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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很美很宽松,星空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块小海绵,源源不断的吸收着这全新世界抛洒过来的养分。
熬过第一年的时候,她觉得惊叹。
这一年她和沈之曜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她不说,但其实她心里面想的都快要疯了,晚上的时候睡不着,她偷偷的拿出手机来看,那里面有他发给她的短信,还有她在他煮饭的时候##他的照片。
她每次想他想的受不了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会儿,然后又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又强迫自己停止这样的举动。
一年在星空的忙碌中过去了,第二年她们开始选专业,星空讨厌枯燥的金融贸易,她自作主张的学了自己感兴趣的制陶术,这时候她开始感谢沈之曜在她小时候强迫她去学画画了——
二年级开学前的暑假很漫长,展蓝依旧很充实的打工并且学习,星空一个人的时候就去图书馆,靠着高到房顶的大书架,一坐就是一整天。
有时候她能看到沈之曜的新闻,她其实很想把有他照片和新闻的报刊藏起来带走,她不太喜欢别人拿着他##,##,###碰碰。
但是自己也觉得自己好笑,若是真的这么干了,怕是从此会被图书馆拒之门外。
她看着他成功的周旋在南亚的基建项目中,觉得他似乎是更加放得开手脚了,以前她在他身边,他连走开一小时也不踏实。
星空看着他的事业风生水起,为他感到开心。
那学期开学前她给爷爷寄一封信,里面有她这一年的经历,还有她的一些照片。
好说有时候考试,要一夜看完几百页的课本,还要记住要点,学校里的女生都好放得开,穿着比基尼就在草地上晒太阳,她还说,自己现在好充实好开心……
写这些话的时候,星空其实又想哭了,她挑出自己喜欢的照片塞进信封里,她在图书馆坐在地上屈膝看书的,她在老师家里用午餐的,她在宿舍里蓬着头开夜车复习的。
信寄出去,没有得到回音,她其实往家里打过几次电话,真正通了的就两次,一次是佣人,似乎再忙,和她问了好,说家里有客人要忙就匆匆的挂了电话,另一次是吴知玉接的,星空不知道她竟然已经和爷爷住在了一起,她对她的态度依旧不怎么好,说沈信阳在休息,和她很敷衍的聊了几句就挂断了。
星空在那之后几乎不和家里联系了,她第二年开学后开始了完全不同的学业,要学的东西更多更杂,历史文艺绘画技术,每天忙到可以倒头就睡。
她有时候还会梦到沈之曜,这一年她是这样过的,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有没有一次两次的想起她想的没法入睡?
星空唯一可以解思念之苦的手机不久后被小偷给偷走了。
她那天是和同学一起去买材料,结果在巷子里被人抢了包,她好久没运动了,结果那天疯了一样的追了那人好几条街,最后那个人实在是跑不动了,没想到她瘦瘦弱弱的样子竟然这么能跑,他又不甘心,一气之下把她的包从桥上丢进了河里。
星空跑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扑到桥边一看,自己的包包已经不知道被河水冲到了哪里。
她伏在桥上,很久没哭过了,可是对着奔流的河水却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在这里她不孤单,有展蓝有杨瑾天,还有新认识的不少朋友,可是她忽然觉得自己一个人不过是如此的渺小和无助,她虚脱的瘫在地上,仰头看着异国的天空,赫然发觉,此时此刻,她已经不被任何人所需要。
这是第二年,星空开始学着认真的面对孤独,自己只有一个人的生活。
那次失态的痛哭让她彻底振作。
第一九九章 两年后,擦身而过
但是很巧合的,星空那天的事情被一家华人报社作为一起社会新闻给报出来了,星空觉得报纸上自己##########################################################说丢了公款了,丢了一间公司也不至于痛哭,若是报社知道她是谁,估计就不会把她说的那样可怜了。
星空没有这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回头就忘了。
但是大洋彼岸的某个人,却因为这张报纸的那张图片而搅乱了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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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天气很热。
星空从课上沾了一身的泥土回来,蓬着头发去浴室洗澡,结果遇到了水管爆了,她吓得跳出来,因为是假日,并且有些晚,修理工都说等明天。星空顶着一脑袋的泡沫,她怎么等明天?情急之下只好给杨瑾天打电话,他一直是随传随到,星空也不好意思,但是无奈眼下只有他一个可以求助。
杨瑾天来了后二话没说甩了外套就钻进浴室,星空揪着大浴巾在一旁看着,他倒是挺熟练,拿着零件和扳手敲敲打打没一会儿就弄好了。
星空看着他浑身湿透了,笑他,“你脱下来用吹风机吹干吧,我的那位室友去派对了,你可以放心,我在里面收拾,没人偷看你。”
杨瑾天才不怕她偷看,当着她的面就脱下了T恤,光着膀子就往出走,一边拧水一边嘀咕,“我怕你看?我要哪有哪,不看才是你的损失!”
星空不理他,拿着拖布清理狼籍的浴室。
杨瑾天把T恤吹得差不多了,躺在她小床上翘着腿休息,翻看她的书,叫她,“沈星空,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学那个没前途的破专业干嘛,每天弄一身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研究杂交水稻呢!”
星空嫌他不懂艺术,“就知道你满身铜臭,别碰我的书!”
杨瑾天翻了翻上面的欧洲艺术,切了一声,“光着身子奔跑就是艺术?恕我眼拙看不出。”
“你就是肤浅,这叫崇尚原始的自由!自由是不要受任何束缚的!”星空高声反驳。
杨瑾天嗤之以鼻,“那你说为什么现实里在公共场裸奔是犯法的呢,警察叔叔会无情的带走呢?那人家不也是不受任何束缚的自由奔跑吗?”
“滚!你的衣服干了就别废话了,跟你这种只用下半身思考的人没法说艺术!”
杨瑾天趴在她枕头上,上面幽幽的有种说不出的香味,像某种花的花香,却很淡,他可以确定是她的体香。
他撑着头侧躺在她床上,赤着上身,故意暧昧的说,“小星妹妹,今晚你的室友不回来,你会不会害怕?要不要杨哥哥陪你?”
星空抽空从门口朝他扔拖鞋,冷笑,“好啊,脱光了等我啊!”
杨瑾天看着她,作势解皮带,“你激我?”
星空抱着手臂挑衅,“你敢脱吗?不怕我告诉展蓝说你耍流氓,叫她收拾你!”
杨瑾天这阵子很博爱的对‘星空的朋友’展蓝产生了兴趣,说要连同她一起照顾,但是星空拦住了不让他的魔爪伸向展蓝,这个人一会儿一个心思,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被毒害。
杨瑾天看着星空,一点点站起来,慢动作解皮带,看着她,严肃的说,“我说我想追求展蓝完全是想看你的反应呢?”
星空脸一红,转身进浴室,骂他,“神经!没一句真话——穿衣服快滚!”
杨瑾天讪讪的拽过衣服,不套上却在一边胡搅蛮缠,“小星妹妹,你说一声‘杨哥哥我舍不得你走’我就满足了,作为你半夜里奴役我的奖励好不好?”
星空一边拖地一边骂他无聊。
杨瑾天继续纠缠,“叫啊叫啊,不叫我就叫了啊?我刚才一路过来不少美国妞对我吹口哨呢,你不想别人听到我在你这里发出令人遐想的声音就满足我的虚荣心一次,快叫我一声,我心满意足了就滚蛋了。”
星空愤愤的不想理他,可是杨瑾天真的发出那种让人误解的暧昧声音,肉麻兮兮的叫她。
星空打了个冷战,叉腰瞪他,败给他,她就捏着鼻子,娇滴滴的叫他,“杨哥哥,我好舍不得你走,你要不要留下来陪我?”
说着,她挥了挥手里的拖布,做了个凶悍的姿势。
杨瑾天看着她红着脸跑回浴室里继续收拾,脸上的笑容带了些许的落寞。
她还是这样可爱,可是那份可爱,只为某个人留着采摘。
他拎着衣服正要穿上,门外忽然有脚步声很沉的传来,他觉得不像是女生宿舍该有的声音,怕是不正经的人来乱窜,他急忙走到门口,拉开门往外看,一看顿时愣了——
是沈之曜。
他一年来基本上没什么变化,整个人依旧散发着不可言说的强劲气息,此时此刻,这个人脸上笼罩了极其厚重的冰雪。
杨瑾天见他冷着眼睛盯着自己,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
他是光着上身的,腰带刚才也胡乱的解开了——
杨瑾天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指了指门里,被沈之曜看的有些发毛,他讷讷的说,“那个……我其实是来……我还是给你叫星空……”
沈之曜瞟了他一眼,仿佛目光是刀子。杨瑾天看他铁青的脸色和发颤的拳头,忽然有点担心他会像那次那样把他一个过肩摔扔出去。
但是两个人对峙了一会儿,沈之曜最后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抿了下嘴唇,然后转身走掉。
杨瑾天觉得这下真糟糕,他必定是看到这样误会了——
可是该死的他实在是太配合了!大半夜的不穿衣服裤子凌乱,刚才两个人还很让人胡思乱想的进行了一段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的暧昧对话……
杨瑾天看着沈之曜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里,愣了下,星空就出来了,问他,“你跟谁说话啊?”
杨瑾天回过头,看着她。
星空看着他的表情,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是她心里面莫名的咯噔一下,她绝对不会真的认为是沈之曜来了,他曾说过四年里绝不会出现也不会联络的话。
星空摇摇头,挤出笑脸看着杨瑾天,“你干嘛这样的表情,好难看。”
杨瑾天看着星空,神色有点复杂的说,“快穿衣服下去,追上他解释一下。”
星空眼眶一红,嗫嚅着,“你说什么呢?追谁解释一下?”
杨瑾天知道她明知故问,没好气,“沈之曜!还能有谁!再不去人就走了!”
星空立刻哭起来,一边抓过外套一边胡乱的穿鞋,边哭边说,“他干嘛要来……不是说四年不见吗……来了也非要挑这种时候来,我恨死他了……”
杨瑾天看着她围着浴巾披着外套就往外跑,心里面闷闷的疼,他靠着门框看着她没几步就把鞋子丢了,重重地叹息。
沈之曜,其实我很希望你们错过去,这四年,我在她身边,足以填上她心里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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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跑下楼时,脚上的两只鞋都不见了。
她一直跑出宿舍楼,踩在硌脚的路上也不觉得疼,她心里面还不敢肯定就是他,她又希望他来看自己,又害怕他看到了那一幕会有所误会……
星空一边跑一边使劲喘息,黑暗的路根本看不到前面有什么人影,她只顾着往前追,一直从大门口跑出去,一路上根本没有见到沈之曜的身影。
好体力不支的跌坐在地上,跑的连肺都疼了,喉咙里一路火辣辣的灼烧着,仿佛被一辆大卡车碾过了自己的身体。
坐在地上,星空扑簌簌的落泪,上次是丢了有他照片的手机,这次是因为和他连面都没见上的一次擦身而过……
有个白人男人看着她坐在地上哭,过后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星空摇摇头,那人递过来一个干净的手帕叫她擦膝盖上的伤口。
星空接过来,一边擦膝盖上的血迹一边想,这是第二年即将结束第三年即将开始的时候,一切的预兆都让她觉得是要朝着不好的方向转变。
两年,换算成月,是二十四个月,换算成星期是一百零四个,换算成天,是七百三十天,换算成小时,是一万七千五百多个小时……
她把脸埋入膝盖,想起他曾经抱着她,在临走的时候在她耳边呢喃,“小星,等我一小时,哦不,四十分钟就好,我一定可以赶回来……”
曾经连二十分钟都要节省着赶回来……
可是现在,他们之间却隔了一万七千多个小时在那里默默的流入空白的缝隙里,一点点的,挥霍,掏空……
她知道怪不得任何人,可是她只觉得心里很疼。
倘若分开,可不可以不这样决绝,又或者,就算是这样决绝,也不要带着冷冰冰的误解……
她多希望他可以用温暖的手摸一摸她的头发,叫一声丫头或者我的小星……
大外套披在肩上,星空猛地抬头,看着杨瑾天,她眼神像暗夜里的焰火一样飞快的熄灭。
杨瑾天拿了鞋,蹲下来给她穿上,看着她茫然空洞的眼睛,“要不要给你订机票,什么狗屁约定,都这样了,你还在这苦苦坚持吗?”
星空飞快的抹了一下眼角,抓住他的手站起来,淡淡的笑笑,“有一种交际舞,所有人站成一圈,女生要跟每个男士跳舞,直到找到自己需要的那位骑士。其实我大概了解沈之曜的意思了,他其实是在给我机会,看清楚自己需要的是哪位圆舞骑士——他是在给我机会把一圈走完……”
杨瑾天对她的解释嗤之以鼻,“明明就是吵架了闹冷战,还说什么给你机会把一圈走完——搞不懂你们俩怎么想的。”
星空裹了裹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