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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进帐时,煌夜已然入睡,卫卿替他掖好被子,吹灭了油灯,依旧是盘腿坐在软塌下方,进行值夜。
「要是我也会武功的话,骆德大哥就不会死了。」回想白天发生的事,卫卿竟然不觉得害怕,只是想着要是学会剑术,就能好好地保护殿下。
这种心情太迫切了,以至于他后面做梦,都梦见在校场学刀枪功夫……。
第二天清晨,在煌夜起身时,卫卿能够及时地把外衣递给他,没有再睡过头。
「殿下,要进膳吗?」待煌夜洗漱、更衣完毕,使女恭敬地问道。
「嗯。」煌夜点头,两名太监、四名使女,就忙乎开了。
虽然只是早点,但也丰盛异常,有菜心面条汤、冰糖莲子羹、百合绿豆粥,还有四碟酱瓜、花生、杏仁、蜜饯。
清一色皆是素食,煌夜并不要求宫婢们跟着吃素,但他们哪敢主人吃素,自个儿吃荤,就也跟着斋戒了。
煌夜用完早膳,就要穿着铠甲披风,卫卿负责准备好铠甲。
这是一套上好精铁打造的银白铠甲,甲身薄软贴身而又极为坚挺,甲叶一摩擦,便发出清脆的振音。
卫卿整理好甲身、甲袖、甲裙,再一一给煌夜穿上,带子全是皮革质地,他费了好些力气,才把纽带绑紧。
「穿好了,殿下。」卫卿说道,已是满头热汗,但看着煌夜充满着威严的模样,心里喜不自胜。
煌夜看了看他红彤彤的脸蛋儿,什么话也没说。
尔后,煌夜带着随侍的卫卿,去看望了昨日中毒的骑兵,他们都解了毒,躺在软塌里,有老军医侧立照顾。
一直以来,跟着煌夜出生入死的九名骑士,在精心的照顾下,气色显然好转许多,他们看到殿下百忙之中,还来探望自己,人人感动得拭泪,唏嘘不已。
接着,他们又听到骆德牺牲的消息,气愤地挣扎起身,说要去报仇雪恨!
「好好歇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煌夜好生地安抚骑兵们,随后,又去了马厩,去挑选一匹合适的良马。
想要再出去狩猎,煌夜就得重新备马,挑选骑兵,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功,这些事前准备都马虎不得。
虽则昨日空手而归,但因为帐篷里已经有不少的猎物,再过两、三天,应该能够装满。
煌夜思忖着,让卫卿牵出一匹通体赤黑的骏马,就在这时,有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来。
看到煌夜,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浑身抖得和筛子似的。
「殿、殿下……大、大事不好,您快去看看吧!」
煌夜当即跟着士兵,去到他口中的「大事不好」的地方,竟然是诸位皇子用以储藏猎物的帐篷。
一共十四座,皆是白色帐幕,分为前后两排,各七座,自西向东整齐地排列着,为首的一顶就是大皇子的帐篷,有六名士兵把手。
而其他皇子的帐篷,只有四个守卫,据说大皇子多出的两名侍卫,都是他的亲信,皇帝并没有说,不可以自己派侍卫去守着帐篷。
他们看到煌夜,全都下跪行礼,但脸上显然少了几分恭敬。
煌夜疾步来到自个儿的帐篷前,掀开帘子一看,脸色当即就变了!
卫卿也是抽吸一口气,两眼瞪得浑圆。
原本,这里堆放着用油布包裹好的猎物,而如今只剩下一块块染血的油布,猎物全都不翼而飞!
煌夜二话不说,转身走向大皇子的帐篷,要求检查他的数目,可是受到那六名侍卫的大力阻挠。
「只有皇上才有这个权力!」为首的胡子士兵,极为傲慢地道。
煌夜握紧了拳头,咯咯地响,但从大皇子塞得鼓鼓囊囊地帐篷来看,就知道煌夜的猎物全给偷了过去!
「你们太过分了!」卫卿气不过,指着他们说道,「明人不做暗事,真没什么,让我们看看有什么关系?」
「你又算老几,敢在这里叫嚣?」胡子士兵一手按在刀鞘上,「想造反不成?!」
「住口。」煌夜喝道,那当兵的虽然脸色难看,但还是住了嘴。
「殿下!」卫卿叫道,不甘心就这样算了。
「我们走。」煌夜已然明白,这一次是大皇兄完胜了,自己千算万算,都没料到大皇兄已经卑劣到如此地步!
窃取别人的成果,和流氓小偷有何分别?这实在不是一个皇子能做出来的!
由于猎物上没刻印归属于谁,在这里把事情闹大,受到父皇的责问,煌夜只会落个监管不力的恶名,处境会比丢失猎物更加艰难。
而且无凭无据之下,大皇兄一定会反咬他含血喷人,借此污蔑。
「做人啊,还是安守本分的好,别螳臂当车,妄想和我们大殿下争斗!」胡子士兵见煌夜想要息事宁人,反而更加狂妄地嚷道。
煌夜走出去几步,便从地上拾起一枚石子,并没有转身,只是抬高手,两指嗖地一弹!
这石子竟然不偏不倚地射入胡子士兵的口里,而他正要继续奚落煌夜,嘴巴大张着,结果就让这石子溜进了气管内。
「呜呜呜!」胡子士兵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两眼暴突,两手抓拉着脖子,都快挠出了血!
而一旁的士兵并未看到石子飞来,以为他突然发了羊癫疯,才变成这般恐怖的模样,于是大呼小叫地喊「救命」,又拍抚他的身体,乱了好一阵子。
而煌夜和卫卿却早已离开了。
第九章
白驹过隙,八天的日子转眼就过去,是时候每位皇子向父皇交差了。
由于前日下了大雨,天气骤冷,大皇子耀祖穿起了貂裘,内有石青绸面的褂子,外有鲜红亮丽的披风,再配上宝剑一把,整个人好比天兵神将,耀武扬威。
大皇子率领着亲信,昂首站在其余十几位皇子的前边,还故意拉开一段距离。
大燕帝淳于炆乘坐着金黄龙辇,逐个检查皇子们的帐篷。
「大殿下,为五百二十八头!」执事太监有意扯着喉咙叫道,引起百官不小的轰动。
「不愧是大殿下,这比当年皇上狩猎的还要多!」
「这就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臣们纷纷点头称赞。
接着是二皇子耀忠,三百七十头。他只比大皇子小两岁,胆气谋略就差很多,但是他自觉很满意,也点点头。
三皇子耀泰二十五岁,初为人父,心思都不在狩猎上,勉勉强强二百头,位居第三。
老太监慢条斯理地一一检查猎物,凡过于残缺的,都不能算数,得从中剔除。
于是八皇子耀康的帐篷看起来塞得满满的,比大皇子的猎物还要多,实际上拾取了不少残
肢,滥竽充数,清点到最后,也就剩一百六十头而已。
其余年纪小的皇子,有六十几头的,有七十多的,基本上数目都差不多,就是十皇子煌玥的帐篷让人很意外,只有六头,可想到他一向体弱多病,就罢了。
「这孩子,一点竞争心也没有。」皇帝无奈地摇头,步下龙辇,走向煌夜的帐篷。
大皇子这时更加得意了,那天,他买通看守帐篷的士兵,让他把煌夜的猎物通过帐篷底下的缝隙,一只只地挖出来。
再偷偷转移到他的帐篷里,整整搬了一宿,直到彻底清空煌夜的帐篷为止。
‘休怪我无情,是你自找的!’大皇子在心底狠狠唾骂,等着看戏!
「父皇,就由儿臣自己来吧。」煌夜却在这时迈开大步走在前头,高高掀起帐篷的帘子。
皇帝在太监的引领下,和赵国维等权臣走进帐篷。
然而,这些人全都看呆了,一个个嘴巴大张,都能塞入一个拳头!
因为帐篷里清扫得一尘不染,别说大型猎物了,偌大的地方连根羽毛都看不见。
「这、这算什么?!」老太监白眉都吊了起来,慌张地道,「九殿下,您是在寻老奴开心么?」
「夜儿,朕不是赐予你二百头猎物?如今猎物何在?」就连皇帝也按耐不住,直盯着煌夜问道。
而大皇子看到煌夜的帐篷里进去很多人,却不见有人扛着猎物出来清点,便好奇地凑过去看。
他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这九弟不是自暴自弃了吧,偷了他的猎物之后,好歹还剩下三日,再怎么不济,也能捉个七八十头的。
「那些猎物,儿臣全分发给士兵果腹了。」煌夜说道,「要是放久了,臭了,也就无用了。」
「可是……」皇帝纳闷地道,「你拿什么和其他兄弟比?」
「父皇,请稍候。」煌夜拱手说道,接着,唤来童仆卫卿,让他掀去帐幕上的窗帘,因为猎物尸体极易腐烂发臭,所以帐篷上设计有六个窗洞,平时都有布遮盖着。
卫卿跑到每一扇窗户前,挑开了上面厚厚的油布,众人则静静地、惊讶地、不明所以地站在篷内,脸上写满了困惑不解。
忽然,一阵狂风卷入账内,因为敞开了窗户,而顶部是密闭的,大风一下子撑开了帐篷,每一个角落都朝外鼓出,好像装满了东西一样。
「父皇,此帐已满,请您过目。」煌夜这时才对皇帝拱手说道。
「这……」皇帝似乎也没想到,可以用这个法子装满帐篷,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惊讶。
「这算什么玩意?」大皇子冲入进来道,「你少唬弄父皇!」
「岂敢。」煌夜不惊不惧地道,「我是按照圣旨上写的做的,父皇说,装满帐篷即可,并没有指明是什么东西,因此只要我装满了帐篷,就是完成任务。」
「言之有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有人附和道,甚至觉得煌夜想出这么绝妙的主意,不愧是当今的神童!
「父皇,秋猕大典旨在庆贺丰收、修德安民。为装满十四座帐篷,而涂炭河谷上的生灵,儿臣以为不妥,故想出此对策,还望父皇谅解。」
「你这么说,倒是父皇的错?」大皇子抓住煌夜的话柄,厉声指责道,「既是狩猎,怎么可以不打猎?」
「像皇兄那样,把母鹿都射杀死吗?」煌夜反唇相讥。
众臣回想起大皇子的帐篷内的猎物,确实可以用「惨不忍睹」这四字来形容。那些大腹便便的母鹿,或者才出生不久的箭猪、羚羊,全都挤堆在一起,大睁的兽眼里,似乎还留有临死前的恐惧。
真让人不忍直视,更不愿看着那好比山堆一样的尸体。
「父皇,九弟这是强词夺理!明明是他没这个本事,还嫌我射猎得多!」大皇子转而向皇帝说道,请求公断。
没想到皇帝只是拧起他的眉,沉吟片刻后道,「午后进行射箭比试,你们都下去准备吧。」
「父皇!」见父皇对煌夜的所作所为不予置评,继续进行皇子们的比试,大皇子非常不甘
心。
「遵旨。」煌夜躬身道。
皇帝看了眼两个儿子,便转身走出帐篷,大臣们也都一一退下,这装满帐篷的比试,到底是谁赢了,一时间竟没有定论。
午后的比试,原本是一场集合王公大臣,举行摔跤、射箭、套马等的喜庆活动,但因为上午的结果悬而未定,这几场技艺游戏,就变得火药味浓重起来。
可是不论怎样,煌夜的武艺更胜一筹,射箭百步穿杨、骑马金鸡独立,技艺高超,大皇子又无法明目张胆地作弊,因此煌夜拿到了第一名。
到了夜晚,河谷上摆起绚丽多彩的龙灯阵,一百名宫伎在龙灯中间甩着桃红水袖,快速旋转着,跳出一曲美妙绝伦的百花舞。
淳于炆高高在上,欣赏着这场令人目眩的盛宴,心思却全不在里面。
「皇上,您尝一口罢。」一旁,年轻貌美的云妃把一枚鲜果肉,塞入皇帝的口内,「这西域的果子真的好甜。」
云妃,原是一名宫廷舞伎,因身材妖娆、舞姿卓绝,又善于逢迎,深得炆帝的宠爱。一日得沐圣恩之后,便有了身孕,诞下一位公主。
淳于炆便册封她为妃,命其长伴左右,这也是除皇后之外,炆帝最喜爱的女人。
「嗯。」只有云妃娇媚的笑容,才能让淳于炆舒展了眉头,轻捏住她的手,两人正你侬我侬时,赵国维到了。
「你先退下。」淳于炆正色道,云妃便识趣地告退了。
「皇上,您考虑得怎么样?」赵国维开门见山,急切地说道,「明日总得公布第一名是谁?」
「朕心里有数,可是……」淳于炆应道,「只怕是个错误的选择。」
「何出此言?」
淳于炆沉吟了半晌,道出心声,「夜儿之母萍妃,乃青鹿国之末代公主,倘若她借机复兴青鹿,岂不是大燕之祸害?」
「如此听来,皇上是觉得九殿下煌夜,应当被立为太子?」赵国维听到这话,不但不觉得头疼,反而很高兴,按捺不住地又问了一遍。
「正是。」淳于炆面对这个心腹大将军,也不再隐瞒,从头到尾说明了缘由。
原来,淳于炆出题的时候,就多留了一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