安西娅肯定是对方千里迢迢赶来慕尼黑会见自己的原因。
想到这,卡尔在感到放松的同时,也有一丝警惕。
“请上车。”老年司机拉着车门,对卡尔微微躬了躬身。
卡尔向对方点头示意后,带着几分谨慎坐进了后车厢,艾伦的旁边。
艾伦那双幽蓝色的眼睛一直凝视着他,像是打量,也像是评估。
“艾伦·克兰斯通。”当卡尔调整好一个舒服的姿势后,艾伦朝他点点头,有点冷淡的介绍自己:“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卡尔·奥斯顿,我想你也应该对我很了解,鉴于……”卡尔朝车厢里抬了抬下巴:“你邀请我的方式如此别致。”
“你在暗示我绑架了你?”艾伦扯动嘴角有点想微笑,但他很快停止了这个动作:“不,是你自己选择坐进来的。”
卡尔耸耸肩,没有接着说下去。
艾伦倚在真皮座椅上,微侧着身子审视他:“你似乎有散步的习惯,并且喜欢在那时候沉思,然后忽视掉身边的一切?”
卡尔在三秒钟之后才回答:“……你请的私家侦探到底跟踪了我多少次?”
“不是调查,是我自己发现的。”艾伦将视线转去窗外投了一瞥:“从你出俱乐部开始我们已经跟了你一个半小时了,你都一无所觉。这让我想起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他也有这样的习惯。”
卡尔扯着嘴角露了个敷衍的假笑,没有接话。
逼仄的车厢内空气有些憋闷,卡尔伸手松了送领带,右手肘却无意间擦过艾伦的胳膊。
艾伦的反应却极为剧烈。卡尔自己也不过感觉到了一点点的触碰,艾伦却像是触电了一样,猛地向旁边一缩,整个人挪到一米开外的地方后,才皱着眉头盯着自己被碰到的那只胳膊看了几眼,然后端正坐姿,慢吞吞的将西服外套从身上脱了下来。
面对卡尔诧异的目光,艾伦一脸平淡的解释说:“我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到我。”
……洁癖?卡尔飞快的皱了下眉头,他怎么不记得对方还有这样的习惯?但是从艾伦的表情中,卡尔又解读出对方没有在说谎。
轻咳一声,卡尔咽下自己冒到喉咙口的疑问,换了个方式问道:“你是一名演员,你几乎每天都要和别人有身体接触。”
“那是工作,我可以在工作时候强迫自己忍受那些,但这是我的私生活。”
卡尔随意的点了点头,他还是不能理解这点,只不过不想再深究下去了。
“晚餐?”一阵沉默后,艾伦主动提议道。
“不了,我……”卡尔的目光掠过艾伦的而过,他盯着车窗外面,嘴巴里面有点干:“我不习惯和陌生人共进晚餐。”
“那正好,我也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吃饭。”因为被拒绝的缘故,艾伦的脸色有点冷,声音也很傲慢:“我送你回家,然后我们可以在路上把该说的话谈完了。”
卡尔这时才发现汽车已经缓缓行驶在街道上了,因为司机的技术太过高超,所以他没有感觉到一丝波动。
艾伦矜持的进入正题:“你和我的妹妹,安西娅……”
“只是见过几次面的关系。”卡尔接道。
“她对你很有好感。”
卡尔迟疑:“……最后一次见面时,我把她骂了一顿。”
“那是你在数千万电视观众前将她的形象挽救了之后。”艾伦朝他点了点头,虽然目光仍是冷淡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