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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整体来看,洛湄纠结的长发和湿透的衣服和他一样狼狈,但她的瞳眸经雨水冲刷后,仿佛绽放出如星子般的光芒,红扑扑的脸蛋是两人在雨中牵手跑过长街的成果,掩不住笑意的红唇完全不需要人工的雕琢,此时的她美得令人坪然心动。
洛湄却连忙推开他,打了个喷嚏,“哈啾!”
“冷了?”煌煜第一次觉得人体的本能反应真是破坏无氛。
“有点。再不换下湿衣服,明天就得去看医生了。”洛湄拿出房间的钥匙,背对煌煜打开门,不期然,一双结实的臂膀圈住她的腰。
“今晚──”煌煜沙哑性感的声音在她耳际缭绕,“让我给你温暖吧!”
洛湄将自己白细的小手轻覆在他粗壮黝黑的手臂上,怔忡出神,犹豫着是该拉开他的手说不,还是把他的手握得更紧。
“进来吧!”洛湄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此说,她的心已经做了选择,身体更主动挪开位置让他进房。
“如果后悔了就告诉我,我不会勉强你的。”煌煜收紧双手,将她拥得更紧些,沿着她柔软的耳廓烙下细碎绵长的吻,直至锁骨间。
他的体贴更让她心折,洛湄抬高下巴,主动迎上他的唇,“我不会后悔的。”
收到了她的决定,煌煜的吻更显炙热,他空出一只手关上房门,另一只手则忙不迭地除去她的湿衣服。
“帮我。”煌煜将洛湄转向自己,喑哑低喃。
洛湄的双手似乎比煌煜更急切,她渴望他的温暖、他的胸膛,急切地想将他融入自己空虚的生命。
“别急。”煌煜抓住她急切的小手,要她放慢脚步,“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洛湄重复道,似是在确认。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他希望也是最美的一次,不只是肉欲横流的衡动。
“对,我是你的。”煌煜拉着她的手轻轾抚过他的眉眼,“这双眼是你的,这鼻是你的,这唇是你的,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亲爱的,别急,我不会跑掉的,我们有一整夜,不,我们有一辈子。”
洛湄的手细细摸索过他每一吋肌理,刻划过他鲜明的轮廓,最后下移到他的腰部,盘桓了一会儿,她改捉住他的手,让他厚实的掌心在她颊上摩挲。
“我──也是你的。”洛湄用他的手抚过自己的脸庞和每一吋肌肤,最后停在胸口,“我的身体和我的心全是你的。”
她的心是他的?煌煜以掌心感觉她的心跳,确实感受到她的心为他而跳动,她是爱他的,老天!他会为此而泫然。
煌煜猛然将洛湄拥入怀中,收紧的喉咙几乎发不出声音,但他仍是要说:“我爱你。”
极度沙哑的表白在洛湄听来只是三个模糊不清的音节,但她听见了,绝美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荡漾成幸福的花朵。
夜──正浪漫!
激情过后,洛湄伏在煌煜胸前,用手指细细描绘他完美的轮廓,他睡得正熟,两扇修长浓密的睫毛轻覆着。
“你知道吗?”洛湄侧脸枕着他胸口,自言自语道:“我多希望你不是我的情夫,而是我的情人,那样我就不会怀疑你是爱我的钱,而是真心爱我,可是我是真的爱你喔!不只是爱你的身体,更爱你的心,我爱你有点坏坏的表情,我爱你逗我开心的样子,我爱你的一切一切,可是你有没有一半爱我?如果你不是我的情夫,或许我会向你大叫:娶我吧!你会不会接受我的求婚呢?”说着,洛湄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呆子,老是想一些不可能的事。”
“可是,如果你不是我的情夫就好了。”洛湄翻了个身,缩进他温暖的臂弯里,闭上眼轻喃,“我爱你。”
黑暗中,轻阖上的绿眸倏地一闪,粗壮的臂膀横过她的纤腰将她抱得更紧。
我也爱你!性感的薄唇在她发鬓无声低语。
是时候了!煌煜心底已有了决定。
法国巴黎
“琵亚,现在情况如何?”韦力倒了杯咖啡给坐在电脑终端机前的年轻棕发女子。
琵亚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接过咖啡,轻啜一口才说:“没什么大问题,这只”臭虫“的活动力不是很强,至少现在还没什么破坏性。”
“你监听电话的结果怎样?知道是哪个人了吗?”琵亚向后靠躺在椅背上,懒洋洋地问。
韦力摇摇头,“分析不出来,”他“用了变音器,不过查出可能和”他“接头的公司了,大概有三家。”
“煌煜决定发函给苏菲亚。沉了没?没发函给她,就算”臭虫“有动作,我们也不能动”他“,这是集团里的规定,你不会忘了提醒他吧?”
“我说了,不过你也知道的,他向来不理会老板的规定,还说了一堆理由要我听他的话去做才是正确的。”韦力比了比监听电话的仪器,“然后,我就傻傻地照做了。”依集团规定,监听电话必须等到正式接到委托之后才能监听,光是这点,他就已经犯规了。
“他就那张嘴会掰,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中国的孔子不就说过”巧言令色鲜矣仁“这句话,这种人最不老实。”
“别说得那么气愤,他应该没骗过你吧?”
琵亚叹了口气,脸上写着遗憾,“我就是气他没骗过我,现在他打算要结婚了,以后也没机会了。”
韦力失笑,“真搞不懂你们女人,煌煜和其他男人不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巴,最大的差别也只是他的钱多了一点,长相比别人俊俏了一点,到底他有什么魅力值得你们心甘情愿被他骗?”说到后来,他几乎可算是气愤填膺。
琵亚挑眉看韦力气愤的表情一眼,“朵丝又拒绝你的约会了?”
韦力扁扁嘴,霎时像颗泄了气的气球,可怜兮兮地点了下头,“嗯。”
“你听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句话吧!煌煜这种男人就像是香醇的烈酒,会醉人、够刺激,任何女人都抗拒不了这种滋味,你这种男人就如同乏味的白开水,引发不了任何食欲。”
韦力十分不满意她这种比喻,“为什么他是醇酒,我们就是白开水?”
“你想一下就知道了。”琵亚又喝了一口咖啡,没多做解释。
韦力心不甘情不愿地回想煌煜跟他的差异,最后不得不同意琵亚的比喻,煌煜的一举一动的确都充满了魅力,如果他是女人,也会爱上煌煜这样的男人。
“不过──”琵亚看他明白他和煌煜之间的差异之后,又开口:“人一天不喝酒不会死,顶多生活有点乏味而已,可是一天不喝白开水可不行,所以你也不用太气馁,总有一天朵丝会知道你的好的。倒是煌煜要小心,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吃他那一套,说不定他这一战就让他惨遭滑铁卢。”
“你这话听来有点坏心。”
琵亚耸了耸肩,“谁教他从来就不骗我?小心眼是女人的权利。”
“是喔!”韦力开始庆幸自己的女人缘不如煌煜那么好,起码他谈个恋爱不会有这么多人咒他失败。
桌上外线电话的红灯闪了闪上韦力按下通话键,猜想大概是煌煜打来的。
果然没错!煌煜开口就问:“喂,你们是不是偷骂我?不然我的耳朵怎么突然痒了起来?”
“是啊!我骂你太没良心了,竟然丢下我在总部看这台冷冰冰的电脑,你倒好,自己跑去香港逍遥!”琵亚嗔道。
“我怎么会没良心呢!我这会儿不是打电话回来找你了,不然待会儿我立刻跳上飞往巴黎的飞机回去看你。”
“说得好听,你哪是回来看我的。”琵亚嘴里虽这么说,但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减,让在一旁的韦力着实甘败下风,煌煜不愧是巴黎情圣,几句甜言蜜语就把琵亚弄得服服贴贴,心甘情愿留下来替他看着沈洛湄的公司。
“你达令的公司目前还没什么大问题,其他事就让韦力跟你说了。”
“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最值得信任了,若不是隔着电话,我真想亲自给你一个感谢的吻,不过就算是透过这么远的距离,你也一定可以感受到我的心意。”
“油嘴滑舌。”琵亚笑骂,把电话交给韦力后,笑意盈盈地回头继续监看电脑萤幕。
韦力将电话的扩音系统转为持筒式,“你说琵亚最值得信任,那我不就不值得信任了?”
“以我们的交情,还需要说吗?我一生的幸福就寄望你了。”
“这还差不多。”韦力对他的回答颇为满意。由此可见,煌煜这招甜言蜜语不只对女人有效,连男人也一样搞定。
“已经查出可能和”臭虫“接头的三家公司了。你那边搞定了没?”
“可以发函给她了。我们现在在启德机场,待会儿就回法国。”
韦力的语气忽而转为暧昧,“你们昨夜一定过得很愉快吧!”
电话连线忽然起了一阵杂讯,中断了一会儿才又接通。
“喂,韦力,你收不收得到?这里收讯不良,我就不多说了,记得发函,其他事等我回去再说,拜拜。”煌煜话说完,就挂上电话,没让韦力有再开口的机会。
“装蒜!”韦力没好气地挂上话筒。
“人家的私事别管那么多。”琵亚不用想也知道煌煜用哪招来回避韦力的问题,别看煌煜一副调情圣手的模样,对于回答这种私人问题他还挺保守的,“整理一下资料,准备发函吧!”
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所以有人可以为钱连命都不要了,更别说是出卖身边最亲近的人。
既然说是出卖,当然是论斤称两算价钱,卖得没有一点罪恶感,道德感太高的人是做不了大事业的,“他”一向笃信这个商场定律。
沈洛湄可以在七年内把一家快倒闭的烂公司扩张到今天三家分公司的局面,相信要她再重新开始应该不是难事,冲着这一点,“他”连仅有的同情心都剩下不多,留个空壳公司给她重新开始奋斗就很仁慈了。
商场上是不讲良心的,没有永远的敌人,当然也不会有永远的朋友,白天跟她握手寒暄的朋友,到了夜里可能就是害她跌个粉身碎骨的敌人,“他”明白,沈洛湄更不会不懂,所以她总是处处提防别人,不与人深交,怕被人背叛,但,这世上背叛朋友的人何其多,电话那头与“他”接洽的人就是个例子,三天前才祝贺沈洛湄开了第三家分公司,今天就打算并吞掉她七年的成果。
“你要多久才能挖空她内部的资金?”
“这很难说,你知道她前天才拿到威廉。贺伯的合约,只要一交货,又是一大笔钱入帐。”透过变音器傅出的声音显得怪异而诡谲。
经“他”一提,电话那头的女声不禁略微提高了声调,恼火地说:“别跟我说她拿到威廉。贺伯的合约这件事,我花了两个礼拜的时间跟那个英国佬接洽,没想到他竟然跟她签约,我是哪里比不上她了?”
“谁都知道捷卡服饰美丽的副总裁是谁也比不上的,只不过沈洛湄运气好了点。”从变音器内说出的怪声怪调正好掩饰住“他”口气里的讽刺意味,谁都知道身为英国第一大服装进口商的威廉。贺伯是个同性恋,她竟然还以为这份合约能用美色骗到手,哈!蠢!她真以为自己美若天仙吗?
“尽快弄垮她,我给你双倍价钱,如果能破坏她跟威廉。贺伯的交易,我另外有赏。我要她翻不了身!”
这女人真狠!沈洛湄跟她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就要人家翻不了身。
“钟大副总裁,做人不用那么狠吧!沈洛湄犯了你什么忌讳吗?”“他”不是突然良心发现,只不过是好奇罢了。
她冷笑了几声,“光是她从我手里抢走威廉。贺伯这张订单,我就有整垮她的理由,更别说她这几年抢走多少我的顾客,她还挺猖狂的,分公司一家接着一家开,看了真刺眼。”
这理由薄弱得可怜,为了这种事便要人翻不了身,在这种心胸狭窄的女人领导下,难怪捷卡服饰的经营状况每况愈下。不过,这也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只要钱拿到手,任由她们去斗个头破血流。
“对了,跟她来香港的那个”特别助理“是哪儿来的?”她到现在还对煌煜念念不忘。
“特别助理?”“他”愣了一下,才想起她指的是谁,“你说的是她身边那个黑发绿眸的男人吧!”
“对,就是他。”她急切地应道。
性饥渴!“他”对她急切的反应闷笑了声,“那男人是她的姘头,别名叫情夫,等她垮台了,没钱养他的时候,你要他,就出个价把他包下来吧!沈洛湄现在付他的价码是每个月五万法郎。”
沈洛湄每个月固定会从她的私人存款中提出五万法郎存进那男人的户头,只不过那男人从来没动用过她存进去的钱,但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沈洛湄很难去信任别人,但一旦相信一个人之后,她可是极为慷慨的,说不定她早就替他办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