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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晴接过后,就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放下,说道,“嫂嫂,你和哥哥都要走了吗?”
“我暂时不走。”夏挽秋笑着说道,“我要等你出嫁后才走。”
说到自己出嫁,秦晴顿了下才问道,“哥哥不能看着我出嫁了吗?”
夏挽秋不知道怎么说好,只能伸手拍了拍秦晴的手背,秦晴抿唇一笑说道,“嫂嫂,我没事。”
“我知道哥哥有正事忙的。”秦晴这次出嫁是由秦氏旁系的人去送嫁的,会在那边临时租个宅子,到时候就在那宅子回门。
其实真要说起来,是该由秦烨去送嫁的,秦烨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机会转眼即逝,秦家的现状由不得他们浪费机会。
秦晴也是知道这些,所以虽有些失望,也是可以理解,“没事的,嫂嫂你不用等我,早点去吧,这么久,你也应该想哥哥了。”
“坏丫头。”夏挽秋嗔道,“你哥哥虽不能亲自去送你,但是会去看你的。”
“啊?”秦晴睁大了眼睛看向夏挽秋。
夏挽秋端起茶杯,并没有开口,秦晴赶紧撒娇道,“好嫂嫂,你就告诉我吧。”
“告诉你什么?”夏挽秋反问道。
“好嫂嫂,嫂嫂最好了。”秦晴拉着夏挽秋的手,“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夏挽秋趴在秦晴耳边多了一个地名,秦晴先是皱眉,然后眼睛一亮,看向夏挽秋,夏挽秋点了下头,秦晴才站起身狠狠抱着夏挽秋,“谢谢嫂嫂。”
那个地方是秦晴出嫁经过的地方,而且离锦平县并不算远,到时候秦烨会赶过去,与秦晴一见。
这些也是秦烨写信告诉夏挽秋的,并没有直接告诉秦晴,只是为了给秦晴一个惊喜罢了。
“可别让你哥哥知道,是我告诉你的。”夏挽秋笑着说道。
“我一定不会出卖嫂嫂的。”秦晴一扫来时的沮丧,笑嘻嘻地说道。
夏挽秋看着秦晴,也有些不舍,她的几个朋友都嫁人了,如今也轮到秦晴了,而且秦晴嫁的远,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最近多陪陪婆婆吧。”
“嗯。”秦晴一下就明白了夏挽秋的意思,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总会有机会的,我就不信了他们家人都不需要回来述职。”
夏挽秋一下笑出声来。
在离开都城前,夏挽秋肯定是要回夏府一趟的,其实对于她要去锦平县的事情,夏家人都是同意的,只是就算如此,他们心中还是不舍,毕竟锦平县真的很穷,到了那边虽不愁吃穿,却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过的富裕。
夏母拉着女儿的手,直掉眼泪,“那儿离家远,多带些东西过去。”
“知道的娘。”夏挽秋并没有告诉夏母到那里住的只是一进院,连丫环都不能多带的事情,“已经送过去几批了。”
“那地方远,若是有人惹了你,当时不要发脾气。”夏母开口道,“写信回来,让你爹和哥哥们帮你做主。”
“是。”夏挽秋靠在夏母怀里,得意地说道,“谁敢惹到,那地方子儒可是最大的官。”
“你最厉害了。”夏母点了下女儿的额头。
聊了一会,就见夏家两个嫂嫂过来了,她们如今都显怀了,被丫环扶着过来,苏氏走的有些慢很稳,而杨氏却走的快些,手有意无意扶着后腰,“给婆婆问好了。”
“快别行礼。”夏母开口道,“赶紧坐下,老大家的也坐下。”
“是。”苏氏与杨氏应了下,才坐了下来。
“银杏、银花,拿了软垫过去。”夏母吩咐道。
银花与银杏分别拿了软垫放到苏氏她们后腰处,让她们可以靠着坐,“还是婆婆心疼人。”杨氏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
“你们啊……”夏母开口道,“刚刚秋儿正说要去找你们问好呢,怎么自己跑来了。”
“婆婆,你知道我就是这么个急性子。”杨氏乐呵呵地说道,“也许久不见小姑了,想的紧。”
苏氏柔声说道,“本就没多大的事,大夫也说了,让我多走走。”
“我怕是赶不上两个侄子满月了,就先送了金锁过来。”夏挽秋让丫环拿出那两个长形的盒子,照样是一排从小到大的金锁。
“小姑太客气了。”杨氏看了喜欢,更喜欢夏挽秋说的两个侄子这句话。
“谢谢小姑。”苏氏客客气气地说道。
夏挽秋笑着摇摇头,“两个嫂嫂才是真客气呢。”
“紫芝把东西拿来。”苏氏开口说道。
“是。”一直站在苏氏身后的紫芝把捧着的盒子递了过去。
夏挽秋亲手接过,说道,“谢谢大嫂了。”
苏氏笑道,“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父亲以前也去过刚遭过灾的地方,虽与锦平县情况有些不同,但是我想着大同小异,就去找父亲要了他当初随手写下的东西,你拿回去看看要是有帮助就用,没有就放一边。”
“大嫂。”夏挽秋满眼惊喜,苏氏说的可有可无,可是夏挽秋是个识货的,这可是好东西,甚至花再多银子都买不到的。
苏氏笑笑没有吭声。
夏母也是满脸笑容,“可要好好谢谢你大嫂知道吗?”
“知道的。”夏挽秋开口道。
“都是自家人,说什么谢谢。”苏氏笑道,“小姑不嫌弃就好。”
“怎么可能嫌弃。”
杨氏故作惋惜地叹口气,“果真是大嫂更贴心些,你二嫂我啊,穷的只有些俗物了。”说着掏出一枚金镶玉的印章,让白苏把印章送过去,接着说道,“只要是我杨家商行的管事都认识此章,你若有事了就直接找杨家的店铺,可直接调取五万以内的银两或者东西。”
“这……”夏挽秋有些不敢收,看向杨氏,“二嫂太贵重了。”
“是啊。”夏母也说道,“你赶紧收好。”
“这是我父亲专门交代的。”杨氏开口解释道,“我告诉了父亲姑爷要去锦平县做知县,小姑也要去后,父亲专门让人送来的。”
“收起来吧。”杨氏笑道,“若是有急用就用,没有了等你们回来再还给我就是了。”
夏挽秋看向夏母,夏母点了下头,“你们都有心了,既然是你二嫂的好意,就收着吧。”
“谢谢二嫂了。”夏挽秋看向杨氏,开口道。
杨氏笑道,“我们等着小姑回来。”
“过段日子我就去那儿看妹妹,若是过得不好,我就直接接了妹妹回来。”夏博渊刚进来,就听见妻子的话,笑着说道。
这倒不是玩笑话,夏博渊现在到处跑,说不得真就去了锦平县。
“给娘,大嫂问好了。”夏博渊站定后行礼道。
“就你厉害。”夏母打趣道,“只要你妹妹同意,我就允了你接你妹妹回来。”
“哎呀,娘一下就把我的打算识破了。”夏博渊故作懊悔,“我本想着不管什么样子,都把妹妹接回来呢。”
这话一出,把屋里的人都逗笑了。
夏卓文是与夏父一同进来的,见众人都在笑,就问了句,等杨氏把话一学,也都笑了起来。
夏父看着女儿,忽然开口道,“你到了锦平县,可不许再使小性子,知道吗?”
夏挽秋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女儿知道。”
“你是我夏家出去的女儿,出去就是夏家与秦家的脸面,仗势欺人这类的事情,你若敢做,我就不再认你。”夏父满脸严肃,厉声说道。
“是。”夏挽秋恭敬地回答道。
夏父也是心疼女儿,“等你回来,我与你们接风。”
“是。”夏挽秋红了眼睛,“女儿在外,父亲母亲多保重身体。”
“嗯。”夏父应道。
夏母用帕子擦了擦眼,她可怜的女儿,明明最是娇宠不过的,偏偏受了这么多罪。
“妹妹放心吧。”夏卓文开口道,他的声音沉稳,“你们在外,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写信回来,知道吗?”
“知道的。”夏挽秋的声音里仍带着哽咽,“每年我生辰的礼物,还有过年的礼物都别忘记给我送啊。”
“你啊。”夏卓文笑也不是说也不是,不过夏挽秋的话一出,屋里悲伤的气氛倒是一扫而空了。
夏挽秋回到秦府的时候,不仅带回来了两个嫂嫂送的东西,还带回了不少夏母准备的珍贵药材,甚至有一只快要成型的人参。
秦府众人也是忙得很,不仅要准备秦晴出嫁的事情,还要赶制冬衣,毕竟锦平县可比都城冷得多,就那些秋衫加厚了不少。
就在忙碌中,迎来了秦晴出门的日子,这也是夏挽秋第二次见秦家旁系的人,第一次是在成亲的时候。
来送秦晴出嫁的正是她的两个堂哥,年纪都不算大,眉清目秀的很会说话。
秦晴是哭着上花轿的,夏挽秋在昨日特别让人备了不少酸梅子与秦晴爱吃的零嘴,因为等出城后,就要换马车了,她害怕秦晴一路难受。
秦母直到花轿抬走,才落了泪,夏挽秋默默陪在秦母身边,不用想都知道,秦母此时心情定是不好的。
特别是过几日她也要走了,那时候真是儿子女儿都不在身边不说,连儿媳都不在了。
只是秦母并没有挽留夏挽秋的意思,她愿意主动提出去照顾儿子,秦母高兴还来不及呢。
秦晴走了没多久,夏挽秋就走了,她把金宝也给带上了,倒不是说不放心让金宝在家,只是夏挽秋有些舍不得而已。
从都城到锦平县的路不算远,起码把秦晴嫁的地方近,可是也不近,坐马车也要半个月,再加上带的东西和护送她们去的人,时间就更久了些。
锦平县的情况比秦晴想象中还糟一些,地动后不仅房屋倒塌,庄稼都毁了,上游的堤坝也坏了,一场大雨下来,怕是锦平县就要遭第二次灾了。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官府的粮仓竟是空的,秦烨看着朝廷发下来的赈灾银两,就算他修养再好也想骂脏话了,他在工部可是知道朝廷发了多少下来,只是如今还不到十分之一,不用想也知道其它银两哪里去了。
跟着秦烨来的三个谋士,一个姓林一个姓叶一个姓李,李谋士皱了下眉开口道,“不若少爷给知州写信,把如今你为难的地方与他说上一遍。”
“谌为说的极是。”林谋士善水利字智久,谌为正是李谋士的字,“要知道少爷是秦家的人,这身份就够他们掂量一下。”
秦烨一下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可不是当初那个没有身份背景的知县,那些知州知府敢克扣银两,就是因为知道这知县官小人微,不敢多说,而秦烨不一样,就算他官小,他背景可不小。
“而且,少爷的岳父可是大学士。”李谌为笑道,“他们也会害怕夏大学士在皇上面前说点什么。”
秦烨点了下头,“那就麻烦李先生了。”
“不敢当。”李谌为开口道。
这信自然是由李谌为去写,然后秦烨抄上一遍,再送去给知州,知州自然会告诉他的上峰知府,他们虽不可能全部赈灾银子都吐出来,却也能吐出大半,再说了这银子还不一定全在这两人手上。
“只是少爷,要有心理准备,这次你在试他们的底线,怕是他们也要试你的底线,水至清则无鱼。”李谌为虽观秦烨这一段的行事老练,但是怕他毕竟年轻,争一时之气反而不妥,毕竟这不是他们的地头,行事也不敢太过了一些。
“我知道。”秦烨笑道,当初刚看到粮仓时候的气愤像是一场梦,“子儒若有不足的地方,请三位先生尽管提出来。”
“放心吧。”林智久年纪是最大的,也算是秦烨的老师,所以说话行事都比其他二人随意些,“等银子到了,我们就可以重现堤坝了。”
秦烨点了点头。
虽然不用夏挽秋走路,可是一路坐车也够她受得了,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城镇,不仅是夏挽秋,其他人也都眼巴巴等着休整呢。
不管是秦家还是夏家都不缺银子,他们直接去了镇上最大的客栈,包了一个独院,银翘此次并没有跟来,不仅是夏挽秋不好带那么多人,还有秦家必须有个信任的留下帮着夏挽秋打理事情。
这镇子虽比不上都城,可是也不小,还与都城截然不同的感觉,而且这里民风也开放些,坐马车来的路上,都能看见女人独身在街上,还有不少小摊也是女人在看。
山楂与山药年纪都不大,都有些坐不住了,山药还好些,毕竟平时就沉稳些,山楂直接看看外面,再满脸渴望地看着夏挽秋。
夏挽秋正在喂金宝吃东西,坐了一路马车,金宝也有些蔫蔫的了,只吃了一点,就趴在夏挽秋专门给它带来的窝里不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