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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收拾好东西走出了学校,心里却始终难以理解程老师的那个眼神。也许只是我想太多了吧,可能程老师只是和其他人一样,也被那一刻我朗诵的文字感动了而已。然后心里产生了一股隐约的成就感,不管结果怎样,我还是做到了十年前的我做不到的事情。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漫无目的的四下张望,却忽然被身后的一个身影吓了一跳。程枫,居然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心里开始觉得各种不舒服,要不要打招呼?可是他应该早就知道前面的是我了,怎么也不叫住我啊。现在这个局面实在很囧,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之间距离大概有十米。
总是会遇到这些类似尴尬的距离,比如偶然间发现一个不怎么熟的熟人在你周围不远处,你们却没有什么交集。这种时候为了避免尴尬,要么就是双方不约而同的避开对方视线,假装谁也没看到谁,就这么让这次交错默默地过去,要么就是其中一方主动靠近缩短距离,打个招呼来化解尴尬,不过也要背负吃闭门羹的风险。通常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左右为难,今天更是严重如此。
想来想去,算了,谁叫我是学生他是老师呢,于是硬着头皮走过去,笑嘻嘻的说了声“老师好。”他看到我主动靠近似乎有点吃惊,但随即展开温暖的笑容道:“看来你还是心情不错嘛!”
“啊?什么?”我一下子有点懵,然后反应过来,原来他以为我因为比赛结果而失落呢。不由得暗暗好笑,这点小事有什么值得失落的。他察觉到我隐藏的笑意,更加开心的说道:“就知道你不是个爱消沉的孩子,这点小挫折不算什么。”
我心想那你还干嘛刻意跟我保持这个十米的距离不敢靠近啊,但嘴上还是笑嘻嘻的说“嗯嗯,一个朗诵比赛而已嘛,上去参与过就够了,结果不重要,嘿嘿!”
他脸上绽放的笑容慢慢收敛,忽然用非常严肃认真的眼神看着我,说道:“其实我和乔苒的看法一样,我也觉得你的朗诵才是最好的!”那么深刻的神情,让我心中一颤,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了一分钟,他始终盯着我,眼光灼灼。我渐渐感觉到自己脸颊发烫了,于是把脸转向旁边,看到红绿灯早已由绿变黄了。便开口问道:“程老师这是去哪啊?直走还是转弯?”
他听到我的话,好像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止太过奇怪了,马上移开视线,四下张望着道“我去第一小学接我女儿。”我一听才想起来,程老师的女儿,笑笑,是和我一个小学毕业的,而我们的母校第一小学,就正好在我家附近。
我马上换回笑嘻嘻的模样,说道:“那咱们顺路啦,我家就在一小附近啊,笑笑也要上二年级了呢!”他微笑着答道“是啊,下半年你们高三,她就上二年级了。”提起他的女儿,我看到他脸上闪闪发亮的慈祥父爱,心想也真是难为他了。
程老师的妻子生下笑笑不久便常年在外地工作,于是照顾孩子的重任也就全由程老师和笑笑的奶奶来承担了,因为要带我们应届毕业生,高三那年笑笑便一直住在奶奶家。而笑笑的妈妈居然也在那一年和程老师提出离婚,于是两个人的婚姻仅维持了七年就结束了。那时候这些事其实是很隐秘的,而我能知道这些都是从我的同桌小雪这里听来的八卦。我俩当时对程老师真是严重抱不平,怎么也想不出这样一个英俊潇洒又温柔体贴的男人会被甩。现在看来,时间和空间果然是对爱情最大的考验,异地多年,能保住感情又几对呢?
我看着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想着接下来十年他将经历的种种痛苦,不由得悲从中来,淡淡地道:“程老师,你一边照顾笑笑,一边又为我们操心,真是辛苦你了。”他有点惊讶于我刚刚的话,神色恍惚了一下,随即笑道:“看不出你这个调皮的小丫头还会说这么贴心的话啊?”
我苦笑,自己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对老师表达了感激之情,就这么被误会成拍马屁了。可是忽然又想起他肝不好的事情,忍不住又问道:“程老师你爱喝酒吗?”他更加诧异的看着我,缓缓地说:“喝一些,怎么了?”
“那个,我能求您一件事吗?”我听到他的回答马上接着说,“什么事?”他已经完全被我搞晕了。“我想求您,以后不要再喝酒了,还有,油腻的食物也少吃,尽量多吃蔬菜和蛋白质含量高的食物,碱性高的食物也比较好……”我滔滔不绝的讲起了养生之道。
“哈哈,哈哈哈哈……”程枫忽然大笑起来。“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看起来不健康吗?”程枫笑着看着我。我有点无奈的看着他,心想我这还不都是为你好!“那个,我就是前几天看到电视上讲的,操劳的人要注意养生,呵呵。”我真想对他大喊一声,十年之后你就知道了。
“不喝酒,高兴的时候怎么办?悲伤的时候怎么办?”程枫依旧笑着问我。“这,高兴的时候可以唱歌,可以找朋友出去玩,不一定要喝酒,悲伤的时候可以哭,可以找朋友诉苦,喝酒也不会减少悲伤。”我很认真的把自己多年禁酒的理论拿了出来。
“好,我答应你,以后不喝酒了。”程枫看到我格外认真的样子,也收起了笑脸认真的答道。我很感激的看着他,目光交接那一刹,他眼神好似清泉缓缓流动,这一刻,我看清了,他眼中缓缓流动的,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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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畔哀歌》是民国四大才女之一的石评梅写给她逝去恋人高君宇的悼文,高中的时候读到,曾让年少的心灵收到了很大的冲击,为什么呢?明明是和我的生活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境遇。年轻时我们总是这样,会轻易的被一些遥远的事物所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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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朗诵比赛之后,我已经深刻的察觉到周围同学和老师们的异样眼光,如果是十年前的我应该早就受不了想要躲起来吧,可是现在我依旧每天逍遥自在的过我的日子。和我并肩的是我亲爱的同桌小雪,上次的那篇《墓畔哀歌》彻底打动了她的少女心,于是开始天天陪着我各种发呆。
不过悠闲地日子不可能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还是有印象的,其实我的高中生活并不是那么快乐,总是难免一些磕磕绊绊烦恼着我,其中最大的麻烦当然还是我悲催的数学课业。
以前就不喜欢数学,现在老了十岁要我再去研究那些高难度数学题更是要了我的命。于是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放弃。反正仗着我的物理化学和英语成绩,我已经可以拿到一个众人羡慕的排名,再加上我现在一门心思想着物理奥赛拿个金奖保送一下,数学就更加没心思学了。
于是这一天数学课,穿着一身整洁利落的白色套裙,我们美丽的数学老师范怡走进教室,第一句话就是“大家把第三章阶段练习卷拿出来,我检查一下。”我无奈的翻起桌上那沓厚厚的卷子,抽出来的那一张却是空白的,于是心中暗叫,糟了,这张卷子忘了写。
于是范怡转了一圈回到讲台上,只有我一人没有写这张练习卷。她带着氲气瞪着我,我知道她一向不喜欢我,虽然理由我不是十分清楚,但是在这样一个省重点中学里的理科重点班,百分之八十的学生都是以傲人的数学成绩出类拔萃的,而我一直都是给班里数学成绩拖后腿的,所以她会喜欢我才怪。
“今天这节课我就要讲这张卷子,全班就你没做!”她目光冷冷的看着我,我知道这些日子我的各种骄纵行为已经在老师和学生间传开了,于是感觉到这次她肯定不会放过我了。“你到后面站着去,把前面的位置让给想要听课的同学!洛英奇你坐过来。”
于是我拿着那张空白的卷子走到教室最后,原本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重读生洛英奇有点受宠若惊的走到我的位置上,坐好。他坐下的那一瞬,我看到小雪的愤怒。可是心里忽然一惊,原来他们两个最先接触的契机,竟然是因为我罚站啊!
范怡看到我站的远远地,也终于平息了怒火,完全忽略我开始讲课了。我拿着空白的卷子,看着前面一个个挺直了脖子,专注听讲唯恐漏下一句话的我的同学们,心中开始了无限的感慨。
高中的时候我们重点班的气氛一直都是死气沉沉的,大部分人都是专注于自己的学习,对其他人不闻不问的。但是也不尽然,他们并不是没有朋友,并不是不在乎友谊,只是相比于我和小雪的热情奔放,他们绝大多数人都只是暗暗的完成了大部分的交流。
曾经一度天真的以为,只有我和小雪两人的高中生活是那么丰富多彩,而班里的其他人都只是两耳不闻天下事。但是后来慢慢的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上了大学之后的几次同学聚会,让我彻底体会到我当年是多么的消息闭塞与后知后觉。我曾经带着惊讶的表情听完了高中同班同学的一整段我从不知晓的爱情故事,然后带着愤愤不平的语气质问他们,为什么当年我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他们的高中生活就是这样的在压抑与释放中小心翼翼的走着钢丝,每个人都只是自己故事里的主角而已,出于对自己主角地位高傲的维护,他们宁愿放弃在别人的故事里打酱油。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心中没有那团熊熊的小火苗。于是到了故事结尾,许多人在别人的高中生活里都可悲的化为一个简单的符号,没有任何立体的印象与回忆,只是符号。
但是这种隐忍到了大学瞬间得到了释放,十年圈囿,一朝得释,个性瞬间得到张扬的结果就是仅仅大一回来的寒假,每个人都变了。又或许是急于向大家展示自己的改变。于是我在一次次惊讶着他们怎么变成这样了的感叹声中,听到的确实别人对我“基本没怎么变”的评论。于是高中时最个性张扬的我,到了大学,却成了芸芸众生中的一员。现在想想真觉得好笑,我看着眼前这些一个个包裹着千层丝茧的我的同班同学们,眼光却已经透过那层层包裹看到了一颗颗金子般等待发光的心。
正在对过去和未来进行着各种有趣的对比,这边忽然听到了身旁乔苒对我小声的说话“夏未央,你没事吧,怎么脸色那么苍白?”我听到他的问话才感觉到自己身子轻飘飘的,额头上竟然冒出了冷汗。
我不想理他,便把头扭向另一边,目光却正好碰到了路过教室后门的程枫。他看到我罚站,有点吃惊,我只是觉得丢脸便低下头,哪边都不看了。这时候身体觉得越来越轻,头却越来越重,这才想起来,今天正好大姨妈来了。
下课铃已经响了五分钟了,范怡还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我努力的靠着墙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去。忽然教室前门被人拉开,程枫走了进来。看到范怡在讲台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爽朗一笑,说道:“范老师真是敬业啊,比我还能压堂!”范怡抿嘴一笑,说道:“下节课是你的?我还有一点就讲完了,要不你等等?”
程枫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却径直走上了讲台,看着范怡继续笑着说:“不行了,我这里也是一堂课讲不完的内容,这都下课了,给学生喘口气吧!”范怡被程枫目光盯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便浅浅的笑道:“既然程老师都说话了,那今天就讲到这吧,下课。”说完便拿着东西走了。
教室变得喧闹起来,我却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说话了。想着赶快走回位置上坐一会,刚迈开步子,却忽然身子一软,眼前一片漆黑,就这么倒下了。眼里看到的是一个个黑影,耳朵里隐约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想要告诉他们我没事躺一会就行了,可是嘴唇抽动着却完全发不了声。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床上,小雪和乔苒见我醒了,激动地喊着:“未央,未央醒了!”我看到医务室的校医走过来,翻了翻我的眼皮,又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说:“没事了,再躺一天就好了。”
小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轻拍着我说:“你可吓死我了!”我看着她心中很是感动,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说:“哎呦,我也没想到怎么站着站着就晕了呢,下次不敢了,呵呵!”
乔苒插嘴道:“我当时看着你就觉得不对劲,怎么那脸色白的跟纸一样,我问你没事吧,你还不理我!”我有点无奈的看看乔苒,心想我这身体不适的理由怎么跟你说啊,但是想着估计是他一路把我弄到医务室的份上,就感激的回了一句“我不敢说话,怕范老师生你的气啊。”
乔苒听到我这么一说马上美滋滋的笑起来,我不想他再在这里便说了句:“我想喝牛奶,你去帮我买一瓶吧。”于是乔苒便开足马力跑出去了。
我看看小雪,有点担心的问道:“你这样翘课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