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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之波,妾室们所出的庶女庶子对她亦是绝对的尊敬。可是,她的心中仍旧有着无法弥补的空缺和遗憾,她与忠勇侯之间虽谈不上伉俪情深,却也情分不浅,该有的面子和尊重忠勇侯是给足了的。她出身书香门第,年轻时自然也向往过很多东西,如今老了,那些奢侈的念想自然被慢慢磨平,深藏在角落,可这一瞬间却仿似被自己儿子的一句话激醒。
“枫哥儿,你可是认真的?”她问,眼里有什么情绪在慢慢流转。
“母亲,从未如此认真过。”他一字一字清晰吐出。
云氏忽地轻笑两声,“都说女大不中留,我却是儿子越大不不中留。”一手扶着额头拄在桌上,手掌遮挡住了一双眼。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无奈,“枫哥儿,这件事恐怕很难,就算我答应了,你父亲也不会答应的。你还是……早些做做准备罢,那鸢姐儿的身份毕竟太低了些,不说这个,她嫡姐还嫁给了你堂弟,你若真娶了她,这其间关系岂不乱套了。”
“这有何乱套?我若娶了鸢姐儿,堂弟便端正地叫一声堂嫂便是,谁说小姨子就不能成为嫂子了。等到娶亲后,鸢姐儿自要随我去西阳的,到时候与二房眼不见心静,母亲也不必理会叔母嘲笑的嘴脸。”
云氏被他说得一笑,“这话叫你叔母听到了,非要来这处闹一场不可。”
席夜枫掏心掏肺地跟云氏说了许久,云氏最后还是没有应承下来,只道先思量一番,这结果早在席夜枫预料之中,甚至比原先的预料还要好上许多。
在忠勇侯府呆了近三日后,皇上的军饷也下来了。
程梓墨愤愤地瞪了席夜枫几眼,“军饷给朕好好护着,丢了一个子儿朕都要你好看!”
“皇上不是专门挑了一支精英骑兵么,又岂会出什么岔子,皇上放心便是,末将还等着将这军饷带到西阳,给那群穷酸小子们娶媳妇用呢。”席夜枫朝他一揖,眼中笑意满得竟似要溢出。
程梓墨受不了他这副明明是狐狸还要装白兔的样儿,朝他挥挥手,“行了,走罢,每次看到你都没好事,也只是绞杀叛贼和厮杀敌人的时候朕才能指望着你派上点儿用处。”
“多谢皇上,我定会同西阳军们传达浩荡的皇恩。”席夜枫长呼了一句,然后退了几步抱拳,嘴角含笑道:“那末将便先告辞了。”
“走,赶紧走,看到你就糟心。”程梓墨恨恨道。等到席夜枫终于离远了,程梓墨让钱公公合计了一下国库里的银两,看到平白缺了这么大一笔数字,直心疼地捶心捶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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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夜枫为首,另有骑兵三十护送两大车军饷,其中一位还是京都军中的一位副将。碍于席夜枫定远将军的身份,三十个骑兵虽有些本事却处处以席夜枫为尊,凡事皆听他的指挥安排。两三日相处下来,众人也便发现了这定远将军的性子,做正事时不苟言笑,私下里却是随和得紧,一点儿没有将军该有的架子。骑兵们由一开始的一言不发逐渐演变为偶尔同定远将军小聊两句。
“将军,恕小人直言,西羌退兵议和之后,西阳边城已无关将军的事,为何将军不会京都安定?就连忠武大将军也回了京都颐养晚年,将军为何仍旧留在西阳?”副将李兆骑马落他后面稍许,见此时赶路无聊,便好奇问了这么一句。
席夜枫目光正习惯性地扫视周围的灌木草丛,听他此言,回头瞅他一眼,嘴角浅笑,“在西阳呆惯了反倒不适应京都的生活,且如今西阳虽安定下来,可指不定哪日西羌就卷土重来了。想来李副将也该知道,打仗一事最忌失了先机,若不小心让西羌人钻了空子,我们又得好一番苦战。”
李兆恍然看他,愧道:“小人实在佩服将军,若换了我,只会贪图安逸,万不可能做出这等决定。”
席夜枫笑了一声,“李副将言重了,你或许只是舍不得家中父母,不似我,家中还有铭哥儿和小妹可以替我多多孝敬父母。”
李兆赧颜低头,“并非如此,小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前面之人猛地勒马停住。
“将军,怎么了?”李兆微微驱马朝前走了一步,疑惑问道。
席夜枫慢慢阖住双眼,头微微一偏,那露出的右耳细微动了两下,稍许后双眼猛然一睁,嘴角冷冷勾起,长臂一伸,竟拔出了李兆腰上的佩刀,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眼中阵阵寒光闪过,右臂握刀朝前方树上某个方位瞄准狠力挥去,眼中所有的寒光在这一刻也似化为一道冰箭射出。
作者有话要说:面壁面壁,我一不小心写多了,然后就发晚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