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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安陵洗澡是他南宫晔一个人的特权,从安陵三岁起他就没有假手他人,但竟然有人不仅敢这么做,他还不能说什么,毕竟他气归气,却不能不管安陵清的身体健康!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南宫晔还是不会给凌书羽好脸色看,更何况,安陵清还莫名的喜欢凌书羽,总是缠着他,只要凌书羽在,他南宫晔绝对是被忽略的那个!
正气愤着,却听安陵清不满道,“少爷,你干嘛拉安陵过来,我要跟凌叔叔说话。”
果然!
悲愤地想到:果然还是这样,只要有凌书羽的地方,他南宫晔就是被忽略的!
南宫晔俊朗的脸上此时的神情只能说是五彩纷呈,他握紧安陵清的手,无赖又任性道,“不准不准,安陵不准和凌老头说话,要说也只能我牵着你,你跟他说!”
“少爷你不讲理!”安陵清皱着眉,大声道,“你怎么总是对凌叔叔这么坏!?”
眼看小两口又要吵起来了,凌书羽终于收起看戏的眼神,出口温和地说道,“好了,你们两个都这么大的人了,不嫌丢人吗?有什么话跟我回客栈再说。”
说着,凌书羽走上前,从中间截开两人握住的手,然后一手拉一个便要离去,就在此时,背后一个柔媚之极的声音幽幽传来。
那声音酥媚入骨,带着一种诱人堕落的诱惑,“我说凌公子,您真是贵人事忙,您难道已经忘了今日来的目的么?见到故人便说走就走,让本想与您见上一面的滟莲,情何以堪啊”
转过头,随着一阵铃铛的叮铃声响起,三人见一只白玉般的玉足从屏风后伸了出来,然后一个身着如血般红衣的少年双手着抱胸,轻靠在屏风旁。
只见少年以红纱掩面,仅能看见他一双眼睛邪气地微微眯着,一头及乌黑青丝随意用一根红色的簪子挽住,红衣下摆大开,露出两条修长如白玉的长腿,似掩非掩若隐若现,显得极致妩媚惑人。
急忙伸出一只手遮住安陵清的双眼,凌书羽面上的表情渐渐隐去,他的声音仍然温和却透着一种难以察觉的冷意,“与滟莲公子的事,书羽改日自会过来解释清楚,但今日原谅在下不能奉陪,况且,书羽也很好奇滟莲公子突然决定现身的缘由。”
“呵呵”
少年赤着脚,轻笑着缓步朝三人走来,他每走一步脚上的铃铛便会叮叮当当响起,衬着这满目的鲜红给人一种诡异的妖艳感觉。
安陵清伸出双手想要扒开凌书羽的手掌,却总也掰不动,只得泄气地放弃,不满地小声嘟囔,“凌叔叔你干嘛捂着安陵的眼睛”
待走到凌书羽面前,少年抬头看向他,然后缓缓轻声说道,“我道是为何凌公子对滟莲一个舞者如此好奇,原来”伸出右手指向安陵清,少年的声音透着一股玩味儿,“原来是为了他,看到他,滟莲也很是好奇呢,这张脸啧啧”
说着,少年一手覆上自己以红纱遮掩住的面容,然后转头看向此时眼神泛着丝丝不明显疑惑的南宫晔,再次轻笑出声,手也慢慢滑向耳上挂起红纱的钩子。
凌书羽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他伸出手一把握住少年的手,沉声问道,“滟莲,你想干什么?”
南宫晔紧蹙着眉凝神想着什么,却并不知究竟这个滟莲与凌书羽有什么关系,而且他总觉得这个叫滟莲的脸让他觉得好奇得很,让他觉得熟悉却又陌生,他总觉得那被掩在红纱下的面容,会让他惊奇
斜眼瞧了眼凌书羽仍蒙着安陵清眼睛的手,又瞟了眼自己被握住的左手,他抬头望进凌书羽深深的透着威胁的眼神,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然后轻声地慢悠悠说道,“凌公子,我有两只手呢”
话音未落,滟莲便迅速伸出右手一把扯下面纱,凌书羽大惊失色地不仅放开了遮住安陵清眼睛的手,而本欲抓住滟莲的右手的手也慢了一步。
终于他皱紧了眉,听到安陵清惊愕地呢喃,“你为什么跟安陵长得这么像?”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滟莲的戏份了。。。若兮的废话真是太多了。。。这么久才扯到他。。。
PS:明天停更一天
28
28、第27回 我是人间惆怅客 。。。
南宫晔用着难掩惊讶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一身红衣的滟莲,他看着少年用着和安陵清一模一样的脸蛋,却显出那么冶艳的姿态,悄然而微不可查地,他有些不高兴地皱起了眉。
在少年眼里南宫晔只看到一种莫名的阴沉与恨意,这让他很不安。世上毕竟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人,除非是有十分亲密的血缘关系,或是其他什么原因。
那么这个少年与安陵清究竟有什么关系?
转头看向凌书羽,却见此时他的脸色也是难看异常,他的眉间紧紧隆起一道深深的沟壑,眼神泛着冷厉地盯着正笑得一脸魅惑而讽刺的滟莲。
南宫晔正准备说什么,凌书羽却转头将一脸呆滞安陵清的手递给他,然后平静说道,“带安陵先回去,你们住哪间客栈,晚些时候我去找你们。”
从未见过凌书羽如此严肃的神色,南宫晔终是并多说,将安陵清揽入怀里,冲着凌书羽点点头,淡淡道,“我们住在‘醉乡居’,去了便能找到我们,我会派人等着你。”
就在南宫晔准备带走安陵清的时候,安陵清却突然大声道,“少爷等等!”
然后安陵清挣开南宫晔的怀抱一下跳到滟莲面前,捉住他的手,看向滟莲的眼睛,安陵清的一双眸子清澈见底,泛着浓浓的渴望,而他好听的声音此时更是透出明显的迫切,“你是安陵的哥哥或者弟弟吗?要不怎么会与安陵如此相像?你见过我们的娘亲和爹爹吗?”
此时的安陵清已经完全认为滟莲是他的亲兄弟,之前听老和尚说了他的来历,在他一直以为亲人已经都离他而去的时候,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让他无法不激动。
然而,安陵清却没想到他握住滟莲的手会被狠狠甩下,还附带一个严重鄙视的讽刺眼神,惊讶地看着自己像是被人像丢开污秽之物一般的双手,安陵清有些疑惑地看着滟莲,小心翼翼问,“是安陵惹你不高兴了吗?”
只听滟莲轻哼一声,冷冷地讽刺说道,“滟莲怎敢?在下一介卑贱的小倌舞者,怎会与公子这么高贵的人有什么亲属关系,天下相似的人,何止二三,公子可别折杀了自己、辱没了身份的好!”
从没有被人如此拒绝过,安陵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但是他是如此渴望亲人,他再次走上前想要握住滟莲的手,却在看见对方冷然中透出一丝恨意的眼神下,颓丧地放下了自己的手。
“好了!”南宫晔脸色难看地走上前一把拉过安陵清,他绝对无法忍受任何人给安陵清脸色看。
转头看着一直不语的凌书羽,南宫晔有些烦躁,“我带安陵先走了,凌老头,你欠我一个解释。”
“不!安陵不走。”
安陵清一听要被带走,急得要推开南宫晔的手,他转头看向滟莲,想要一个答案,南宫晔心头也有些火,安陵清何曾如此任性,他不喜欢安陵清因为别人推拒他!
制止住安陵清的挣扎,将他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迅速离开了画舫二楼,只留下一脸面无表情的凌书羽和一直眼含淡淡讽刺的滟莲。
在安陵清被强硬带走之后,滟莲无趣地轻嗤一声,重新戴好面纱,然后一手抽掉自己的红色簪子,优雅地转身,摇晃着身子踩踏着铃铛声往回走。
这时,凌书羽突然伸手抓住滟莲的手,声音里透着冷然,“当年的事你究竟知道了多少?你到底想做什么?”
转身一把甩开凌书羽的手,滟莲眼神冷冷的,透出浓浓的恨意,似乎是被滟莲眼中的恨意摄到,凌书羽一下子放开了他的手,语气终于柔和了些,甚至有些无奈。
“你与安陵清同年同月同时生,今年也十五了吧,我们安陵一家确实对不起你,但是当年的事情并不如你想的那般,姐姐她,也是无奈”
嗤笑出声,滟莲突然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无奈?!你居然说无奈?可笑、可笑,可笑之极!凭什么他安陵清即使家破人亡,还能被捧在手心长大,而我却要为他背负一身本不属于我的悲惨?”
吼完,滟莲一把拉开自己的衣服,丢在地上,然后转过身,让凌书羽清晰地看到,他背上那条从右肩一直蜿蜒到左腰的巨大丑陋伤疤。
惊愕地瞪大了眼,凌书羽愣愣地说不出话来,他神色复杂地看着笑得愈发艳丽的少年,听见少年转换了语气,淡淡地说着,“看清了?这就是当年我被安陵紫玉抱在怀里,替安陵清挨的那一刀,只是我命大竟然没死,被收尸的人救了。”
嘴角微微勾起,滟莲脸上的笑更加迷媚,他弯腰捡起自己的衣服,随便将腰带一系,抬起头,脸上的笑容终于隐去。
冷冷地冷冷地,滟莲对凌书羽缓缓说道,“告诉你,我最恨的就是我这张脸,因为它根本就不是我的,它只是安陵紫玉为救他儿子变出来的!支持我没毁掉它的原因,就是我要报复,我要用它找到报复的对象,真是天可怜见,终于让我找到了!我曾经立誓,我会让安陵清为他母亲安陵紫玉做出的一切,而付、出、代、价!”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凌书羽只能脸色苍白地说道,“小莲,当年的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那你说是怎样啊?难道安陵紫玉不是为了救他儿子,找来我这么个与他儿子同年同月同时生的婴儿,然后用她的能力将我变成假的安陵清吗?”
听到此话,凌书羽的脸色瞬间更加苍白了分,嘴唇颤了颤,却竟然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只能紧皱着眉看着滟莲。
“说不出来了吧?”滟莲以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轻笑着往古筝那边走去,然后突然转过头,说道,“对了,想必凌公子,不,应该是安陵书羽公子,你一定很奇怪我是从哪儿知道这些事的吧?”
定定地看着滟莲,凌书羽还是说不出话来,他确实疑惑,毕竟知道这些事的人,应该都已不在世上,而他也是通过他姐姐留下的书信才知道的。
滟莲本也并不是真的询问,他转而略带讽刺地淡淡道,“这还得多亏安陵紫玉她改变我的体格面貌而耗费的力量,那力量留在我体内,让我也多了一些不寻常的能力呢”
端坐在古筝前,滟莲伸手狠狠一划,古筝发出一声凄厉的琴音,然后他抬起头,慢慢说,“只要是我这双眼睛看过的事情,都不会被忘记,然后会以各种形式出现在我的脑中,比如梦境、幻觉,当年我是婴儿自然不懂,但我慢慢长大,懂得的越来越多,所以,那些害过我的人,我也是一个一个都记得清楚地很呢”
“是、吗”
安陵书羽微微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沉默地听着滟莲透着悲愤的古筝,他突然走上前一把按住古筝的琴弦,声音戛然而止,安陵书羽定定地看着抬起头看他的滟莲,然后缓缓清晰说道,“姐姐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大可以找我报复,但是,我绝不会允许你伤害安陵清,一、丝、一、毫。”
嘴角缓缓勾起,滟莲邪气地眯起眼,“那你们都等着吧,你们越宝贝他,我越要毁了他,哈哈”凄厉地笑声从画舫传出,飘散到好远好远
将安陵清带回客栈,南宫晔脸色并不好看,而安陵清也是蹙着眉,一脸不高兴,嘟囔着,“少爷干嘛要带安陵回来,安陵想知道那个滟莲是不是安陵的兄弟。”
“你没看到那个叫滟莲的眼神吗?要是他伤了你怎么办?你都不会看人脸色、分不清好坏的吗?”
南宫晔实在不喜欢安陵清如此在意一个明明该是陌生的人,其实他更不喜欢的是那人竟与安陵清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蛋,而那张脸蛋上他竟然看到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