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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不是第一次吻她,却总让她无从防备。
耸耸肩,龙寘谦不以为意地道:“我只是想回请你一顿。”
“我并不想跟你吃饭。”凯歌死命地瞪着他。
“这点,我看是由不得你。”他说着,转身走到门边,拉开门,朝着外头的服务生招招手。
服务生很快走了过来。
“这餐厅的上海菜做得还不错,就来几道招牌菜如何?,”龙寘谦转回头来问凯歌。
凯歌还生着气,不想理他,只是睁着一对大眼狠狠地瞪着他。
“你没意见的话,就照着我的习惯上菜。”他摆了摆手,对着服务生说。
服务生应了声是,很快地退下。
门又被关上,他回到她的身旁,拉起她的手,在桌边坐下。
“你早晚得适应我的恣意。”他没头没尾地说。
“凭什么?”
“凭我很快地就会成为你的老公!”这句话龙寘谦是笑着说的,他发觉逗她似乎挺有趣的。这是以往他所遇到的女人,无法给他的。
“我不想跟你开这种玩笑。”
“这可不是玩笑。”这一刻,他是认真的。或许他真的病了,得了一种叫作“动心”的病。
他不知道如何可以医好这种病,也许结婚会是个不错的法子。
占有她、让她变成他的,或许他就能较不受她吸引,等到新鲜感没了,也许病就能痊愈。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凯歌的心蓦地一动。
“在我家,凯筝是最优秀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说,总之,就算是她在害怕吧,她害怕真会与他牵扯在一起,那未来的日子她该如何过下去?
“喔?”龙寘谦高高地挑起一眉。
“我爸妈都是这么说的,所以没道理你舍优就劣!”
“你是优?她是劣?”只手撑在桌上,龙寘谦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不是,她是优,我是劣。”凯歌真想一手打掉他脸上的笑。
他睨了她一记,道:“我不吃涩口的果子,也不喜欢半夜抱人起床尿尿。”
“你!”凯歌的脸蓦地一红。这个男人虽有着高贵的身分、令人着迷的外表,却会说出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双关语。
“我对你的妹妹没兴趣,我要娶的人是你。”他说得斩钉截铁。
“我没说要嫁给你。”
“你父母点头了。”他告诉她在她进到这里之前所发生的事。
“那是因为你威胁他们。”
“我有吗?”他当然不会承认。
“你没有吗?”她怀疑。
“嗯,或许我有说了一些话。”龙寘谦故作沉思的模样。
凯歌睁大眼,想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说要取得你家那块地,不见得要透过联姻的方式。”
凯歌的眼睛瞪得更大。她才不信咧!这些话还不至于会将人给吓哭、吓傻吧?
双手一罢,龙寘谦朝她笑笑。“你不信?”
“鬼才信你!”
“算了,我老实告诉你吧。”他故意停顿了下,脑中已经忍不住想象着接下来她会有何反应。“我跟你父亲说,除非把你嫁给我,否则这次的合作就算破局,而破局之后,我可不敢想象会有何种报复的手段。”
这句话才比较像他这种超级恶质男,所会说的话。
“你都不怕天谴吗?”最好老天爷能够擦亮眼,打雷时,一次劈死他。
“天谴?”既然都说了,他不介意说得更清楚些。“想不想听听我的报复手段?”
凯歌对着他哼了一声。
“我对你的父母说,我会让他们倾家荡产。那块地既然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我会动用人脉让它变成政府的征收地。
而你家的动产、不动产、房屋、金融往来,只要动用我龙氏的关系,可让这一切在一夕之间消失。“
“所以,他们就被你吓着了?”凯歌相信,绝对有这个可能。
“至于你的凯筝妹妹,别说我对她没兴趣,我甚至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所以她被你给吓哭了?”凯歌真想冲向前去,狠狠地咬他一口。
这个男人真的很该死!而最该死的一点,是他做了这些可恶的事,可是由他的脸上竟看不出半点内疚?
“你竟然没尖叫?”在他说了那些话后,他以为她会尖叫的。
“我为什么要尖叫?”她才不是那种会大惊小怪的女人。
“显然我的这些话没将你给吓着?”龙寘谦摆出一脸失望的模样,“不过,有件事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凯歌不想接话,继续瞪着他。
“你的父母和妹妹竟然拋下你,逃走了!”
让人点中了死穴,商凯歌那间僵住—心阵阵抽痛着。
原来,她并不是完全不在乎,她只是选择漠视。
就这样,包厢内霎时安静了下来,直到门外传来几记敲门声。
“龙先生,你点的菜好了,现在可以上菜了吗?”
这是凯歌第一次乘坐有司机驾驶的私人房车,回到住处。
她原以为龙寘谦送她到公寓楼下,就会主动离去。
但他跟司机低声交谈了几句,司机就倒车出了巷口,很快地消失在凯歌的视线范围内。
“不请我上去喝杯茶或咖啡?”龙寘谦神情自若地踱到她身边。
“不方便!”凯歌没给他好脸色看。
“我看不出有何不方便之处?!”他向她伸来一手,表示乐意接收她手上的钥匙,帮她开门。
“孤男寡女的,你说方不方便?”如果瞪人就能杀人,她真希望此刻就能奏效。
龙寘谦显然不想再跟她多言,他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钥匙。“我们是未婚夫妻。”
晃了下手中的钥匙,他眼尖地挑起一把,打开了公寓楼下的大门。
如果可以,凯歌真想破口大骂。
“你还发什么愣?不上楼吗?”
凯歌咬着牙,恶狠狠地低咒了几声。
“快点!几楼?”他催促的声音又传来。
“四楼。”凯歌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几次相处下来,她逐渐明了了他的行为模式,只要是他想说的、想做的,一律反对无效,抗议都是多余。
不知是因为他腿长,楼梯爬得快,还是凯歌太久没运动,才爬到三楼,她已气喘吁吁。
“你在干嘛?慢吞吞的!”已站在四楼的龙寘谦转过身来见不到凯歌,于是又跑下楼。
双手撑在楼梯的扶把上喘息,凯歌昂首瞪了他一记。“你别连爬个楼梯都欺负人。”
她的模样让龙寘谦觉得好气又好笑。“才爬了三楼,竟就喘成这样?”
凯歌咬着牙,一步一步走向他。“是呀,我承认我是缺乏运动,而且没你有那双长腿。”
龙寘谦看了她的下半身一眼。
“你的腿是没我长。”突然,他想起她那双匀称白皙的腿……体内突地感到一阵火热。
“该死的!”他低咒了一声,二话不说的牵起她的手,就往楼上走去。
“喂,我们说好,你喝完咖啡就得走!”站在门前,她好不容易甩脱了他的大掌。
龙寘谦朝着她笑笑,没点头,也没摇头。
“还有……这屋子可不是我的,所以你不能乱逛。”还好红薇一早就出发到大陆去了,否则她可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
“你跟人同居?”龙寘谦拿着钥匙直接开门。
他虽没看着她,但光听着他冷冽的嗓音,就够叫凯歌毛骨悚然了。
“是我的大学同学,女的。”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向他解释,也许连她都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
龙寘谦回过身来看了她一眼。
见到他俊颜上的笑,她想,他应该是对她的回答感到很满意吧!
“进来吧!”他退开一步。
凯歌小心翼翼地闪过他,进屋。
“我去厨房煮咖啡,你喝完了就走。”说着,她将背包往沙发上一丢,就进了厨房。
龙寘谦关上门,落了锁,缓步踱到沙发旁坐下。
凯歌由厨房里走出来。“我已经在咖啡机里加了咖啡豆和水,一会儿煮好后你自已进厨房去倒来喝,我要去洗把脸。”说着,她转身就走。
没来得及开口喊她,龙寘谦就见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卧房的门板后。
由沙发上站起,他正想上前去敲门,手机却在这时响起。
“喂,你的手机在响。”他大声地喊着,很确定不是自己的手机。
卧房那端没有任何动静,他再喊了次:“商凯歌,你的手机响了。”
还是没有响应,龙寘谦只好拿起她的背包,由里头掏出手机来。
一按下通话键,他还没来得及出声,电话另一端的人就迫不及待地破口大骂: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心机变得这么重?都说好了要把龙寘谦让给你妹妹,却说一套,做一套……”
龙寘谦将手机拿远,想着,话筒那端嘶吼着的疯女人到底是谁?
“喂!你别以为不出声,我就不会找你算帐!”
虽然将手机拿离耳朵,但龙寘谦依然可以清楚地听到电话那端尖锐的吼骂声。
这时,商凯歌刚好拉开房门走出来。
“你咖啡喝完了没?”她想直接下逐客令,走过来,却瞧见他的手中拿着她的手机。“你拿我手机做什么!”
龙寘谦不耐烦地将手机塞到她手中。“有个疯女人一直鬼叫鬼叫的!”
看着他拧紧了双眉,凯歌将手机拿到耳边。“喂,我是凯歌。”
“我还以为你不出声了,你这个死丫头,你知不知道今晚的事你商叔叔有多生气,你呀你……”王云黛在电话的那端扬声谩骂。
不知过了多久,凯歌的耳朵都已痹,电话那端的人才甘心挂断电话。
她呆呆地看了看手机,深深吸了口气。
一转过身来,却见到龙寘谦怡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怎样?那个人发泄完了吗?”他修长的指头在茶几上敲了几下,表示他善心的也帮她倒了一杯咖啡。
凯歌绽开一抹苦笑,她在沙发上坐下,端起苦涩的咖啡喝了一大口。
看了她一眼,龙寘谦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有件事我明知不该问,不过,还是想知道。”
她看着他,忽然间觉得很疲累,不想回答任何话。
“你是不是你妈亲生的?”
这一句问话,触动了凯歌内心刻音心隐藏的脆弱。
下一秒,她的眼睫眨了两下,泪水开始无声地往下落……
第六章
她不知道对一个人的观感是否真能在一夕间改变?
但,事情确实是发生了。
“说吧!有些事说出来,会比闷在心里舒服些。”龙寘谦显出难得的温柔,张开双臂抱着她。
当见到她泪眼婆娑时,他竟莫名地跟着心疼了起来?
这下,他真得病得不轻了!
凯歌一个劲地摇头,泪水、鼻水全都抹上了他的衣服。
从懂事开始,她就不曾再哭过。
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也拚命地训练自己不要在乎;又安慰自己,比起那些没父、没母的孤儿,她已经是幸运了许多。
“我……我已经没事了。”发觉自己竟窝在他怀里哭,还把他的衬衫都给哭湿了,凯歌连忙想离开他的怀抱。
“哭成这样,还说没事?”他用长指抹去她眼角的泪,然后站了起来。“浴室在哪?”
凯歌指了指卧房的方向,以为他要去梳洗。
龙寘谦往房里走,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又走了回来,手里还拿了条毛巾。
“擦擦脸吧!眼睛哭得红通通的,像只小兔子。”他又重新在她身旁坐下,直接扳过她的脸,小心翼翼地帮她擦了起来。
凯歌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似乎不是那么坏……这声音不断地在她心里深处回荡,一声大过一声。
终于,他放下了手中的毛巾。
“这样看来好多了。”
他冲着她满意的一笑,那抹笑容让凯歌的心猛地一震。
龙寘谦挪挪身躯,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将她抱进怀中,让她在他的怀中同样寻个最舒适的位置。
“我是我妈的亲生女儿……”凯歌不自觉幽幽地说。
“喔!”他一手轻柔地抚着她的发,听她诉说。
“而且我有三个妹妹……”她鲜少对人提起自己的家人。
“嗯哼。”龙寘谦继续抚着她的长发。
“和四个爸爸……”她吸了吸鼻子。
“然后呢?”他的手掌轻轻地在她的肩胛骨上按摩,让她舒服得几乎要闭上眼。
“我们四个姐妹有各自的父亲。说来好笑,从小到大,我换过三次的姓氏,我的生父姓吴,凯乐的父亲姓房,凯琴的父亲姓尤,最后……凯筝的父亲姓商。”
她自嘲地笑笑,眼底有着难掩的哀伤。“所以,姓氏对我来说,就像便利贴一样,说撕就撕,说换就换。”
龙寘谦的手停了下来,突然托高了她的脸。“这点我可不赞同。”
“喔?”她挑挑眉。
“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