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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奕阳科技就交给我来玩好了,反正你也拿我没辙。”
“可恶!”在她说话时,他忽然伸出大手想抓住她,却被她敏捷地闪过。
“看吧!没做复健的结果就是这样,就算我尽情的玩弄你、凌虐你,你都无法招架,而且我们黎风资助你们奕阳的事已成定局,所以恐怕你是娶定我了。以后在你卧病在床的时候,我就让你的奕阳科技生产色情游戏、成人光碟,成为台湾情色界第一把交椅……”
“你这白痴女人说够了没!”他再也听不下去,怒吼出声,“你该死的不准动我的公司!”
“还不够。”她火上加油似地摇摇手指头,“然后我想你现在躺在床上像绦虫一样,婚后大概也满足不了我,我干脆在外面养他十个八个小老公,反正你这么丑,别人一定可以了解我的苦衷……”
季凌阳恶狠狠地瞪着她,此时,他真恨自己的虚弱,只能龟在这病床上任她羞辱,他气得直用手猛捶着病床。
“我丑是我家的事,我像条虫也是我的事,你以为我喜欢吗?你知不知道当我每天醒过来,看到镜子里那张脸像个鬼一样,是什么感觉?当医生说我下半辈子都没办法正常行走时,我他妈的有多想死?你特地来这里,就是跑来羞辱我的吗?我告诉你,我不会如你意的,我也不会娶你这恶毒的女人!”
黎灿沉默地让他骂了好一阵,看他虚弱得直喘气,她才平静地道:“这样吼出来,心里爽快多了吧?”
“什么爽快多了?”他一下子又反应不过来,心里的激动甚至还没平息。
“你不觉得你之前太冷静了吗?一般人应该大哭大叫的事,你却冷漠地接受,好像别人的事一样,这样压抑在心里,我都替你感到难受了。叫一叫发泄一下是人之常情,现在你应该心里舒服多了吧?”她早知他自尊心甚高,绝不容许自己失控。没关系,她来帮他踏出临门一脚。
“你故意激我?”现在回复情绪后,他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随着她起舞。而且很奇妙的,方才这么一叫,他似乎真觉得心里的阴翳散去了些。
“我可不希望自己未来的老公憋到心理变态了。”她大言不惭。
“我没那么脆弱。”他这么一回答,才察觉自己落入了她的圈套,忙又改口,“还有,我不是……”
“哦哦哦!我听到你承认了喔!承认你是我未来的老公。”她眉开眼笑地又上前握住他的大手,“那就这样决定了,反悔的是小猪。对了,复健师在复健室等你呢!我知道你脸皮薄,所以我看让你的好兄弟齐先生带你去好了。”
像怕他又说出什么否定的话,她急急摇手,“再见喽!我改天再来看你!”
然后一溜烟地闪人,让病房里的两个男人顿时傻眼。
“凌阳,你现在愿意去做复健了吗?”齐奕行打破沉默,表情似笑非笑。“我可不想我们奕阳成为情色王国。”
“……”他给了他明知故问的一眼。
“那好,我先去帮你弄张轮椅。”一转身,齐奕行也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果然如预料般,齐奕行看到了角落那颗探头探脑的小脑袋。
他笔直地朝她走去,在她面前停下,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她抢了先。
“他愿意去复健了吗?”只看到一个人出来,黎灿有些紧张。
“你说呢?我是出来找轮椅的。”说真的,他挺佩服这小女人,他们一群人都无法让季凌阳“人性化”一点,她却轻易地做到了
“那就好。”拍拍胸脯吐口大气,真怕自己弄巧成拙。
“我就知道你会在外头等。”他越来越佩服自己的真知灼见。“你花了那么大的劲激他,一定会想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去复健吧?”
“不然你以为我喜欢被他骂好玩的吗?”亲手让暗恋的对象敌视自己,在被他责骂的时候,连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傻。
不过谁叫她就是死心眼,这桩婚事从头到尾没有人是支持她的,和她感情最好的弟弟黎蓝甚至打越洋电话骂她白痴,所以有苦她也只能往肚里吞。
“可是,你的方式不会让他感激你,说不定还会更讨厌你。”他提醒着她。
“我知道。”她苦笑。“季爸和季妈早跟我说过他的反应了,可以想见他本来就很排斥我。但与其看到他在病床上自暴自弃,不如让他讨厌我,要是他能因此振作起来,那我也甘愿。”
“你真的……很喜欢他?”与其私下猜测,他倒是想向她正面求证。
“我爱他,爱了八年了。”她坦然地回答,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可见人的。
“可是凌阳说他没见过你?”
“他见过,可是他忘记了,可见我有多么无足轻重。”因为她,没有在他身上发现那条勇气项炼,而她却傻傻地把他送的表当作珍宝。
她故作轻松耸耸肩,眼里却悄悄泄露出她的失落。“不过没关系,我会想办法让他也爱上我,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
“你既然认识他,应该知道他本来就不太好亲近。尤其这次车祸伤了他的自尊,以后他可能会更阴晴不定,这样你还是坚持要嫁他吗?”他必须先为好友探问清楚,他也希望凌阳能有一个好女人来照顾他。
“我想以后最大的问题,不是我受不受得了他,而是他受不受得了我吧。”她心中有数的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
齐奕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像在分辨她话里的真假。未了,嘴角轻轻一弯。
“我想,我可以先叫你一声嫂子了。”
第三章
又过了一个月,季凌阳如愿以偿地出了院,同时,他也拖着未愈的病体到黎家,亲自和黎大同解释,他并不想和黎灿结婚。
可是黎大同看见他抱病而来,并没有劈头就谈婚事,反而从以前他在黎风集团的杰出表现聊到现在的奕阳科技,几乎让人没有插话的空间。正当他要提出来意时,黎大同突然又谈到那几百万美金的资助,让他所有的拒绝只能梗在喉头。
就这样,在老狐狸的半威胁半利诱下,他无奈地订下了婚期。
事已至此,尤其又是自己亲口答应的,已经赖不掉了。不过无法说服黎大同,他至少可以从黎灿那里下手,他相信自己有办法逼得她不得不离婚。
在这件事情上的完全被动让他愤怒,而那女人,就是罪魁祸首。何况他已经不只一次撂下狠话,告诉她嫁过来不会有好日子过,但她还是执意如此,就不要怪他狠、心了。
于是两人的婚礼在他的坚持下低调地举办了,来参加的只有双方家人,唯一的外人是证婚的牧师。此举无疑是他想给她的下马威,没想到她一个千金小姐受了这么大的羞辱,还是坚持要嫁。
一场没有喜宴,没有婚纱,也没有宾客祝福的婚礼,他看不出她脸上的笑容是真心,抑或勉强。
“我以为我们只能公证结婚呢!没想到还有牧师证婚,已经很好了。”
当他为她套上戒指之际,她微笑着落泪了,也勾起他一丝罪恶感。
她身上只是一袭简单的白洋装,这个戒指,甚至还是她自己去挑的。
“我跟我爸爸说,因为你身体不方便,我们不想要太盛大的婚礼,所以他不会怪你的。”在他敷衍地吻上她唇边时,他听到她这么说。
所以她知道他的企图,却仍在她父亲面前替他掩饰,她究竟是在想什么?她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委屈?
心里些许的动摇令他不快,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婚礼的温度便在新郎吻完新娘后降到零下,这会儿在黎大同面前,连季父季母都无法替儿子圆场。
“怎么回事?凌阳似乎不太高兴?”黎大同皱眉,他原本也是拗不过女儿,才勉强接受这女婿,现在女儿人还没嫁过去,就先摆脸色了吗?
气氛有些僵硬,此时黎灿却说话了。
“爸、妈,凌阳身体好像不太舒服,我们先回去吧?”
小手顺势覆上轮椅上他的大手,季凌阳下意识地想拨开她,却发现她握得十分用力,看着他的眼,也相当坚持。
她何必这么维护他呢?季凌阳不愿去深思个中理由,但想推开她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放松了。
黎灿欣慰一笑,和父母道别后,搭着礼车回到季宅。还来不及参观新家,她先推着季凌阳的轮椅,将不发一语的新郎送入洞房,而后仆人也将她的行李陆续搬进房间。
这将是她以后生活的地方,她也无比期待。
瞧着一路上直绷着脸的他,黎灿并不以为意,她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参观着自己未来的房间。
“哇!衣柜这么宽敞,看来我应该多带几件衣服才对。”
“我把你的东西换到上层抽屉,以后你比较好拿,下层就给我用好了。”
“这张床床垫太软了,对你的脊椎不好,我找个时间把它换了你说好不好?”
冷眼随着她自得其乐的身影来来去去,季凌阳有着被视而不见的懊恼。“你以后要跟我睡同一间?”
“废话。”整理衣服的俏人儿抽空给了他一枚白眼。“我们是夫妻啊!”
“我不想和你睡在一起!”他冷声警告她,“你最好快把你的东西搬出去。”
“喂,这位先生,和你睡在一起我也很紧张好吗?谁知道你晚上会不会打呼磨牙啊?说不定你还会抢被子、梦游之类的……”她不甘示弱地咕哝着,完全不把他的警告当一回事。
“那你就滚出去!”他重重地一拍轮椅的手把。
挂上最后一件衣服,她走到他身边,小脸突然凑向他,纤指在他肩膀用力一戳,风马牛不相及地冒出一句话。“喂,你有没有发现你是怎么进房间的?”
什么时候话题跳到这里了?季凌阳的脸往后一缩,拒绝她的亲近。“我还坐在轮椅上,你说我是怎么进房间的?”简直是蠢问题!
“不准在心里偷笑我蠢。”她眯起眼,神机妙算似地看透了他,“你是我推进来的,可不是自己飞进来的。”
她示范似地推着他,来到厕所门口,“你看,以后如果没有我帮你,你一个人怎么洗澡上厕所?”然后又推着轮椅到窗边,“我还可以推你到外面走走。”最后来到梳妆台,“以后你梳头刮胡子,都是我的工作喔……”
“你说的事,看护都可以做到。”他冷哼。
“可是看护不能陪你睡觉吧?万一你半夜脚痛,或者突然跌倒怎么办?扶你也是要费很大劲儿的呢!”所以陪他睡,她也是很辛苦的!
“……”季凌阳发现自己竟说不过她。看她又转过身整理柜子里的东西,像是跟他耗定了,不由得令他浑身不自在。
“你不怕睡到半夜,被我这张鬼脸吓醒?”或许这是他赶她出去的最后武器了,他一直不相信她不在乎他可怕的脸──一张连他自己都嫌弃的脸。
背对着他的人儿仍是低头忙碌,保持着沉默,令他原就自鄙的心更沉了三分。就在他悲哀又得意地想着,终于能用这种理由将她赶出去时,她猛然一个回头──
“吓!你……”乍然看清了她的脸庞,他倒抽一口气。若非坐在轮椅上,加上个性够沉着,他相信自己会倒弹三尺。
“嘿嘿嘿,吓到了吧!这是我在日本买的般若鬼面具喔!”她取上脸上的面具,朝他嘻嘻笑着。“你不必怕吓到我,反倒是我怪东西一堆,才怕吓到你呢!”
一肚子的郁闷和火气,被她这么一吓,全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他无奈地看着她从行李袋里取出一堆看都没看过的诡异东西,顿时只感到无言以对。
新婚的第一天晚上,因为一张鬼面具,黎灿顺利攻占季凌阳卧房。
一早起来,看着身上八爪章鱼般缠苦自己的女人,季凌阳有种欲哭无泪的感受。
做贼的喊抓贼这句话真是形容得好。黎灿这女人似乎忘了身旁躺的人是个病号,一整个晚上就在他身上磨磨蹭蹭,手来脚来。他只伤了双脚,但男儿本色可是还好端端的,尤其她的睡相差到长袖的保守睡衣都能迸开一个扣子,只要他微微低头,大好春光尽收眼底。
下!他不会对这可恶的女人产生什么欲望的!
硬是压制下腹的燥热感,一种自厌又自怜的心态霎时兴起,他用力地推开趴在胸前的女体,让她翻过身去,另一手则试图去勾来停放在不远处的轮椅。
美梦中突然遭遇地震的黎灿顿失暖源,下意识地又自个儿翻了一翻,砰的一声狠狠跌下床,突然回头的季凌阳只来得及傻眼地看着她掉下去。
睡眼惺忪地坐在地板上,黎灿双手揉着没睡饱的双眸。
“天亮了吗?”脑子尚未完全清醒,她本能地站了起来,往墙壁那方走去,叩的一声就撞了上去。
季凌阳被她莫名其妙的动作弄得满头雾水,还说怕他梦游睡癖不好,她自己才是怪癖一大堆。
撞了墙的黎灿并没有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