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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调了,打完这把给于一整起来弄饭吃。”翅膀捶捶后腰,“一下午赢这俩钱儿不够腰疼的。”胳膊一伸抬头看见正对着他的二楼上抽烟看热闹的人,骂了一句。
红岩跟着扭头看。
“再打两圈。”杨毅手气正旺不肯下局,开骰儿抓牌,嘴里念叨着,“一会儿看我赢多少请你们出去吃。不管他让他睡。”
“咳~”翅膀清清嗓子,盯着她提醒,“亏我二哥对你那么好,你这狼心狗肺的犊子。”
“我对他不好吗?咱吃剩的给他带回来总行了吧。”她快速摆好牌,打出一张风,“这把牌~雪山非得胡了,谁赶紧点一点小的溜让我胡得了,别等我自摸啊。”
翅膀和红岩都笑得直不起来腰,季风纳闷地回头看,只见于一脸色菜绿地下楼。“哦,杀人咯!” 牌一推趴在椅子上起哄。
“干嘛?”她抬头看一眼于一,再瞪季风,“你别赖,把牌弄好。”
“哦,不玩了不玩了!”红岩有样学样地拂烂面前的牌。
“靠,我的庄~”她不甘心地护着面前的一把好牌,“吃差就上听了……”放倒了让翅膀看。
翅膀同情地笑。“还有闲心惦记那两张牌呢?”
“全怨你!”她推推于一,“这把要搂夹儿就是一人8块,你赔我钱。”
“我连人都赔你!”他捏过她下巴就亲。
咣当!季风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疼得哎哟哟直叫唤。
翅膀哈哈大笑。“二哥你发春梦了是吗?”
“滚你大爷的!”杨毅骂他,一脚踹开于一,“你也给我滚!搅和我没赢着钱还来占我便宜!”她的庄她的一上一。
“靠,谁让你们推牌的?”于一很装逼地夹着烟指着几个没牌品的人,“赶紧立起来接着玩儿!”
“大哥你搁这儿演啥项羽呢?”杨毅斜着眼睛咬牙切齿。
“不是我瞧不起你于一,”翅膀不加纲都对不起这大好时机,“这丫头刚才说的哥儿几个可都听着了,你就让她这么装人王!”
于一曲眉看了翅膀一会儿,憋着笑一字一字地说:“我,愿,意~”
杨毅笑得小舌头在嗓子眼儿里乱颤,声音尖锐好像葫芦娃里的蛇精。
“你们不许欺负我家小非!”红岩抱住翅膀的脖子,他趴在她腰间假哭。
“俩大恶心。”季风撇嘴,站在地上揉着摔疼的半个屁股,“我饿了。”
“你是不是还上午吃的那顿饭呢?”
“啊,你们一对对可好,中午东嗖的一趟西嗖的一趟把我自己扔下打游戏了。”他说得可怜。
翅膀讪笑。“这话好像不久之前我说过。”
“你怎么可能有机会说这种话呢?”红岩诧异地拍着他的头,“马小非还有羡慕别人一对对的时候?我以为你一直都排不开班呢。”
“赶上礼拜天儿还不能休息啊。”杨毅阴阳怪气地说。
“骂人哪?”翅膀受了极大侮辱地张大了鼻孔,“非爷礼拜天都得赶好几个场。”
红岩一巴掌拍下去。“你偏得攥个拳头说这种话吗?”
“就瞎闹吧你们,”季风恨得直咬牙,“妈的,老子吵吵半天饿了没一个鸟我的。”
“出去吃还是叫现成的在家吃?”于一掐了烟问。
“在家吃吧。”杨毅提议,“在家想咋喝就咋喝,省得高了在外边丢人。”
于一想得则更加现实。“先说好,在家吃完了谁收拾?”
“大哥在你家吃你说谁收拾?”
“穿衣服走出去吃。”
“我不想出去吃。”翅膀窝进沙发里,“我发现最近贼不顺,一出去吃饭就惹事。妈的是不是犯啥说头?”
这人受他爹影响一天也神叨叨的!“吃完了你收拾。”于一马上趁机要求。他也不太想出去,倒不是信翅膀那套犯什么说头的理论,事实上他觉得有杨毅在,麻烦永远不请自来,再加上现在还有雷红岩这个祸精。
“行,我收拾。”
“靠~”完全不可信。
“反悔我啥都是的。”
“签字画押。”
“签个毛。”
“吵吵个屁啊你们……”季风浑身无力,“妈的,等我饿死了你们吃我吧。”
“你别吱声!”红岩看翅膀和于一吵架很兴奋,点根烟悠哉哉地抽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有了。”杨毅打个响指。
“谁的?”于一讶然。
“恭喜!”翅膀向他抱拳。
“闹个屁闹个屁。”有人已经饿疯了,跳起来勒着翅膀的脖子准备撂倒他,“你不想出去吃就在这等我们给你带折锣儿回来。”
“谁的啊?”于一挨到杨毅身边,好奇地摸她肚子。
“你像个傻叉似的……”杨毅眯着眼睛,是发火的前兆。
他嘻笑着拿开手,看了看又摸一下,想像这里多个球也挺搞笑的。
她推开他的手欢快地去打电话。“找丛家和小猫来,咱们就有人侍候局了。”
“找人家干啥!?”相同的内容同时从翅膀和季风口中发出。
相互看了一眼,翅膀对杨毅说:“你别老熊你小表姐。”
季风也说:“时蕾刚出院几天你就折腾人家。”
“你俩都让大马蜂蜇了啊……”杨毅纳闷地拨号,被于一切断。她咬牙数数儿,“一!二!”
“走走走出去吃。”于一拉起大马蜂,“吃完上江边儿玩去。”
“也好。”杨毅叽溜溜转眼珠,“咱们买点兹花炮上江边放去吧。”
“不过年不过节放哪门子炮!”翅膀连忙反对,好像怕她把大江点着了。
“大叔哪次出门儿都拿电光炮围着东风转一圈,是不是季风?驱邪!”
“你怎么的也要出车啊?”季风斜眼瞪她,对她每次闹挺都能找到光明正大的理由这种本事不服不行。
“我看行,当庆祝二哥出院。”红岩建议。“买几万响好好崩崩晦气。”
“有创意!”
几万响还不得放半宿!男生们全都无语,这俩丫头玩儿也要往扰民了玩儿。
这顿饭吃得总算顺利,最大的插曲不外乎半箱酒干光后,服务员上菜碰着于一受伤的左肩,翅膀抓住人家小姑娘不放,和红岩吵吵巴伙儿地放讹要免单。服务员吓得要哭了,最后老板娘出面打呵呵,一人给敬了杯酒,还上了两盘店菜。俩流氓倍儿有面子地作罢了。
“看到没?幸福是自己争取地。”红岩用手捏一个小糖包喂翅膀。
翅膀摸着她的手。“刚才那老板娘比你手还滑。”
红岩眼中杀机顿现,手掌一推整块点心塞进他嘴里。“妈的,我再让她整俩店菜来。”
M城进11月就已上冻封江,几个人酒气朝天地拖着礼花和鞭炮下了车,司机奔丧似地催油门儿走了。红岩有点来气。“靠,赶明儿再出来玩我自己开车。”
“行!”翅膀吮然有声地在她嘴上亲一下,“妈的,打个车比生个儿子还费劲。”
“点火点火!”杨毅到于一兜里摸烟,一人发了一根,各自以手避风点燃。“头一响儿我点,谁也别跟我抢啊。”说着便生怕有人不依地弯腰去挑炮。
“你那烟离炮堆远点儿!”于一心惊胆颤地看着那小小的红烟头在各种火药产品之间跳来跳去,这要是一个不心整着可热闹了。
“就是它了,先来个响的打头阵。”她叨着烟撕开二踢脚的炮埝儿。
“靠,”季风怪叫,他小时候被这种炮崩过手,有阴影,见了就躲老远。“谁买的这个?”
“你们讲价的时候我顺来的。”
“逼养啥事儿都干!”翅膀不屑地骂,“管管你媳妇儿,快成小手佛爷了。”
“你俩给人一挂炮从五块勒到两块二,跟明抢区别也不大了。”
“怕响儿的捂耳朵啊。”杨毅提醒季风,将烟头吸亮凑近手里的炮埝儿,火星一冒便松手背过身儿,炮倏地蹿到半空,震耳欲聋嗙的一声,一秒左右,嗙又一声。
“不错。”杨毅满意地点头,“是真的。”现在的二踢脚能放出俩响的已经不多了。
“好,礼花大会,开幕!”
“当~当~当当当当~当~”
“悼词~~……你妈的,谁叫你配这个曲儿的。”
噼哩叭啦一阵电光炮大地红,震得每个人都下意识地提高三十个分贝说话。杨毅和红岩各拿好几根花火点着,张牙舞爪地冲向冰面,可着酒劲撒欢儿。季风则拎了一袋子礼花跟过去找空地儿摆了起来。
“你几个别跑远了,靠,也不知道实不实称!”翅膀用力跺跺脚下的冰。
“没事儿~”于一手里掐着一把花火,极有耐心地等一根燃尽换另一根。
远处滑倒的杨毅刚站起来又被红岩放倒,破坏了季风辛苦摆出的阵形,他恼火地追着俩丫头要刨个冰坑给她们沉尸江底。她们两个不知道使了什么什么手段竟把人高马大的季风按在冰上当爬犁拖。
翅膀哑然失笑。“这俩玩意儿还真他妈对付。”
“你俩也挺对付。”
“那是,俺俩同桌么。”翅膀暖昧地眨眨眼。
“靠,我说那只~”
“那只啊~老相好了。”
“没听说你有吃回头草的毛病。”于一漫不经心说。
“别跟我念三七儿!”翅膀斜了他一眼,“这算我回头吗?是她跑我前边儿去了。”
“你这逼样儿的,偷着乐去吧。”他哪会看不出他什么心思。
“也他妈就是偷着乐吧。”翅膀从他手里抽出根花火点燃,白花兹出的一瞬,他的眼神呆了一呆。“我们老爷子跟你家那位可不能比。”
“那就过两年考完学再说。”于一知道他所指为何。
“白搭~根本不能让我跟朱红岩在一起你知道吗?你要是个女的,我爸肯定赞成咱俩。”
“估计我爸得反对。”
“毕竟你家最多也就是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
“放屁!”
“她家可是挂牌黑社会。”而自家老爷子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前提下走政治路线,取个混子家的姑娘当媳妇儿相当于给他披了件虱子袄,成心找不自在。
“中国没有真正的黑社会,只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
“你这才是放屁。”翅膀冷哼,看着把小鞭儿解开一个一个放着听响的杨毅,“你今天跟她说了没?”
“没等说自个儿就猜个八九不离十儿了。”于一的口气中有着宠溺的骄傲。
翅膀没笑话他,他也见识过杨毅一股股要命的机灵劲儿,脑子活得有时候让人想抽她。“闹你了吗?”
“没闹死。”于一暗幸。
“正常。”翅膀有感而发,要不是怕了她闹,于一也不会一拖再拖,拖到开始办手续了才跟她吐实情。“叫叫儿管咋地是在北京,都给老四折磨成那样,你这一竿子干国外去了。说恶心点儿给我都闪一下子。”
“我跟她说她要不愿意让我走我就不走了。”
“靠,你惯着吧。我看你还能惯多长时间,等你妈急眼给你爸下通牒就难儿了。”翅膀对他越来越没理性的纵容不敢恭维,“你跟她说明白就得了,孩子不是四六不懂的主儿。”
“我就怕她懂事儿。”于一的目光从杨毅身上收回落在晃眼的花火上,“她要是放我走,我还有什么理由留下呢?”
“你俩这个唠啊~”杨毅蹲在地上被红岩一出溜拖回来,两人玩得满头大汗,帽子也摘了,一个拿在手上,一个鼓鼓囊囊地塞在大衣兜里。
红岩抢走于一手里的兹花炮,挽着翅膀就走。“往里走,老四要放礼花了。”
“哎哎哎别都拿走啊。”杨毅追上去要炮。
“这儿还有。”于一从衣兜里又掏出一包喊住她。
她笑眯眯地转回来,十根花全点亮了,绕着于一身上身下地晃来晃去,口中念念有词:“恶灵退散~”驱邪的咒语她就只会火野的这句台词。
于一见那火星几乎要贴在他身上,有点担心别一个不留神再给他炼了。“我现在不走,你不用崩我。”
她顺嘴就接:“我怕你哪天你说走就走了来不及崩。”
心真的疼了一下,跳动没了节奏。“没有那天。”他说。
花火在他裤管前停了下来,她直起腰,眼睛比花火更亮。“真的吗?”他不会不辞而别?
“嗯。”
“来。”她朝他勾勾食指。
他俯下身子轻轻含住她的唇瓣,冻得冰凉。
手绕过他脖子,花火在他后脑闪烁。
“别燎着我头发。”
“不能。”
季风终于把礼花排成理想的形状,从中间最小的一个点起,慢慢把周围一圈圈的挨个儿点燃。噌——绚丽夺目,映亮了江面和天空,引来很多夜归人的观望。
翅膀听着身边的议论纷纷,大有要效仿之意,笃定地说道:“咱们今晚的行为肯定能在一定程度上带动M城烟花爆竹事业的发展。”热切地跟红岩研究着放假趸点儿炮到这练个摊儿,肯定暴赚。
焰火亮起,星月显得黯淡无色,焰火散去,天空变得异常空虚。其实星星月亮才是黑夜本来的存在,只是因为燃过焰火,它们便已不再足够。不够灿烂,不够精彩,便是寂寞,是渴望焰火的再现,是想念。
一束束腾起的火光照得季风微醺的脸时明时暗,他的焦距放在空荡的天空上。喂~这么浓烈的火药味的思念,你感觉得到吗?要是思念也能像烟花一样散烬就好了,一把点燃它们,是不是就能不再这么想你?
“看,又犯病了。”杨毅用肘子撞撞于一,向呆呆望天的人努嘴。
杀手传奇
玩得太尽兴,疯出一头汗又摘了帽子吹冷风,天蒙蒙亮的时候红岩开始发烧说胡话,翅膀敲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