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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大哥,这里是你的家吗”紧紧抱着一包袱竹筒的耳朵抬头问她。
花千摇了摇头,伸出手来,柔声道:“你都这么抱了一路了。来,让我来拿。”
耳朵却摇了摇头,“这是给师父治病的药,现在就只剩下这么多了。眼下又没有办法去种,我要保护好它。”
说着耳朵就垂下了脑袋,满脸的落寞让人看着心疼。
花千揉了揉他湿哒哒的秀发,刚想安慰,只听莫千寻道:“耳朵不必为为师这般忧虑,你看这些时日师父的病不是好很多了吗?任兄说的没错,时常走动见见太阳,身体才能康复的快些。”
听完,耳朵点了点头。
“是不是饿了?我出去找些吃的,你们在这里等我。”花千准备去寻下客栈
。
“下这么大的雨,公子还是不要去了。淋病了身子怎么办?”莫千寻突然抓住她的衣衫关怀道。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花千有些尴尬,嘿嘿笑了两声道:“没关系,我武功好。”
莫千寻松开她,仰头给他一个笑容,“要小心,我们等你回来。”
就着月光,望向他注视自己的脸庞,总觉得莫千寻看自己的眼神不对。眼睛里永远都少不了那一抹柔情,这不是一个男子面对另一个男子该有的神情。难道他看出了自己是女儿身?
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她急忙转身向大雨里奔去。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她再次扔下他们离开了,留下手无缚鸡之力的师徒。
作者有话要说:
☆、溪灵谷(一)
“师父,清风大哥会找吃的来吗?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他会不会扔下我们不管了?”耳朵望着消失在雨夜中的身影,突然问道。
莫千寻睁开半眯的双眼,微微扬了下唇角,“她很特别,我相信她,她会回来。我们只要等她回来就是。”
耳朵还是有些担心地望他一眼,“那她要是一直不回来呢?我们还继续等吗?”
“等。”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他给了耳朵一个坚定的答案,“无论等到什么时候,都要等她回来。”
虽然耳朵不明白师父为何这般信任只是借助家中一宿的公子,但是师父信任他,那他也要信任。
本是明亮的月光却被一大片云彩埋住,突如而来的大雨让人有些沉闷。沈白站在窗前望着山下那片翠雀花。本是盎然向日的花儿被大雨洗礼后也垂下了脑袋,有的都掉落在了枝叶下。
“这次,为何不去找?”矗立在他身后许久的乔隐问道。
“这次与以往不同,我觉得是我走错了路。”他沉声开口,听着满是疲惫。
乔隐叹了口气走到他身前,“那日我去找你,说的那些话的确是我有意让她听到。只有断了你自我的意念,才不会坏了大事。”
不想触碰的问题最终还是道破了,强忍住心中那股怒火,愤然道:“我说过,对此事我自有安排。别以为你养了我这么多年就有资格安排我的一切。”
知道会触到他的心弦,乔隐又叹息道:“只能说你对她的心不纯。连你自己都分不清是要舍弃一切去爱护,还是抛下儿女私情捍卫江山和尊严。我的确是没有安排你一切的资格,但是我却能够看清眼前的道路。是你太高估了自己,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以为你能平衡得了它们。但是你不能,因为我只是稍稍使了点力就搅乱了你的棋局。这些,你怨不得别人。我只想提醒你一句,自古得天下者才可以得一切,但是得美人者务必能够得到江山。”
道破之后再在伤口上撒上一把盐,这是乔隐惯用的手段。每次他撒盐过后都让他无比难受,他不知这是他的养育之道,还是他自己的私心。依然望着窗外不肯动身,他坚信自己可以做到,可以做到爱情与权力平衡。只要忍得了一时之苦,就能换来永久的幸福,只要千千心中有自己。
望着他倔强的背影,他知道他一定不会按照常理去做。他那么固执,与花千很像。他无能为力,只希望开始时的目标还能明确。
一开始花千就该想到,西城凄凉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有客栈。何耐她冒着大雨寻遍了个整个西城大街都没有寻到一处会冒着炊烟的住所。看来今晚只能去后山摘些果子给他们果脯了。
刚翻越到了后山山头,不想就被一人挡住了去路。大雨越来越大,花千望着站在不远处的来人,心中却是无比复杂。
“你怎么找到了这里?”立在雨中的她有些寒冷。
那人两三步移到她的身前,一把抓住她纤瘦的肩膀,指责道:“花千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与大皇子合谋也就罢了,与沈白纠缠我也不管,但是你却为了那个放荡不羁的江湖败类受伤,我确是不能够忍受。我在西凌谷一等二等,你却迟迟不来。眼下倒好,你居然带着两个陌生人来到了西城。你到底在做什么?我说过,让我来保护你,其他事你不需过问。”
只是一场大雨而已,眼下的她却觉得冷的刺骨。无力地甩开他,轻声道:“月,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这句话我听过无数遍,我不想再听。”再次抓住她的肩膀,这次他不会再让她甩开。
花千微微闭目,分不清脸上是雨水多些还是泪水多些。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在这一刻崩塌。多少次她都忍住没有落泪,现在就着这场大雨她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了。
“江上月!”头一次,她鼓起勇气叫他的全名,叫的是那么的用力,“早知道你当初救我另有目的,我真的宁愿一死。是你又给了我生命。但是你可知我一直活的有多愧疚?你看你那条手臂,是被我爹爹亲手砍下来的,除了性命,我还欠你一条手臂。我欠你那么多,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去还。你是孟良国留下的皇子,你是我们东离国的仇人,你也是我爹爹要杀的人。我能做到的就是不让爹爹杀你,却迟迟不能砍下他一条手臂为你报仇。太多,每次看到你我的心都在滴血。不要再逼我好不好?”
她几乎奔溃地在雨中咆哮,她喊的那么声嘶力竭,她喊的那么痛苦而又绝望。
这一刻,他却不知所措,因为她头一次在自己面前这般,他一直以为只要肯为她做,她都会喜欢。
许是喊的累了,她一把瘫坐在雨中,头顶的大雨那么凶猛地向她浇灌,相似要冲掉她的灵魂。
他不再犹豫,一把将她扛起,不可反抗地命令道:“既然欠我那么多,现在就乖乖跟我回溪凌谷,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想,好好呆在我身边,哪怕你不爱我也行。”
他此时的霸道化作力量紧紧地把她钳在肩上,任凭她再怎么挣扎也逃脱不掉。
“江上月,别让我恨你。”挣扎之后,她狠狠丢下这句话。
“无所谓。只要你愿意就行。”她这样的拒绝他体会过无数次,每次他都会给她这样的回答。
回答之后他便扛着她一个纵身向城外飞去。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如耳朵担心的那般,花千果然没有回来。
莫千寻紧闭着双眼。许是露宿了一夜的缘故,脸色已是泛白如纸。
蹲在地上早已僵硬身躯的耳朵慢慢站起身来,起开干裂的嘴唇唤道:“师父,他真的抛下了我们。”
只见莫千寻轻轻挣开双眼,望了一眼花千昨晚离去的方向,低声道:“不会,或许他迷路了,我们去找一找。”
说完,他就推着轮椅向前寻去。耳朵急忙跟上前拉住他,带着哭腔道:“师父您这是怎么了?一直都是您教我行事一定要谨慎。眼下您却那么信任一个人。如果不是跟他出来,徒儿在村子里种药给您治病,一定能够治好您。这下可好,我们该怎办?”
说着,耳朵就蹲下身子哭了起来。
莫千寻轻轻叹了口气,“男子汉怎可这般轻易流泪?我说了,他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今日等不来那就明日等。哪怕是留下来,我们也一定要等他回来。如果我们离开,他回来找不到怎么办?”
听过这番话后,耳朵勉强止住泪水,咬了咬嘴唇道:“师父,徒儿饿了。”
自昨日到了西城边界他们都未进食,大人还好,许是孩子承受不了。
莫千寻望了一眼不远处的花府大院,沉声道:“我们先暂住在这里,任兄回来的时候也好找。”
“哦!”师父如此固执,耳朵也无可奈何,只好推着他向院门走去。
到了花府门前,莫千寻停了很久才肯敲门,因为这扇大门里面对他们而言是个未知数。他不知接下来等待他门的会什么。
房门前敲了许久都未来人打开,然而莫千寻却又那么执着的敲着。终于,房门被打开了,是昨晚那位老婆婆。
面对婆婆的寒光,耳朵有些畏惧,默默地躲在了师父的身后。
“婆婆!我们是任公子的朋友,可否在府上暂住几日?”莫千寻礼貌开口。
婆婆打量了他们一番,枯瘦的双手扶住身旁的大门,做好随时关门的准备。
“婆婆!这是我的徒弟,自昨日他都未有进食,希望婆婆能够收留一下我们师徒二人。”莫千寻拉着耳朵的手试图说服。
婆婆把目光移到耳朵身上,望了他一会,终于开口道:“我看你比他更需要休息。”
说完婆婆转过身去,摆摆手示意他们跟上。见状,耳朵总算露出了笑容,立马给婆婆深深鞠了一躬。如此,花千回来之前他们总算有了住所。
碧波云天的溪凌谷里,江上月把花千安置在了凌山上的阁楼里。
溪凌谷地处东离国西南部,四处群山围绕的,常年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可谓是生活的好去处。三年前江上月来到东离便落脚至此。因为群山围绕,地广人稀,这个小小的溪凌谷并不被世人打扰。多是江上月门下的弟子居住在此。
而凌山,则是溪凌谷最高的一座山峰,挺拔陡峻的山峰让人抬头望不见尽头。但是半山腰的石窟里却坐落着几处精简的阁楼。阁楼布置精美,用具齐全。
花千站在窗前望着脚下的茫茫悬崖,真的是深不见底。江上月能在她昏迷时把她扛到这山腰上着实费了不少力气。
房门紧紧关闭,他这是在囚禁自己吗?如此霸道的人儿,她一再的拒绝换来的是他一再的逼近。
“千,我给你炖了鸡汤补补身子。”江上月身着一身青衣踏步而来,手里端着还冒着热气的鸡汤。
花千回过头来望着他,头一次,她见到一向冷漠的面容上有微微笑意。已到嘴边的话又让她生生咽了下去。
他端着鸡汤走到她的跟前,拿起勺子试图要喂她。
在她印象里,他永远都是那般冷漠不可一世,专情时又那么的果断潇洒,吹笛时又那么的安静美丽。可眼下,他为了让自己留在身边,亲手为她做了鸡汤,她是该激动还是该像当初救她时感激?
最终伸出手接过那碗鸡汤,她勉强淡然道:“以后不要为我做这些事情。”
面对她,他总是那般的无措,每次只能用强的才行。
他没有回话。
作者有话要说:
☆、溪灵谷(二)
花千坐在桌前默默地喝下那碗鸡汤。不知不觉泪水又悄悄落下。
见她落泪,他也并无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为何把我带到这山上来?每晚都在做的噩梦,你还要让我再在这里好好感受一下吗?”她没有抬头,哽噎地问道。
他轻轻闭目,“我要让你走出那时留下的阴影。我不怕丢掉性命,我不怕失去手臂,我只怕你一直活在负累中。”
她承认他的爱可以胜过一切,可以胜过任何人。但是他越是这样越是让她觉得内疚。
“你还要我说多少次?你受的苦我会还,你的仇我会报。”她颤抖着双手把碗放下。
“还?”每次听到这句话他都是挑唇一笑,然后跑到她跟前抓起她的肩膀一顿哀嚎。
“你为何要还?我不会让你还,也绝对不会让你还。我也没有什么仇可报。他是你的父亲,难道你为了替我报仇也要在他肩膀上砍上一刀?你每次都说这样的话,两年来,我听了无数遍,我听够了。现在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好好地活着。”
“那你为何要杀了姑姑?当初她放火烧死母亲一事只有我花千知道。我立誓要亲手为娘亲报仇。”
“她是你的姑姑,你父亲的妹妹,难道还真要你亲手去处决?那样你更会痛苦。千,你别再倔强了好不好?”
一语道破她一直不敢去想的问题,听来都那么的可怕,难道她真的会亲手去做吗?
“每次见面,你都是那么自责而又痛苦地面对我。我几乎没有见过你对我正在的笑过。你与那个风流成性的沈白笑的那般开心,你可知我有多嫉妒吗?难道你对我就只有愧疚再无其他?”蹲在她面前,握起她冰凉的小手,他想知道她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