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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罢,春秀将头稍稍往阴暗处侧了侧,让对方瞧不清嘴脸,继而抱怨道:“走路也不看着点,莫不是急着给主子送汤,绝对饶不了你!”
“是,是,是,姑娘,我错了,我错了……”那人一面赔不是,一面上前想要将春秀扶起,但碍于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也只能干站在那着急。
春秀将头稍稍低下了几分,作势要起身,谁想,才刚刚起了一半,随后“哎呦!”一声又跌坐了回去。
“怎么了,姑娘?”那小厮见状不对,更是心急火燎的。
春秀佯装一脸的痛楚,小声地哼唧着:“脚扭了!站不起来了!”
“呀!这可怎么办,姑娘,你等等,我去给你找大夫!”那小厮一听春秀这么说,当即惨白了面色,急急忙忙地就要去找大夫。
索性春秀出声快,将他拦了下来:“哎!别,我休息一会缓缓就好了,你别去。”
“可是,你……”那小厮转脸内疚地望着春秀的那条腿,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你要是真想帮我,那就帮我送一下汤吧!”春秀将那汤碗送到小厮面前,带着几分痛苦的话音道:“这是王爷吩咐给白家二公子送去的,我这脚扭了,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若是一会汤凉了,恐是要受责罚的。”
那小厮本就内疚,想着不知该如何帮春秀才好,这下春秀开了口,他自然是不会推脱的。
只见那小厮急忙接过春秀手上的汤碗,连声说道:“行,我现在就去,姑娘,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会来就带你去看大夫!”
说罢,小厮急急忙忙地转身往紫宸轩的方向奔去。
春秀瞧着小厮的背影看不见了,这才起身拂了拂罗裙,款款转头往回走。
而在她以为一切是那么的顺利,那么的神不知鬼不觉之时,一抹人影,悄然地跟着那小厮往紫宸轩飞掠而去了。
将计就计(1)
那小厮俨然不知自己手中端着的鸡汤是下了料的,一心只想着赶紧将这鸡汤送过去,好回去看看那姑娘的伤,毕竟是因为自己而起,心下多少有些内疚。再加上初来王府没多久,他可不想因此得罪了任何人,而丢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来者何人?”守在紫宸轩外的侍卫拦下了这小厮。
“奴才是奉王爷的命来给白二公子送鸡汤来的。”小厮客客气气地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模样,让人瞧着并无什么戒备。
然而,能为赵梓宸做事的,又有几个是省油的灯,即便这小厮如此表情,但拦下来的人依旧满脸戒备。
正在此时,赵梓宸的贴身小厮走了出来,从那人手里接过那碗汤,不疾不徐地说道:“知道了,交给我送过去!你下去吧!”
那人将汤交了过去,顿时松了一口气,转身疾步离开。
而赵梓宸的贴身小厮接过汤后非但没有急着送去给白逸云,反倒是拐了个弯,送到了假山背后。
“王爷,这汤……”只见这小厮恭恭敬敬地将汤碗送到赵梓宸的面前。
赵梓宸沉着面色,眼下一片晦暗,眼眸中是被黑暗所遮掩的惊涛骇浪。他一句话也没说,冲着小厮点了点头。
那小厮顿时明了,急忙从袖间抽出一根银针,放入碗中,半响取出,发现那银针依旧是明晃晃的,竟连半点黑意都没有。
“咦?”小厮取出那银针,皱着眉头低唤了一声,随即疑惑的眼神移到了赵梓宸的身上:“王爷,这……”
赵梓宸在花园瞧着春秀将那药粉撒入汤中,早就认定是毒药,孰料,用着银针竟然试探不出来。
此时,赵梓宸的面色更加阴寒起来,他半眯着眼眸,接过小厮的汤碗放在鼻息下,仔细地嗅了嗅。
这汤味浓烈,若是一般人,只怕绝对分辨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赵梓宸却不是一般人,无论什么样的毒,无论有多么浓烈的气味遮掩,他只需要轻轻一闻,便能知晓一二。
然而,当他闻着那碗汤的时候,面色上的阴沉竟然徐徐散去,变得有些古怪起来。赵梓宸蹙紧了眉峰,有些感到意外地再一次嗅了嗅。
“王爷?”那小厮显然也察觉到了赵梓宸神情中的不对劲儿,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这一次,赵梓宸闻得更加仔细了几分,当最终确定了那汤碗中的料之后,唇角竟然浮现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似乎还带着几分期待。
“去,把汤给白二公子端去。”说罢,赵梓宸将那汤碗又送回了小厮的手中。
这小厮虽然满腹疑问,但却始终不敢开口过问,毕竟是王爷事儿,哪能容他们这些下人置喙。
端上了碗,应了声,那小厮正准备走人,只听赵梓宸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愉悦低沉地传来:“吩咐人,好好看着白二公子,但切记不能打草惊蛇,若是有人要带走他,只管跟着,随时来报就好。”
小厮听着赵梓宸的吩咐,心下疑虑更深,这王爷如何知道会有人要带走白二公子?但主子的命令那是不容质疑的,所以,小厮领了命令便退了下去。
赵梓宸在暗中瞧着白逸云开了门,将那碗汤接了过去。透过模糊的烛光,赵梓宸瞧见那映照在窗棂上的身影徐徐将汤毫不迟疑地吞入了腹中,这才心满意足地低喃了一句:“逸云,你可别怪本王,本王也是将计就计呢!”说罢,他转身隐入黑暗之中。
站在门外久等的惜文夫人总算瞧见了那令她朝思暮想的人的身影,唇角掩不住露出一抹掩饰不去的娇羞笑意,急忙迎了上去,娇娇切切地唤了一声:“王爷……妾总算将您盼来了!”
迎着走来的女子身影,赵梓宸眉头蹙了几分,随即又佯装若无其事地冲着惜文夫人露出一抹笑意。
瞧着赵梓宸唇角的笑容,那惜文夫人更加的心喜,急忙挤着身子来到赵梓宸的面前,行了个礼之后,便急着往赵梓宸的身上贴去。
扑鼻的脂粉味传来,令赵梓宸顿然有些心烦,只见他不动声色地将惜文夫人拂开,迈步朝屋中走去。
早在瞧见他跨入院门的时候,春秀就已经吩咐下人门陆陆续续地开始上菜了。此时,桌上是热气腾腾的晚膳,散发着别致的味道。
赵梓宸瞧着满桌的佳肴,不禁挑了挑眉峰,带着几分意味不明,徐徐说道:“本王瞧着这满桌子的菜便知惜文定是费心了!”
那惜文夫人正在兴头上,自然听不明白赵梓宸这话的含义,只听她娇笑着,坐到了赵梓宸的身边,柔声道:“只要是王爷的事,妾身就没有费心的理儿!做这这些,想着能博得王爷的欢心,再苦,妾也觉得心下是甜甜的!”
听着这些醮了蜜的讨好话,赵梓宸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白逸云那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来,那厮的嘴是刀子做的,说出来的话不见血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想着想着,赵梓宸忍不住轻笑出声,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明白自个儿如何会希望有朝一日能从那厮的嘴里听到这么两句甜言蜜语?
假若真有这么一天,他赵梓宸也不枉此生了!
不知为何,赵梓宸的脑海中竟然会浮现出这样的想法来。
一旁的惜文夫人瞧赵梓宸有些心不在焉地笑着,眼眸顿时沉了几分,染上一丝晦涩。
但她还是依旧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赵梓宸斟了一杯酒,捧在手里,借势倚在赵梓宸的肩头,娇嗔道:“王爷,今日妾可是费劲了心思才备了这么一桌好菜,您可要赏脸啊!”
赵梓宸的思绪被打断,多少有些不开心,只见他漠然地接过酒杯,玩味地看了一眼惜文夫人,淡淡道:“本王不是已经赏脸过了吗?”
这话明着就是在提醒惜文夫人切不可得寸进尺!
这惜文夫人也是个会看事的主,如何不知?只见她面容一僵,急忙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慌忙道:“是,是,是,是妾身不会说话,妾身只想让王爷尽欢,这一杯就当是罚妾的了!”
说罢,惜文夫人一口干尽了杯中的酒。
赵梓宸冷着眼眸,淡然地望着惜文夫人,瞧着她眼也不眨地干杯之后,这才不疾不徐地将自己手中的酒送入口里。
将计就计(2)
夜色越来越浓,遮住了才露脸的月亮,让那若隐若现的月姿显得更加的朦胧。一个平平常常的夜,但在白逸云瞧来却多出几分寂寥来,说不上来究竟为何,心下总是空落落的,身边似乎少了些什么。
平日里总是跟在赵梓宸的身后,似乎很少有自己的空闲,这一个下午,他都空在屋中,却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只能呆呆地躺在榻上仰望着那朦胧的月光,心下越发不是滋味起来。
下午时,他就听人说起,赵梓宸去了皇宫,可却并没有招呼他在身后随行伺候。白逸云当时虽然嘴上说着挺好,但心里却有些毛躁。直到此时,都不见赵梓宸回来,他更加心烦意乱起来。
翻了个身,白逸云想起赵梓宸曾说过要去惜文夫人那里用膳一事,于是,又是一阵莫名心烦。
仰躺在榻上,白逸云脑海中翻过无数的画面,好似自从下了山,回了白家之后,事情就变得越来越离谱了。他当初不过是听闻大哥即将成亲,这才巴巴地赶着回了临安,谁想,这一回去,许多事情就变了味儿。当初同他结伴相游的儒雅男子苏星寒转眼竟然变成了当今五王爷赵梓宸,也不知这厮当初接近自己究竟为何,潜伏在自己身边这么久又想得到什么?若目标只是他白逸云,为何不早动手,非要到白家闹上一周?
还有那个云洛洛,当初死活不肯嫁给大哥,和着自个儿闹了这么一出,结果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把心给丢了。而云洛洛最终却是没能逃过大哥的算计,即便是满腹怨念,也只能乖乖地坐上了花轿,抬入了白家。
想当初,白逸云瞧着云洛洛从花轿上被牵下来的那一刻,心狠狠地疼了一回,那满屋的喜庆红几乎刺得他流下了眼泪。当初,他以为自己会用很长时间,才能忘却云洛洛这号人,但没想到,这日子才过去不久,回想起当天的情形,仿若隔世了一般。
长叹了一口气,白逸云越发觉得迷茫,从下山到王府,从云洛洛到赵梓宸,这一路他怎么觉得自己走得是如此的糊涂。
罢了,待过了这几年,自己还是赶紧离开的好,抛下这些纷纷扰扰,找个清静的地方做些自己喜欢的事。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叩门响。
白逸云断了思绪,被吓了一跳,急忙翻身坐起,沉声道:“谁?”
“白二公子,王爷差人给您送了一碗热鸡汤。”门外的下人恭敬地低声说道。虽说白逸云的身份是赵梓宸的随身侍卫,但那地位却是不容任何人动摇的,但凡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不能得罪这位主子。所以,在王府,即便白逸云是侍卫,所有人也都依旧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白二公子。”
听说是赵梓宸派人送来了鸡汤,白逸云心下竟然莫名一喜,但随即想到这厮的目的,又暗中恼起自己的心绪来。于是他沉了声,有些不高兴地道:“不用了,我不想喝鸡汤。”
那门外的小厮一听他这么说,心下微微一紧,虽然不明白王爷究竟有何目的,而这碗鸡汤里究竟加了什么样的料,竟然让王爷如此放心地吩咐他端过来,但事情总是要完成了,若是出了一星半点的岔子,怕是他的小命就难保了!
于是,这小厮耐着性子劝道:“白二公子,这汤是刚刚一下人端来的,说是王爷所赐,指不准是惜文夫人那边的下人,若是这么端回去了,怕是要拂了王爷的面子呢!”
这小厮是个伶俐之人,既然知道这汤中有料,定然不会直接说是赵梓宸赐的,拐了个弯,既模棱两可地糊弄了白逸云,也给他劝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听罢,白逸云蹙紧了眉峰,想着赵梓宸那性子,若是自己当面拂了他的好意,只怕这事难以善了了,所以,值得悻悻地下了床榻,“吱呀——”一声将屋门打开了来。
当白逸云接过小厮手中的碗,那小厮才如释重负一般松了一口气,好似生怕白逸云会后悔一般,赶了命地退了出去。
白逸云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鸡汤,紧蹙的眉头似乎就没有松开过。阖上屋门,他将鸡汤放在了桌上。本想置之不理,但那鸡汤却如同一根刺一般深深地扎入了他的眼中。
好半响之后,白逸云这才端起了鸡汤,有些赌气的意味,一口气全都喝了个干净。
他喝得倒是痛快,只是未曾料到这碗鸡汤中却是下了料的,若是平日,只怕凭着他的本事,细致些也能察觉一二,但今日,他因心烦扰了判断,自然是不曾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