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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头,诺南连忙抽出纸巾捂住她的嘴鼻,他的手心手背都是红色的血液,在白皙的肤色映衬下,有些可怕,而秋琳的脸更加可怖,头上还包着纱布,脸颊也是肿紫的,而整个下半张脸血淋淋一片,血和嘴唇的颜色都是红的,分不清界限,诺南怕的背后全部都汗湿了,手一直在发抖,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飞机慢慢停稳,鼻血也一点一点止住了,机舱满地都是掉落的沾血纸巾,诺南还在帮秋琳擦拭脸上剩余的血迹,就这么短短的几十秒,他根本不知道秋琳到底流了多少血,他知道方才秋琳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快死了,诺南的脸色比失血的秋琳还要苍白,他不转睛的盯着秋琳,生怕她下一秒就灰飞烟灭了,而这样的目光令秋琳心疼,她做出无谓的神态,“大概是因为我适应不了飞机降落的压力变化吧,”
“不要再骗我了,”诺南痛心的说,“以前你从未流过鼻血,”他起身打开另一头的垃圾箱,里面亦是慢慢一箱的沾血纸巾,“这是飞机起飞前,你扔下的对吗,”
“对不起,”秋琳低声道,
她拉起诺南的手,牵引着它来到自己的腹部,平坦又柔软,而她的意思,曾有过经验的诺南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秋琳的肚子,“你怀孕了,”
秋琳轻轻点头,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诺南仿佛失了魂,不断低喃着,滑落坐倒在地上,低下头,他们的孩子每一次来的都是如此突然,令人惊惶失措,秋琳糟糕的身体状况让他们注定享受不到为人父母的喜悦,上一次生产夏伊,秋琳就九死一生,
可这次,孩子才刚成型,她的身体就已经出现了令人不安的兆头,诺南一遍又一遍的谴责自己,
秋琳抱住诺南的头,
“没关系,可能只是我对孩子的反应比较强烈吧,”她轻声安慰他,诺南紧紧环住秋琳的腰,脸埋在她的胸口,什么话也没有说,可秋琳却感觉到了衣服上温热的湿润。
第一百一十章
才只过了两天,可秋琳却感觉自己已经经历了两场生死考验,被诺南牵着手下飞机,她抬头望着头顶氤氲的太阳,恍若隔世,诺南穿上了外套,扣得严严实实,遮住了衬衣上的血渍,“我们先去医院,”
“你不想看看夏伊吗,”
诺南只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对他来说,比起秋琳的健康,与夏伊见面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这次耶伊曼家族不可能再胆大到当街拦截,因为警察亲自担任诺南的保镖,几辆警车同行,让其他汽车都不敢靠近,安斯对前往所发生一切非常愤怒,他向警察局施压,不能再轻易饶恕耶伊曼家族,诺南告诉秋琳的时候,虽然秋琳知道诺南只是单纯的陈述一个事实,但她还是从他的语气里感到他对耶伊曼深深厌恶,是啊,以诺南的性格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伤害过自己的人,秋琳想起碧丽耶对她说过的话,
她不由望向身旁男人完美的侧颜,她一直知道蔚蓝的温柔只是他的表象,他高傲,专制,还有极深的城府,如果马丁的死是嫁祸,那么亚瑟文真的是元凶吗,秋琳已经没有心力去深究这个问题,她甚至想诺南骗她就骗罢,既然她决定把自己交给他,和他还有了两个孩子,有些事还有计较的必要么,在爱情里,男女的地位很难平等,不是他迁就她,就是她迁就他,如果以前都是诺南在包容忍让,那么这次就换她吧,她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问,可是对亚瑟文,秋琳是否真的心能平呢,诺南突的转头,问她,“你在偷看我么,”
秋琳一愣,随即笑道,“我在光明正大的看,”
“老实告诉我,昨晚你是不是站在那座山的山顶望着我,”诺南很认真的问,他一直认为那不是他的幻觉,他清晰的感觉到秋琳的目光,“是,”这一点,秋琳没有隐瞒诺南,“那座山是一片玫瑰园,山顶有一座城堡,”
“听起来像…”诺南原本想说天方夜谭,可是他想到灵魂的重生,便收回了话,“听起来真奇妙,”
“除了这个巴掌,你为夏伊的清醒付出其他代价了吗,”诺南说着,手背轻轻抚上秋琳的右脸,“没有,他和我之间只是有一些误会,”
秋琳说的是实话,洛伦佐虽然心冷,但什么也没对她做,不过秋琳却没告诉诺南,百年诅咒的解除,需要她和亚瑟文生下孩子,有警察保护,一路顺利,汽车从大道驶进一条安静的小路,环绕着茂盛的绿树,草丛里簇拥着白色和黄色玫瑰花,非常幽静雅致,临近入口,秋琳看了一眼木质的精致招牌,只有一个名字‘图吉尔斯’,这里是一家昂贵的私人妇产医院,也许还是一家只为王室和贵族提供服务的医院,“我在这里出生,”诺南对秋琳说,“裴西也是,”
秋琳问他,“普通人不能进来吧,”
诺南点头,“是的,每个家族都需要足够的隐私环境,”
六年前的秋琳没有这项殊荣,她没有资格进这家医院,当时的诺南手无实权,什么也不是,
秋琳想起来就觉得可笑,难道那时候的她真把自己当成了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行事冲动不动脑子,于是闯出了大祸,留下了一堆烂摊子,车在一幢典雅的白色小楼前停下,
草坪上还有两位晒太阳的孕妇,身旁伴着成群的侍从,这样的待孕着实奢侈又享受,她们很自然的看向新来者,
诺南先下得车,又帮秋琳打开车门,依然牵下她,秋琳还是低着头,让长发挡住脸,她脸上的伤暂时不能见人,而他们的出现,足以令其他人惊诧,是诺南肯特和他的女友,接着所有人的目光落到秋琳的腹部,她怀孕了,
这可真是大消息,
看来两人的婚事不远了,
医院妇产专家等候已久,秋琳一进去就被引到检查室,诺南和她一起,领头的护士小姐不住的回头打量这一对璧人,耳目不她早闻肯特家族继承人波折的爱情,而且一直当成故事来看,现下见到真人,她才觉得传闻不一定是真的,可也不一定绝对是虚构的,在贵族医院工作好些年,耳濡目染,她见过各式各样的大人物,从皇室王子公主到优秀的新贵族勋爵,可唯独诺南和秋琳让她无法移开视线,不是因为两人出色的外表,而是他们一直交握的双手,从下车到进检查间都没有分开过,护士小姐也为许多陷在甜美爱情里的年轻贵妇人服务过,也是全程丈夫的陪护,他们的爱有些很张扬,不止要让对方知道,还恨不得宣告全世界,新闻网络上随时可以看到展示恩爱的报道与新闻,他们的爱有些很倨傲,双方皆是身份不凡的贵族,十指不沾阳春水,对佣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们的爱有些很激烈,见面便是拥吻,身体贴在一起,你情我浓,不顾旁人的目光,或许这是一种张扬自我,没有一对是她面前这样,宁静,平和,两人相视眼里俱是浅浅的微笑,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默契,护士小姐看到诺南肯特左手有伤,还依然亲自为秋琳拉出座椅,为她搭好软垫,而这样的杂事他完全可以叫他们,她看到诺南肯特低声在与秋琳说些什么,眼神温柔,也许在安抚她,秋琳微垂着头,点头轻应,她还看到秋琳脸上的伤,一个巴掌印,在贵族中间混久了,她对这种痕迹司空见惯,但护士小姐相信这绝不是诺南肯特打的,并且不是她的直觉,而是她从男人眼中看出了对一个女人捧到心间的爱,哪怕他打自己也不敢对秋琳动手,
护士小姐竟觉得他们像一对度过多年峥嵘岁月依旧彼此相爱的老夫老妻,但她知道诺南肯特今年还不到三十岁,而这位秋琳小姐更是出了名的少女天才,大概青梅竹马的感情就是这样吧,从小相识相知,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护士小姐承认她很羡慕,
财富敌国,权势滔天的那群人也没有让她如此羡慕,在秋琳的要求下,诺南还是稍去回避,“你一直在看我,让我有些紧张,”秋琳抬起头对护士小姐笑道,突然的一句话让护士吓了一跳,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说话,立刻为秋琳做检查前的准备,妇产医师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面带微笑,说话语气也温和,常和贵族打交道的医生也练就了一副好礼教,在做了一些基本检查之后,医生又询问了秋琳许多私隐问题,秋琳略感到尴尬,但都一一回答,“肯特先生告诉我您鼻出血非常严重,”
秋琳说,“是的,大概半个月前,我就流过一次鼻血,当时没放在心上,”
“不用担心,从您的血液检查里,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医生察觉到秋琳的不安,连忙安抚她,“您的身体太虚弱,并不适合孕育,我想您也听过其他医生相同的忠告,”
医生看着秋琳心叹,这位秋琳小姐果然曾经怀过孕,婴儿几乎足月,不论最后是流产还是小产,对她的伤害都是巨大的,秋琳垂下眼,“我知道,他们曾经说过我不可能再怀孕了,”
一旁的护士小姐望见了她眼里的愁绪,她笑着对秋琳说,“大概是上天的恩赐,我们会尽全力保住您的孩子,”
女医生也点点头,“我们接待过情况更凶险的产妇,”
“谢谢,”
她们的话给了秋琳信心,
秋琳原本那么期盼有自己的孩子,是夏伊和亚瑟文给了她心里阴影,或许她心底非常渴望生下一个像诺南的女孩,“从现在开始一定要禁止房事,”医生低头又看了看秋琳的检查报告说,“也许待会儿我必须亲自去警告肯特先生,尤其是粗暴的性行为极其不可取,”
医生说的正经,可秋琳还是感到窘迫,诺南一向温柔,失控的也只有那一次,他太生气了,护士小姐领着秋琳出来,医生走在前面和诺南交谈,秋琳看情况,明白她是真的要和诺南谈那些事,于是快步走到外面去,站在台阶上,等待诺南,快到中午,太阳升的有些高,
刚才在花园里晒太阳的孕妇只剩下一位,她的丈夫来了,跟在她身后,揽着她的腰,这位贵妇的肚子鼓得很高,显然快到生产期,两人察觉到秋琳的目光,同时看向她,孕妇似乎对她很好奇,对身边的丈夫说了什么,两人一齐走上前,“秋琳小姐,你好,”她对秋琳说,“你好,”秋琳也礼貌的回应,她看着她的肚子说,“有七个月了吧,”
孩子是孕妇们最热衷的话题,贵族也不例外,孕妇连忙说,“对,七个月又十八天,”她顿了顿,又说道,“你似乎很有经验,”
秋琳笑着抚上自己的腹部说,“对,这是我第二次怀孕了,”她也间接大方的承认她和诺南年少时的荒唐,虽然孩子是意外,可是母爱是发自真心的,秋琳以现在的年纪生育孩子依旧显得有些年轻,可是眉宇间平静与内敛不是同龄人能够相比的,诺南肯特爱了她那么多年不是没有原因,孕妇看着她感叹,她说,“祝贺你和诺南肯特先生,我叫玛尼芮德波利尼亚克,很高兴认识你,”
秋琳微怔的望着夫妻俩走远的背影,直到诺南揽住她的肩,“怎么在发呆,你在看谁,”
诺南顺着秋琳的目光,立刻了然,
“按辈分她是你的表姐,”
除了凯瑟琳,秋琳第一次遇到艾德琳的娘家人,也许是她的原因,诺南从未邀请过德波利尼亚克家族的人参加宴会,“世界真小,”秋琳轻喃道,
“是啊,世界真小,否则我怎么会遇到你,”诺南说的并非是情话,而是真正的感慨,离开妇产医院,秋琳执意要去医院探望沈青,虽然诺南告诉她,沈青还没有清醒,偌大的病房,沈青孤零零的躺在中间的病床上,脸上盖着呼吸罩,旁边的机器不断滴滴答答的响着,秋琳站在玻璃窗前,紧紧的盯着她,耳旁是医生的话,“子弹穿进腹腔,险些穿透了肾脏,送来的时候,接近休克,我们已经尽全力抢救,虽然伤情平稳下来,但是生命体征还是有异常波动,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她醒来,再做检查,看是否会留下后遗症,”
秋琳手心扣在玻璃上,“我不该带她来伦敦,”
沈青是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工薪家庭的独生女,从小到大唯一做成功的大事只有两件,一是考上了清华,二是跟了秋琳身边做助理,她为人腼腆,可是说起话来叽叽喳喳,一惊一乍,偏偏工作一丝不苟,认真谨慎,矛盾的性格和秋琳非常相配,也许这也是她选择她的原因,沈青大概做梦都想不到老实的自己会被贵族杀手射击,秋琳自责的想哭,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又一阵疼,诺南担心秋琳情绪激动,影响她的身体,诺南可不想在看到她血流不止的可怕情景,搂住她轻言劝道,“她会好起来的,并不是你的原因,”
“我不知道到时候要怎么面对她的父母,”
诺南抱着她没有说话,他只知道,耶伊曼家族要为他们的狂妄付出代价,黑暗阴森的地下室,陡峭深幽的楼梯不知通向多深的地底,柏丽雅举着手电筒,一步一步往下走,这里的空气与时间好像都是静止的,柏丽雅只能听见自己的呼气声,她的心脏是否跳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