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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琳见玛尼芮脸色不好,连忙道歉,“抱歉,我说错话了,我不该在你面前提…”
“艾德琳,”玛尼芮突然叫了她的原名,非常认真,
“我们的母亲是姐妹,我们也是姐妹,我妈妈曾无数次对我说,她后悔当年没有照顾好海塞伊姨妈,让她那么年轻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知道我和你住在同一家医院,叮嘱我一定要好好对待你,要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
我明白这当然不可能,我们的年龄,生活成长环境相差太大,对你来说,我只是陌生人,但这不妨碍我是你表姐的事实,我不能为你做什么,唯有期许你能和诺南肯特可以幸福的生活,
身在局中,你可能感觉不到诺南肯特有多爱你,如果按你所说有那一天,你会因为生产失去生命,我相信诺南肯特对这个世界也不再有多少留恋,你希望他跟着你一同死去吗,”
玛尼芮的话令秋琳茫然无措,“诺南,他不会…”她想说诺南不会做傻事,可这种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所以为了他,你也要挺过去,”玛尼芮把手搭在秋琳的肩上,“你是秋琳啊,坚韧冷静的天才,连对那些我完全看不懂的数字编码都不在话下,何谈小小的生孩子,忍一忍,短暂的疼痛换来的将来人人称羡的幸福生活,”
秋琳感觉到玛尼芮是真心为她着想,她又遇到了一个愿意关心艾德琳的亲人,小艾德琳在这世上并不孤独,
天气很好,下午秋琳就学其他孕妇的生活方式,在绿树白玫瑰的环绕下,享用下午茶,
秋琳和诺南对坐,
所有点心和茶饮与她在肯特家所食用的没有差别,因为挑剔的爱莎直接把家里的厨师带过来了,
美味的点心在她嘴里并没有什么味道,她只为了营养而吃它们,有些麻木,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中午玛尼芮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说诺南为了她连命都不会顾及,她说她关照自己是因为她们是表姐妹,
可她…不是艾德琳,
“想什么这么入神,”诺南的俊脸突然靠近她,把秋琳的意识拉了回来,她随口说,“我在想玛尼芮的儿子,他很可爱,胖嘟嘟的,”
“确实可爱,不过我有自信我们的孩子更可爱,”诺南脸上的笑很开怀,他俨然已经把他和秋琳未来的生活规划好了,
莫名其妙的思绪又涌上秋琳的脑子,她开始怨烦孕妇容易焦躁的体质,有些事她根本不愿意想,可好像有人硬逼着她,
秋琳看着诺南眉头紧蹙,犹豫又犹豫,她还是决定试探他,“如果,如果我不是这个模样,你还会喜欢我吗,”
诺南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他放下茶杯,故作漫不经心的问,“怎么突然想到这样的假设,”
秋琳勉强装笑,“我只是问一问,”
她不愿向他坦白,诺南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因为这代表她对这份感情还抱着不信任的态度,尤其是他对她的,
难道在秋琳眼中,他就是那么肤浅的男人吗,
秋琳大口喝着热茶,想用茶杯挡住诺南的视线,这时她听到诺南说,“无论你是什么模样,变老,变丑,还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哪怕你是残疾,你的脸毁容不能见人,我只用知道你是与我相识了十六年的女孩就足够了,”
诺南的声音轻,却郑重,他在向秋琳强调,
如果灵魂可以换,人可以重生,那么他遇到这样的奇迹本身就是上天的安排,他应该感恩,感谢命运让自己遇到了她,
他不知道她原本的名字是什么,不过应该有一个‘秋’字,
她会中文,又眷顾中国,她大概来自中国,
也许她原本就是一个高智商天才,
诺南的智商可能比不上秋琳,但是他也不是傻蛋,从小到大秋琳暴露了那么多破绽,诺南稍微想想,便能得出结论,只不过以前的他不知道人的生命可以再来,从未往神力鬼怪这方面想过,
而他亦不愿去深究,若非要分割的看他的感情,那简直是对他心的亵渎,
诺南清明的眼睛仿佛看透了秋琳,让她无处遁形,也让她想逃,
为什么他会说那样的话,难道诺南知道了什么,秋琳低下头惴惴不安的想,紧张焦虑的模样,简直像得了产妇忧郁症,
诺南叹了一口气,他不该逼她,
诺南起身,走到秋琳的座位前,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抬起秋琳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楼上楼下,还有花园里有多少医生护士,还有其他产妇和她们的仆从,一个个都目不转睛的看着,
同样目不转睛的还有一个小的,“大坏蛋又亲妈妈,”夏伊撅着嘴,“每天还睡在一起,我想跟妈妈睡觉都不行,”
亚瑟文望着靠在诺南怀里喘气的女人,不发一言。
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曾经的日子,曾经他和艾德琳朝夕相处的那段时光,又没有预兆的浮现在亚瑟文脑海里,与眼前沉浸在诺南肯特宠爱里的幸福小女人重叠在一起,
他把那些记忆,用画来记叙,用心来珍藏,
而她应该早已忘记了吧,她满眼只有诺南肯特,
亚瑟文的眼睛就像一潭死水,风都吹不起一丝涟漪,可好像有波光在眸子上荡漾,是泪,是刻骨的悲伤,还是无法改变的绝望,
那时坚定的保证,绝不违背的承诺,恐怕只有他记得罢,
亚瑟文终于彻底明白,他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茜茜莱娅有自己的家庭,却依然口口声声说爱他,于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愧疚,弥补,听起来真像笑话,科菲勒呢,外人眼中冷傲俊美的男人,在奥莉波利面前就是一只摇尾摆怜的狗,
所以他把自己的全世界只奉给秋琳,可是连她也视而不见,漠然回绝,
亚瑟文想他还剩下什么,
亚瑟文低头看向身边的小男孩,他越来越像诺南肯特了,亚瑟文突的想笑,老天果然不公平,
凭什么诺南肯特什么都可以轻易拥有,而他却一无所有,
“先生,请问您找谁,”护士小姐小心的问眼前的男人,
许多人都被秋琳和诺南的甜蜜吸引了目光,可还是有几个人注意到花坛边站着的一大一小,这位护士小姐就是其中之一,
无论亚瑟文如何让自己往黑暗的角落里躲,他始终是一个发光体,因为没有多少人的美丽可以动人心魄,而他恰恰可以,但光有美丽的外表还不够,淡紫的眸光氤氲,好像凝结了湿气,一个男人含泪而立,手里还拄着手杖,完美的外表竟有缺憾,简直把悲世的忧郁和哀伤演绎到极致,
护士小姐完全被这样的男人吸引了,却不敢靠近,可还是装着胆子过来问他,
亚瑟文终于从秋琳身上移开视线,对夏伊说,“去吧,”
还是淡淡的声音,却让夏伊陡然被临别的恐惧环绕,“不,”他紧紧抱住亚瑟文的腿,“我绝不和你分开,”
孩子都是敏感的,更何况自小与亚瑟文生活的夏伊呢,小小的男孩明白亚瑟文是在和他永别,他恐怕再也见不到爸爸了,前一刻还笑嘻嘻的孩子顷刻泪流满面,他把脸贴在亚瑟文残疾的左腿上,隔着裤子,夏伊都能感觉到亚瑟文冰凉的体温,是连滚烫的泪水都无法温暖的冰凉,
“妈妈不要你,我也不要她,我只和你在一起,”
孩子坚定的话令亚瑟文沉寂的眼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可惜仅仅只有一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夏伊年纪小,也许不懂大人们之间的纠葛,他也不管,他只知道他爸爸孤单的生活在荒凉的城堡里,他**妈有那么多关心她的人陪着她,她还有大坏蛋,而他爸爸只有他,
“爸爸,我不走,”夏伊小脸哭的发红,泣不成声,小手指抓住亚瑟文的裤子,快要抓住他的肤肉了,
护士小姐听不懂他们的话,站在好几步之外,呆呆的看着他们,她才发现这个孩子长得与诺南肯特很相像,
亚瑟文慢慢弯下腰,夏伊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抱起他,哄他,亚瑟文却突然扯开他的手,动作粗鲁,不再怜惜,
夏伊因为他的动作,惯性的坐倒在花坛里,白玫瑰花的刺扎进了孩子的后脑和脖颈里,很疼,
可夏伊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因为亚瑟文说,“我不是你爸爸,诺南肯特才是,”
“我…厌恶你,除了这双眼睛,你和你父亲一模一样,”
无情的话就像最锋利的冰刀,一根根刺进夏伊脆弱的心,
爸爸讨厌他,爸爸不要他了,
夏伊死死咬住自己的牙齿,放声大哭是他常做的,但此刻他却拼命忍住,他试着勇敢,试着坚强,可都是徒劳的,
他好怕,好冷,被一个人抛弃,却像被全世界抛弃,
当欺骗的谎言被戳穿,虚幻的信念轰然倒塌,眼前再无明亮变得一片黑暗,换做任何一个成年人都要疯狂,更何况一个孩子,
亚瑟文决绝的转身,甚至吝啬再看夏伊一眼,手杖重重击在石子路上,很响,
夏伊不管不顾的站起来,跑向他,小小的身体摇摇晃晃的,他嘶哑的大喊,“爸爸,”
整个花园里的人都听到了,
秋琳猛的站起来,朝那边看过去,而亚瑟文正好回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远,秋琳看不清亚瑟文的眼睛,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秋琳更不会知道,男人美丽的目光里唯有眷恋,就好像在见她最后一面,
在这一刻,秋琳和亚瑟文都没有顾及身边的人,他们眼中只有对方,可意味就截然不同了,
而花园里的其他旁人更是各有想法,
最不好受的是诺南,大概秋琳自己都感觉不到她与亚瑟文同时有一种默契,她会不由自主的去看他,去关注他,无论是关心还是厌恨,那只能是真正在乎他,才得以有的感情,是没有与他们共同生活过的人,无法插足的地方,
诺南突然轻拉秋琳的肩膀,强迫她移开了视线,
“我过去,”诺南对她说,
他径直走向亚瑟文,
亚瑟文亦看见了诺南,而他狠下心再一次推开夏伊,执着的孩子摔倒在地上,
这一切秋琳眼看着,无法平静,她快步跟在诺南后面,
秋琳应该庆幸医院里的人不多,否则这一幕,不知可以成为多少人茶余饭后的闲谈,
“他就是亚瑟文斯特吧,”有人小声议论,
“显然是,你没看到诺南肯特和秋琳的脸色吗,特别是诺南肯特,脸都白了,情敌来了啊,”
“我听到那个小男孩叫他爸爸,……”
。。。。。。有人的地方就有流言蜚语,更别说其中当事人的关系如此复杂,
秋琳抱起倒在草地上一动不动的夏伊,孩子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母亲的怀抱更激起了夏伊的伤心,他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妈妈,爸爸不要我了,”
五岁的孩子懂什么悲恸,可夏伊却是在恸哭,悲伤至极,
亚瑟文对夏伊到底有多重要,由此可以看出,
秋琳心也揪着疼,她此时哪里还管谁是孩子父亲呢,只搂紧儿子,所有的事一开始就错了,是他们牵累了无辜的孩子,
夏伊从秋琳怀里抬起头,哽咽道,“为什么你不能和爸爸在一起,”孩子俨然是在质问,在控诉,
夏伊在责怪秋琳,亚瑟文抛弃他,他居然反过来怪秋琳,他在乎亚瑟文,胜过秋琳,
秋琳早已明白这个事实,可此刻踏再一次摆在自己面前,她还是悲哀的无法接受,她转过头,只看到了两个男人的背影,
亚瑟文已经走开很远了,诺南追上了他,亚瑟文腿上有伤,注定比诺南慢,
他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就停了下来,背对着诺南,低低的笑,“你在怕我么,”
“你发现我在她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
诺南握紧拳头,又慢慢松开,沉下的脸蓦然换成了微笑,他走到亚瑟文面前,笑道“我来为你送请帖,”
一张装帧精美的卡片横在两个男人之间,“欢迎你来参加我和她的婚礼,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亚瑟文却没有接,他缓缓抬起眼,盯着诺南,沉郁的紫色凝不开,全然是晦暗的阴霾,
亚瑟文永远不可能成为所谓的善良情圣,把女人拱手相让,还能笑着说祝福,应该说,第一个前提都不成立,秋琳不是他让给诺南的,是被他亲手逼离的,曾经亲密的两人,如今成了陌路,
面对亚瑟文,恐怕也只有诺南还能颇为从容的淡笑面对,即使他心里对亚瑟文的厌恶与亚瑟文对他的没有差别,
两个身形颀长,容貌皆华丽的男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