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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家”的感觉,并非失去自由或被束缚的痛苦,拥有家人的温馨与甜蜜,才是用自由也换不来的宝物。
他拥有世间最棒的两个珍宝……
“你在傻笑什么?餐厅已经到了!”
向依侬半嘲讽的声音传来,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停下脚步,傻傻地望着前方微笑。
他抬起头,迎上向依侬淡漠的眼神。她冷淡地扫他一眼,然后转回身,和女儿一起走进餐厅。
江瀚海自我解嘲地一笑,随后跟进餐厅去。
今天吃的是西式早餐,经过五年的陶冷,向依侬的手艺又精进不少,每道食物都很可口,江瀚海满足地享用餐点,一边和女儿聊天。
而向依侬则趁着女儿用餐时,拿出小梳子替她绑头发。今天她替女儿绑了束马尾,在脑后晃呀晃地,再扎上苹果造型的发饰,看起来可爱极了。
吃过早饭后,桐桐问她可不可以和叔叔去附近玩,向依侬垂眸沉思了几秒,然后勉强点点头。
“不能跑太远,要注意安全。还有草丛里可能有蛇,不要去喔。”她柔声吩咐女儿。
“我知道,我会留意她的安全。”江瀚海难掩欣喜地朗声替女儿回答。
“谢谢你答应让桐桐陪我!”
向依侬斜睨他一眼,淡哼了声。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她。你明白吗?”
他突然的出现确实令她惊慌又愤怒,但偏偏桐桐喜欢和他在一起,她可怜的女儿从小就没有父亲,虽然桐桐并不知道他就是自己的父亲,但或许他很快就会离开了,她不想剥夺女儿唯一与父亲相处的机会。
这该算是她没能给桐桐一个父亲的小小补偿吧!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将来有机会,我再好好地向你道谢!”
江瀚海意味深长地说完,随即拉起桐桐的手,柔声说:
“走,我们出去玩!叔叔还会做其它的昆虫,我再做一只蜻蜒给你好不好?”
“好棒喔!”
桐桐兴高采烈地跟着他走了,向依侬却还独自坐在餐厅里,沉思许久。
刚才他说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很快的,向依侬就明白他所谓的“道谢”是何意思。
“讨厌!讨厌的家伙!简直就是……大色狼!”
几天后的傍晚,向依侬在后院的晒衣场,一边收晾干的客房床单被褥,一边喃喃嘀咕。
留宿几日之后,其它住房的客人大都走了,只有江瀚海完全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天天在她周遭晃来晃去,不时假借要帮忙之名,偷吃她的豆腐……
“厚脸皮!”想到他,她忍不住偷骂出声。
“你是在说我吗?”冷不防地,整天死缠着她、还夜夜在梦中骚扰她的人,从她背后冒出来。
“喝!”猛然转过身,一堵肉墙就挡在她面前,她大吃一惊,手中满抱的床单被套差点掉到地上去。
“小心!”江瀚海手脚俐落地接住那比她还高的白色床单被套,替她塞进怀里,顺道牢牢地帮她护着。
但这姿势很暧昧,看起来就像他张开双臂搂住她似的,向依侬颊上飞来一抹嫣红,气嘟嘟地跺脚朝他大吼:“你!放手!”
她惊人的音量,连她自己都吓一跳。幸好这两天比较没什么游客上山住宿,否则听到她的吼叫声,房客大概会吓得立刻收拾行李逃下山吧。
可惜,江瀚海完全没被吓着,依然一派悠闲地说:“要我放手当然可以,只是你不怕我一放手,这堆洗得洁白如新的被单就全掉下来,沾上脏兮兮的泥巴吗?”
江瀚海这么一问,向依侬才想到,没错!这堆被单可是她好不容易洗干净,又晒了一天太阳,正蓬松芳香呢,要是掉到地上弄脏了,那多可惜?
于是向依侬只能嘟着嘴,不情不愿地任他“抱着”她和那堆被单,一路走回屋子去。
她可爱的表情,像极了女儿,让江瀚海不由得笑了。
这几天他仔细想过了,过去的事他纵然有错,但错误已造成,就算他再怎么自责懊恼,也于事无补,倒不如收起愧疚自责之心,将懊悔转化为力量,好好弥补她和女儿,这才是比较实际的做法。
因此他改变“策略”,不再让无用的愧疚缠住自己,将自责自怨的时间拿来好好宠爱两个女人,不是让三个人都快乐得多了吗?
看见向依侬恨不得踩他一脚的样子,他立即补充——噢!或许高兴的,只有他和桐桐两个人。
“桐桐呢?”转头四望没看见女儿,向依侬立刻追问。
这几天桐桐简直成了他的小跟班,无论他走到哪里,都可以在他旁边发现桐桐的踪影,有时桐桐甚至大半天都没来找她,害她吃味得紧。
“我说要教桐桐画图,她听了很高兴,立刻跑回去拿图画纸和彩色笔了。”江瀚海笑着回答。
听到他这么说,向依侬心中浮现了几许难过与歉疚。
她总是太忙,很少有时间好好陪桐桐玩,难怪一有人肯陪她,她就开心得不得了,。
说到底,她日疋太寂寞了!
“谢……谢谢你替我照顾桐桐!这几天桐桐很快乐。”向依侬瞪着雪白被单,还是支吾挤出道谢的话。
虽然她还是气他当年离去的事,但他待桐桐好是事实,因为他让桐桐快乐,所以她才向他道谢。
“你不必向我道谢,桐桐是我的女儿,我疼她也是应该的。”她的客气,反倒让他不悦。
桐桐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对她所有的妤,都是天经地义的,她不必特地向他道谢,那对他来说,就像刻意把他摒除在外一样,让他很不好受。
向依侬咬着唇,固执地说:“总之,还是感谢你为桐桐所做的一切,你对桐桐这么好,相信等你离开之后,桐桐会想念你的。”
江瀚海猛然煞住脚步瞪着她,面容严肃地说:“听着!依侬,我不会再!”
“叔叔!江叔叔!”远处传来软软细细的呼唤声,打断了他的话。
双双转头望向那个快步朝这里跑来的小人儿,向依侬和江瀚海都不自觉绽开笑颜。
向依侬见女儿跑得那么急,连忙吩咐道:“慢慢走就行了,不要用跑的,当心——”
她话还没说完,桐桐就踢到石子,砰地往前趴倒在地上。
“桐桐!要不要紧?”她正急着想跑过去,已有另一个人比她动作更迅速。
“不要紧吧?痛不痛?”
江瀚海飞快冲过去,将桐桐从地上抱起,先拍去她身上的泥巴,然后担忧地检查她的膝盖和手肘有没有受伤。
幸好这是泥巴地,不是水泥地,所以她的膝盖没什么外伤,只有一点红红的。
“不痛。”桐桐很勇敢,不但没哭,还笑咪眯地拍着江瀚海的胸口安抚:“桐桐没跌伤,叔叔不怕不怕。”以前她跌跤,都会这样安慰妈咪。
“桐桐好乖,真勇敢。”江瀚海赞许地拍拍她的小脑袋,牵着她的手走向向依侬。
“叔叔现在先帮你妈咪搬床单,等会儿再陪你画图。”
“那我也要!桐桐也要帮忙。”
“好。”在桐桐的强力要求下,他们只得贡献被团的一角,意思性地让她“帮忙”一下。
“嘻嘻……”桐桐怀里抱着柔软的床单,笑得好开心。
见她开心,江瀚海也跟着笑了。
第六章
向依侬望着他们父女俩的笑容,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油然而生。
他们这样看起来!好象一家人。
真的好像!
这五年来结在她心口厚厚的冰,似乎也快随着江瀚海的停留融化了……
然而她能再相信他、爱他吗?想到这个问题,她就觉得恐惧。
五年前他为了摄影,不惜拋下脆弱无助的她……那份痛,直到现在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叫她怎么敢再信任他,再一次把自己的心交付到他手上?
她不想再承受那样的痛楚,那真的太苦了,她绝对不要!
想到这里,向依侬带着淡淡笑容的脸庞,倏然转为僵冷。
“我自己搬就行了,不用你多事帮忙!桐桐的也给妈咪!”
她抢过他和桐桐手中抱着的被褥,全部塞进自己怀里,然后吃力地捧抱着那堆床单被套,快步走进屋子里去。
桐桐疑惑地仰头问江瀚海:“妈咪怎么了?在生气气吗?”
江瀚海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他耸耸肩,不甚在意地说:“她大概心情不好,可能是‘好朋友'来了。”
“好朋友?”桐桐歪着头,更加疑惑地说:“是许叔叔吗?”
听到男人的名字,江瀚海立即警觉地瞪大眼。“什么许叔叔?那是谁?”
“许叔叔就是许叔叔呀!”桐桐天真地回答。
“那个许叔叔!经常来找妈咪吗?”他偷偷探听,语气酸不溜丢的。
“嗯!”桐桐用力点点头。“每次客人变多的时候,许叔叔就会来看我和妈咪了。”
其实许书哲是每个周末固定来看她们,而周末刚好都是人比较多的时候,并不是客人变多许书哲就会来。但桐桐不明白这道理,总以为客人变多的时候,许叔叔就会出现了。
“那个许叔叔……很喜欢你妈咪?”江瀚海咬紧牙,忍住心底的酸气。
“是啊!”桐桐又点头。
江瀚海听了,双眸立即进出嫉妒的火光。
“那!你妈咪也喜欢他?”
“嗯……我不知道耶!”桐桐为难地摇头。
“妈咪没有告诉我她喜不喜欢许叔叔,所以我也不知道。不过许叔叔常常问我,说他要和妈咪结婚,做我的爸爸奸不好。”
“那——你怎么回答?”他急忙问道,想知道桐桐被收买了吗?
“我说不知道啊!桐桐什么都听妈咪的,让妈咪决定就好了。”她每次都这么回答,许叔权就不再问她了。
“喔。”江瀚海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接着又试探地问:“那么,江叔叔做你的爸爸好不好?”
“好哇好哇!”桐桐立即欣喜地猛点头。
“桐桐比较喜欢江叔叔做你的爸爸?为什么?”江瀚海既骄傲,又感到好奇。难道真是所谓的父女天性,血浓于水?
“因为江叔叔会陪桐桐玩很久呀!许叔叔每次来,只跟妈咪在一起,都陪我玩一下下而已。”
桐桐毕竟还是小孩,在她的心目中,会陪她玩很久的,才是当爸爸的好人选。
“谢谢桐桐这么支持江叔叔,江叔叔会更爱桐桐的。”
江瀚海深感欣慰地搂紧女儿小小的身躯,心中不断想着女儿所说的神秘人物。
许叔叔?
哼!他倒要看看,那位“许叔叔”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大人物,竟敢打他宝贝妻女的主意!
愈接近周末,前来投宿的人愈多。
相对的向依侬也愈加忙禄,幸好有江瀚海陪着桐桐,她才无后顾之忧。
可是那对父女根本不甘寂寞,经常跑来说要帮忙,虽然她总是回答不用了,但他们父女俩可一点都不客气,不但自己找事做,还忙得不亦乐乎。
这会儿,他们一家三口都在厨房里,向依侬忙着炖一大锅红酒牛肉,而江瀚海和桐桐则在一旁帮她削红萝卜和马铃薯。
“桐桐,你看。”江瀚海将手中雕刻奸的红萝卜送给女儿。
他颇有艺术天份,随手一雕就是栩栩如生的动物,每回都获得桐桐的喜爱,难怪桐桐愈来愈喜欢他。
“哇!是兔子耶,好可爱喔!”桐桐一见果然就爱不释手,小嘴儿乐得合不拢。
他们父女俩相处时融洽和乐的气氛,让向依侬打从心底露出温馨的微笑。
然而想到未来,她又觉得悲伤。他是个喜爱流浪的人,有个漂泊的灵魂,他曾说过世上没有任何人、事、物能让他停下脚步。虽然这回又在这里停留这么长的时间,但谁知道他会待多久呢?
也许明天天一亮,他就突然提着行囊下山了也说不定!
想到这儿,她的眼底不禁蒙上一层薄雾。
这种日日夜夜担心他离去的折磨,究竟还要承受多久?
“你怎么了?”见她许久不说话,江瀚海走到她身旁,关心地问。
“没事!红萝卜和马铃薯切好了吗?我要放下去煮了!”她冷着脸,拿起切好块的红萝卜、马铃薯,倒进滚沸的牛肉汤锅里。
江瀚海不由得苦笑。女人真是善变!
刚才他明明还看见她脸上挂着笑容,怎么才一转眼,她又竖起藩篱了呢?
这时,前方大厅传来摇铃声!那只手摇铃是向依侬为客人设计的一项巧思,省去客人拉开嗓门大声喊她的麻烦。
她连忙解下围裙,飞快赶到大厅去。
当她到达大厅,看到站在面前的人时,脸上出现迷惘的神情。
“书哲?你怎么来了?”
她知道许书哲固定在周末时来看她,只是……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了吗?
以往她不曾刻意数日子等他来,自从江瀚海来了之后,她更没时间想到他。事实上,若不是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