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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麻麻亮。人们就听到胡员外家的大门被砸得震天响。同时还夹杂着女人的咒骂声和哭声。这帮人不是别人,正是关家的四个儿女带着一干壮妇大汉来讨说法了。
胡家的家丁仆妇们赶紧上前应付。被屠苏啪啪扇了几个嘴巴。
“我娘呢?你还我娘来!今天若是见不到我娘,我就把你们家放火烧了,大家死个干净!”说着便要往里闯。胡家的下人有心阻拦,奈何被几个大汉给揍得爬不起身来。
胡家村的人昨天就瞅够了热闹,今儿个一听声响,忙不迭的都赶来了。又过了一会儿,连那邻村的人也赶来了。其中不乏关河村的人。高氏不放心这事,一大早就带着三儿媳妇吴氏并几个本家的妇人也一起来了。她早上去喊杨氏,无奈叫了半天只听得昨夜醉酒的二儿子胡乱答应了一声,她心里有事也顾不得计较,便忙忙的赶了来。
屠苏和桑落在前,关毛关文兄弟及一帮大汉壮妇在后头护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胡员外的新房而去。
“关丫头,使不得,使不得,你可不能硬闯进去。”有人在后头喊着。屠苏果然停住了脚步,这时跟着她来的两个中年妇人挪了前去,用木头咣咣几声撞开房门,其他人跟着蜂拥而进。
床上睡得正香的两人惊得立时弹跳起来。
“啊——”
“你这个天杀的混蛋——”
屋外的人们只听见两声大叫,一声是男人的惊叫,一声是妇人尖利的狂叫。
高氏突然冷不防的打了个激灵,这个声音……不像大儿媳妇的,却像……二儿媳妇的。
第二十八章 黄雀在后
高氏的猜测没错。那尖利的女声正是杨氏发出的。
杨氏愣怔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还赤身**着,连忙去找衣服,她一边乱翻一边带着哭腔狂骂:“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胡员外晃着膘肥的躯体也到翻处找衣服,谁知,衣服似乎在跟他们藏猫猫似的。怎么也找不见。
这时,那两个打头阵的妇人大声喊了起来:“天哪,这不是关家二媳妇杨氏吗?怎么是你呀!”
屋外的人群轰的一声像炸了窝的马蜂一样,惊诧声议论声,嗡嗡不止。
“你们胡说,绝不可能!”高氏像疯狗一样狂叫着,死命的把人往外推:“都出去,出去。快把门关上!”
人们哪肯听她的,一个个拼了命的往前挤,伸长了脖子,往里头看去,生怕少看了一眼。屠苏带来的几个妇人故意推波助澜,将那些人往里头提溜,不大一会儿,便有几个身姿利落的挤进了屋里。尔后,人群就像那决了口的洪水一般往里一涌,高氏喊得声嘶声竭也阻挡不住。
她正要悬悬欲倒时,一个人扶住了她。高氏晃了几下,勉强站住身子,定睛一看,却正是屠苏。屠苏此时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孙女在此恭喜奶奶,终于达成心愿了。哈哈——”说完,她脸上的笑容猛然抽去,然后将高氏重重地往地上一推,高氏一个不防,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前面的人在往前挤,后面又来了新的看热闹的人。高氏躺在地上岂有不被踩踏之理!
屠苏看了不看她一眼,她像一条滑溜的鱼似的,从人群里挤将出来。那几个完成使命的壮妇也尾随她出来。走到稍僻静处,屠苏转身微笑道:“今日赖仗几位帮忙,他日定当有重谢。”
那几个妇人一齐笑道:“谢倒不必了,我们看了他胡家的笑话便满足了,也算是为了我们那苦命的姐妹报了仇了。”几人说完就要告辞。
屠苏伸手拦住她们,说道:“几位既然来了,怎能空手而归?”几人不解其意。
屠苏指指偌大的园子大声说道:“走,你们跟我来去找我娘。”随即又小声补充道:“几位不必觉着心里不舒服,那姓胡的家产也有她几任亡妻的份儿,听说,他没少霸占嫁妆呢。你们这么做也算是替天行道。”屠苏这后面几句话将那妇人的最后一层顾虑也撕了去,她们便毫无顾忌的去砸去抢了。
她说完便带头大踏步朝胡员外家的大厅奔去。几个妇人对视一眼,立即明了屠苏的暗示。她们高声叫喊着要找林氏,手上却丝毫不闲着,逮着值钱的能拿的全部揣走。不能拿的也乱砸一气。胡家仅有的几个家丁要不是在后院,要不就被打得爬不起来,哪还有人去阻拦她们!至于那四个和高氏狼狈为奸来绑林氏的壮妇,昨晚也被下了蒙汗药,身上被剥个半光,今早看热闹的人都饱了眼福。这四人自是没脸呆在这里,一个个都灰溜溜的遁走了。
将一腔闷气尽数发泄完毕后,屠苏兄妹四人才聚在一起火速往家赶。
一路上,四人脸色阴沉,谁也没说话。
“胡掌柜的怎么办?”关文低声问道。
“跑不了他,咱们一个个来。”屠苏声音冷咧的答道。关文暗暗打量着屠苏,似乎隐隐觉得她在一夜之间变化甚大,多了一层杀伐决断的果断和狠辣。这其实是因为,以前的屠苏多少还要注意到让自己的言行同这具身体的年龄性格相符,眼前这非常时期,她也懒得隐藏了。而且这一切剧变都有缘由:她是被逼着长大的。
“娘亲该醒了。”关文沉声叹道。之后四人再也没有说话。虽然事情是照着他们原先的计划进行着。但是在一切没有结束之前,他们的心一直提着,生怕发生什么意外,导致一切功亏一篑。即便事成,他们心中也没有高兴的感觉。反而是沉重的喟叹:差一点,他们家就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差一点,他们的娘亲就要身败名裂……
四人到家时,林氏已经醒了过来,刘奶奶正陪着她轻声细语的说着话,林氏仿佛一夜之间被人抽了魂魄一般,双眼空洞无神。昨日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太重了。屠苏不觉有些内疚,或许,她该早日告诉她的。
“娘——”屠苏轻轻开口唤道。林氏转眼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一般,屠苏不由得心中一慌,原本准备好的谎言此时也用不上了,她扑通一声往地上一跪,垂着头,将自己的谋划毫无保留的一一道来。
“娘,我本该早告诉你的,可是我又怕你和大哥心太善不忍心我这么做,又怕你们一不小心泄了出去。娘,女儿实在被逼得无奈,我去求族长族人,他们根本不见我;去求官差,人家说这是家务事……娘,您罚我吧。”
林氏定定地看着她,突然轻轻一笑,笑着笑着,泪水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啪的往外滴。
她这一哭,其他三人忍不住哭起来,刘奶奶一边劝一边也跟着流泪。林氏伸开双臂将四个孩子拔拉在怀里,边哭边说:“娘不会罚你们的,也不会怪你们的。你们做得好,合该他们这样!做得好,好啊。老天爷,你睁眼看看,你把我的孩儿都逼成什么样了了!”说罢,她突然往后一倒,又晕了过去。四人一下子急了,刘奶奶连忙劝住他们:“孩子,别急,你娘没事,只是受的刺激太过,让她静养几天就好了。”
关文仍不放心,连忙去请了大夫来,大夫也是如此说辞。刘奶奶在后院专心陪护着林氏不提。
那边,关厚齐也火烧火燎的去找兄妹四人去了。
谁知,他刚赶到胡家村,就见关河村的人抬着高氏急急的往回赶。拉人一问才知道原来那高氏见自己的二儿媳妇和胡员外被众人捉奸在床,当时便急火攻心,晕倒在地,又被那看热闹的人胡乱踩踏了一番,此时又丢了半条命了。关厚齐暗叹这就是报应。
高氏一到家,关家早已鸡飞狗跳的乱成一团,关耀祖此时已听说了自家的丑事,一向极爱面子的他气得当时卧床不起。那关家老二闻听此事,不能自己,像头疯牛一般,红着眼睛狂奔去胡家村要找胡员外算帐,两人见了面二话不说便扭打成一团,众人怎么劝也劝不开。丢尽了脸的杨氏更是把自己关在屋里,哭天抹泪寻死觅活的。屠苏听得是心中快意无比。
她从后院慢慢踱步出来,空落落的大厅里只剩下端坐在柜台旁的苏中晨,这厮手上仍然万年不变的捧着一本书,时不时摇头晃脑的吟诵几句。屠苏看了他一会儿,走上前,敲敲台面说道:“苏呆子,谢谢你给的药方。”
苏中晨仍是往常那副表情:“东家别客气,那是小生应当做的。”
屠苏漫不经心的问道:“你除了会配药还会什么?”苏呆子又开始摇头晃脑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屠苏皱皱眉,不再理他。
胡家的闹剧仍在沸沸扬扬着,整个镇上议论最多的便是这事了。又过了两日,关家食肆便挂上了“装修中,暂停营业”的牌子,屠苏和从前的黄掌柜商议了一番,出钱将铺子全买了下来。然后开始重新装修整顿。林氏仍在养病,家里大小事宜全由屠苏掌管。
第二十九章 围观极品的下场
关家将铺子买来之后,重新修整了一番,一跃而成为整个镇上最耀眼最齐全的食肆。这一次,屠苏不再像初来时那样,而是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修整,并处处针对胡家食肆,他家的招牌菜,关家也有,而且还要比胡家的味美便宜。关家食肆一重新开张,便将胡家那为数不多的老食客也给吸引了过来。不久,关家食肆门口又张贴了招工启事,待遇比别的铺子都要好上许多。原先胡掌柜家的伙计也有不少也前来应聘,屠苏挑选了几个为人忠厚能干的伙计留下来,胡掌柜得知此事以后,气得又摔又砸的。
屠苏又通过自家店里的伙计和胡家的伙计搭上话,用酒肉银钱收买了两个贪婪又机灵的小伙计,名唤旺财和进宝,以此来暗地里掌握胡家的一举一动。
两人看新东家如此大方,立即有了投诚之心,再三央求:“小东家,你就收下我们吧,小的保证以后好好干活,决不偷懒耍滑。”
“我以后会用你们的,而且还是大用。但是眼下,我有一件事要让你们做。”屠苏背着手,放缓语调,慢慢说道。
“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旺财眨巴着狡黠的眼睛说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你们要盯着胡掌柜的一举一动,得了空就回来告诉我。工钱我照付。”
“东家可是说真的?”进宝喜不自禁,他以为屠苏是要他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想到却是这等小事。
“这只是开头,若是你们做得好,以后自然有大事等着你们……”
“东家,这等小事我们若是做不好,也用不着回来见东家了。”
“那就好。”屠苏鼓励了他们几句,两人悄悄从后门出去。
屠苏一边精心经营着自家的店铺,一边注意打听着胡家村和关河村那边的消息。果然不出她预料,关耀族和高氏俱已卧病在床,关家老二关厚德,整日憋在家里,脾气暴躁不堪,动辄打骂两个女儿。嫁入胡家的杨氏哭哭啼啼了几天后,听说情绪在渐渐稳定。又过了几日,高氏的娘家人和关氏族人去找胡员外闹事,言称木已成舟,难以挽回。但却非要胡员外赔偿才能罢了,否则就要上告他霸占别□子。
胡员外素以吝啬出名,从来都是铁公鸡一个,如何肯拔一根细毛?他思来想去,觉得一切都是族弟胡掌柜的错。若不是他拉着自己跳这个坑,自己又如何能想到去强娶林氏?如何又能摊上这一堆破事。因此,胡员外便想着让胡掌柜出这份钱。胡掌柜这几日一直龟缩着不敢出门,眼瞅着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心中已经大不爽快。胡员外此时又翻脸不认人,让他出这份损失,他如何肯干!于是,两个人针尖对锋芒,争吵不止,谁也不肯相让。至此,两人的关系彻底破裂。
这些消息,源源不断的被胡家的伙计递给了屠苏,屠苏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好机会,暗地里慢慢的谋划不提。
胡员外死撑着不给钱,胡掌柜也一样,高家和关家的人连着去闹了几回都无一点成效。
屠苏在家和林氏商量着,将村里的地卖了,老房子用砖头先封了,日后再说。其实屠苏原本也想把房子卖了,但是古时农村的地皮一点也不值钱,家家都有,都还稀罕去买?所以,她便决定暂放着算了。田地卖得的钱,屠苏拿出一本部分送了回去给关耀祖和高氏看病,屠苏有意让人都知道自家不计前嫌、以德报怨的高尚做法,钱还没送到,整个镇上和关河村的人都知道了。
屠苏和桑落逢人就讲:“他们不义,我们却不能不仁,他们是长辈,无论做什么,我们只都顺着忍着。家里没钱,我娘就把地卖了给他们瞧病,希望他们病好后,对我娘能好些。别再为了贪几钱银子就卖儿媳妇,也希望我们那苦命的奶奶和爹在九泉之下能安稳合眼……”两人扒拉扒拉的说个不住,再辅之以声情并貌的实力表演,让人们对关家的观感好了不少。不少人都同情这命运多舛的一家人,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