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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呼啸而过的青春-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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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爱情开始于爱情?”她拧眉,古人没事说什么英语啊。
“beget,不是begin!我发音那么不准吗?”
“听不懂~”
“听不懂就别瞎打听了。”
“人家老师说不懂就问。”
“那你问老师去。”
“哈哈,疯黑狗又不追老师。”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别吵吵个没完,让庆庆知道了又炸庙了。”
“知道了知道了。”她把喝光的酸奶空袋投向纸篓,虽然进了,但是顺吸管甩了一地酸奶,丛家家拿纸巾边擦边数落她。她仰面看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突然说:“家家啊~你要是没可能喜欢他干脆就说明白,别给人家留念相。”
“咦?”丛家家刚打开台灯在写字台上做练习册,听见她的话微微一愣,这丫头怎么像个人似的了?
“有时候我觉得叫叫儿对小四并不那么好。”虽然这个问题跟丛家讨论不太合适,可话赶话既然说到了,不说出来怪难受的。
“她不喜欢季风?”
尽管没什么太大的语调变化,杨毅还是觉得丛家是提着心说话,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丛家本来就没控制住紧张。“也不能说不喜欢,天天都打电话,还常给他邮东西回来,嗯……”季风的传呼上保存着N多条我想你,他都舍不得删,堆得满满的快传不进来信息了才恋恋不舍地挑选着删下去。“可能是季风太过了,显得叫叫儿有点淡。”
丛家若有所思地转着油笔。“各人个性不同呗,像你跟于一在一起不也没有表现多紧张吗?于一对你算是没的说了,你表现就跟紫薇一样,显得不上心。”
“我觉得我上心了。”她底气不足地辩道。
“嗯,关键时刻能看出那么点儿心来。”这丫头的感情大概是压缩的,遇水才膨胀。
“是吗?那是季风没给她关键时刻表现吗?”手指搓着人中喃喃自语,“哪有什么关键时刻啊?让季风也住回院?”
“就虎了巴叽瞎咧咧吧,啊?”
“要不让他把阑尾割了?反正老猫说那是垃圾器官。”
丛家不再理她,低头开始做习题。她不是没心的人,也不够成熟,整节课有个刚跟自己表白过的男生坐在身边,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实际上她根本连一半的课都没听进去,化学练习册上白花花空了一片。
“哎?家家。”
“嗯?”
“你说……”才说了个引语,丛家传呼BB作响,杨毅不悦地拿过来,“谁啊这么晚了。我看啦?……我是认真的,希望你也不要只是随便说说。会和你一起考大学的人。靠,也不怕给人传呼台小姐整吐了。”
丛家接过传呼放在写字台上。“我把大灯关啦?”
“嗯。”她钻进被里长叹一声,“又一个季风诞生了。你到时候真会喜欢上冯默吗?”
“到时候再说。”她仍是猜测他坚持不了多久。
“不太能接受啊,咱是单纯人——”她拖着长音准备睡了。一是一,二是二,她这么线性的思维怎么就学不好理科呢?
“一种物质在碰到另一种物质,在一定条件下,会产生新的物质。两颗心,在相互喜欢的条件下,会化合成爱情。在单方喜欢的条件下,会置换成爱情和感激之情。这两种情感是极相似的物质,像面包和地瓜烤糊了,看上去都是黑的,其实完全不是一种东西吧。”
“也差不多,糊了都一个味儿。”
“人的感情本身就是一种多重化合物,也许不活跃,加个催化剂,搞不好也提取得出爱情来。”
“好有哲理哦。”可惜没太听懂。
“所以我觉得紫薇即使现在不喜欢季风,早晚也会喜欢的。”
“催化剂是什么?”
“季风的痴心啊?”她的笑有点酸,“Love begets love。”
“啊,这到底啥意思?”
“情生情,爱生爱。”
跟没翻译区别不大,还是不明白。
丛家笑她。“你花花道儿太多了好打结!”她又埋首于做题,强迫自己专心,留小丫头一人去犯嘀咕。
“哎?丛家。”
“又怎么了?”
她瞄一眼她的练习册。“明天别太早喊我起来,我早上饭不吃了。”盖被睡觉。
丛家听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嘴里偶尔还嘟囔出一句什么来。无奈地放下油笔。“有事儿你一次说利索啊,我可再不听了。”她哪里是压得住话的人?
“昨天于一问我,要是以后看不见他了怎么办?他什么意思?”
“你自己觉得他什么意思?”
“不要我了。”
“把你盘人那套本事拿出来去问他,别自己在那儿瞎寻思。”

段子

早上坐公车上学,杨毅睡着了,丛家恍惚地溜了会儿神,结果坐过了站,本来一共就三站地还得走回来一站。杨毅背着书包边走边嘲笑丛家,到校门口看到“会和你一起考大学”那人瘦高的身影。“嗬!”她上前儿热情地打招呼,“真像样,学校还有大黑贝把门儿。”
“给你。”冯默把两包喜之郎扔给她堵嘴。
欢呼一声拆开包装,她客气地说:“下次别买水晶之恋,我爱吃苹果味的。”把小表姐扔给别人,连跑带颠儿地蹶哒进高一走廊,经过自己班级来到2班后门,给胖子一颗粉红色心型果冻。“电话用一下。”
“靠~”张伟杰从书桌膛拿出手机给她,“出息了,知道给电话费了。”
快速拨了号,等候接通的风音中她嘻嘻笑。“我是那不讲究的人吗?以后用你电话不行再呜了呜了的,我可是付费的。”
“你咋不去抢!”一个果冻换终身使用权,哪有这种好事。
“我最推崇以德服人!哈哈……”她对揭了半天没揭开果冻包装纸蠢胖子大笑。
于一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就听一阵狂笑,费解地拿到眼前看了一眼屏幕再放回耳边。“乐什么?说话!”
“早!”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笑意。
“什么事?”
“没事啊。”
“没事儿扒个眼睛打什么电话!晚上过来再说。”
“早上吃的什么啊?”一硝二磺三木炭?
“自己。”火药味还是十足,“剁巴剁巴攃成丝儿凉拌的。”
“哈哈。”翅膀那个扯老婆舌的!
“还笑~挂了啊,困死了。”
“睡吧睡吧。”她甜腻腻地说,“乖乖的啊,打针不许哭,晚上给你买好吃的。”
于一直接给电话掐断。
“切~给人打过去就是一顿傻笑。”胖子终于把果冻吃进嘴里了,含混不清地抱怨,“浪费我电话费。”
“电话费不在你嘴里么?”她回头看看走廊大门,丛家把狗溜哪去了?“四儿呢?”探头看了一眼,挨着墙趴桌上睡得雷打不动的架门儿,一颗心撇过去正中他后脑勺,季风抖了一下慢慢坐起来,她嘿嘿笑着回班级了。
翅膀靠在椅子上,一手托块三角蛋糕一手捏袋牛奶,桌子上是半根马可波罗,还有包拆了封的奥利奥。
开运动会哪?“真上食!”杨毅嫌恶地看着满地的蛋糕渣子。
“你也是。”他瞥一眼她怀里巨大的两包果冻。
“我说不吃不吃硬给我,盛情难却。这冯默真是太客气了。”
“两包果冻就能从疯狗升级成冯默,搁我我早就送礼了。”他抹下嘴巴,把吃剩的东西塞进杨毅书桌里,外套脱下来往自个儿桌上一铺,满足地呻吟一声,趴倒开睡了。
“比猪还自觉。”杨毅瞠目。“你们仨昨晚在医院闹到几点啊?早上一个个困得二的呵的。”
“三点多。”他趴在臂弯里说话,“先是穿尖,完了拖拉机,玩到最后逼养于一嗷嗷起豹子,实在干不过他。”
“透了多少?”
“浑身不到两百块钱叫他宰干拿净了。妈的,本来看这一礼拜天天有去看病塞钱的想划拉他点儿,结果让他刮溜干净。”
“噢~礼拜六去买圣子到。”
“不要脸,花人家钱跟花自己的似的。”
“怎么可能,自己的钱不能这么浪费!”
“买这买那的,等黄了让他全要回去。”
“花没花你的?”
“还不都是我跟老四的?”
“嘻嘻~谁叫你愿意跟他赌。”于一多次向她展示过码牌的技术,一副扑克牌在掌上指间翻来覆去,想发顺子发顺子想拖拉机拖拉机。
“真他妈不服气!我跟老四买的拉罐和熟食,给他灌差不多了才开局都没耍过他。”
“大哥就像你玩石头剪刀布似的,除了朱红岩还谁能……”
“我说了不许提这俩字儿!”冷哼着转过头结束了晨聊。
“红岩——”杨毅挑衅地拢着嘴用喉音呼唤,“红岩——”
“你是不是皮的又紧了?”翅膀噌地坐起来。“于一现在半拉残废可没人罩你,轻点得瑟!”
她脸一沉。“你睡吧老大,我不吵你了,今天是施凡生班。”嫌天冷不想上体育课了是吧~“可劲儿睡吧,我肯定不会打扰你的。”
翅膀睡得有点不安,他知道杨毅不但不会为他看主任,还会在主任来时阻止别人叫醒他。他们班体育课和二年6班一起上的,课间操时主席台上领跳的小美人管红晶就是二年6的。翅膀不想关在地理组写检讨书,冬天雪地里MM们冻得红扑扑的小脸蛋他可是怎么都看不够的。怕扣分~身边只要有一点动静他就吓得直身坐好,然后就能看见同桌无辜的坏笑。间操跑完步回班级,发现捣蛋孩子没进来,时蕾说刚才跑操的时候看到杨毅偷着往北墙边溜去租漫画了。翅膀狂喜,那孩子有营儿生干了,剩下的两节课他就可以睡个饱。迷糊糊一觉睡到中午,连饭也没吃又去左文他们寝室补觉。手机像抽疯了一样滴哩滴几声,伸手去接又不响了,看到死胖子号码就知道是什么人在捣鬼,翅膀果断地关了机,然后寝室的电话又开始铃铃铃……
突兀出现的刹车声,好像来自第三空间。
亮晶晶的两只眼弯得像弦月。“上车丫头,找你帮个忙。”
亮晶晶的两只眼瞪得像满月。绑票!来不及大喊,已被人一把拉上了车子。
翅膀红着一双有如狼变的眼睛冲回学校,远远就看见左文和张伟杰在高一走廊门口转悠。“那小崽子呢?”他捏着一根从男寝翻出来的大号缝衣针,打算在她手背上纹个北斗七星把人打回小鬼的原形。
“你这手机手机关了,电话电话不接,咋回事儿?我们俩刚想去找你。”
“找我干什么?”他越过两人进了走廊。纹一颗星星让她说七句不敢了,七七四十九句下来够她消听一阵儿的。神哪~他已经很久没除过妖了,南无阿弥陀佛……
“你别急着进去先听我说……”张伟杰伸手拉他。
“今天谁说也不好使。”他手一甩,抬脚踹开班级门,大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劲头,“我今天……”豪言壮语在目睹自己位置上的两个人时变成一团纤维堵在了嗓子里。
教室里零散而坐的十余个同学也都呆呆地看着翅膀由怒转惊再转怒的特级变脸。
“你他妈还敢往我跟前儿晃!”翅膀一把揪起定定瞪着他的卷发美人,举手就要打下去。
朱红岩吓得缩脖子闭眼睛,那虎虎带风的一巴掌却没落下来。
“操!好悬坏了非爷的招牌。”翅膀松开她,活动着腕关节,转向凉凉地坐在旁边看戏的季风,“你这儿瞅啥呢?”
季风眼里的笑意跟跟杨毅如出一辙。“瞅你五大三粗个男生是怎么打女生的。”
“真不好意思,你永远瞅不着这一幕了。”他咬牙切齿地问红岩,“你还不赶紧滚等死哪?”
“老四~”媚眼如丝瞥向季风,“那你想不想看柔柔弱弱的女生是怎么打男生的?”没等人消化这句话的含义,响亮的巴掌声强奸了高一6班每个同学的耳膜——柔弱个屁!
眼镜滑稽地挂在左耳上,翅膀石化在原地,元神俱散。
逃过课的人都知道,逃课这种事,过瘾的是逃课本身,而不是逃课去干什么。回忆起我们大多数的逃课经历……还是制造一些四人帮的逃课经历吧。这个下午,六高校园里又没了四人帮的身影。市二院二外科住院处318病房的门被人以踢馆的方式踹开,这已经是今天印有翅膀四十二号鞋印的第几道门板了?烧得通红的翅膀一路走一路踹,所到之处皆留下他愤怒的LOGO。
杨毅靠在于一身上,正在给怀里的郭富城编辫子,一匹又会飞又会喷火的大个儿骡子就这么进来了。
“这他妈了逼的到底咋回事儿!!”自打戴上眼镜后,翅膀自认是个斯文人,很久没骂得这么痛快淋漓了。
不过没人意外他的反应,杨毅问:“你想听谁的版本?”
翅膀伸着食指,于一小刺儿还有一个扇人嘴巴子的妖精,这屋好像没一个靠谱儿的人,指了一圈,停在季风身上。“你……”
季风歪挑着一眉。“大哥~我跟你一样来听段子的。”
“我知道,你给我整瓶水去。”
杨毅隐约看到他头顶冒起的青烟,至不至于这么激动?眼皮跳了一下。“咦?你走道撞电线杆子上啦?”脸怎么红成那副德性?好像都苍起来了。
“你别瞪我噢!”红岩警告地横他一眼,“还指我给你赔不是咋的?”
“干起来啦?”杨毅忙着向季风打听。
“动手啦?”于一对那半张乍红乍白的脸也很有兴趣。
“翅膀先伸手的。”不过没落下。
“哦——”整齐地点头,于一说:“烂人品。”
“靠,我要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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