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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琳怔了一下,因为此时的亚瑟文看起来和普通正常的孩子没有两样,,那么纯洁,那么美好,
“有什么好笑的,”艾德琳洋装生气的对他说,“我知道你都会,那就念念看吧,看到底我们谁说的好,”她拿起纸,一手指着上面的字母比划着,
乔恩告诉她,莫华德检查过亚瑟文的喉咙,并没有任何病灶,他开不了口,完完全全由于心理原因,
能有多大的打击能让一个稚嫩的孩童,连话都不敢说,没有体会过的人是永远不能理解的,例如艾德琳和乔恩,
艾德琳说完以后,眼含希望的看着亚瑟文,她真的很想听听这个男孩的声音,
可是亚瑟文木下了脸,方才眼中的柔和仿佛是艾德琳的错觉,
还没等艾德琳再开口,亚瑟文转过身,飞快的跑进了森林里,直到完全失去了踪影,
“哎,”小女孩老气横秋的叹道,“看来又刺激到他了,”精神病总是这样喜怒不定,她奶奶如此,亚瑟文也是如此,
艾德琳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没有乔恩和她,亚瑟文最后的下场会不会和她奶奶一样,冻死街头,
亚瑟文找到了一块还带着余雪的空地,然后坐了下来,嘴里还不断喘着气,他从口袋拿出一张白纸,铺在地上,
不知不觉眼前的白纸和艾德琳手上的那张发音表重叠在一起,亚瑟文盯着它,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如果艾德琳在的话,一定会惊奇发现他的嘴型和她刚才练习发音时的嘴型一模一样,
男孩似乎意识到自己所做的都是徒劳的,很快便合上了唇,又恢复成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用小刀削的整整齐齐的铅笔,半跪着,背弯成了一个弧形,几笔几划过后,纸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今天练习的怎么样了?”听到关门声,乔恩就知道是艾德琳回来了,
“有一点进步,”艾德琳脱下手套,搓了搓手,说着,
乔恩笑着点点头,没有要求检查艾德琳的成果,
“他呢?”自从那个早晨以后,亚瑟文俨然成了艾德琳的小尾巴,一个保持着适当距离的小尾巴,让乔恩即使有火也发不出来,
“跑到山上去了,”艾德琳语气有些无奈,“我只是让他念一下发音,他突然就生气了,”
乔恩闻言,眼中若有所思,像是想到了什么,“不一定是生气,可能是害羞,还有可能是恐惧,”
恐惧?亚瑟文到底在怕什么?艾德琳只能在心里问着,因为没有人会为她回答,
之后,湖边那颗大树下,再也不见亚瑟文的身影,他好像是风之子,徜徉在广袤的森林里,无拘无束,可是又贪恋一抹本不属于他的温暖,那个在朝起夕下,会为他敞开大门的父女,
可怜的男孩就好似凋零的落花,明明可以回归尘土,却痴留这红尘万万,
日子看似平和的一天天过去,转眼春节又到了,除去电视上偶尔插播中国年的新闻,小镇上完全没有一点喜庆的气氛,
距离年三十还有好几天,李玉已经置办好了年货,几箱几箱往王晴家送,
小区里每一栋别墅的门口都贴上了物业公司赠送的大红烫金字对联,成瑾家的窗台上还摆上了两个大大的年娃娃,
“年三十您干脆和我们一起过,”杨爱之热情的邀请着王晴,成瑾就坐在她旁边,“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房子太冷清了,”
春节到了,高玲自然要回家过年的,王晴一大把年纪,忍着腿病,用了几天的时间才把别墅打扫干净,这是每年过节前,她必做的,只不过今年尤为劳累,
“那怎么好意思,大过年的,我这个外人不好掺合进来,”王晴笑着摇摇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杨爱之一大早就带着成瑾来给王晴送礼,三大盒的营养品,都是她从国外带回来的,
那次在医院碰到了李玉之后,杨爱之马上准备好礼物,上班拜访,可惜时间不对,王晴那时已经带着艾德琳回到北京,
不过杨爱之最大的优点就是为人热情,几乎一有时间就到隔壁左右串串门,一来二去还是和王晴混熟了,一口一个阿姨,叫的好不亲热,
“不要紧,我们家又没有长辈,您过去吃顿年夜饭热闹热闹不是很好吗?小瑾,你说呢,”杨爱之为了劝服王晴,搬出了儿子,
“王奶奶,丛奶奶和方爷爷都和我们说好年三十儿要一起包饺子呢,”孩子脑子就是转得快,有些话大人不能说,可成瑾说出来再合适不过了,
“他们?”王晴惊讶的问,
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丛阮和王晴自然聊得开,尤其当知道是对方的父亲年轻的时候竟都到内蒙戍过边,感情一下子就拉近了不少,丛阮虽然气质贵丽,可是丝毫没有官太太的架子,隔三差五的约王晴喝茶听戏,
倒是丛阮的老伴方若海,王晴初见的时候,心里还七上八下的,因为她活了半辈子,还从未接触过气势如此威严的男人,她的父亲比不上,袁怡的丈夫同样也比不上,即使方若海已是满头白发,可是他的腰总是挺着笔直,眼神炯炯,严厉的让人不敢对视,但是讲起话来,那股子距离感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毕竟曾经再怎么辉煌,如今也不过是一个老头子了,
“那,”王晴迟疑,
“您就过来吧,所有的东西我们都准备好了,”成瑾俊秀又乖巧最容易讨长辈们欢喜,他这么一说,王晴哪有还不同意的道理,
王晴又和杨爱之聊了会儿家常,
“艾德琳不回来过年吗?”成瑾插嘴问道,
“不回来了,她身体不好,”提起这个名字,王晴心里很不好受,
成瑾说不失望是假的,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他还没来得及多了解她一些,她就离开了,
儿子和侄子都提到过艾德琳,说她是一个相当漂亮聪明,最重要的是出手阔绰的混血小女孩,杨爱之的好奇心被吊起,可惜一直无缘得见,
“阿姨,您有外孙女的照片吧?能给我看看吗?”杨爱之完全没注意到王晴脸上的异色,
毕竟杨爱之对她是真心关照,王晴也不好拒绝,“有,”她说着站起来,上了二楼,
“我只有她这一张照片,还是一年多前照的,”王晴语气里有股淡淡的沉重感,可惜对面母子俩都没听出来,因为他们的目光完全被照片吸引住了,
杨爱之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小女孩,看着她旁边的优雅至极的男孩和身后古典的城堡,杨爱之就知道,这家和a…8栋一样都不是普通人,
“亚瑟文,你知道吗?要过年了,”
夜晚降临,还不到十二个小时,就是大年三十,
漫天的星星,每一颗都亮的闪耀,可是艾德琳却没有心情欣赏,她走到亚瑟文旁边,男孩一直仰着头,那双足以与繁星媲美的眼眸,在黑夜中有种别样的瑰丽,
“当今晚的星星全部落下之后,”艾德琳也和亚瑟文一样仰起头,“中国人最重要的日子就到了,出门在外的游子,为了和家人团圆,想尽办法都要回家…,”艾德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一声长长的叹息中,
亚瑟文慢慢转过头,他看到艾德琳的眼角有一丝湿润,被星光反射的无比晶莹。。w。
第十四章 学油画
“噔,咚,…。”
“你在做什么?”艾德琳走近问道,
乔恩身边有三两根木条,他一手固定两根木条,一手拿着小锤子往接缝间钉钉子,
“做画板,”乔恩嘴上说着,手上的活也没停下,
“给亚瑟文的?”艾德琳弯腰拿起一根木条,这是林子里最常见红松,树干里透着褐红,
这些木条显然是乔恩刚做不久的,表面被打磨很光滑,上面还有一点湿气,
“是的,”既然暂时收留了这个孩子,乔恩认为自己也应该尽些责,能教育他多少是多少吧,
亚瑟文不能去学校,也没有好老师,他到现在连字都不认识,对于如今生长在这个时代的孩子来说,这是多么的悲哀,乔恩没有自信让亚瑟文老实下来听他的吩咐与教导,唯一能做的只有发展他的绘画天赋了,
当乔恩把画笔颜料之类的油画工具放在亚瑟文面前时,亚瑟文脸上竟有一丝迷惑,抬起眼,望着乔恩,
乔恩看着男孩美丽的眼,叹了口气,
多么悲哀,这个孩子脑中充满着艺术想象力,他可以用手,用铅笔,粗糙的画出来,可是却连最基本的绘画工具都不知道,
乔恩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亚瑟文的父母,光鲜贵丽,养尊处优,可是做出来的事…。。乔恩自认就算是十几年前的自己也比不上那两个人心狠,
屋前,
“先把纸固定在这个夹子上面,”乔恩边说着,手上还在示范,
亚瑟文目不转睛的盯着乔恩的动作,眼皮眨都不眨一下,
“艾德琳,帮我接一些清水来,”乔恩转头,对一直站在旁边的女儿说,
“用这个桶吗?”艾德琳提起画架下的透明小塑料桶说,
“是的,不要太满,一小半就可以了,”
艾德琳点点头,绕到木屋后面,那里可以接到最纯净的山泉,
她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乔恩刚在调色板上挤了一小团蓝色的颜料,亚瑟文就伸出一根手指,沾了上去,他好奇的盯着手指上的蓝色,还用大拇指搓了搓,顿时两个指头都被染了色,
“这个是颜料,是用来填颜色的,不是涂在手上的,”乔恩见他脸上如稚子般的神情,愈发怜悯,
“水打来了,”艾德琳走过来,
听到她的声音,亚瑟文抬起被染色的指头,朝她摆了摆,阳光照着他的眼睛发亮,艾德琳可以感受到他喜悦的满足,
乔恩接过艾德琳手上的塑料桶,“把手洗一洗吧,”他把塑料桶伸到亚瑟文跟前,
亚瑟文却把水桶往一边推了一下,清澈的山泉立刻泛起水花,幸好乔恩拿得稳,才没掉在地上,
“亚瑟文,”艾德琳不喜欢亚瑟文对待乔恩的态度,急忙唤了一声,亚瑟文没有理会,而是站在画纸前,伸出沾满颜料的手指,或轻或重的在上面划了几下,
乔恩低下头,仔细一看,眼里慢慢浮现出笑容,“呵,这不就是我吗?”
亚瑟文可不就是画的他,浓而长的眉,深邃的眼,坚挺的鼻梁,带着笑意的薄唇,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线条,却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他有一双神奇的手,”艾德琳愣愣的盯着画看,艺术果然要有天分,艾德琳自认就算她每天学每天练,也画不出来亚瑟文这样的水平来,如果亚瑟文能正常些,艾德琳相信他的天才一定会震惊世界的,
“画非常好,”乔恩赞扬道,“这幅画可以送给我吗?”
亚瑟文听进去了乔恩的话,尖尖的下巴微微点了点,
“不过,你还是要学会用这个,”乔恩抽出两只画笔,“试试看吧,不一定比你的手差,”
亚瑟文迟疑了一秒,才接过画笔,用手碰了碰柔软的笔尖,
……
“三月三号,记好了啊,到时候我肯定还要打电话提醒你,”文唯拍了拍幼弟文元的肩膀,
“我怎么会忘夭夭十周岁的生日,”文元大笑着,声音粗中带细,
文唯的妻子听到文元的保证,眼里都笑的跟朵花似的,文元现任老婆胡欣大声说,“我们肯定去,大几千的红包少不了你们的,”
话音一落,文唯夫妻俩脸上的笑立刻僵住了,
送走尴尬的大哥大嫂,
“又来要钱,”胡欣叉着腰对着文元大叫,“大过年的,瞧瞧他们送的什么狗屁礼,一条两百块钱烟,两瓶便宜酒就打发你了,你是傻了还是呆了,答的满满的,我们现在哪里还有钱,”
文元神色很不耐烦,“夭夭要过十岁,我这个做叔爷的送钱理所应当,你个外人管好自己就够了,有没有钱,我不比你清楚些,”
“我是外人?”胡欣的声音是吼出来的,“我给你生了儿子,你居然还把我当外人,我不活了,”胡欣干嚎着,
“够了,”文元厌恶的用力推了她,“大过年的,哭丧啊,真晦气,”
“这是怎么啦?”说话的男人挺高的个头,长的很壮实,头发剪得极短,穿着一条肥大的牛仔裤,手上还夹着一根烟,站在门口,对屋里的混乱毫不在意,笑着走进来,神色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经人,他后面还跟着一个牵着孩子的艳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