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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断我的话,裴西,”但下一刻,辛卡罗对儿子又恢复成威严的形象,
当着好友以及艾德琳的面,被自己的父亲训斥,裴西很是尴尬,他偏了偏头,试图缓解,
辛卡罗接着说,
“这个世界有着无情的规则,我们或者被规则倾轧,或者遵守规则,或者破坏规则,或者制定规则,你们想选择哪一种?”他问三个孩子,
问题听起来简单,但内质却透着残酷,
诺南与裴西同时沉默,
艾德琳仔细分析着辛卡罗的话,她自己应该是遵守规则随波逐流的那类人罢,即使她曾经被这冷酷的世道所倾轧过,
“当年乔恩的梦想是第四种,但他干的最多的却是破坏,知道为什么我说他有大智慧吗,”这句话,辛卡罗只对着艾德琳,
艾德琳摇头,
“因为他最后选择了第五种可能,冷眼旁观,或者说他创造了第五种选择,”辛卡罗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彻底领悟那时乔恩毫不犹豫的放弃,“最完美也是最适合他的答案,”
还有什么比逍遥自在的生活更有价值?那怕拥有滔天的权势,早在二十六岁那年,乔恩就已经领悟了这个道理,而有些人一辈子都想不通,
或许在某些人眼中,兰斯洛特这个姓氏是卑贱的,但乔恩的灵魂足以比他们的总和还要高贵,
艾德琳怔怔然,乔恩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似乎已经失去了判断的方向,
艾德琳忽然产生一种强烈的感觉………她对乔恩发火的行为荒谬至极,
那般淡然的人啊,若不是情况危急,他何以将自己至于风头浪尖,
“爸爸,我找了你好半天,”娇气的声音打断了艾德琳的懊悔,
芬雅拖着长裙,快步从她身边走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撞了她一下,艾德琳重心不稳,好在诺南扶住了她,
“舞会快开始了,你找我做什么,”与同裴西说话的语气截然不同,辛卡罗对芬雅是纵容而溺爱的,
就像乔恩对艾德琳那样,
“做我的舞伴呀,”芬雅挽过辛卡罗的胳臂,“待会儿舞曲响起的时候,你和一起我上场,”
辛卡罗哭笑不得,“你们年轻人的舞会,我一把年纪了,还凑什么热闹,难道你找不到男伴吗,”
“我看不上那些人,”芬雅扬起下巴,非常傲慢的说,
“那就让裴西陪你,”辛卡罗拿自己的儿子当做挡箭牌,
裴西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到极点,好像被打了霜的茄子,青紫了不说,还耷拉下来,让艾德琳忍俊不禁,
“不行,玛丽已经定好裴西了,”早在一个月前,玛丽就开始跟芬雅念叨,
定好?裴西非常不喜这个词,他难道是物品吗,还有,玛丽又是哪根葱,
好在裴西的父亲替他问出了疑惑,
“玛丽是谁?”
“为什么您总记不住我的朋友,”玛丽翻着白眼,这不知是辛卡罗第几次问起玛丽了,“玛丽是沙菲莱斯子爵的二女儿,也是我的同学,”
“噢,是她,你怎么还在与她来往,”辛卡罗的语气很明显,他不喜欢玛丽,
“爸爸,她是我的朋友,”芬雅不高兴的甩开辛卡罗的手臂,“您不能干预我交友的权利,”
“那个玛丽不是合适的朋友人选,”辛卡罗识人无数,对小辈的人品与小动作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玛丽的心术不正,辛卡罗不想让芬雅结交她,更不想裴西被她缠上,
父女俩‘联络感情’的当口,艾德琳与诺南也不好再站在这边,于是诺南对辛卡罗说,“伯爵先生,我想带艾德琳四处逛逛,先失陪了,”
他牵着艾德琳,就要往外走
“等等,”芬雅突然叫住他,“既然爸爸和裴西都不愿意做我的舞伴,那么我就选你好了,”
她的语气挑剔的很,仿佛诺南是她万般无奈施舍的选择,
实际上,所有人里,她最希望共舞的恰恰就是诺南,
连艾德琳听着了,心里都不舒服,更别提诺南,他依旧维持良好的风度说道,“抱歉,我已经有了女伴,”
“难道是她,”芬雅早就注意到艾德琳,可她此时才真正拿正眼看她,“她能跳舞吗?”芬雅不屑的斜睨着小女孩瘦不拉几的小身板,一个野丫头也妄想配上诺南,
“有谁规定参加舞会必须要跳舞?”诺南反问,即使他极其厌烦芬雅的态度,但嘴边依然挂着一丝温和的笑,不过放在现在的语境里更像是讽刺,
诺南的问题让芬雅堵得慌,她嚷道,
“不跳舞,你来这里做什么,”芬雅声音大得都盖住了乐队的音乐声,引得周围其他人侧目,
“观光历史文化遗产,城堡很不错,你们以后可以考虑将它作为一个旅游景点,或许能有一笔不菲的收益,”艾德琳冷不丁的回了她一句,她当然知道斯特朗家族不缺这点儿钱,
“扑哧,”诺南与裴西同时笑出了声,连辛卡罗都在忍笑,
艾德琳的嘴角调皮的弯起,有种调侃的意思,
“你,”芬雅被艾德琳彻底噎住,半响都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芬雅与艾德琳年龄相差近八岁,但显然艾德琳说话的水平要高出芬雅一大截,
诺南望着艾德琳的侧颜,不知是不是因为头顶的水晶灯反射,她的眼睛很明亮,仿若两颗星星被嵌进蓝黑色的幕景里,
诺南心里柔软了一片,对喜欢的女孩,怎么看都是可爱的,
“这里是我家,我让你来,你才能来,我让你离开,你必须马上滚蛋,”芬雅恼羞成怒,扔出一句非常失仪的气话,
“芬雅,”裴西喝斥住芬雅,“艾德琳是我邀请的,莫非你对我的决定不满,”
在艾德琳面前,裴西第二次冷下脸,他的眼里不再有笑意,眼皮微微落下一些,显得异常阴沉,
芬雅被裴西吓得一哆嗦,在家里,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裴西发火的时候,她一直认为那目光可以吃人,
可芬雅从没想到她的哥哥会有一天这样看她,
芬雅顿时委屈极了,
“爸爸,裴西为了外人教训我,”芬雅向辛卡罗告状,
诺南已然不耐,他握紧艾德琳的手,极力忍下心中的怒意,
“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毫无礼教,是不是我们对你太放任,让你连最基本的谈吐都不记得?”辛卡罗同样生气了,
他比不上乔恩,为什么连自己的孩子也比不上他的,
辛卡罗的态度让芬雅又气又怒,她口不择言的指着艾德琳对裴西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机里唯一只有她的照片,你……喜欢她,”
芬雅的话音落下,几个人同时变了脸色,诺南的目光就像刺一般定在裴西身上。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占有欲
“你动了我的手机,”当爱笑的男孩眼里不再有笑意的时候,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
裴西向芬雅走近一小步,俯首盯着她,浅棕色的眸子里仿佛嵌了冰渣,
这才是裴西最真实的模样,他从不是什么善类,在某些情况下无情的几近六亲不认,
而他也绕过了芬雅尖利的问题,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可能是有意回避也可能仅仅是气极而忽略了,
芬雅脸都吓白了,连连往辛卡罗身后躲,“不是我,是玛丽,是她打开了你的手机,照片也是她让我看的,”
临到‘危急’关头,所谓的闺中密友的价值也不过尔尔,
“谁给你们的权利进我的房间,”即使生气,裴西的语调与平时并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他说的每一个词,都如尖刀,扎在芬雅身上,让她害怕得低下头,手也不自觉的发抖,
“门没有关,我以为你在房间里,”在裴西面前,芬雅的气焰俨然跌到谷底,哪里还有那份公主般的自信,
而事实上,她能享受到无上的荣耀,与平日里裴西对她的宠让不无关系,
裴西是家族继承人,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着今后斯特朗的走向,他对芬雅好,是以他的朋友们也得给她几分薄面,
这也是芬雅能到肯特主宅的原因,
今天的舞会,不论是她的礼服首饰还是来宾的邀请全都由裴西一手操办,
可以说裴西绝对是一位好哥哥,
但他也有底线,
他的私隐,他刻意回避的情绪,被大肆参观宣扬,裴西怎能不气,当看到诺南与艾德琳色变的那一刹那,裴西真想掐死自己的妹妹,
面对的裴西与芬雅的争端,作为父亲的辛卡罗没有出声维护任何一个,
却一直都在注意诺南,
当年的乔恩,以平民的身份把他们的圈子搅得翻天覆地,如今他的女儿要再来一次吗,
诺南望向裴西的目光简直要吃人,而他的心犹如五味杂粮,最终化为苦意,
他们是朋友啊,从小一起长大,连帕尼都比不上的最好的朋友,只要一想到裴西对艾德琳动过心思,诺南的怒火犹如火山里飞溅的热浪不可抑制,他不由用力握紧艾德琳的手腕,连女孩脸上露出痛色都没发现,
安斯曾经与他说过,最容易伤害自己不是敌人,而是朋友,不要轻易对人和善,更不要轻易付出了什么,
直到一分钟之前,诺南还对父亲的教导持反对意见,可现在裴西是在用实际来验证他的话吗,
一旦涉及到艾德琳,诺南的冷静与沉稳消失殆尽,芬雅仅以一句话让他与裴西的关系临近冰点,
辛卡罗还是准备开口缓和气氛,可这时乐队撑弓拉弦,琴键起伏,音乐陡然换上了优雅的华尔兹,
四周的灯火暗下,唯有水晶吊灯照亮大厅正中的一丈方圆,
绅士们俯身以最正式的礼仪邀请女士们,即使他们事先已经说好,但贵族们就是喜欢这一套,
手牵着手,一对对上流的男女们,开始享受纸醉金迷,
‘第一支舞’正式开始,
芬雅的针对,裴西的莫名,以及诺南的气怒,瞬间都被暗色掩盖……
艾德琳压根就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裴西喜欢她,真荒谬,
她只当年轻人无聊的流言,
但艾德琳并不能让诺南也如她这么想,
艾德琳才刚刚适应突然暗淡的光线,便感到手腕上一阵生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被诺南半拖着,往出口走去,艾德琳的鞋尖就在毛毯上摩擦,悬空的感觉让她心惶,
艾德琳极力想赶上诺南的节奏,可年岁尚小的她哪里比得上身材欣长的诺南,
“诺南,”艾德琳出声想叫住他,可诺南仿佛根本没听到她的话,径自向前,而他的手依然紧紧的抓着艾德琳的,仿佛一道禁锢,
“该死的,”裴西丢下一句粗话,就往诺南和艾德琳离开的方向追去,
裴西的压力散开,芬雅才松了一口气,
“你闯大祸了,知道吗,”辛卡罗叹息着,摇着头离开了这片属于年轻人的战场,
只留芬雅穿着华丽的礼裙,呆傻的站在原地,她并不知道自己让诺南与裴西十几年的友谊产生了裂痕,
其他人都沉浸在舞会美好的氛围之中,只有少数人注意到诺南?肯特与裴西?斯特朗的匆忙离开,这已经足够,因为到明天早晨之前,所有人都会知晓,并且肆意猜测,
“诺南,等等,”在大门口前的台阶上,裴西总算截住了诺南,他欲拍上诺南的肩膀,就像以前那样,急切的当头,他的手从艾德琳柔软的发丝中轻轻略过,
艾德琳下意识抬头,黑漆幽深的瞳眸恰好被裴西映入眼中,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恐怕没有谁能不心动罢,裴西苦笑,
诺南就在旁边,看着裴西与艾德琳的‘四目相对’,看着他最好的朋友眼底一点点升起的迷蒙,
诺南自嘲着,因为他的心完全被负面情绪占满,妒忌、气恨,即使他知道这些将会让他变得丑恶,并且他试图压制,但它们就像疯长的芦草,一发不可收拾,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裴西慌忙的错开视线,对诺南说,
裴西的降低姿态的求和,并没有平息诺南的情绪,第一次,诺南用极度厌恶的眼神看着他,“拿开你的手,”他的语气里已然没有顾及半分兄弟情谊,
诺南的态度让裴西心寒,早在诺南还在襁褓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认识,裴西依稀记得自己曾经抢走过诺南的奶瓶,偷偷倒掉了里面的牛奶,那时诺南的哭声简直要冲破云霄,刺激得他头疼,所以裴西至今都没有忘记,
也是自那时起,他便知道诺南占有的欲望有多么强烈,是他的,谁也不准夺走,牛奶、玩具、书本,诺南宁愿扔掉也不会与其他人分享,幸而,随着年岁的增长,任性的孩子成长为风度翩翩的优雅少年,他学会了用温和的表象来掩盖内里的一切,
不,不止诺南,他不也带上了虚假的面脸吗,
但裴西从没想到诺南儿时的独占欲并没有因为他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