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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一块儿去,”丛阮挎着小包跟上王晴,“年轻人的话题多,”
于是别墅只剩下秋琳与成瑾,
生疏感充斥在两人之间,他们谁也没先开口说话,秋琳不自在的拿出手机,给老师发了条短信报平安,
“你头发的颜色更浅了,”还是成瑾打破了僵局,
“基本上没有颜色,谈不上浅不浅,”秋琳抬头说,与母亲相依一夜,她也顾不上认真梳洗,头发就那么随意的披散在背后,愈发显得白如雪,
没想到成瑾轻笑了一声,
“你说起话来还是这么冲,”也不能说全是冲,还带着略微的古板,一点也没有他认识的同龄女孩活泼,国外的环境能培育出这样性格的女孩?成瑾真觉得少见,
秋琳没有搭他的话,
成瑾继续说,“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法国吗?”。
“嗯,”秋琳点头,态度不冷也不热,
成瑾也不在意,他反而盯着秋琳左手指上翠蓝的嵌钻戒指,她有男朋友了吗,
订婚钻戒早在秋琳得知婚约解除以后,摘下交还给诺南,
那时诺南眼里的悲痛,她至今记得清清楚楚,无望的哀伤与祈求,诺南包握着她的手,手心的汗水几乎要把她枯萎的心浇灌成活,秋琳深深的明白他对自己的爱出自真心全然付出,但她哪里还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而中指上这枚珐琅古董戒,仿佛被永久固定般,依然拿不下来,
“不要再找我,”杰森不客气的指着面前的男人,“你把她弄丢这笔账,我都没好好和你算,居然还有脸到美国来,”
男人早已不复曾经的潇洒豁然,一头飘逸的长丝消失,明明英气的短发却莫名显得老迈而萧索,
他找了她整整两年,艾德琳就好像从未这个世上存在过般,她的出生记录,她的学校档案,她的通信信息一夜之间全部凭空消失,
乔恩已经绝望了,在最低谷的时候他甚至想杀了自己,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艾德琳的异常,没有任由罗亚妮在她情绪最崩溃的时候刺激她,为什么……要承认那个女儿,
艾德琳是他唯一的女儿啊,他只爱她,只可能爱她,
“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她,”乔恩何曾如此低声下气,他在恳求杰森,“我求你告诉我她的下落,”
杰森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是艾德琳解释非比寻常原因的突破口,
有那么一刻,杰森被乔恩眼里无尽的悲伤所惊憾,但理智终究战胜感性,“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没有联系过我,你再不离开,别怪我不客气,”杰森拿起电话,作势就要叫保安,
“你一定知道,”乔恩微微低下头,以掩盖住痛色,“艾德琳已经死了十二年了,对吗,”
他多么不想承认,多么不敢正视的事实啊,为什么要逼他,
手里的电话掉在桌上,碰击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异常突兀,杰森的眼睛睁得老大,震惊的看着乔恩,
……
“你是数学专业的?”秋琳问成瑾,
“对呀,”成瑾笑道,“还是因为你让我对数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现在可把剩余定理研究的透透彻彻,”
“你居然还记得,”
秋琳不会知道,那时她为了帮成瑾,在南洋小学的黑板上随手写下的公式,让小男孩记了十年,
关于你的,他怎么会忘,成瑾在心里轻叹着,
“学数学要吃得了苦,定得了心,现在诱惑太多,半途而废的学生不在少数,”秋琳对成瑾说,语气里有些说教的意味,
或许她被高等师范‘神经兮兮’的格罗索教授给传染了,也可能是成瑾的外貌太具有欺骗性,
在秋琳看来成瑾定是招蜂引蝶之类,这样的人不适合潜心研究,
“你为什么断定我的自控能力差?”成瑾好笑道,放纵的清逸,偏偏带着懒散,着实不像那些戴着高度数眼睛的老学究们,
“以貌取人可要不得,再说,你自己不也一样吗?”。
毕竟是陌生人,秋琳与成瑾能聊的话题少得可怜,在王晴回来以后,他们就更说不到几句话,
午餐时间一到,成瑾与丛阮就离开了,他们没有打扰秋琳和王晴的‘两人世界’,
“我星期四走,”
“这么急,”王晴不舍的说,
“导师的命令,不得不听从,”虽然秋琳平时与凯特顶嘴吵架,但一旦事关学术专业,她就变得老实巴交,乖乖听命,
王晴想到了什么,说,“正好,你可以和小瑾一起去北京,互相能有照应,”
……
“小秋,哎,你可真是说风就是雨,”王晴无奈的被秋琳拉着往前走,李玉的车就停在院外,
“准备好了吗,”秋琳笑着问这位沉浸在新婚快乐中的女人,
“当然,”李玉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老李哭笑不得对王晴说,“这两个孩子,”
秋琳预备在临走前,让王晴与老李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她的母亲年纪大了,是要有人照看,而她又不能常年待在她身边,
李玉拉开后车门,让王晴与自己的父亲坐下,而秋琳则坐在副驾座上,
车在民政局门口停下,
秋琳刚要下车,李玉就止住了她,“你……你还是戴上墨镜吧,”秋琳就是一个‘发光体’,在自己的婚礼上还好,这大白天的,还是不要惹人眼球了,
“其实戴墨镜很不舒服,”秋琳虽然这么说,还是拿出了墨镜,
工作日时的民政局总是人来人往,
等在结婚登记处的大多都是年轻人,王晴与老李还是引得一些人的注意,
王晴很不好意思,“都是你这个小妮子,”她点了点秋琳的帽子,“我都一把老脸了,”
“阿姨,话不能这么说,人要越活越年轻,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呀,”王晴旁边的女人听到了,回过头笑着对王晴说,“您的女儿可是为您着想呢,”
王晴一愣,而秋琳下意识低头,捂了捂帽檐,李玉和老李的反应倒不算大,毕竟生活中类似的误会很多,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轮到他们
“我们昨天预先打过电话的,”李玉走到前面说,
“叫什么名字?”工作人问,
“王晴,李权荣,”
工作人员抬眼瞧了李玉一眼,
“让登记人自己来吧,”
秋琳不知怎么的想笑,李玉太八面玲珑,爱把所有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王晴刚把材料递上去,就被叫住,
“王晴大姑?”
秋琳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工作套装,手里拿着一大份资料,
秋琳虽然不认识,但能叫她妈大姑的,只有她表弟的妻子,她倒隐约想起来自己似乎曾在故宫见过她,
王晴的脸色变得有些怪怪的,她说,“你怎么在这儿上班?”
“前段日子刚调到敦口区民政部门,”沈书玲看了看老李和李玉,最后目光落在眼戴墨镜的女孩身上,
“好久没见到您了,”她笑着说,眉角倒有几分柔和,“平时您总是到处游山玩水的,想看您一面倒挺难,没想到正好碰到您过来登记,”
纯问候性的话语让秋琳对她消除了些戒心,
沈书玲对办理登记的工作人员提醒了一句,嘱咐他不要让老人久等,然后便与王晴攀谈起来,
脸上的表情从开始的轻松慢慢变得愁闷,
秋琳在一旁听了许久,她就知道给她舅舅舅妈做儿媳果然不是那么容易。
第五章 返回北京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杰森不去看仿若失了魂的乔恩,却打开上锁的抽屉,一张合照静静的摆在最上面,尽管尽心保存,照片还是有些发黄了,
左面的男孩是年轻时候的杰森,他穿着当年最流行的鬼脸T恤,肥大的口袋裤,黄棕色短发张扬的竖立着,深蓝的眼里是肆意享受青春的快乐,
他揽着身旁女孩的肩膀,两人的动作很亲密,女孩显然是黄种人,她有些瘦,黑色直长发被简单的扎成马尾束在脑后,衣着朴素至极,黑色的眼睛笑弯成了月芽儿,露出脸蛋上的小酒窝,
杰森望着照片上的女孩,他被岁月侵蚀的眼角早已布满沧桑,而他的朋友却依然年轻,甚至变了摸样,
杰森用手挡住眼睛,仿佛为了掩盖惆怅,那时的他太年轻,太自以为是了,“她爱你,”杰森推上抽屉,说道,“她活在一个被公式、电线与机器语言包围的世界,她的生命里只有学习,从没有那么狂热的爱上谁,你是唯一的,”
乔恩扶着墙,因为他站不住了,杰森的话让他的双腿发软,不是害怕,而是剔骨的悲痛
“而你是怎么对她的?”杰森一步一步走进乔恩,质问道,“为什么你要推开她,”杰森从心底厌恶乔恩,不仅因为他们不是一类人,还因为中间横着王秋,“是的,你把她当女儿,但你确定真的只是这样的吗?”。
乔恩早已猜到艾德琳的不同,却不愿承认与面对,最终导致这后续的一切悲剧,杰森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如果不是你,她不会与那个英国小鬼上床,不会意外怀孕,不会订婚,更不会被强奸流产,乔恩?兰斯洛特,你真是一位好爸爸,”杰森冷笑,
“先把你自己的烂摊子收拾好吧,肯特家族、亚瑟文斯特、罗亚妮、莉芙?波利,那都是什么东西,你以为我的朋友真弱到被你们这群‘贵人’骑上脖子欺负?你们太小看她了,”
“你有什么资格来找她,让她回去继续受苦受难?”
杰森的每一句话,无异于在乔恩流血的伤口上撒盐,痛斥得他体无完肤,
良久,乔恩才低声问道,
“她现在过得好吗,”
“很好,不,应该说非常好,”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乔恩好像中了魔,嘴里喃喃念叨,他迈着步子,慢慢朝门口走去,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背影苍凉而孤单,
杰森坐倒在靠椅上,合上眼睛,同样心情沉重,
……
“瑾哥哥,”
这一声让秋琳浑身起满鸡皮疙瘩,让她想起那位经典的‘靖哥哥’,
不过看起来成瑾似乎很‘受用’,他回头问道,“怎么了?”
“我想喝奶茶,”女孩站起来,扒着座位靠背说,
“飞机快起飞了,快坐好,系上安全带,”成瑾很有耐心的说,“奶茶待会儿叫空姐就可以了,”
秋琳戴着眼罩,靠在椅子上没有吭气,即使这位娇声娇气的女孩理论上是她的亲侄女王湛,
那天沈书玲愁的就是她女儿,王秋的‘光辉’经历给她舅舅舅妈的印象太深了,直接导致徐蕊要把今年才满十四岁的孙女送到美国高中留学,
沈书玲与婆婆吵破了嘴皮,才勉强让徐蕊改变心意,先让王湛在北京一所国际中学读两年,再交换去美国,
沈书玲对王晴说这些,并没多大意思,无非想找一个人吐露苦闷,最后谈着谈着,就变成让王湛跟着他们一起先到北京去学校报道,沈书玲刚调职,调不开假,王清远从事建规工作去老挝出差还没回来,
夫妻俩都对自己的女儿很放心,
但这就是她口中自立能力非常强的王湛?
秋琳不置可否,
一路,秋琳没有讲过一句话,而王湛一直缠着成瑾,问这问那,吵得她心烦,
早知道她就不答应她妈与成瑾一起去北京了,
宽大的眼罩下,秋琳的眉头轻轻皱起,
自从她在水城被气病,王晴对弟弟一家再没有以前的好脾气好脸色,泼辣如徐蕊几次碰壁,也明白在她讨不到好,况且早些年,王晴与丛阮、方若海四处旅游,心也放开了不少,沈书玲又是一个会做人的,每年春节都带着王湛给她拜年,王晴对她的印象很不错,最关键的是王湛与前世的王秋有那么些相似,
轮廓相同的大眼睛都遗传自王秋的外婆,还有脸颊上的深酒窝,笑起来特别甜,
而王湛甚至也有一颗聪明的头脑,她小学跳过一级,
“身体不舒服吗?”。耳边传来成瑾关心的话语,
“没有,只是有些困,”秋琳说,
王湛望着对她相当冷漠的‘姐姐’,她的脸很小,一大半都被遮挡在眼罩之下,只能看到嘴唇在动,
明明一路同行,她却连她的模样都不知道,这位‘姐姐’一直戴着墨镜与遮阳帽,上了飞机居然又换成了眼罩和睡帽,
真是奇怪至极,姑奶奶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飞机起飞以后,第一次乘坐飞机的王湛,注意力被窗外的云层吸引过去,不再唧唧喳喳的烦成瑾,
安静环境让秋琳舒心,渐渐的她闭上眼睛,睡着了,
本在翻阅杂志的成瑾感觉到身边均匀的呼吸,偏头注视着秋琳,她的脑袋靠着窗沿上,两只手下意识的从毯子里伸出来摆在腹间,
成瑾俯身帮她把侧面的毛毯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