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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那个人将她小姐伤了吧?他怎么能那么说呢!即使答案是有,也该找一种不会伤害别人的说法呀。他难道没看出来,小姐已将心托付于他了吗?!他怎么可以……
“我们走。”她已经要到了答案,那答案够她作出任何决定了。
“小姐……”小六虽然不放心,但仍是随叶心宛出了钟府。
“爹!”
“莫予!”钟重远惊讶地看到沉稳的儿子出现在书房,而且似乎带着一种新生的,前所未有的气息。平素温文的脸上是坚决得仿佛如磐石的神色。怎么了,他这是?才一夜没见,他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是莫予吗?
“爹,我有事找你商量。”他带着种果决的语气。
“什么事?”莫予,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想……”
“什么!”
钟府。
她不该回来的,也没想过要回来。
然而,心随念转,在她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身子已经出现在钟莫予的房内了。目光及处,是简单的陈设: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柜子,还有——她的脸不由得红了红,脑海中出现了令人羞得抬不起头的画面。
闭眼,静敛心神,她急急退出房,往外走,却是被吓住。
沿着回廊,她经过了厢房,后院,凉亭……
但,这是钟府吗?
到处的红绸,到处的双喜字,还有到处的忙碌的人……
她不过走了一日,钟府就发生了事情?
而,那双喜字,又是怎么一回事?!
正想着,对面来了喜气洋洋的三言。
一见到她,三言几乎是立即扯开嗓子喊:“少爷——”然后,迎了上来,“表小姐,你怎么在这里?”而且来得突然,来得奇怪,“少爷这两天都在找你,你去哪里了?”说找,也是不正确,实际是少爷总是一个人发呆、沉思、胡思乱想,总是比以前更加的少话,大家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可他知道,他是少爷的书童,知道少爷是在想表小姐。
三言打量着眼前人,觉得这几日不见,表小姐比前两天显得温和了许多,也有人气了起来。看到他,居然会稍稍展露笑颜,而不是像刚来钟府一样,即使面对面走过,也可以当别的人不存在。
“你……”她从来很难得会记得别人的名,只好直截了当,“这些……”她挥手处,一片火红。
“啊,表小姐还不知道吧,府里这两天就要办喜事了。”三言不觉垂下头,似乎不好意思。
“喜事?”夕炎冬惊了惊,难道钟重远即使知道了钟莫予将与他一般不久人世,却仍固执地要替他成亲?
“表小姐,你是来喝喜酒的吧?”三言抬头时,还略显稚嫩的脸上,有着点点腼腆与羞涩。
夕炎冬摇头,越过三言,黯然地朝前走。
成亲?
他居然仍是要成亲!
如果是这样,那她还回来做什么?!
昨夜,回到师傅那里,师傅看出了她的变化,却没有多说,只是告诉她,她的任务,由秋去执行,无须她插手。是啊,她现下已无足够的心来取钟重远的命了。只是,师傅离开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也想不透:你可以“走”了……说“走”字时的师傅,神情稍微波动了一下,却在瞬间归于平静,然后,飘然而去。走?
什么是她可以“走”了?
“呀!”
正走着的她,撞到一物,她抬头——“钟……”她露出真切的笑。
也许,她心中是舍不下,才会不听从理智的忠告,现身钟府的吧。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回来。回来,面对的也许是他的死亡;也许是他的喜宴……而,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你回来了?!”钟莫予激动不已地握住夕炎冬略微有些暖的手,失而复得般的笑在见到她的时候就始终挂在唇角,不曾离开。
夕炎冬微微笑,点了点头,一双光彩流动的眸也不眨地瞧着眼前的男子,感到心中的淡淡失落被填满了。
钟莫予伸手将她揽人怀,释然吐出心中久压的不安气息:“你回来了!”说不清是怎样让他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那种感觉与初听到自己只有五日的寿命时,有极致的效果,但,却是满心欢喜的。
夕炎冬静静依偎在他温暖的胸怀,闭上眸子感受这不同寻常的味道,心境一下子波动了起来。
往常,她看待任何事物都以一种心态来对待,那就是无物,一切在她的眼中都是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无论怎生样貌的人在她眼里,也是一般相。可是,现在看钟莫予——她自他怀中抬首,瞧见的是他柔和的下巴以及写满深情的双眸。
“怎么了?”对上她的眼,钟莫予爱怜地问。她的眼中有着不解,似乎被什么东西困扰了。
夕炎冬摇头,重新偎进他的怀,心头有暖暖的液体流淌而过。
如果能这个样子与他度过最后仅剩的时刻,那么即使失去了他,她也有美好的回忆来让以后没有他的漫漫日子有了依托。
或者,她会追随他上穷碧落下黄泉,然后,等着他再转世?
不管怎样的选择,她都不会忘记他的,穷她一生也不忘——尽管连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能活多久。“唉……”她满足地叹息,现在想将来的事,似乎是太浪费了些,此刻她只想好好地在他怀中栖息。况且他离世的日子还有些时候,何必去想呢。
她绞着绢帕,心中忐忑万分。从红盖头底下可以瞧见他渐渐走近的脚步,仿佛走得很慢很慢,却又像是快了些。哎,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地飞快,像是要跳出胸口了。
不知道,当他看到他自个挑的新娘子却是她时,会是怎生的一副表情?怕是会吓了一跳吧?当初,他以另有意中人为由退了这门亲事,让她交付于他的心落人万丈深谷不说,还让她在一于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这笔账,无论如何他都是欠她的。要知道,她自那夜见了他一面之后,心中就再也放不下别的人了,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大喜之日的到来,只盼着与他做一对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可是,就在她羞意怯怯地等待时,他居然上她家来退婚!
这道消息宛如晴天霹雳将她从幸福的顶端打落地狱!
有谁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保持良好的风度默默地接受被抛弃的现实?至少她不能!
于是,她亲自上门兴师问罪,然而得到的却是他冷冰冰的对待,仿佛将她的到来视为自寻耻辱。
那样过后,她发誓,今生一定要让他后悔如此对待过他。
终于,在她还在苦思报复计划之时,传来了钟家少爷要成亲的消息——
这消息又让她心中悲痛,却又让她突地心生一计。
她用了爹爹的至交、刑部尚书大人的势力,迫使那与钟家结亲的龙家,让她顶替新娘子的位子,顺利地与他拜了堂成了亲。
如今,她已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一同拜过天地祖宗的妻子,这个事实即使他再不甘愿,也必须得接受!
盖头下,是叶心宛得意的笑脸。
三言怀着羞怯的心情慢慢走近坐于新床上的新娘——他的妻子。说羞怯,是不太妥当,然而他此刻的心情却正是如此。
任谁头一回当新郎官都会如此,更何况,他原本只是一名钟家的下人,若不是老爷抬爱,认了他做干儿子,并且迅速地为他办了喜事,成了亲,他这辈子或者都只是一名下人的命,哪里还会成家立业。
为此,他将永远感激老爷和少爷,并且希望此刻在他眼前的新婚娘子也能与他一般的,用今后的时间来好好报答老爷少爷。
三言带着一点忐忑,慢慢靠近新娘。
在经过了漫长的、令人窒息的不安之后,他终于揭下她的红中,她的面容清晰地出现他眼底。
他的面孔,也终人她眼。
“娘子!”他腼腆地唤。
她娇羞而不安地抬头——
“你!”她震惊得几乎要跳了起来!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她只能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不言不动。
“娘子?你怎么了?”三言诧异地看着叶心宛仿佛被雷劈到的神情,十分不理解怎么新娘子在他挑了盖头后,用见了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没什么不妥啊。三言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异样之处让她如此大惊小怪。
“怎么……怎么可能是你?!”叶心宛“扑”地坐回床上;眼中是满满的不信。不是钟家的少爷成亲吗?这会儿却是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人在新房里川这还不打紧,要命的是,他此刻身上穿的却正是新郎官该有的红蟒袍!天哪,这、这、这……
“娘子?”三言走近一步。
“你是谁?!”叶心宛豁然抬首,把离她近在网尺的三言吓了一跳,忍不住倒退了几步。“我……”
“你是谁?!”叶心宛看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要将他刺目的红蟒袍烧个大洞才甘休。“我……”三言回过神,赔着笑,“如果如果娘子不愿意叫我夫君,也是可以的……”
“我问你是谁!”夫君?他做梦!
“娘子是问我的名字吗?”三言道。眼睛紧紧盯着叶心宛看。
好美的娘子啊,除了表小姐,他还从来没看过如此美的女子,他能娶到这样的女子做妻子,心中也满足了。
叶心宛压抑住满心的愤怒不平与惊讶静静地看着喜色连连的三言。
“我的名字叫三言,原本只是少爷身边的一个下人,承蒙……”
“等等!”
“承蒙老爷不嫌弃……”
“我说等等!”叶心宛打断他的废话。
“什么事,娘子?”他这位新婚妻子好像脾气不怎么好哪。但是,她实在好美。
三言嘿嘿傻笑。
“你说的少爷是惟?”
“钟莫予少爷啊……”娘子怎么问他这个?三言奇怪地打量一脸沉肃的新娘子,不大明白地搔搔头,“娘子问这个干什么?”
果然是他!
叶心宛闭了闭眼,咬牙道:“他现在在哪里?”
“谁?”
“钟莫予!”
“表小姐来了,这会儿少爷一定是同表小姐在花园中了……”
没等他说完,叶心宛抛下头上沉重的凤冠,举步就冲出新房,往花园而去。她的举止让一旁的三言惊讶不已。
“娘子?!”他惊叫。他、他到底娶了一名怎样的女子啊?好好的新婚夜,她非但没将他这名新郎官放在心里,甚至还没放在眼里,却要找少爷?这怎么回事?
想要知道的办法就是——
他追了出去……
居然不是他,居然不是他!
今日娶亲的人,竟是一个钟家的下人,而不是钟莫予,那么,她苦心地顶替别人嫁来钟家到底是做什么啊!
她要嫁的是钟莫予,可不是什么下人——
等等。
叶心宛急走的脚步顿了顿,心中突然闪现了一个念头:会不会是他们早知道了她的计划,所以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故意来戏耍她一番?
想了想,却发觉不太可能。除了那位姑娘和她的爹娘知道之外,这世界上再没有其他人知晓这个秘密了。
可是,怎么原本该是新郎的人,换成了新郎的——
“叶小姐?”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叶心宛的思绪。她抬头,惊异地发现,那正主儿正自廊檐下站起,面元表情地看着她。而在他的身旁,则是一名……
“为什么不是你?!”叶心宛原以为自己一定会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上前为自己讨一个公道,但是,她却并没有那么做,反而镇定地——或者是气过了头——她慢慢走近钟莫予,面上的表情并没有丝毫的改变,还是冷着一张脸。
“什么意思?”钟莫子与夕炎冬对望一眼,夕炎冬眼中的惊奇也不下于他,“叶小姐,你这话……”
“为什么成亲的不是你?!”这句话,叶心宛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来的。喊出之后,奇怪的,她原本郁闷难平的胸口稍稍平复了些。
“本就不是我。”他可没说是他。而他也有一个疑问要寻她解答。
钟莫予扫视了她一遍,道,“叶小姐,我倒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为什么成亲的会是你?”不是那位爹爹订下的叫什么素的小姐。
“我……”叶心宛被他如此一问,语塞了起来,讷讷不知如何言语。望着两张同样表情的脸,她心中火气又起,愤愤地道:“是我先问你的,你回答我,不是钟少爷成亲吗?为什么拜堂的却是钟家的下人?!”
“下人?”钟莫予瞧瞧跟在她后头追着来的三言,好笑他说,“叶小姐,恐怕你弄错了吧……”三言可不是钟家的下人,“他是我爹新收的义子,已经是名正言顺的钟家二少爷了!”他朝三言招招手。
“少——大哥……”三言直觉要将习惯的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