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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啦,吃慢点,当心伤胃。”他正专注于杂志里的某篇报导,似乎没有起身为她服务的意思。
“不帮拉倒。”伊琳噘着嘴蹒跚地起身,边没好气的抚着肚子抱怨。“宝宝乖,妈妈去拿给你吃喔,反正爸爸本来就不是很疼你,你将来也不要太孝顺他。”
“喂喂喂,你这是干么?”齐欧梵被逼得只好把杂志搁下。“胎儿才三个多月八,他会吃小红莓干?请不要借机离间我们父子之间的感情。”
“当然是他要吃的喽,没怀他以前我根本碰都不碰这种东西。不止小红莓,连蚵仔面线、鱿鱼羹、紫雪糕,我都是应他的要求才吃的。”
“强词夺理。”为免强烈争执祸及他那未出世的宝贝,齐欧梵还是乖乖的进厨,帮她再端一盘出来。“今天就这些,再嘴馋也不能拿这种东西当饭吃。”
一见到她的最爱,伊琳立即眉开眼笑。奈何她才拈一颗放进口里,就听到大门口传来拔尖的呼喊声——
“伊琳啊,你怎么还在家里?”钟丽心卸下手中的大包小包,疾步来到她面前。“今天你不是该去做产检的吗?”
“哦。”伊琳一点也不怀疑,从获知怀孕的那天起,她婆婆就把每次的产检日期、抽血检验日期、预产期……统统熟记在脑海里,简直比她这个即将要做妈妈的人,还要用心一百倍。“我这就去准备。”
“欧梵,你怎么还忤在那儿?”
“我也要去?”不用了吧?不过是例行检查而已。
“那还用问,每次产检你都该去,这是做丈夫的责任。”才转身,钟丽心又想起一事。“这回记得跟唐医师要一卷‘拉梅兹生产法’的录影带,事前多看几遍,等伊琳生产的时候你才不会忘记。”
“给我看的?”齐欧梵额头开始垂下黑色线条了。“我看那个做什么?”
“帮助伊琳呀。”这儿子看似聪明,怎地要当爸爸了才转性。“她生产的时候你要进产房安抚她,提醒她怎么调匀呼吸,才能顺利将胎儿生下来,你以为像古时候,生小孩就妈妈一个人的事?”瞧,她这老人家多跟得上时代。
“以前你生我的时候,爸也这样吗?”才怪!
“三十年前,起火都还用大灶呢,你要不要试试?”坏小孩,跟她一句来一句去,结了婚就敢没大没小,年头真是变了。
伊琳换好外出服,走了过来。“你要不要陪我去?”
“要,当然要喽。”识时务者为俊杰,一口气得罪两个女人,绝不是聪明才子该做的事。
“老张车子已经等在门口了,快走吧。”钟丽心提醒道,亦提起她的皮包往外走。
“妈又要一起去?”
“怎么,嫌弃我?”开玩笑,那可是她的金孙耶,她岂能不全程监控。
“哪会?妈一起去最好了。”伊琳笑着说。横竖反对也无效,人多热闹些。
齐欧梵抛给她一记白眼,讥笑她谄媚的功力,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待会记得叫护士小姐帮廷彦照一张超音波相,带回来给你爸看。”
“廷彦是谁?”齐欧梵和伊琳同时愕然地问。
“我孙子,你儿子呀。”
“你连名字都取好了?”怎么也没先问他们的意见?齐欧梵最受不了他妈妈老爱自作主张。
“对呀!”钟丽心经他们一问,喜孜孜的说:“前天我到凯悦喝下午茶,碰到怡安的妈妈,她介绍我到凌阳街找一个算命摊子,听说阿扁的外孙,名字就是他给取的。”
是吗?
见齐欧梵敛起脸容,眼看就要发飙,伊琳忙打圆场。“廷彦满好听的,不过,人家不是都根据出生年月日,来加以命名?”
“很有概念嘛。”钟丽心嘉许地朝她点点头。“是那样没错,但如果可以确定产期,提前把名字取好,则可以早日启发灵动,让我的金孙命更好。”
齐欧梵闻言火气更旺了,两边眉毛全部倒竖而起,骇人的风暴在他眼底唇畔迅速形成。
伊琳犹豫着要不要问婆婆,可以预知产期是什么意思?通常医师给的预产期只是参考用,在那前后两个星期均属正常,除非除非……
“我绝不容许伊琳剖腹生产。”
哇,齐欧梵比她更有概念耶。
“为什么不?”钟丽心不高兴的反问:“人家阿扁的女儿都——”
“她是她,伊琳是伊琳,除了我,没有人可以任改变我儿子出生的方式。”
“嘿,你这是……”
风暴终于来袭,伊琳被夹在中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这对母子,从她进门的第一天起就争执不断,未来势必还更有得吵,避免让自己太为难,早日搬回阳明山是有其必要与迫切性。
她先要齐欧梵捺住性子,然后委婉地告诉婆婆自然生产的诸多好处,为了她的金孙,希望她在这面不要那么坚持。
“这样啊!”钟丽心恍然大悟。“那我不白白亏了三万六。”
“取个名字要三万六?”吃人吗?
如果大家都不迷信,就不会有这么荒谬可笑的事情发生。总之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不得旁人。
平息完无谓的争执,总算可以到医院产检了。
没想到唐医师听完了胎儿的心跳,居然有了惊人的发现。
“听到两个心跳,很可能是双胞胎。如果你不介意,我们来看一下超音波。”
嗄?!伊琳愕未定,只听她婆婆兴高采烈的问——
“是双龙、双凤,还是龙凤胎?”
是龙凤胎。
酷热的仲夏第二个周末,伊琳如期产下一男一女。原本已经要她将汤药当水喝的婆婆,这下更以流水席的方式,要她一日六餐,中间除睡觉之外还另加三次的点心。
但很奇怪的是,如此大补特补下来,她的体重并没有增日太多,反倒是齐欧梵稍嫌弱的身材逐渐变得雄壮威武。
午夜十一点,欧巴桑送来丰盛的消夜,伊琳只是微笑以对,齐欧梵却反胃得作呕。
“别这样,吃完这一摊你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伊琳从床上坐起,体贴地把托盘端到他面前。“要不要我喂你?”
唉,黑色线条密布在齐欧梵额前,他重重的叹一口气。
“等你坐完月子,我们立即搬回阳明山住。”愁眉苦脸的张开嘴,他受刑一样的嚼着伊琳用汤匙送进来的美味佳肴。
“还有呢?”光这样还不够,以婆婆的无孔不入,就算他们搬到南极洲,她仍是有办法循线追来,严重干扰他们的生活。
“你不会真的想再回公司上班吧?两个小孩够你忙的了。”他可不赞成把小孩交给保母带。
“小孩有欧巴桑帮我,不必担心。但我不是想回公司,我连升迁都得靠你爸爸帮忙,回去又能做什么?”
“我爸爸?”齐欧梵愣了下,才明白过来她所指为何。“你是你说由总机调行政助理,是爸爸从中帮忙?你也对自己太没信心了,爸爸从来不做那种事,任何人想受到重用都得靠真本事。”
“真的?”问题是她的能力从来都没有受到肯定过呀。“真是那样,的确令人高兴,但我还是不想回公司,我想回台中替我爸爸看管那块土地,老是那么荒废着也不是办法。”
“五甲地,就凭你一个人?”
见伊琳只是笑而不答,眼神中甚至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齐欧梵只觉背脊一阵冷凉。
“嘿,不关我的事,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我可不是耕田莳花的料。”公司里还有一大卡车的业务等着他去处理呢。
“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我出力,你至少可以出钱吧?”伊琳嫣然地笑着欺近他,逼他得正视她的需要。那是她爸爸留下的遗产,身为半子,怎可置身事外。
“行!”只要别叫他去当苦力,一切好商量。“需要多少,尽管开口。”
“唔,我想一千万大概够了。”
“什么?”素来大方的他仍忍不住要跳脚。“你准备种人参,还是养红龙鱼?”
“都不是,我只想把那块地种满四时的花卉。”她拿出纸笔,一项一项算给他听。“看呐,整地需要请工人,五甲地,二十个人工作一个月,一个人日薪两千,然后是购买花苗,加上施肥,以及培养土……”
呵,好困!“我们可不可以明天再讲?”
“好啊,不过你得先把支票开出来给我。看,我都帮你准备好放在桌上了,你只要签个名,盖个章就行啦。”
“这事我们不能改天再商量吗?”台中距离台北需两个小时的车程,莫非要他天天通勤上班?
“也好,让我仔细算算,”伊琳连电子计算机都拿出来了。“如果再加上一部车,和旧房子的修缮,那……咦!一千万可能不够哦,欧梵,我跟你说,喂,喂,嘿!怎么就睡着了?”
也罢,反正她还有一个星期才坐完月子,有得时间可以跟他磨。晚安,亲爱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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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