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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信阳挑高嗓门,“我沈家家教好的很!不用你操心!还有!我告诉你,就算星空不是我孙女,她也是个好孩子,你攻击我就算了,别说她的不是!”
沈之曜被他们吵得受不了,捏着眉间想出去躲躲清净。
吴知玉看他要走,急忙拉住他,“好了,不吵了,阿曜,你在这里把话说清楚。”
沈信阳点点头,“阿曜,你把话说明白,你要星空,可是眼下的情况非常的混乱,你和她在一起,不光要面对舆论的压力,身份上,你是我的亲儿子,而她现在可以确定和沈家没有血缘,你打算怎么做,是继续让她当大小姐还是要把真相告诉她?”
“当然是告诉她了!她不是亲的,干嘛要让她霸占着财产的大头!”吴知玉愤愤。
沈信阳瞪她。
沈之曜眸子淡淡的扫过两个人,“不要告诉她,还跟以前一样,如果你们不能做到,那我就带她搬出去,远离你们就是了,我见不得她受委屈。我还是先从沈家除名,等她条件成熟了,我们就结婚。”
“结什么婚!”吴知玉坚决反对,“她是个大祸害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娶她就等于背了个定时炸弹在身上,早晚有一天会被她连累的!阿曜,你前途无量,这些年你已经在她身上浪费了多少精力,你何苦呢!你好好的找个女人结婚生子多好!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不是任你挑选!你干嘛非要和一个最困难、最不配你的女人在一起呢!”
沈信阳在一旁听着,没有反驳吴知玉,同样的点点头,劝着,“阿曜,你妈说这句话,我同意——星空确实不是最适合你的,你们之间的老问题就够棘手了,现在又加上新问题,而且是更严重,会出人命,沈家随时可能因为她而完蛋,你能护她一时,不能护她一世,爸爸也不舍得把她赶走,毕竟我也疼了她这么多年,可是,她真的不能留在这里,我和你妈都年纪大了,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我们舍不得你,爸爸已经有个儿子出事了,我不能让你也被这件事卷进来……”
沈之曜神色有些冷漠,盯着自己的父母,他几乎是冷笑着,“所以呢?为了我着想,就要把她送走不管她死活?爸,我妈和星空没有感情,她说什么我都不会见怪,可是星空是你从小疼过来的,你现在说怕麻烦要我放弃她?别说星空,我听了都觉得心寒。算了,星空我来保护,死活我也不放手,怕的话我们走远点,或者你们俩喜欢颐养天年,我送你们出国好了,找个小岛,你们安度晚年去吧,我和星空被人唾骂被人怎么样都不会影响到两位。”
沈信阳有些恼,砸了杯子,“混账!你越来越放肆!你翅膀硬了连父母都不放在眼里了是不是?我们说的话你###,#######,就算她不是沈家的孩子,我已经##########,一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外面的太阳,不知道还能不能给我送终!你现在还要重蹈覆辙,你要我怎么能认同你!臭小子,你就要气死我是不是!我当年怎么没掐死你算了!”
吴知玉和他同一阵线,“阿曜,别拿自己冒险,你有父母要奉养的,妈妈一辈子都在外面流浪,好不容易才和你团聚,你忍心和妈妈分开吗?”
沈之曜听着两个人夹攻自己,叹息着摇摇头,“我命一向硬,我会没事——这些年星空藏得也很好,你们不要那么杞人忧天吧,我和她,已经分不开了,你们爱怎么想都随便,反正,我要定了她,我要照顾她一辈子。”
……
……
沈之曜从房间里出来,感到无比的疲倦,两个人最后还是软硬兼施的要他送走星空,他听得耳朵都长茧,走到走廊的窗口,他忍不住点了一根烟来抽。
六年。
他到自己身边,足足六年,从十二岁少不经事的小女孩到今天带了风情的少女,他看着她的每一点成长都觉得满足,表面上是星空依赖他,但其实,星空是他的精神寄托,他要看着她健康,看着她快乐,他的人生才算完整,空寂的心才不觉得虚无……
站了一会儿,外面天色渐沉,他看了看手表,该回去了,否则出来一整天,那丫头自己一个人又该觉得闷了,他想着回去给她带点心吃,这阵子她为了调养身体,被严格限食,吃的东西都是为了补而补,小丫头每次吃东西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一想到她他就觉得心头被针尖轻轻地挑,那种微微的刺痛,是幸福到极致的担忧,只怕这美丽是易碎的环境……
走廊另一端,两个值班的护士在服务台旁边聊着天,一个问另一个,“看到没有,刚才有姑娘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吓了我一跳,她摔的那下可真狠,走的时候都站不稳了,我还以为是谁,仔细一看,是沈家的大小姐……”
“我记得我记得,长得很好看的,才十八岁是不是?真是命好,家里还那么有钱。”
“得了吧,你没看到她刚才的样子,脸色白得跟鬼一样,好像还哭了,我看她眼睛都红了,跑的那么狼狈,不知道是怎么了——沈老先生这阵子都不见她,上次她和一个小年轻一起来,守卫都没给她面子,哎,谁知道人家都底是怎么回事儿,表面风光罢了,大家族里面乱的很啊。”
“你又懂了。”
“电视剧都这么演啊,争财产,关系混乱,私下里怎么样还不知道呢,就是那小姑娘蛮可怜,不知道是怎么了,样子那么狼狈,那么伤心。”
“是啊,十八岁的时候我才高中毕业呢,一天天除了玩就是玩,可没有经历过什么打击……”
“可不是,所以说,富不一定好,贫也不一定不好。”
“就是……”
第一八零章 你叫星空,她叫星辰
沈之曜带着吴知玉离开医院是在下午, 她和沈信阳虽然还是彼此有嫌隙,但是总归年纪大了,也没有什么非追究不可的事情,况且两个人在最开始,是情投意合在一起的。
沈之曜倒是希望两个人能重新在一起,老来伴,两个人互相解闷,也不错炕。
到了糕点店,沈之曜下车去,仔细的挑选相对健康、星空又爱吃的点心。
吴知玉在车里看着他端着盘子弯着腰在透明的展柜旁挑选,那副认真的样子,叫她唏嘘又心疼。
她其实也不是不理解他,她年轻的时候,也是和星空差不多的年纪,认识了经营超市的沈信阳。他那时候都快四十岁了,可是因为忙于事业,人又不解风情,所以还是光棍一条,她是打暑期工的时候去了他的店,他白手起家,人又没有架子,她喜欢跟在他旁边打下手,那时候虽然两个人都有暧昧的感觉,但是谁也没有往那方面想,毕竟两个人差的太多了。
后来她暑假结束了,虽然不能一直在他身边,可是她每天放学后仍旧跑去他那里,听他讲这些年经历的事情,听他讲有趣的或者苦涩的经历,她很喜欢听搡。
她以为可以一直在他身边做小尾巴,直到后来,他的老员工收了回扣,私自进了一批质量不合格的罐头,他的客户很多都是附近的饭店,那批罐头让很多人吃的急病入院,客户和受害者纷纷要求退货和赔偿,就连没问题的客户也不信任他,要求解约。
那时候他陷入了绝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店摇摇欲坠。
她不知道怎么帮他,还曾经傻兮兮的跑去求客户不要撤掉合约单子,可是无济于事。直到后来听人说,一个大供货商的女儿看中他的稳重和踏实,只要结婚,他的债务危机就可以平衡度过。
她很紧张的跑去找他,叫他不要结婚,还冲动的要把自己给他,那是第一次,她说了喜欢他。
他显然是受了惊,给她穿好衣服,叫她要爱惜自己。
那时候多么美好,就算那个时候,他也克制住,还叫她要爱惜自己……
吴知玉叹息,后来他就娶了那女人,她总觉得是自己把他吓到了,如果不那么激动的表白,他也许还不会这么仓促的做决定。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这样的身份和高度,就已经很怕世俗的眼光了,若是现在,根本连那种心思都不敢有。
吴知玉看着沈之曜拎着点心盒子上车,他还很用心的用了粉红色的纸盒,上面印满了白色的桃心,银色的丝带打成蝴蝶结,透明的盖子底下,是各种颜色美丽的糕点。
她看着沈之曜,“阿曜,我都会嫉妒,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沈之曜用干净修长的手指勾了一下丝带,转头看着窗下班上划过的雨丝,“我只怕对她不够好,因为她值得。”
吴知玉叹口气,转头看着外面,冬天的末尾,忽然下了小雨,这种天气,比下雪还要冷得多。
沈之曜走了好久之后,星空才拖着摔伤的腿从楼上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害怕见到沈之曜,虽然她想要的答案,只能从他那里得到,可是她不敢看到他,不敢质问他,她忽然想起来乐丹瑞说的话,她说她不敢和沈之曜吵架,因为害怕他再也不会找自己。她还说,太幸福,会遭报应的……
她从电梯出来,靠在门边,卷起自己的裤腿查看。刚才在病房外面,听到沈之曜走出来,她没命的跑,结果转弯的时候小腿磕到了一旁的大花盆上,摸着那块变紫的巨大淤青,她觉得鼻子很酸,却愣是掉不下来眼泪。
放下裤腿,她朝着爷爷的病房走去,她不敢问沈之曜,她只敢来问爷爷,她觉得自己已经没出息到了一定程度了。
守卫重新回了门口,刚才里面在说重要的事情,没有让他在门口,所以她才能过来,听到了爷爷疏远自己的理由。
她觉得好讽刺,自己一直以是沈家的孙女为傲,骄纵又任性,可是忽然间,她听到自己和沈家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她的羞愧比伤心更浓——她觉得自己像个小偷,偷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么多年,她以前有多骄傲,现在就有多羞耻……
不是沈家的孙女……那她是谁呢……
爷爷说她是个定时炸弹,还说爸爸没有死,是因为她而坐牢……
星空快没法思考了,她重重的敲脑袋,心里面想着,要是没有来呢,什么都没听到,会不会好受一点……
她听到爷爷说,沈之曜是因为受人之托才对她这么好……受谁之托呢……会是他衣柜里照片上的女人吗?
星空觉得自己没力气再走了,停在那里,守卫看到她,态度还算礼貌,走过来摇摇头,“抱歉小姐,老先生刚才打了针,现在睡了,他不会见你的,麻烦请回吧。”
星空看着陌生人,眼泪忽然涌出眼眶,她嗓子哑哑的,“可是我想见他,我想问他几句话……”
守卫看着她忽然哭了,有些手足无措,“那个……小姐,不是我不让你见,是老先生交代的,你不要为难我吧,我也是打工的,我没权利私自做决定,要不然这样吧,我给沈先生打个电话,他好像还没走远,他来了带你进去就好了。”
星空连忙摇头,摆着手,声音发虚,“不了……不了……我不进去,你让我在窗口看一眼好吗?我看看爷爷这几天好些了没有。”
守卫看着她的样子非常的可怜,想了想,让开身子,“那你看吧,别出声,不要吵醒老先生。”
星空点点头,走路腿很疼,她走到窗口,踮起脚尖,看着躺在床上睡觉的沈信阳。
她以前不会觉得,可是现在觉得自己跟爷爷一点也不像,他是单眼皮,耳朵有点招风,五官凑到一起,有点奸猾的感觉聚在那里。这些在沈之曜身上全部得到遗传,他虽然不是单眼皮,但是双眼皮很不明显,眼睛不算大,她还常常嘲笑他……
爸爸也是这样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才发现。她一点也不像沈定堂,她谁也不像,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像谁……
她不敢想自己到底给沈家带来了什么灾难,她也不敢想沈之曜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和她发展到今天这一步,虽然想一想,她都觉得自己心要碎了。
守卫看她单薄的肩膀不停的颤抖,伸手按住她肩膀,“小姐,你不用难过,老先生近来心情是非常不好的,沈先生来一次两个人吵一次,应该不是光对你这样。”
星空露出落寞的笑容,离开门口,一边走一边说,“谢谢你……我走了……”
守卫看着她那样子,觉得不太对劲,待她走到电梯下楼去,他还是决定要给沈之曜打个电话,打过去,他说,“沈先生吗?刚刚沈小姐来病房了,样子很不对劲。”
那边的沈之曜车子已经进家门了,他心头猛地一抽,她去医院了?
他眉头紧紧的拧起来,“她说什么了没有?”
守卫摇头,“没说什么,但是她心情很差的样子,说了几句话还哭了的。”
沈之曜捏紧了蛋糕盒子,看着窗外渐大的雨势,低咒。那个傻丫头去了医院,还那副样子,八成是听到什么了。
他烦燥的按了按额头,“去截住她,我马上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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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从医院出来,外面的雨下的很大。
她没什么感觉了,外面的人都在跑,冰冷的雨滴打在脸上,她觉得自己看东西有些困难。
沿着街道走着,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