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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妹大声道:“臭男人,放下你们的兵器好了,我看你们还是乖乖做流花女人谷的‘尤物’吧?”
钱不多与钱小小互看一眼,知道他们冲不出去。这些女人很有本事,她们浑不惧死,就是把这天台下的女人都杀光,也无法冲得出去。
钱小小看着钱串儿,她身上也满是鲜血,钱小小叫道:“云儿,云儿,我们不与他们打了,好不好?”
钱串儿笑笑,说道:“不打便不打,我看你还是给你儿子一点儿仁慈心,说不定来世你儿子会大富大贵。”
钱小小大声道:“不要,不要,我要他来生只是一个穷小子,但能娶一个苗云儿那样的妻子,就行了。”
钱串儿媚眼如丝,她嗔道:“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是你妻子,你怎么能叫儿子再娶我?”
两人竟是放下兵器,走到一处,慢慢笑着,到天台上站好,等死。
秃僧看着钱小小,忽地泪眼婆娑,他叹道:“我做人一生,竟不如一个小小孩子,我也不再出手,任由你们杀死我好了。”
只有飞隼不服,大声叫道:“孤独红,我要与你单打独斗,你干不干?”
孤独红看着他,心里也佩服这个硬汉子,她看着飞隼,只是点头。
她慢慢走到飞隼面前,举起了她的剑!
一片寒光!
第六十一章 打不还手(1)
孤独红一身雪白,站在那里,有一种凄艳的美。她看着飞隼,眼里有一种傲气。她从来看不起男人,世上的男人在她眼里尽是些须眉浊物,哪里有一个好人?
从前她曾有过一个男人,那男人对她信誓旦旦,但到了后来,事临危急,男人脱逃了。她再也找不到那个男人,她一个人从一片火海里冲出来,死里逃生,发誓终生再也不理睬男人。
飞隼算什么,他不也是一个男人么?
飞隼扬头大声呼叫:“孤独红,我要与你一决!”
孤独红慢慢走出来,抱剑傲立,像飞隼这种以欺凌女人为乐的男人,见得多了,她决心杀死飞隼,让他在孤独红的剑下超生。
他还不曾领教孤独红的剑法。
众人中,只有她与飞隼这一对不曾完结,所有的男人都认输了,只有飞隼不认,是不是认为他能胜得了孤独红?他能再胜得了谷主么?他想胜得孤独红,那有可能,可想战胜谷主,在他却是不能。
飞隼站在孤独红的对面,他傲然道:“男儿当自强,我看不起你。”
这句话是对米离说的,他看不起米离。
他凭什么看不起米离,是因为米离败与那谷主么?但米离也极是大度,听得飞隼一说,只是笑笑,竟不辩解。
孤独红身后二十九个女人都身手不弱,一个很是秀颀的女孩子笑眯眯走出,对孤独红说道:“我去与他一战。”
孤独红看着飞隼,她横剑出来,拦住那女孩子。
她要决战飞隼,要打下飞隼的锐气。
飞隼看着孤独红,眼里竟有一丝暖意,他对孤独红有什么心思,这流花女人谷里的人有谁知道?
一身白衣欺雪的孤独红,在飞隼的眼里,明媚如仙,秀颀如神。他看着孤独红,心不禁咚咚地跳。
如能得这刚气十足的美人垂顾,一生不虚。
飞隼眼神里有几多情意,孤独红只是想杀他,怎么能知?她仗剑在手,心道:谷主能不顾她自己的情意,一举胜了米离,我自是也能不顾自己对流花女人谷的怨恨,胜得飞隼。至于我与谷主的恩恩怨怨,与流花女人谷里痴娘等人的怨隙,自有天知。
她一时胸怀扩开,竟是明澄净澈。
能杀了飞隼,定会提起流花女人谷的士气,杀掉这些男人的威风。
她决心杀死飞隼。
孤独红的下人过来,二十九人把孤独红当做皇上侍奉,没有孤独红,她们夜里睡觉也心神不安;有了孤独红,她们就有了主心骨。她们围着飞隼,那气势决非米离与谷主一战可比。
三十个人是一群人,她们如同一人。孤独红荣,她们与荣;孤独红死,她们随死。
孤独红抽出剑来,寒光闪闪!她要用这一柄剑杀死飞隼,她也知道,这一战决不能比谷主与米离的一战。因为谷主的功夫太强,那一战对于谷主来说,无惊无险。
可她要胜得飞隼,是不是会让她受尽挫折?
她不怕,决心全力以赴。
一道剑光!
飞隼避开了,心道:你真心杀我,我也真心让你杀,只是你杀我前,我得让你知道,我飞隼也不是无能之辈。
一想到此,便是一声虎吼,身子稍趁,纵飞过去,掏出他的小小鹰爪,一抓抓至孤独红的面门!
剑撩至她的眼前,孤独红心一动,便回剑自守。只听得咣一声,那剑与鹰爪荡开。孤独红心一震:果然好本事!
她再趁剑,这一回剑光更快,只见那鹰爪三抓,一抓抓空,躲过了剑光。再抓抓空,击在了剑身上,一声清亮格声,便使剑稍稍偏斜。
孤独红的下人都是不安,看飞隼这三击,孤独红要杀死他,决非易事。
有人向前走,那是孤独红手下最得意的三个女人。
但没等得她们走近,孤独红便发出一种像是野兽般的吼声,像是护食的野兽,不让她们近前。
——这飞隼是我的,谁走近,我宰了她!
三个女人久与孤独红亲热,知道她的怒火来了,不敢再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与飞隼一斗。
剑光越来越快,鹰爪越来越勤,看不清出手的路数,只能看见身影飞来飞去。
当——
一声清越的撞击,他们两人倏然分开!
孤独红分开后,仍是俏然独立的身影,手里的长剑没了剑穗,在风里飘荡飞去的,是她的剑穗。再看飞隼,手里仍是紧紧握着鹰爪,但手流血,他手怎么会受伤?是孤独红出剑时震伤了他的虎口,还是他的手内受了轻伤?孤独红眼睛亮了,飞隼是一条汉子,是她决心要杀的男人。
他是一条硬汉子,也是一个臭男人。
是硬汉子,让孤独红心里涌血;但他是一个臭男人,惹孤独红心增仇恨。
必得杀死他,要不能杀死他,便让他杀死自己便了!
唰地一剑,她的长发飘落了一绺,围在飞隼周围的女人都是一惊:孤独红要削发拚命了!
唰——
一道剑光。
没人知道这一剑的结果,只有米离与谷主看得分明。他看着那孤独红,心里一叹,她完了,这一剑用得太老。她太无顾忌了,以为她是与一般的高手比招,不知道是与飞隼这般有经验的人一拚,一招失手,很可能败北。
米离回头看着谷主,看到了谷主的眼光,那是绝望的眼光,她也看出了孤独红的危险,闭上了眼睛
她很关心孤独红,心里装着孤独红
米离一叹,他愿意去帮那孤独红。但他也看得出,他不能,只是孤独红与飞隼在那里比试,他怎么能出手?
米离心道:飞隼,就是你赢了孤独红,我们这些男人的命运也不会有丝毫改变,你胜了她,意义何在?
但他也知道,飞隼决不是他米离,飞隼是一条硬汉子,他死也不会服输。
剑飞出去,在孤独红的身下,那软肋处,露出一片空门来!
那是足可致命的空门!
孤独红的脸色也变了,她的脸色随着身子一飞便变得惨白,知道她的命完了,像流星一般,一闪而逝,再也不会闪现,因为她的命完结了!
她像是看到了飞隼的眼光,飞隼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孤独红的软肋!
鹰爪如抓在那软肋上,一定会生出撕心挠肝的痛苦。
飞隼飞起来了,所有的女人叫起来,知道孤独红完了,她会丧命在飞隼的鹰爪下!
流花女人谷定会受到挫败!
连钱不多与钱小小,还有秃僧都脸上有一种欣慰,飞隼胜了流花女人谷,毕竟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飞隼的身子迎上去了,像是一枝离枝的花,漫漫飘了上去,迎上了孤独红的身子,他的鹰爪在孤独红的身下走了一走。
孤独红已经感到了奇疼,一阵彻骨的奇疼。
她落了下来,中气一沮,人便垂落。
剑仍握在手里,虽是手在哆嗦,但剑仍握在手里。她的脸色很难看,但身上无伤。
她怎么会无伤?
飞隼只是笑,脸上有一丝笑意。
鹰爪已经收了起来。
他胜了么?显他是大将风度,不屑再与孤独红一战了么?他以为他胜了孤独红,便算完了么?
孤独红大喝一声,但她喝喊出来的只不过是一阵子吼喊罢了,谁听得清她的话意?
孤独红自己知道,她必得拚死,一定得杀死飞隼,或是与飞隼同归于尽。
飞隼仍在笑,笑他的胜利么?孤独红的剑飞起来,她一纵而至!
唰——
剑光,血光!
飞隼不动,身子只是摇了摇。
孤独红看飞隼,为什么不还手,是不是太沉溺于他的胜利里了?他是个臭男人!
孤独红再出剑,这一剑直剌。
飞隼仍是不动。
风驰电闪的一剌!
飞隼仍是不动,连那米离也看得出他的心意来了,他心里一声叹道:好飞隼,竟拿自家的生命与那孤独红作赌
一剑刺出,刺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
像是猛虎受伤,像是雄狮跌涧,他大吼一声,热泪双流。
那一剑本来足可以把一个飞隼致命,但孤独红的心思忽地电闪:何必让他如此死掉?让他受苦,好不好?这一闪念,剑便剌偏了几寸。
剑从飞隼的软肋边刺出!
飞隼大喝一声后,人趔趄,几乎跌倒。
米离要闪身而出,但后面的那些女人围住了他,她们怕米离去援飞隼。
飞隼的眼睛仍是看着孤独红,血涌得厉害,看着孤独红,那眼睛里仍有笑意。
连孤独红也蓦地明白了,飞隼与她争斗,并不是想杀死她,而是要死在她的手里。
有时人的一生,总是浑浑噩噩地渡过,但到了一个紧急关头,他一旦醒悟,便改了他一生的命运。此时孤独红的心蓦地受了大撞击,她心里电闪的念头是:他为什么?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要死在我剑下?他为什么这么做?
她不能理解飞隼。
飞隼此时仍挺立着,他受伤很重,秃僧此时丢过了一条花枪,飞隼挺着枪,站着。站在风里,在孤独红的眼里,他威风凛凛。
孤独红问他:“你为什么?你为什么?!”
飞隼看她,突地一笑,他喘息着,很艰难地喘息着,对孤独红说道:“我看你是一个女人,一个真正的女人”
还复有何话说?
孤独红剑尖滴血。她在昏昏沉沉,回头了么?她如果回头,一定会看到那谷主的眼里也有泪。她与孤独红一般,都是情意中人;只不过从前是她喜欢米离,孤独红喜欢她。
她蓦地想起了谷主对她说的话:“你是一个女人,做女人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愿做男人?”
她像是被箭击中,如被雷殛倒,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再动。
飞隼说:“我愿意死,但也得死在一个真正的女人手下”
他的血流得太多了,他的血再流,就要流尽了吧?
众人都不动。独有米离慢慢走过去,对着那些站在孤独红外围的女人一笑。
他一笑,笑得很灿粲,那些女人也看出,他没有一丝恶意。
她们想起了他是米离,是个唯一情有独钟的男人。
她们慢慢让开了路。
米离去抱住飞隼。
他止住了飞隼的血,抱着飞隼,来到了天台上。
他们都是女人谷的俎上之肉,但一个个很坦然,面对着那些疯狂女人。
疯狂的女人们怎么不再喝酒了?手里的酒瓶已经好久不曾对着嘴巴了,她们只是呆呆看着那些男人。傻了么?她们不知道那些男人什么模样么?她们早就想尽了千种万种办法,只为把尽情羞辱一番这些男人,然后再把他们丢入溪水,让他们成为流花女人谷的流尸。
此时她们忘了么?
狐妹突然觉得心跳得快了。她知道她错了,她才想得明白,她这一宝押得不对。她不应该对那些女人太好了,她不应该对那痴娘抱太大的信心。要知道,像她这种人,世上毕竟只有她一个,她们不会容她,不会信她。她在这里做什么谷主,岂不是大大失算?
但她没有退路。
听得痴娘笑了,痴娘说道:“好一条汉子,只是你再怎么做,也只是一个臭男人,难道你能把我们的‘尤物’弄没了不成?”
女人的眼睛又慢慢灵活了,眼睛再盯着米离。米离的那笑,像是有磁力,很开心,像是对这世上的任何事儿都不在乎。他不在乎生死,不在乎胜负。在他那笑意下,竟是影响了那几个本来对于性命很是珍惜的臭男人,他们也不在意生死了,真是奇怪。
钱不多看着钱小小,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