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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嘶笑,对着身后远处那一簇簇村庄,大声呃呃地笑,吼道:“流花女人谷,流花女人谷,什么狗屁流花女人谷!我逃了,我到了大漠,我到了大漠!”
但他突地噤声。
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满身黑衣的人,这是一个女人。
她的脸上带笑,她是九刀迎客的熟人,叫大漠乳鹰。
她长得很嫩。
九刀迎客的脸上肌肉仍在抖。
她的声音很柔和:“你怎么了,样子这么狼狈?”
九刀迎客看到了她,像看到了亲人,她的脸色那么白净,根本就不像在大漠里住的人;她的神色那么平和,在她身边怎么会有血腥?
九刀迎客有一点儿自嘲,他是不是太过于紧张了,他这几天马不停蹄地跑,一直到了大漠。流花女人谷的女人哪里会有这种耐性,一直追他到大漠来?
九刀迎客笑笑,他倒下了,他对着大漠乳鹰说:“流花女人谷”
他再醒来时,看到了月光。
月下,一双明媚的眼睛盯着他,那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关切。
是大漠乳鹰。
“你去了流花女人谷?”
“没有。”
“你怕她们?”
他不语,不愿意对大漠乳鹰说他怕流花女人谷,他真的怕,但他不愿意说。
“你怕她们,这也不算什么,江湖上没有人不怕流花女人谷,你怕她们,有什么难为情的?”
九刀迎客从前与大漠乳鹰有过一段情缘,是他离开了大漠乳鹰,但后来他没怎么与大漠乳鹰见面,他也隐隐记得,只知道他们再也没有接续那一段露水姻缘。
“你醒了,跑了很长的一段路?”
他点头。
“流花女人谷的女人要杀你?”
他再点头。
她笑笑,笑得有一点儿凄楚:“要是她们想杀你,你就不必跑。”
流花女人谷要杀的人,怎么跑也跑不掉。
他看着大漠乳鹰,突然想起来,他是错了,不应该逃走,只是应该在江南水乡里找一处很清静的地方,找一个可人心意的女人,乐得一天是一天,他怎么能逃得出流花女人谷的手?逃也是白逃。
大漠乳鹰的眼睛告诉了他这些。
九刀迎客突然来了气力,他挺直身子,一把抓过了大漠乳鹰,直把她压在身下。
身下是黄沙。
风仍在嘶吼着,但嘶吼已经有人情味儿了,天上没有别的,只散一颗颗星星,那些星星里有一颗是他九刀迎客,那一颗星什么时候会殒落?
他很欢乐,身体马上就受到了滋润,身子一点点儿充实,气力又回到了身体内。他与这个女人疯狂,她先是扔了她的上衣,再丢了身下的披风,最后把她的亵衣也丢掉了。
月下,只有一个白白净净的她。
果然不愧那“乳”字,一个纯纯净净的女人。
他搂着她,把她搂得窒息,几乎无法喘息。
月亮更亮。
他无力了,一次次。再来一次,她无声地一遍遍要他做。
最后,两人躺在沙上。
没了男人的锐气,只有淡淡的愁思。
她问:“你说,她们会怎么杀你?”
他笑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
“什么?”
“她不会是你。”
当然不会是大漠乳鹰,他未遇上流花女人谷的红衣女时,早已经认得大漠乳鹰了。
大漠乳鹰笑笑,说:“你错了,我就是要杀你的人。”
他不信,但又有一点儿狐疑。
眼看着大漠乳鹰把她手里的那一只狐皮手套轻轻戴上,她说道:“多谢你给我一回快乐。”
他从前也给过她快乐,但这一回确是快乐无比。他把他自己的一切力气都用尽了。
这女人真要杀他?
他看到了她的眼睛,充满杀机,她的手里已经握住了一把暗器,那暗器是“夺风”。
夺风一出,他便会毙命!
九刀迎客不信,他不想相信。他问:“你也是流花女人谷的人?”
她一叹:“不错,我相信谷主。”
“谷主是谁?”
“流花。”
他大声道:“胡说!流花已经死了,据说是上一次与恶人岗一场恶战里,她与疯人楼的楼主同归于尽!”
她抬起了头:“你以为流花女人谷的谷主会那么没用吗?”
九刀迎客握住了刀。
她叹息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没用的。”
九刀迎客不相信他的刀没用,一声怒吼,一刀猛出,这一刀划了一个圈儿,在空中一变三式,落向女人头上!
这是他赖以成名的一刀“九节华山”!
一刀出来,女人的手忽然动了,满天的星空一眨眼,有无数星星陨落,陨落。
星星落得太慢了,一点点儿落在他的眼睛里,落在他的手上。他的刀忽然变滞了,滞得再也拿不动;他的手也动不了,被人用绳索捆得紧紧的;他的声音也哑了,想嘶吼,但叫不出。
叭!
刀飞到了一旁。
她的武功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竟能用几枚暗器打丢了他手里的大刀!但刀确是不在他手里,手里无刀,心也一空。
她的手轻轻摸着他的头,声音里满是怜悯:“你累了,你该睡一睡了,是不是?”
他也知道他累了,也知道他该睡了。
眼睛睁得很大,眼看着那女人坐在他旁边,她拣起了那一把刀。这是他赖以成名的一把大刀,这么一把刀握在她纤细小巧的手里,让他突地觉得很可笑。
可笑的是那把刀,更可笑的是他自己。
那女人轻轻说道:“你从前与我作爱,那一回也是在大漠上,我恨你。你弄过了我,连抱也不抱我一回,起身就走了。你至少也得给我擦擦”
她说话时,像一个柔柔情人。
她说:“我要好好割你,把你身上的女人味儿都割去了,那时你就仍是一个好好的男人了,你愿意不愿意?”
他想大声说不愿意,但他嘴里嘟嘟哝哝说的可是愿意。
一刀一刀,血出来了,黑黑的血。在月下看,血是黑的。
她一刀刀割,很有耐心。她用的是刮法儿,用刀一片片儿刮下他身上的肉。奇的是他并不疼。也许是中了她的迷药了。身上已经没有好皮肤,只有他的脸是完整的。他恨得咬牙,但她全不理会。
她自语着:“你再也不脏了,你知道不知道?从此你便是我的人。我与你在一起,你就是一个好男人。谁说世上没有好男人,你便是一个,你便是一个好男人”
她一边刮下九刀迎客的身上肉,一边流泪,哭得很伤心。
九刀迎客已经快没气了。
第五章 钱小小(1)
他坐在地上。从这里可以看到远处那楼,那楼里有一个男人与他血肉相连。
那人是城里最大的豪富,他叫钱不多。
那人是他的父亲,他叫钱小小。
但没人知道他是钱不多的儿子,只有他自己知道。
每逢到了十五、初一,他便会去一个很脏很脏从来无人光顾的小店里,坐在那店里吃一顿。
这一顿是他半月里最香最美的一顿,他时常吃不饱。
他坐在那里并不光是为了吃,是为了等一个人。
那人慢慢来了,从后门进来时有人接他,他慢慢来到了桌前,看着钱小小。看他的眼睛,看他的模样,想要记清钱小小的模样,他不愿意忘了钱小小的模样。
他便是钱小小的亲爹钱不多。
钱小小知道,钱不多的钱能把整个会宁府买下,他要是愿意,也可以把大宋皇帝的天下买来,他只要把银子一箱箱扔下,最后会把一个大宋江山都买来。
但他无法照管钱小小。
钱不多的妻子是在他的府上死的。
有那么一天,钱不多正高兴呢,他的妻子忽然死了,她的房里留下了一张纸条:下一个是你的儿子。
那时钱小小只有五岁。
钱不多只是想了一想。
他有个会宁钱府,是天下最大的府第,足足有七百三十六人,哪一个人才是杀死妻子的凶手?
他不知道。
钱不多便把他的儿子送走了,从那一天起,他告诉下人,他的儿子也被人杀了。
钱不多再不愿意让人知道他儿子的下落,他一月两次来看他的儿子。
钱小小在这里看着,盼着与老爹会面。
钱不多看着他,他的老手在颤。
“小小,你还好?”
话说完了,才想起来说得不好,儿子在街头流浪,怎么会好?
钱小小看着老爹,说:“我不好,很不好。”
他仍在吃,眼泪流进碗里,很苦很涩,碗里的美肴也不好吃了。
钱不多说:“我还没找到凶手。”
钱小小跳起来:“你怎么那么笨?!你能不能找到凶手了?你要是找不到,就让他把我杀死算了,省得我天天受这种罪!”
钱不多从来不受别人的气,但看着钱小小,他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没法与儿子生气,儿子正在受苦,他却在享福。他蹒跚着脚步走出去了,还得再去找那个藏在钱府里的凶手,他正在想着:下一个就是我钱不多的儿子,我的儿子
钱小小看着楼,从那楼里传来了一阵阵丝竹乐声,还夹着一阵阵女人的媚笑声。
钱小小知道父亲的女人,她们一共有三十多个。
有一回,一个女人正在密室里,他闯了进去,看到了白皙的身子,看到了那女人火热的眼睛。
他正想跑,女人抱住了他。
是一个一身热香的女人。她浓浓细语,对着钱小小说:“你不是钱家少爷么,我是你爹的女人,你是你爹的后人,你愿意拿你爹的东西,他还不得好好给么?”
他不敢说不拿,也不敢说拿,他被抱在那女人的怀里,心咚咚跳。
女人解开他的衣服。
她说:“你也知道男人与女人,世上的男人喜欢女人,是因为他们是火,女人是水,水火交融,才最是大乐。你知道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也知道,只是迷迷糊糊地知道那么一点点儿。
女人身子变得光滑了,变得温热了,她死死抱着钱小小,身子觳觫,眼睛发亮。
钱小小说:“我不能,你是老爹的。”
女人吃吃笑着,说:“老爹是你老爹,他会打你么?”
钱小小挺一挺胸,说:“不会,我要你,他会把你给我。”
女人眉开眼笑:“你要我,你便要我。好不好?”
钱小小不知道那一回是怎么回事儿,被女人抱到床上。他知道那女人在解他的衣服,他一句句对他自己说:“她做了,她做了,是她干的,老爹不会说什么”
她果然做了,她高兴极了,因为她看得出,钱小小是一个童男子,他是一个小男人。
钱小小的身子发抖,他笑着,和那个女人亲热,其实他根本不懂这男女的秘奥,只是听那个女人的,那女人教他学会这一切。
后来呢,他突然顿住了。
他完全沉浸入了那一场梦里,太快乐了,忘情地叫着,忘了他自己,也忘了女人。但那女人再也不柔如水了,再也不轻声细语了。她不动了,看着钱小小,一动不动。
她怎么了?
钱小小也知道不对了,看到了女人的变化,她再也没了那一句句疯狂的媚语,再也没了那疯狂的劲头儿,出了什么差错?
他一回头,看到了一个此时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老爹钱不多。
老爹斜眼看他,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钱小小不动,说:“你那么忙,我都不来扰你,我只忙一会儿,你来做什么?”
钱不多说:“你还没长成。”
钱小小说:“我十五岁了,你十五岁时已经有女人了。”
钱不多说:“我是孤儿。”
钱小小笑了,他笑得也很自在:“我也是孤儿。”
钱不多说:“我没爹,也没娘。”
钱小小说:“我也没娘,也没爹。”
钱不多看着他,再也不说话了,钱小小的脾气也很大,要是说得不好,当场给钱小小一顿抢白,准弄得他灰头戗脸。
钱不多说道:“你愿意弄她?”
钱小小的声音懒懒的:“别弄错了,是她愿意弄我。”
女人一听他如此说,便知道事儿不妙,要是钱不多知道是她主动来惹钱小小,他会宰了她,让她尸骨无存。她轻声叫道:“小小!”
这一声叫,满是柔情,满是心意。
但钱小小不动心,看着女人,说:“她还不错。”
钱不多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头一回碰女人,根本不知道哪一个好,哪一个坏。”
钱小小笑了:“我也是头一回买马,但我就买回了一匹千里马。”
那是钱小小的一大功劳,也是让钱不多总对宾客吹嘘的一件大事儿。
钱不多笑了,他说道:“好,祝你玩得好!”
钱不多走了,轻轻关上了门。
钱小小的脸上有汗,知道这个女人是他老爹的女人,老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