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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早夏,栀子尚未起骨朵儿,可那绿油油的叶子却也是馨香宜的。
唐玉环夸张地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叹道:“这股子香味真是宜神醉,不过啊,比起娘娘的忘忧香,却是差了一些!”
家如此昭然的试探,她哪儿能不应着?
采儿嫣然微笑:“那是当然,本宫的忘忧香,集了四十九种花卉的精华,自然是最上乘的。”
唐玉环讶然地睁大了眼睛,紧接着继续奉承:“懂草本药理就是好,娘娘手中的美颜修身方子,只怕连太医院的医女官见了,都要汗颜呢!”
江采儿摆弄着适才随手折的一只近凋零的桃花,含笑不语。
唐玉环目视远方,仿佛陷入美好回忆:“说起来,以前还受过娘娘的恩惠呢,不然,之前那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只怕是”
果然是为了这个,才苦心孤诣地来与她套近乎。也罢,
“们两个都是宫女出身,比不得其他娘娘的娘家显赫,好歹们过去有过宫女的姐妹情谊,现身处后宫,更应互相帮衬才是!”江采儿眸光闪闪,十分真挚,
“所以,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对说。只不过,现不像以前那般亲手调制了,恐怕不能尽数让满意。”
唐玉环没想到江采儿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一面纠结一面欢喜,嘴巴上刚要说感谢的话,却被一声讥诮刺耳的女声打断:
“唐才果然懂得望高处走啊!”
原是花美,后边跟着一个贴身的宫女。
那日,惠妃娘娘听了唐玉环的小报告之后,略加分析,断定花美就是皇后的,当夜就把花阑赶出了蕙心宫。
可怜内务府并未给花阑单独的住处,其他主宫也没有空余的位置,她就只得临时住秀女的住处。
当然,惠妃娘娘赶花美出宫的时候,整好花黎来报,说唐玉环被皇上带走了。于是,惠妃娘娘索性告诉花美,是唐玉环揭发的她。
结果
花美虽然记恨唐玉环,但也顾忌梅妃场,过来给江采儿请了安,一屁股坐下,与唐玉环电光火石地瞪眼。
花美哼哧一声,轻笑道:“才昨夜里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怎的却留不住皇上,成了整个后宫的笑柄了?”
这句话正戳中唐玉环软肋,后者辩驳不能,愤愤咬牙。
拉阵营就是这种时刻了!
江采儿瞥了花美一眼,淡淡道:“因为才劝皇上来本宫这儿了,如此宽宏的情谊,怎会懂?”
花美一愣,俏丽的脸僵了好半晌,暗恨唐玉环好本事,知道吸引不住皇上的长情,索性卖情给梅妃,找了这么稳的靠山。
花美手心狠狠扯着帕子,嘴上却得装着恭敬:“是嫔妾忘了规矩了,还请娘娘莫怪!”
唐玉环亦感激地看了采儿一眼,心里却是晦暗难名,神绪复杂——如果哪天她能爬到这个地位,该有多好啊!
“梅妃跟前,们这些不懂规矩的确实应该多学学!”身后传来熟悉的温柔声。
落入江采儿耳朵里,怎么听都像是讽刺,她无奈地闭了闭眼,娘的,今日出门该看黄历的?还是唐玉环天生带招屎的功能?
众齐齐起身,朝那恭恭敬敬福礼:“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娘娘走过来,笑得和煦,叫了各位平身,才施施然坐下。
还未坐稳,她便笑容满面地夸起了江采儿:“倒没想过梅妃妹妹是这般良善之,升了高位,还不忘帮扶昔日的姐妹一把,这份真情,果真难得!”
唐玉环想起那日本应是皇上皇后宫里留宿的日子,结果她半路搅了局,只怕江采儿适才那句“唐玉环的劝导”也被皇后听见了,心里顿时惶惶不安,慌忙深深低下头,只恨不得立刻隐匿到树丛背后去。
江采儿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紧张的唐玉环,然后抬起晶晶亮的眸子,望着皇后微笑,一副不知错处的样子。
若是以前,她或许还会假意惶恐地说臣妾冒犯了皇后之类的话;可现,
皇后这般阴险的,哪会因一句道歉就褪去恨意?既然如此,江采儿索性连装都不装了,皇后不是最擅长装好装柔弱的吗?就让她憋屈去吧!
皇后见采儿无动于衷,眼光闪了闪,又意味不明地说:“看啊,宫里边最懂规矩的,就是梅妃妹妹了!”
这句话够明显了吧!
江采儿却还是“不懂”,反而立刻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哪里?最懂规矩的,还是华妃娘娘呢!”
皇后娘娘僵了僵。
说到此处,采儿不禁脸色一转,哀伤地叹了口气:“哎,只可惜,娘娘命苦,光王才走不久,郯王也得了怪病殁了!”
余光里,皇后娘娘也是一脸沉痛的表情,却并不接话。
冷寂了片刻后,皇后忽想起一事,笑吟吟问道:“听说,梅妃妹妹向皇上建议,追封光王为太子,不知真有此事?”
江采儿眼中一派纯真:“是的,臣妾见皇上日夜思念皇子,无处寄托,才出了这个计策!”
“倒是个懂事的!”皇后盈盈笑着,眼眸却有些阴暗,“不过,这两年不能立太子,真是有害社稷啊!”
“娘娘多虑了!”江采儿笑道,“皇上正直年轻,且皇子众多,晚几年立太子也无妨啊!再说了,现连淑妃姐姐也有喜了,皇家血脉兴旺得很呢!”
采儿嫣然笑着,幽亮眼瞳直勾勾盯着皇后,后者平静的脸似乎抖了一下:“哦?淑妃也有孕了?本宫倒没听说!”
前几日,江采儿一直陪着华妃,而淑妃因突然发现有喜而避着煞气。
采儿看了一眼陷入深思的皇后,又望向远处的莲池,唇角不经意间上扬,也不知皇后会不会上钩。
可无论如何,她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VIP最新章节 38第38章
江采儿独坐房中;打开抽屉,把小竹筒拿出来;取出竹塞,往里边窥了一眼,那团光如萤火虫般一停一闪的,隐约还能感受到它的律动。
直到窗外传来宫女的脚步声;采儿才悄悄把小竹筒塞进衣袖里。
回身出去;双儿和鱼儿已在门口候着:“娘娘,辇轿已经备好了!”江采儿点头,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今日有好几个地方要去;祈祷一切顺利。
第一站是华妃宫内。
郯王暴毙后;华妃愈发精神不振,连着好些日子都幽居在寝宫里,足不出户,整日只知痴愣发呆。
宫中其他妃嫔想着华妃连着失了两位皇子,谣言甚嚣尘上,说华妃宫中沾了不洁之物,都不敢过去拜会,谁都怕惹了晦气。
江采儿自然知道那谣言是从哪儿来的,是以毫不介意。
华妃的侍婢青莲见了江采儿,一脸委屈的激动,小声说了好几句:“梅妃娘娘可得多劝劝我们家娘娘啊,好歹甄王年纪那么小,再痛再苦也得熬过去不是!”
江采儿点了点头,看了双儿一眼。双儿会意,拿了一个打开的小匣子给青莲,匣子里装的像是银针,却隐约透着微红的光。
双儿道:“青莲姐姐,这针是试毒的,比一般的银针更有用。记得碗筷都要测一下哦!”
青莲愣了半晌,忽然间一脸惊慌,正欲说什么,采儿却倏然一笑:
“别紧张,只是我新得了一套银针,分给几位妃子姐姐试用一下。再说了,外边传这宫里邪气重,也不知这银针能不能帮得上忙。青莲你只记得多留些心便是!”
青莲似懂非懂,赶紧把匣子收好,千恩万谢后,才领着江采儿去看华妃。
华妃周身散发的气质比以往更沉默更无力了,她一人独坐在窗边,望着外边绚丽的繁花,怎么看怎么像是与她自己形成的鲜明对比。
江采儿看了看一派生机之下那个毫无生气的人影,回头示意青莲和双儿等人先出去,自己缓缓走过去华妃对面坐下。
华妃仍旧扭着脖子望着窗外,似乎没有感应到江采儿,因而也并没有作答。
虽是初夏,天气已经有些热了。
江采儿也不理她,自己倒了水,自顾自地喝起来。
半晌后,她放下茶杯,道:“华妃娘娘有没有想过郯王是中毒了?”
华妃静静地,没有说话,等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她才气息飘渺地吐出一句:“那又能如何呢?”
江采儿愣了一愣,有些怒,和谁说话都没有和华妃说话累的!
如此说来,华妃她或许什么都知道,只是习惯性地被动悲观罢了。就算她以前天真地认为当缩头乌龟就可以保得一世太平,可到如今,都死了两个儿子了,她竟然还未警醒过来吗?
华妃转过头来看她,窗外的阳光一下子让她苍白的脸变得极不真实:“妹妹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吗?”
江采儿无语半晌,摇了摇头,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了,只道:“我是要去淑妃姐姐那儿,顺道过来,看一下就走的!”说着,她起身告辞了。
“哦!”华妃没有留她,重新看向窗外,一脸的寂静,突然又说,“妹妹以后别再说这事儿了,没得给自己添麻烦!”
正往外走的江采儿停了停脚步,幽幽笑了:“你不找麻烦,可麻烦还是会来找你啊!”
华妃的背脊僵直了一下,缓缓回头时,采儿早已离去。
坐在辇轿上,江采儿揉了揉太阳穴,这算是出师不利吗?
原本还想拉拢华妃娘娘的,但她这个人对皇后基本上就是全无反抗任人宰割啊,江采儿咬了咬牙,还不知道她会不会糊涂到去跟皇后娘娘打小报告呢!
真没想到第一步就算错了!
原以为第二个儿子的死会狠狠地逼迫到她,可没想到,她是个怎么都成不了事的。
冥想着,第二站淑妃宫已经进入视野,江采儿再次深深吸了口气,努力缓了缓面部有些僵硬的肌肉。
淑妃娘娘怀了孕的消息已传遍整个皇宫,这几日,上门来送贺礼的各宫宫女差点儿把门槛给踩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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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儿选的时间正好,时近午时,送礼的人早都回去了。
见到淑妃娘娘时,她正满面春风地指引着宫女们清点贺礼。
江采儿见了,忙道:“淑妃姐姐何苦累着了自己?这清点存库的小事儿就让宫女去做便是,姐姐怀着身孕,应该小心些!”
淑妃却笑:“不碍事的,我也就是在边上站站,妹妹今日怎的会有空过来?”
江采儿从鱼儿手中拿过一个匣子,只是捧着,含笑不语。
淑妃知道她许是觉得这儿不方便说话,便嘱咐宫女们先忙活,携了江采儿去南边的暖阁内小坐。
“妹妹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淑妃尚未坐下,便好奇地问。
江采儿小心翼翼扶着她坐好了,才自己坐下,把那小匣子推到她跟前:“也没有别的事,就是给姐姐送这银针过来!”
淑妃打开盒子一看,觉得那银针除了柄端雕得好看些,与普通的银针并无二致,不过细细一看,又不太银白,反而有点儿亮红色。
江采儿看出淑妃的不解,遂解释道:“这银针并非一般。普通的银针只能验出砒霜等几种常用的毒物,但这枚银针就不同了,很多医书上查不出的毒都可以验出来呢!”
淑妃愣了愣,这下仔仔细细地端详了那小小的银针半晌,又惊又喜:“真有如此神奇?”末了,又道,“如此珍贵的东西,我,我哪好收啊!”
“就当时迟来的封妃礼吧!”采儿大方地笑道,“再说,我自己也留了一份呢!淑妃姐姐就不用客气了!”
淑妃这才感激地关上了匣子,叹道:“这怕是我今日收到的最好的一份礼物了!妹妹你是不知,自从我有了身孕之后,每每惴惴”
话说了一般,淑妃似觉唐突了,忙岔开话题:“喝茶,喝茶!”
说着,就给江采儿递茶水。
江采儿早已猜出了她那话背后的意思,暗喜这趟是来对了!
她没什么心思地喝了几口茶,才沉了沉语气,不无担忧地说:“姐姐怀了身孕,如何小心都是不过分的!近来,皇宫里少了太多的皇子,实在是令人揪心!还希望,姐姐的孩子能够平安健康!”
淑妃听了采儿的话,双手不自禁地覆上尚显平坦的腹部,目光异常的坚定:“无论如此,我也要保住我的孩儿!”
江采儿看在心里,默默一笑,脸上却是异常的惊慌沉痛:“哎,这又叫我想起了华妃娘娘,光王去得委屈,郯王也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真真可怜!我好歹学过一点儿医术,郯王的病哪是虫咬的,分明就是中”
江采儿自知失言,脸色惨白,慌忙捂住唇,陪笑道:“姐姐,我适才可什么也没说啊!”
淑妃早已是面色如白纸,僵硬地扯了个笑容,道:“妹妹放心,我什么也没听到!”
江采儿这才落了一口气,但由于刚才的失言,也坐不住了,忙借口有事先告辞。她起身离开,数着自己的脚步:一,二,三!
果然,
“妹妹请留步!”淑妃的声音颤抖不止。
江采儿微微一笑,转过去,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姐姐还有何事?”
淑妃内心激烈斗争了半刻,死死咬牙,终于,问:“我怕皇我怕有人害我,妹妹可要给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