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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璧吟-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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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扶扇雀跃着下去准备,主仆三个和柳夫人说了,向城外十里坡去。

春日乍暖,和煦的东风更吹放无数花儿。漫山遍野各色绚丽的野花如同色彩斑斓的画毯,直将青草的嫩绿挤去不少。浓郁的花香弥散在空气中沁人心脾。已有不少女孩儿家三五成群地放着各式绘制精致的纸鸢:燕、鱼、团花、美人……飘飘荡荡在空中竞相飞舞好不热闹。

如此明媚的春光呵。昔日纵马相逐的人却又在哪里?身侧,没有那淡淡萦绕的玉檀香。

扶扇见谢澜冰脸上又起了怅然的凄迷神色,将手中蝶鸢递到她手中:“小姐,这会儿风大,再拖可就不好放了。”

“嗯。”谢澜冰回过神,向她展颜一笑:“扶扇,还是你来跑好了。”说着将那纸鸢托起。扶扇将线轴拿在手中,看准了风向,笑跳着跑了起来:“小姐,小姐你快放手啊。”

谢澜冰被她稚气明灿的笑容感染了一丝喜气:“好。”答应间放了手。

蝶儿摇摇曳曳,得好风相送直上青霄。霜袖提了裙跑到扶扇身侧帮她一起收放长线。

人,终究不能如纸鸢一样畅游空中。纵使能,又如何?身后总拖着一条长长的细线,如同隐形的束缚,不能避逃。

“侯爷,谢小姐在那里。”山坡之上,展南樘抬手向谢澜冰所在的地方一指。

何须他指?月白缎广袖长裙微微飘动,如瀑青丝飞扬在风中,浅笑不曾到达明澈潋滟的眼眸,那女子如同烟雨中余韵绵绵的一阕词,让他始终读不懂看不透,却因那份朦胧始终吸引着去解析。

“小姐,快来啊!” 纸鸢稳稳飞在空中,扶扇笑着招手要谢澜冰过来:“小姐,你来拿着线轴。”

谢澜冰从容地走过去接过线轴,扶扇兴奋地在一旁说个不停:“小姐记得么,这纸鸢是那年大少爷和二少爷为了哄小姐开心一同做的。这蝶儿是大少爷绘的,架子是二少爷搭的。最后两个人一起弄了一身的浆糊,还被夫人好一顿埋怨。”

经她一提旧事,谢澜冰想到当时情景扑哧一声乐了。那还是她七岁的时候,春日里见城中其他女孩都去放纸鸢玩便闹着两个哥哥也要去放。几个人上街转了一圈,所见纸鸢她都嫌绘制不佳不满意,于是怏怏不乐。回府睡了一晚也就淡忘了,谁想第二天,两个哥哥却说要带她去放纸鸢。从大哥手中接过纸鸢的时候她一下呆了——那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蝶儿,用色淡雅栩栩如生,正是她喜欢的式样。后来才知回府后两个哥哥合计了一番,大哥在房中绘制蝶面,二哥跑去街市询问如何制作骨架,两个人连夜忙活了一整晚才做出这纸鸢给她。只可惜了他二人当日身着的华服,一个沾上了不少颜料,一个戳破了好几处,后又都弄上不少浆糊。娘亲知道之后哭笑不得,直说两个儿子要把小女儿宠坏了……那纸鸢被她视若珍宝,长大之后也不欲再添新的。

两个哥哥……谢澜冰心中柔波荡漾:大哥,我知你为我担忧多日了,是我思虑不周,只顾着自己难过却忘了你们会担心;二哥哥,你远在边州,可还好么?

“两位少爷的手艺也是了得,每回这纸鸢都是飞得最高的呢!”霜袖抬头看着纸鸢,也笑道。

“哎呀,线不够了!”扶扇一声惊呼。谢澜冰手中的卷轴几乎线尽,那纸鸢却还在一个劲儿往上蹿。

蝶儿啊蝶儿,你也是这样渴望着飞到更远的地方么?我能感觉到你挣扎的劲道。谢澜冰只觉得手中线轴以极大的力量向上挣去,忽听扶扇在一边愣愣道:“小姐,若是线断了,纸鸢可不就能飞到更高的地方?没有线拽着……”

“傻丫头,若是线断了,纸鸢会掉下来的。”谢澜冰淡淡答道:“它或许一时能飞得更高些,可是终究改变不了陨落的命运。线束缚着它,却也救了它——是线让它不被风带走。”

“小姐,你看,”霜袖一指空中:“蝶儿的线好像和什么线绊在一起了。”

谢澜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纸鸢的线以一种怪异的姿态折着,离它不远另有一尾鲤鱼也被牵扯住了,蝶儿和鲤鱼双双有下坠之势。

“好恼人,也不知是谁家的纸鸢?”扶扇跺脚嘟囔道。

“看样子该在那边的坡上。霜袖,你留在这,扶扇随我去看看。”

“好。小姐多加小心。”霜袖接了线轴。

带着扶扇向山坡走去,不一会就看见了着一身绛紫华服负手而立的叶君镆和手执线轴的展南樘。谢澜冰脚下一滞转身欲回,谁料叶君镆已看见了她:“前面可是谢小姐么?”

谢澜冰无奈,只得莲步轻移走到他近前,娴雅一笑:“侯爷好兴致。”

叶君镆笑容明朗:“今日春和景明,想起儿时曾放纸鸢嬉戏,一时兴致所至便来了这里。谁想有幸能遇见谢小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呐。”他故意咬重了“何处不相逢”,紧盯着谢澜冰的脸色细细探查。

谢澜冰却无殊色,似忽然想起什么:“侯爷不提澜冰也要道谢。听大哥说,那日澜冰在风陵渡上晕倒,多亏侯爷路过相救。”

“举手之劳,况我与子澈相交甚笃,绾卿……”忽然发现提得不妥,忙改口问:“谢小姐当日是怎么回事,如今身子康复了么?”

“现已无碍。多谢侯爷记挂。若没什么事澜冰告辞回府了。”谢澜冰垂了眼帘低低答道。扶扇本站在一边并未插言,听她说要走,不由急得小声提醒:“小姐,纸鸢。”

谢澜冰没答理,叶君镆闻言却笑了:“原来那和我的纸鸢绞在一起的蝶儿是谢小姐的?我还说怎么那绘制蝶面的技法看着像子澈的手笔呢。看来我与小姐还真是处处牵连。”

“侯爷说笑了。线牵着纸鸢本无碍,只是若跟其他的线纠缠不清便徒添烦乱,或许不该留了。”谢澜冰抬了头秀眉一挑:“侯爷是要澜冰断了线还是侯爷来断?”

“不必断。风传天意,既天要它们牵连何必断了这羁绊?若断一线,或许就要失一只纸鸢。”叶君镆眸深似海敛了笑意答道。

“若当断不断,两败俱伤也未可知。两害相较取其轻,侯爷莫要优柔寡断。”

一时沉寂。叶君镆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说话,见她依旧淡淡,突然话锋一转,指着展南樘道:“谢小姐,这位是君镆结交的义士展南樘,你还记得他么?”

“原来是展义士,久仰。” 谢澜冰轻笑着向展南樘一颔首,有些疑惑地转过脸:“侯爷莫不是记错了,我与侯爷所见不多,先前更未见侯爷与这位展义士在一起,‘记得不记得’这样的话从何谈起呢?”她清丽绝伦的脸上眸光清澈,纯净恰似孩童。那诚挚的疑惑表情真真切切却是装不出来的。

叶君镆有一刹的失神,旋即浅笑出声:“谢小姐在这芳草丛中一站倒让君镆想起一句诗,谢小姐可愿一闻?”说着他几步走近谢澜冰,在她耳边低吟:“吹到一片香,清辉了如雪。”

第二十二章:恨伊太冷

人间四月芳菲尽,风过处落蕊簌簌飘零,一时间缀满整个宛京,倒让城中平添了几分萧瑟之意。

靖宁侯府从凌晨便开始布置起来,鸿若站在府门外看着进进出出忙碌着张灯结彩的府丁们,只觉得那点点鲜艳的红色格外刺目。不知为什么,他想起了为自家少爷更衣时那洁白里衣上红艳斑驳的血迹。他有些想不通,如少爷和谢小姐那样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怎么就落到了相爱不能相守的境地呢?

“鸿若,你来。”卫忠张罗间回头正看见傻傻站着的鸿若,点手叫他来到近前:“少爷准备得如何?”

“忠伯,少爷昨夜又没睡……”鸿若苦着小脸:“忠伯,我有些怕,都不知道少爷在想些什么,这么多天我都没见他笑过。” 想到那以往明润的茶眸中再不含笑意,清冷如同夫人离世后的那段日子,鸿若心中难过有些说不下去。

“唉……”卫忠深深叹了口气:“你记住,不许对瑞和公主不敬。”

卫谦的伤因谢澜钰伤药奇效又答应了谢澜冰好生将养的缘故,如今已好得七七八八了。今日便是婚期,卫桓差人吩咐了要他早做准备。

正红描金的喜服就在手边,卫谦伸着的手在空中停了好一会,这才轻叹一声将喜服摊开换上。

“恭喜公主,贺喜公主。”宸佑殿的宫人们也是一清早便忙碌起来。瑞和公主昨夜激动得一夜未眠,这时对着前来贺喜的宫人们精神没有丝毫不济,娇颜红晕带笑:“都去领赏吧。”

“彤裳,快来替我换衣。”瑞和公主抱着金丝绣凤的大红喜服急急唤过彤裳,左顾右盼了一会,嘟囔着小嘴抱怨:“这都什么时候了,紫萍姑姑怎么还不来啊。”

“皇后娘娘驾到。”殿外一阵杂乱,皇后扶着雁兰、紫萍在众人簇拥下走了进来。

瑞和公主笑着扑到她怀里:“母后……”

皇后庄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怜爱伤感,拉了她起来:“好孩子,再让母后看看,今日可就要嫁人了呢。以后我这凤寰宫再难听到小绾卿的笑声了。”

“母后,绾卿以后一定常回来陪母后。”面对着从小抚养自己成人的皇后,瑞和公主也有些动容,抱着她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你们先下去,我有话嘱咐公主。”皇后遣退了左右,拉着瑞和公主的手一同坐下:“绾卿,母后有话要同你说。”

瑞和公主好奇道:“母后有话只管同绾卿说。”

“绾卿,你虽非我亲生,可自幼长在我身边,到如今已是十六年了。母后待你可还好么?你君修哥哥待你又如何?”

“母后怎么说起这些。绾卿幸蒙母后抚养十六年,母后对绾卿视如己出温慈疼爱,君修哥哥自幼也护着绾卿对绾卿疼爱有加。养育之恩绾卿不敢忘怀。”

“难为你记得。” 皇后抚着瑞和公主的秀发:“你父皇不喜欢母后和你君修哥哥,母后不求你君修哥哥能继承大业,只求他一生平安。你是你父皇最疼爱的女儿,母后有一事相托,日后若你君修哥哥有难,你一定要救他一命,就当是还了母后这些年抚养你和君修哥哥疼宠你的恩吧。”

“母后!”瑞和公主大惊失色,跪在皇后面前:“母后何出此言,绾卿……”

“绾卿,你起来。”皇后扶起瑞和公主:“其他的你不用再说,你只告诉母后,你答应母后的请求么?”

“母后,绾卿答应。” 瑞和公主被皇后眼中希冀之色逼得心中不忍,点头应下。

“好孩子……”皇后将瑞和公主搂入怀中:“你如今就要出嫁了,日后若在靖宁侯府受了委屈,记得回来和母后说。母后为你做主。”

“嗯。”瑞和公主轻轻点了点头。

“紫萍,你来为公主梳妆。”皇后向屋外吩咐道,随即向瑞和公主慈爱地一笑:“母后去外面等你。”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紫萍一边梳着瑞和公主及地的青丝一边轻声唱念。她忽然记起当日皇后出嫁之时,也是由她梳妆,她也曾念下这些美好的祝愿,谁知……

瑞和公主听着她轻柔的声音心中因这祝词沁满甜蜜,今日,她就要成为他的妻!不能抑制的喜悦充盈着她的身心,她对着妆镜里的紫萍灿然娇笑:“紫萍姑姑,我要用这对明铛。”纤纤玉指指向锦盒中躺着的那副清透晶莹的粉玉萱花明铛。

龙书案后的昭帝低头看了看下面跪着的乘龙快婿,面色阴郁:“卫谦,知道孤为什么在这里召见你么?”

“微臣不知。”

“从今天起,你就是绾卿的驸马。这里是绾卿的亲生母亲所住的宫殿,我要让她母亲知道孤把她交给了谁。” 昭帝伸手取过白贵妃生前最喜欢佩戴的白玉萱草长钗细细抚摸,回忆的温情爬上他威严的面颊。

“抬起头来。你要知道,她是孤最爱的女儿,孤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孤要你发誓,好好待她,你必须做到!”盯着卫谦的龙目中是赤(喵咪)裸的威胁。

卫谦重又低了头:“微臣……遵旨。”

长长的红毯从宸佑殿直铺到正宫门,瑞和公主戴着盖头由皇后牵着从宸佑殿中走出。每走一步,离那头接她的人更近一点,她娇颜上的笑容也就扩大几分。只是这笑被挡在了红绸之后,那个人看不见。

卫谦心情复杂地看着瑞和公主一步步走到自己近前。他在心里问自己,若红毯那头走来的人是她,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昭帝向皇后一笑,从皇后手里牵过瑞和公主交到卫谦手中:“卫谦,孤的女儿就交给你了。别忘记你答应孤的,好好待她。”他的神情中既含着喜悦又分明蕴着伤感萧索。这是一个父亲的嘱托,这样的语气不属于威严的帝王。

那娇小的手是温热的,覆着一层湿湿的细汗。不像另一双柔荑,那双永远清寒如冰的柔荑。卫谦心中又是一痛,握住那只陌生的小手平静道:“公主。”

“驸马。”甜润的女儿嗓音从盖头后传来,满是温柔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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