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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俩个又陪着大叔闲话几句,这才告辞回去。
刘氏正坐了堂屋里等待,听得儿女说安顿好了,就带了小儿子回房睡觉,林岚折腾了一日也很是疲累,草草洗洗就要上床睡去。
结果刚散了头发,就听得她的床前好似有“咚咚”的敲击声,惊得她立时就悬起了心,还没等高喊,就有个小小细细的声音在心底里冒出来,“姐姐,是我们,快放我们进去,好冷啊。”
海子!林岚立时就扑到窗边开了那通气的小窗儿,放了五小进来,还未等说话,刘氏微微带着惊恐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岚儿,你听到门外有响动了吗?”
林岚立刻把几下藏到被子里,转身去开了门,安抚娘亲道,“娘啊,你这是昨晚吓到了,有些犯了心疑,哪里有什么动静。娘,你就安心说吧,你刚才没瞧见李师傅那行李,都是狼皮做得褥子,他的功夫可厉害着呢,有他在,来十个毛贼也不用担心,娘只管安心睡吧。”
刘氏叹气,“娘是真怕了,若是你们有个好歹,我到了下边,没法和你爹交代啊。”
林岚惦记屋子里的五小,又劝了自家娘亲几句,眼见她进了屋门儿,就赶忙跑了回去,果然五小坐在她的枕头上,各个撅着小嘴,生气了。
林岚陪着笑脸上前,把他们挨个托起来,放在掌心,道歉,“对不起啊,姐姐今日太累了,刚才忘了去花窖接你们了,姐姐真是不对,你们不要生姐姐的气,姐姐保证,以后再也不忘了。”
妃妃和翠翠抽噎着,呜呜抹开了眼泪,“姐姐坏,姐姐不要我们了,外面好黑,好冷。”
金猪儿也扭着小身子,委屈道,“花窖里有老鼠。”
林岚心疼的眉头都拧起来了,一迭声的道歉,“都是姐姐不好,姐姐以后一定记得清清楚楚,再也不忘了,你们原谅姐姐这次,姐姐。嗯,明日一早就进城,带你们去买好吃你们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好不好?”
金猪儿一听有好吃的,立刻就把害怕扔脑后去了,第一个飞起来,抱了姐姐的耳朵,喊着,“好啊,好啊。”
海子懊恼的瞪了贪吃的弟弟,低头对着白嫩的小手指,“我们今晚要跟姐姐睡。”
“好,你们刚才冷了吧,姐姐抱着你们睡。”林岚又痛快应了,简直是千依百顺。
几个小娃这才欢喜起来,林岚不知道他们对人间的病痛,有没有抵抗力,生怕他们染了风寒,倒了热水,让他们洗了澡,这才捧着他们进了被窝,海子和墨墨、金猪儿睡了她左耳边,两个抱了耳朵,一个抱了脖子,妃妃和翠翠则是乖巧的只抓了头发。
很快,几个小娃都进入了梦乡,打起了憨憨的小呼噜,林岚却有些为难了,脖子耳朵,哪里也不敢乱动,就怕不小心压坏了他们,但白日疲惫,很快她也接到周公的邀请,一起去下棋了。
早晨起来,林岚果然守信,扯了个还有年货没买的借口,同刘氏说要进城去,林夕学堂里放了年假,早就想进城去玩耍,听得这话,就差躺在地上打滚了,死活要跟着姐姐一起去。
林岚无法,把几个小娃装在荷包里,又带了弟弟一起,走路到了自家小酒肆门前,拦了辆过路的马车,送了那车夫两个带在身上,预备饿了垫肚子的包子,就顺利搭了便车。
林夕从出生到如今,还是第一次进城,虽说平日也懂事乖巧,但毕竟还是孩子,一进了城,就像脱缰的野马,什么铺子都要进去看看,遇到卖糖片和面人儿那样的小摊子,简直就动不了步了。
林岚看得是又心疼又头疼,想着家里左右也无事清闲,就放任他疯玩一日吧,于是姐弟俩足足逛了两个时辰,手里提满了小吃食和玩物,几下实在不耐烦,喊了姐姐好几次,林岚才总算拉着弟弟去了点心铺子,一口气又买了两坛蜜饯,和二斤桂花糖,这才雇了马车回家。
马车到得村口,狗剩儿同几个孩子正在结了冰的小河上玩耍,林夕立时掀开窗帘大喊,“狗剩儿,我进城了,买了好多玩物。”
狗剩儿一听这话,撒腿就跑了过来,别的孩子不知道何意,但是也跟着凑热闹,一窝蜂似的聚了过来,林岚怕马车碰了他们,就要车夫停了车,拎着大包小包下了车。
以前林家穷困,别的孩子常有吃食和小玩物儿,林夕通常只是看着,心里羡慕,却懂事的回家半字不提,如今姐姐赚了银钱,家里富裕了,他也有了好吃食,好玩物,甚至比所有孩子的加一起都要多,这小子就难免显摆了起来。
林岚也没有拦着弟弟,陪着他站了好半晌,担心冻坏了五小,就邀请那些孩子回家吃糖片,于是一帮孩子又浩浩荡荡去了林家,刘氏也很欢喜看到小儿子与同窗们相处融洽,不但热了两盘肉包子,还每人分了他们五六块芝麻糖,孩子们笑眯了眼,吃得饱饱,又疯跑去院外的大树下打雪仗。
林岚帮着娘亲做了午饭,草草吃了两口,就装好食盒,送去后边小房儿,她站在门前换了两声,听的屋里没动静,就推门进去了,果然,大叔不在,她想着把食盒放下,过会儿再来,却突然听得好似哪里有水声,找了半晌,才发现,居然是那高脚凳上的茉莉花盆,刚刚浇过水的样子,水滴从花盆底部渗出去,又从凳子面儿上递到地上。
原来大叔还真是个爱花人,林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要找抹布擦去凳子上的泥水,就听屋门响了,李甲拎了只野兔进来,一见她正站在花盆旁边,立时就低了头,脸色也可疑的红了红,低声道,“来了。”
林岚上前笑道,“大叔,我以后日日给你送吃食来,你不用再去打猎了。”
李甲点头,把兔子放到门口,洗了手坐到桌边,林岚打开饭盒,拿了饭菜出来,一边看着他大口吃喝,一边问道,“大叔,你很喜欢那盆儿花?”
李甲猛然咳嗽了起来,好似听了什么羞窘之事一般,脸色涨得通红,林岚赶紧给他倒茶,见得他好了许多,还要再问,李甲却扔出一句,“食不言寝不语。”
林岚吐吐舌头,嘴上不问了,那眼神却满是兴味和猜疑,李甲三两口吃了饭菜,借口要午睡就撵了她出来。
第七十八章 过年了
林岚拎着食盒,蹲在雪地上,折了树枝,随意乱画着里却是百转千回,娘亲才三十多岁,这般当一辈子的寡妇,虽说有她们姐弟孝顺,但还是孤单了些,不过′若要改嫁,难免又有许多麻烦,罢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她想通了这事,也就扔了树枝,拎了食盒回前院,小房里,站在窗后的李甲轻轻松了口气,这丫头的目光太清亮,被她瞧着的人,总有种无所遁形之感,哪怕他历经生死,又习惯沉默,都不能在她的目光里坚持几息,这样的孩子太通透,不知将来要嫁个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震得住。
时日进了腊月二十八,再有两日就到大年了,刘氏和林岚这几日累得胳膊酸软,炸麻花、蒸包子和大枣馒头,打扫屋子,拆洗被褥,忙的是团团转,好不容易这一日下午有了空闲,就推了小车,把备好的物件都装上去,嘱咐玩疯了的林夕看家,然后一去了村西北的林九爷家。
这一日正巧林大嫂和三嫂,赶过来帮着婆婆拾掇家里,人口很是齐全,听得院门外有人喊声,林大嫂就出来瞧瞧,一见得是刘氏母女,连忙帮忙推车,把她们让进来,笑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家里都拾掇完了,我还想着明日就去给你们帮忙呢。”
刘氏笑道,“农家院子哪里什么值得拾掇的,岚儿帮着我,昨日就折腾完了。”
她们说着话,就各拎着一只大竹筐进了屋子,林三嫂见了,猜的必是送节礼,脸上笑得更是欢喜,高声喊道,“爹娘,快出来看看,诚嫂子上门送节礼了。”
林九爷和九奶奶在内室躲清闲,听得这话,就开门出来了,刘氏和林岚赶紧行礼,被九奶奶拉着坐到了椅子上,就道,“都是自家人,送什么节礼,你带着两个孩子过日子也不容易。”
刘氏笑着摇头,“这几月多亏了九叔九婶照料我们一家,孩子三个叔叔也没少跟着受累,今年花窖进项不少,岚儿说,若是给银钱,他几个叔叔婶子,怕是不能要,就置办了一些吃食,咱们几家都分分,过年晚上也炒几个好菜吃。”
林岚笑嘻嘻去掀开一个竹筐,说道,“九奶奶,我和娘蒸了大枣馒头,还炸了麻花,这肉和骨头都是在铺子里常光顾的那家肉店买的,肥着呢,鱼也有两条,叔叔婶子们尽管做了,给弟弟妹妹补补身子。”
林三嫂看着那条肉,足足又五六斤沉,心里欢喜,一把把林岚抱在里怀里,赞道,“俺们岚儿可真是个伶俐的,你叔叔跟着你买菜两个月,比种一年田都多,三婶子还没有谢你,你倒送了好吃食来。”
林大嫂也是满脸是笑,“可不是,这丫头精怪着呢,铺子里进项也不错,咱们嫂子给吃食咱们就接着了,明年岚儿再有什么好生意,咱们跟着多出力就是。”
“大媳妇儿说得对,自己家人,是我这老婆子客套了。你们都拎一筐回去吧,老二那个放我这里,左右他这年也是要在我这里过。”九奶奶倒也不避讳老二一家之事,拉着刘氏的手,说道,“钱氏那天杀的一家,打主意打到你们孤儿寡母身上,被雷劈了就是老天爷开眼了,你们吓得狠买了吧,我和你九叔一直惦记去你们家里走走,陪个罪,但是又豁不出这张老脸,实在臊得慌。”
刘氏赶忙道,“婶子,那是钱家人的不是,同你和我九叔可没关碍,大过年的喜庆时候,咱不说这些,岚儿前日进城,还给她九爷爷买了二斤好烟叶,给您买了一斤糖霜,都放在那个稍大的竹筐里了。”
九奶奶听得她说话,果然像心里没有半丝芥蒂的样子,就去了心里的一块大石,更是欢喜,连忙装了贪财模样上前扯了那大筐放到跟前,笑道,“那我可要先收起来,若是被两个媳妇儿背回家去,我可要不回来了。”
林三嫂最是机灵,就跺了脚,嗔怪道,“娘,你是说儿媳贪财吗,那儿媳可太冤枉了,若是真贪财,就日日住到诚嫂子家去,好吃好喝,岂不是更省?”
众人哈哈笑起来,刘氏还道,“家里冷清,你们一家若是去了,饭桌可热闹多了,我是求之不得啊。”
众人说笑半晌,约好明日中午一起吃顿团圆饭,也就散去了。
林岚母女告辞出了大门,没走出几步路,就瞧得对面走来一个灰衣女子,看着极是眼熟,可惜不等她们认清,那女子就一个箭步藏到了路边大树后,刘氏猛然想起这人是谁,就要上前去说话,却被女儿拉这硬是走远了。
待进了家门,刘氏就埋怨道,“岚儿怎么这般心硬,东子和大梅小,若是将来有了后娘,就算不遭苛待,总也没有亲娘照料好。你二婶子,说实话,娘也不喜欢,但也没做出过什么太出格之事,就是那晚她兄弟上门行窃,她也是不知情的。
林岚按了母亲坐下,替她倒了一杯茶,才说道,“娘,是分是合,终究是要看二叔怎么想,咱们就是想出在熟悉,都不能参合进去,万一以后二婶子回去了,又故态萌生,那怎么办,二叔说不好,会怪你多管闲事呢。”
刘氏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刚才众人在说笑,东子和大梅两个孩子那般怯生生的趴在门缝上看着,实在太过可怜了,她还是不忍心。
林岚最是知道娘亲的软心肠,于是把林夕那些小吃食和玩物儿拾掇了几样,林夕正好回来,见得姐姐拿了他的宝贝送礼,那嘴巴撅得能挂酱油瓶了,林岚哄他说,年后中元节,带他进城看灯,这小子立时就欢喜的拎着篮子跑却九爷家。
不到半会儿再回来,果然说到,那林二嫂要求重新进门不成,就满地打滚儿要起了银子,把林家老两口气得差点犯了心疼病。
刘氏这才知道自己差点做了蠢事,拉着女儿连道,以后再也不能犯傻了。
林岚倒是乐于看到母亲如此的,笑嘻嘻拉着她去看,要送去任家的年礼,往年林老爹还在的时候,都会同村人一起上山打猎,送的年礼多是一块好些的兽皮,两串蘑菇,和一只狍子。
今年自然不能在那般,再者家里进项还好,刘氏打定心思要给女儿撑腰,于是,狠心花了五十几两买了两匹锦缎,在村里又买了一张狐狸皮,加上一对儿山鸡,这才托了林老三带着家里唯一的男丁,林夕去了任府拜年。
林岚原本也想跟去,毕竟有好些时日没有见到任杰了,但是,刘氏却是不许,马上过年,她也不好惹娘亲生气,就偷偷写了厚厚一封信,要弟弟暗度陈仓送了去。
任杰难得的居然回了一封信,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是字里行间还是能看出关切和想念之意,林岚把信封藏在枕头里,晚上不时在几个小娃笑嘻嘻的关注下,拿出来细细读一遍。
李甲大叔,在小房里住着很是安静,偶尔会去花窖走走,上山打猎,不时要林岚拿两张兔皮回前院,刘氏是个手巧的,听着女儿的建议,什么护膝啊,连指手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