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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想到自己的瞎担心,就觉得没道理。但,在这穷担心的背后,是否有着他还不知道的意义在?
他疑惑了。
眼中所见的女子,有着灵性的绝色容颜,虽然行为有些让人糊里糊涂摸不着头脑,但却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人不知不觉地为她做任何事都觉得理所当然。到底,她是谁呢?
会是怀有目的的吗?
无怪他那么想,毕竟,她是在询问得知他是钟家的人后才昏倒的,他不得不做此怀疑。虽然,钟家在当地算不得什么名门望族,也不是非富即贵的人家,但也不比一般寻常百姓,也曾发生过有人巧立名目来骗财的。那么,她呢?她会有什么目的吗?
啊,他甩甩头,暗自嘲笑自己的多想,也许,她只是碰巧昏倒在他面前,也碰巧知道他是何人才放心昏过去,也不一定啊。钟莫予将目光重新放在女子的身上——“啊?”他不期然对上一双但直的眸子,“你,你醒了?”心里实在虚得很,像是做什么坏事而被人当场抓到一般。女子定定看了他会后,视线开始在四周游移。
“你觉得怎么样?身子还虚吗?”钟莫予语调轻柔,关切地问。
女子眨眨眼,好像不能理解他的话。
“大夫说,你是因为太饿了,所以才会昏倒的,其他没什么问题。”他好心地解释给她听。
而,她仍然没有答理他。似乎房间的摆设陈置比他更能吸引她的目光,这不免令钟莫予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
“你饿了吗?我去叫人将米粥端来,大夫说你现在吃粥比较好。”他要起身去叫三言。
“我……”她终于调回视线,专注地瞧钟莫予。
“怎样?哪里不舒服吗?”
她搜索着他的眼,而后开口:“我叫夕炎冬!”
夕炎冬?
那是什么怪名字?
他脑海中似乎并没有夕炎这个姓氏的存在。百家姓他是倒背如流,可搜遍记忆,也找不出曾在哪里看到过或听到过这个古怪的姓氏。
那么,是姓夕?
似乎也没有这个性!
她,到底是哪里的人?
钟莫予望向房内开怀猛吃的女子,不由得柔笑。
她好像真的有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了,瞧她那样,狼吞虎咽地,若让爹看见,一定会将他好好训一顿。如果他那样吃东西,可就得被罚抄书或是不准吃饭了。说到爹,从他回来后就没看到他。问了下人,只说老爷出去了,至于是去哪里,去干什么去了,没有一个人知道,管家也是一问三不知。爹不在,也好,他才可方便地将她带到家里。否则,若是爹知道,准保在她吃完后,将她扫地出门。爹对于陌生人有着十足的反感。很怪,也许是家族使命感使然,爹对于突然出现在家里的人,不管是上门乞讨的乞丐,亦或是进屋暂时避雨的路人,爹对他们都有着相当的反感。为什么?他曾间过,却得到了模棱两可的答案。以后,他也就习惯了那样的爹。
如今,房内的姑娘是他一时突如其来的念头指使下带口家来的,身份不明,只晓得她的名。对于她,爹若是知道,她就必须走了。钟莫予黯然叹气着。
也许,他是放下了不该放的东西;也许,他没有……但是,不管怎样,等她吃完,他就必须将她送离钟府——真理不清当时为何会冲动地将她带到家里来?随便找一家客栈什么的,再请个大夫为她诊治,也算仁至义尽!为什么呢?
“少爷?”三言走过来,见到钟莫予巴望着屋子,连连叹气,他有些了解。少爷恐怕是担心老爷一回来就会将那位姑娘赶走。说到这个,三言就有些想不通。老爷平时对他们这些下人也可算仁慈的,虽然对少爷严格了些,却也是为少爷好,至少他想有位像老爷管少爷那样管自己的爹是痴心妄想。但,老爷也挺古怪的,像是不准陌生人进来;不准少爷随便出府……这类的。但,他虽然心中如此想,却不敢多说一个字——少爷都不说,他哪敢啊!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可怜的书童罢了。
“何事?”钟莫予回过头,问道。他的思绪仍有点漂浮。
“少爷,要吃点心吗?”三言递上一盘松糕,“我刚刚经过厨房,看到吴大厨子正在做点心,便拿了些来给少爷尝尝。”
“是吗?自从上次爹说吴大厨子做的点心不好吃,他不是发誓从此不再碰面粉了吗?”他拿起一块塞进口,细细品尝。吴大厨子最大的爱好就是尝试做各种风味的点心,那是他的手艺,也是他的乐趣之一。然而,有一回爹吃了他做的芙蓉糕后,直喊难以下咽,吴大厨子听了,便在众人面前立誓:从此只做菜肴,不碰面食点心。害他在晚上念书之余,偷偷去厨房偷点心吃的乐趣也跟着消失,还觉得挺可惜的。“唉,他呀,也不过嘴上说说而已,”三言像一副很了解吴大厨子的样子,“我可是有好几次看到他乘大家没空的时候,一个人在厨房偷偷地做点心。”“哦?”钟莫予挑挑眉,想不到吴大厨子仍然割舍不下自己的所爱啊。不过,他做的点心味道的确不赖。“少爷,你多吃几块。”三言献着殷勤。
“啊?”
“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他难得如此对他,必定有什么事自己搞不定,需要他的协助。“少爷!”三言缩了缩肩。少爷不愧是老爷教出来的得意弟子,眼睛可尖着,心思也很灵敏。“你呀!”钟莫予拍了下三言的肩,“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我能帮你的自然会帮。”不能帮的,求他也无用。“少爷,你可真厉害,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求你?”乱崇拜的。
“你没事送来糕点,又跟我说了一大堆吴大厨子的事,莫非,你的事与吴大厨子有关?”他猜测着。“少爷?!”三言突地跳起,两个眼睛睁得大大个的,有些不能置信。
“我猜对了?”他笑。
三言直点头。
“坐下吧,”钟莫予拉下他,“来,说说看。”
“其实,也不是我的事啦,”三言据实以告,“是吴大厨子,他家里有……”他突然住了口,望着钟莫予背后,两眼发直。
“三言,怎么突然不说了?”钟莫予奇怪地问,“三言?”他在三言面前挥着手,后者却视而不见,将焦点放在自己的身后。钟莫予回头——“夕炎冬姑娘!”他站起身,顺便将三言拉起,“你吃完了?”
夕炎冬稍嫌白嫩的脸蛋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她淡淡地点个头,算是回答。
“是吗?”钟莫予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无意中眼角扫到三言的手,“夕炎冬姑娘。这是家里的厨子新做的点心,味道很不错,你要不要尝尝看?”
三言有口无言。少爷他这是在献殷勤?刚才还说他呢,那么,他也是有什么目的的吗?他的目的不会和面前的这位蓝衣姑娘有关吧?
夕炎冬奇怪地瞧着他接过三言手上的盘子,对她露出善意的微笑。他这人,可真奇怪,刚才说她一定饿坏了,非要她喝完一大碗米粥。现在,又端上一盘不知叫什么却奇形怪状的糕点让她吃。他难道认为她是个能吃下任何东西的怪物吗?
“怎样?不想吃?”钟莫予将她的表情理解为无意对他手上的糕点表示较高的关注度,“味道真的不错,你应该尝一块。”将盘子递向前。夕炎冬的视线在糕点与钟莫予之间来回游移,不大确定是该走人还是在他期待的眼神下解决掉盘上的东西。“吃吧。”钟莫予鼓励。
夕炎冬来回瞧了半晌,终于狐疑地拿起一块放人口中,“我其实不用吃东西。”“多吃点对身体有好处,你还虚着呢。”
“不用吃?!”三言疑惑。
夕炎冬别过头,“我是说,我已经吃饱了。”
“是吗?”钟莫予有些尴尬地收回盘子,终于记起一时半刻前曾吩咐下人送来过一大碗米粥,而她已经悉数吃完。“这里是你家吗?”她转移话题。心“扑通、扑通”跳着,刚才差一点就说溜嘴,挺险的。“是啊,”钟莫予将盘子放回三言手里,“你想看看吗?”
“嗯。”夕炎冬点头,眼光已开始四处打量。
“那,我先带你去花园看看,那里的景色比较美。”
“好。”她点头,随着他的脚步往花园而去。
三言让钟莫予一个眼神留在原地,捧着盘子发傻地瞧着。说傻有些简单,他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何时,少爷变得那么热情?
那位叫什么什么冬的姑娘,怎么飘着走?可不是,跟在少爷后头的蓝衣姑娘,看不出来是用脚在走路,裙摆都没有动,但却紧跟着少爷,而且以他的眼光测算,他们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尺左右。
啊,他一定是饿昏了才会看到那样的情况。
卡、卡一一糕点悉数进了三言的大嘴巴!
钟府花园。
“夕炎冬姑娘,这边请——”钟莫予引领着她,穿行在一片花海之中。
说花海是夸张了些,毕竟在花园内盛开的花朵,都是栽种在盆内,而非自然生长于土地之上。然而,盆花密密麻麻地摆在一起,各种花朵挤在一处,人在其中,自然看起来像是处在一片花海之中。
“很好看。”夕炎冬平静他说。
“好看吗?那是我娘生前最喜欢的花草。”钟莫予停在一盆花前,黯然道。这盆花是娘的钟爱,他叫不出名,只知此花花期极短,开过便谢,不消一日便由繁盛至败落,很是元常。可,娘却偏爱这盆花,说人生如它,转眼即逝,因此须当珍惜时且珍惜,莫待回头时再来惋惜。“哦。”她的话,听不出有任何感情,只是平淡的语调。
钟莫予深吸口气,道:“娘常说,人生很短,当珍惜眼前时光。”不明白是何原因,不仅带她来了这里,而且还将他不曾对人说过的话对她倾吐。钟莫予瞥眼她无波的容颜,皱了眉,她,为何仿佛对所有事都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一路带着她而行,她就是现在的表情,未曾皱过眉,不曾展过笑,如此的漠然,倒令他弄不懂她在想些什么。而,他如今很想知道她的脑中,正有着哪些思绪。“她说的不错。”她断语。钟夫人倒是看得开,却不像很多人那样对于生命非常不重视,在生时无尽挥霍,在将死之时却是悔之晚矣。而,偏偏世上那样的人占多数。“是啊,娘的话一向很有道理。”钟莫予垂头看向盆花,突然想念起娘亲,不知她过得好不好,独自一人在黄泉,是否寂寞?“你在想她?”夕炎冬从他的表情中猜测。话,仍是一径地直述。
“是啊!”他叹着气,十分意外自己表现得竟是如此明显。
“你还想再见她吗?”心中有着警告,可她还是将话问出了口。
“想,很想!”钟莫予对上她的眼,“我很想再见她!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尽管他日夜思念着娘亲,但是,她已过身,那是不变的事实,他很久以来都只能在梦里见到她。
“我——”看着他略显哀伤的眸子,她没来由地想告诉他,她可以让他再见他的娘!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她虽有这个能力,却不可用在他身上。
细致的眉,打成结,心里浮动着警言。
夕炎冬闭上眼,整理着心绪。
他思母情切,她本是该视而不见,即便见了,也该不会随他情绪的波动而动了心念。哪里,出了错?
“夕炎冬姑娘,你还好吗?”钟莫予关心地问。她似乎听了他的话,也有点点忧伤。
她睁开眼,双眸染上淡淡的迷离,却更加惑人,令钟莫予的心神闪了闪。
“我好。”她别开眼,转身,决定回去。
“夕炎冬姑娘,我扫了你的兴吧?”
她摇头,不语。
“夕……”钟莫予呆了呆,“爹!”是有些敬畏的语气。而,他并没有看到身前的夕炎冬听到他的叫唤后,顿住脚步,侧耳聆听。“莫予,你怎会在这里?”钟重远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这位是——”他的口气有些僵硬。“爹,她……她是……”钟莫予见到爹就好像老鼠见了猫。
“是你带来的?”钟重远说话毫不留情的严肃。
“是……”钟莫予点头。
“过来,”钟重远看了眼钟莫予身前正定定地盯着他看的夕炎冬,拉过钟莫予到一一边说话,眼光还时刻注意着她,“你说,今天你去叶世伯家,回来怎么带了位姑娘?!”“她?”钟莫予眼神飘了过去,见夕炎冬以狐疑的眼光注视他们两个,他报以微笑。“莫予!”钟重远重重道。
“爹,其实她、我见她昏倒在大门口,才将她带人府中的。”他睁眼说瞎话。这还是生平头一遭说谎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但,心里仍虚得很,爹或许下一刻就将她轰了出去。他抬起袖子,擦擦额上不知何时冒出的细汗。
“送她走!”
“什么?”钟莫予叫。
“我说送她走,你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