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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只是虚惊一场,不然将我给剁了都难以平息辛光的心头之恨,没准还会连累了凌宇。史富裕的到来的确给大家带来了令人亢奋的好消息:“蜀风流”一案不了了之了。可在我听起来总觉得有点“放虎归山”之嫌,尽管我心里也希望辛光他们平安无事,但如果他们能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清清白白地干好酒吧的生意的话还好,否则变本加厉、死抱着侥幸心理跟警察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继续贩卖什么摇头丸之类的毒品,那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终究是得锒铛入狱的,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忽然,我觉得我跟他们这一拨人是格格不入的,至少是跟辛光。一听说案情明朗了,他第一个喜笑颜开,立马开了手机,打给小歪他们准备今晚“蜀风流”营业的事情,听得我心烦气躁的,一心想着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我刚一起身,江馨也跟着站了起来,走近我主动拉起我的手,示意我进里屋,我没说什么就跟着她进去了。临关上房门时,我窥视到史富裕和黄将曲不约而同地朝我这边望来,而静儿的目光却落在黄将曲的身上。
江馨盘坐在床垫上,双手往后撑着,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倚在窗边的我,她这一姿势我已好久没见过了,记得以前我们仨缠在一起睡时,临睡之前她总会摆出这样的姿态看着我和石婴,那时她的眼神很清澈单纯,不像现在这样让我捉摸不透,甚至让我不寒而栗。
酝酿了片刻,她说:“小昕,咱们……还是好姐妹么?”
望着她掺有杂质的笑容,我心里忽地一阵慌忙,不理解她笑容背后的东西,还会不会跟以前一样只是一个善意的恶作剧?我说:“咱们一直都是好姐妹!”
“哦。”她淡淡一句,脸上少许的笑容随即僵硬,坐直了身子,看着我不紧不慢地说,“你今天会来这里,我不管你是为了我还是其他人,但我只想跟你说一句:‘你让我感动了。’”
这话一落,我立马感觉到身上有股神秘的电流蹿过,让我结结实实地震撼了一下,我说:“馨——”
她好似没听到我的话,接着说道:“但我希望你能让我继续感动下去——你是知道的,我真的很爱很爱富裕,为了他,我什么都敢做,真的,什么都敢做……”
听着江馨近乎语无伦次的话,我忽然想起了石婴,当初她为了辛光可以一次又一次无条件地原谅他,为他的安危牵肠挂肚、夜不能寐!但她所做的事情都不会伤害到任何人,除了自己!而江馨呢?如果说石婴为了爱情和喜欢的人甘愿“自虐”的话,那么江馨就是“不择手段”,不管是伤人还是伤己!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我颤声一句:“馨——”
第60节:抓人了?(4)
她霍地滑下床,赤着脚走近了我,冷不丁地抓起了我的双手,那感觉就像那次被李娜的手下反手抓起一样让我恐慌,她说:“小昕,我希望你知难而退,彻底地离开富裕,可以的话你就接受了将曲的追求吧。说真的,我真看不了你跟富裕还这么缠缠绵绵,尽管你俩已经分了手——是啊,你俩已经分手了,怎么还要这么纠缠下去呢,你……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么?”
我一把甩掉她的手,颤着手指向她,发抖地说:“好好……江馨,你……我告诉你,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怎么做,用不着你替我出谋献策,至于富裕……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跟我毫不相干,别动不动就拿我说话,我不是你们的靶子!”
她嘴角往上翘了翘,挤出一丝冷冷的笑意,我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笑里藏刀,她说:“别动这么大火气,啊?今天能听到你表这个态,我就放心了。”
我舒了一口长气,说:“江馨,咱们非要弄得这么僵么?”
她轻蔑一笑,随之转过身去,边慢慢地朝大床走去边说着:“好怀念过去啊,咱们仨挤在床上打打闹闹,无话不谈,天真烂漫,就像咱们那张合照一样……”说着她回过头来看着我,接着说;“现在?回不到过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
这时;我似乎瞥到了她一脸的忧郁,忧郁得如一朵还未灿烂就已颓败的鲜花,让我心疼不已。我刚想说话,她却冷冷地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很凄惨很颓废。
在我开门走出来之际,我从镜子里看到了江馨脸上的眼泪,一种泛着郁悒而惨淡的眼泪,若干年后,她跟那个她不爱的男人结了婚后的某一天,我再一次看到了她这种泪水时,我才真正地明白了过来;原来这是一种绝望的泪水。
走出房门后,我径直朝大门走去,此刻我真想回家,回到那个四壁寂寞但有着清新空气的家,不像这里让人窒息。当我的手指触到门把时,我听到身后黄将曲叫我的声音,还有史富裕的“小昕,我载你吧”,我没有接话也没有就此停下来,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刚走出这个小区,史富裕的“别克”就追上了我,他硬要我坐上去,我迟疑了好久,心想回家的路这么远而且这里来往的车辆的确稀少,于是我就勉为其难地钻了进去。一路上,我一语不发,他也没说话,小心翼翼地开着车。
忽然,我发觉这个世界原来还可以这么的安静,一如慢慢入眠般安静,可梦醒之后又将面对怎样的喧嚣,谁也不得而知。
这是个值得期待的年代!
。。 。。
第61节:温暖的孤独
第二十二章:温暖的孤独
生活如同烟花一样,绚烂的瞬间过后就是遥遥无期黑夜般的寂静和单调,让人在挣扎或沉沦中怀念、重温稍纵即逝的美丽,然后心甘情愿地在自我麻痹中老去、死去。
在我的记忆中,我的生活从没出现过烟花,一直以来都是平淡无奇的,尤其是石婴走后、江馨跟我闹了别扭后,正如有句话所说的:“我没感觉我老了,因为我从不曾年轻过。”从某种意义来说,我注定是一个在夜一般死静、血一般单调中慢慢老去的女孩、女人、老妪……
白天,我像牛一样地按时按点兢兢业业地骑车去上学、放学;晚上,我像蜗牛似的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在台灯下埋头鏖战练习题,累了困了,爬上沙发像猫一样地蜷缩着睡,我发现我弯曲的姿态越来越严重,喜欢抱着双膝慢慢入眠,然后在梦里有种树干伸展出去的冲动,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我的手和脚,老娘说我这是在作茧自缚,我苦笑着,眼泪却如断了线似的拼命地往下砸……
枯燥无味的生活持续了一个多月,在这期间我没有见到江馨、史富裕、黄将曲和静儿,他们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反而见得最多次的人是凌宇,因为在同一所学校的缘故,而且我俩又是隔壁班,抬头不见低头见,就像以前我跟石婴一样,每每课间我俩都会聚在一起聊聊天、吃点零食,或是手拉着手像两个小朋友似的一同上厕所。
有一天课间,我和凌宇又碰在一起,我俩弯着身子并肩地趴在栏杆上,有头无尾地说着话。
她说:“知道么,阿光他们正忙着开第二家酒吧呢。”
“应该要不少钱吧。”
“还好。”她轻描淡写地应着,撩了撩眼前垂下来的头发后,她接着说;“都是我妈帮的忙,钱都是在她那所银行贷的。”
我并不感到惊奇,毕竟辛光是凌宇喜欢的男孩,她帮助他是天经地义的。我不知是出于羡慕还是挖苦,戏谑地说:“你真幸福,有个当行长的妈妈。”
“嗨,你不也很幸福么!”她用手肘动了我一下,脸上露出似曾相识的灿烂无瑕的笑容,但我一时记不起来,她接着说:“有那么多人喜欢你,老围在你的身边转啊转,我都羡慕死你了……”
这话一落,我忽地记起了她这个眼熟的笑容。那时;石婴的亲生妈妈还在世,有一次我去了她家,见到石阿姨对她格外的呵护和关爱,不禁让我想起了自己的老娘,于是偷偷地凑近她的耳畔说:“你有这样的妈妈,真幸福!”她咯咯地笑了,笑得很无邪透明,两只小眼睛都快看不见了,随后她抱着我的脖子说:“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许阿姨对你也很好啊。”
凌宇见我许久不言语,用肩膀蹭了蹭我的上臂,说:“发什么愣啦?瞧你,笑得这么神秘——来来,跟我说说,你刚才都想什么了?”
我看着一脸期待的她,噗嗤一声,别说,她这副表情还真像石婴,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内心的童真,洁白而清澈。我说:“我在想一个很美很美的笑容。”
“啊?”她斜着脑袋望了望我,估计是觉得莫名其妙,随后她岔开话题,说;“你……现在有跟婴子联系么?”
我感觉到了她的“别有用心”,答非所问:“这话是不是辛光叫你问的?”
“不……不是——”
“你现在不是跟他正交往着么?他这么肆无忌惮地叫你问这些,难道你真的不在意、吃醋么?我就弄不懂了,你又不是他的奴隶,怎么对他就这么唯命是从?敢情……这就是真正的爱情么?”
她低下了头,长发严实地遮住她的脸和眼睛,随之她晃了晃脑袋,喃喃自语,我一句都没听清楚。她这一举动,不禁让我想起了那次我在石婴楼下的转角跟她相遇的情景,她跟现在一样忧郁和难受,让我看了心直绞痛。是啊,我是不应该伤害她的,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毕竟喜欢一个人或盲目地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就像江馨奋不顾身甚至不择手段地喜欢史富裕一样,谁都没有资格对之品头论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但唯一的前提条件是,无论其过程和结局怎样,它都不能伤害到身边的人,尤其是最亲最近的人和无辜的人!
我说:“对不起,凌宇,我的话让你伤心了,对不起……”
她猛地摇头摆手,随之撩开眼前的头发,泪眼看着我说:“小昕,你说的没错,真的,一句都没错,只是……只是我真的很喜欢他,就像富裕喜欢你一样——”
我情不自禁地将她揽了过来,颤着手指帮她拭去眼角和脸颊的泪水,她默默地望着我,然后紧紧地搂住我的腰。
片刻,她说:“也许你还不知道,上个月初富裕跟他爸爸去了国外了——”
我愣了一下,心想难怪这段时日老娘没在我的面前念叨史富裕,也很少跟史阿姨出入各大酒楼茶肆,随之我支吾道:“他……他不回来了?”
“你这么紧张干吗?哦……我知道了,你——哼哼……”她边啄着手指边阴阳怪气地说着。天呀,我真的很佩服她的说变就变,她刚刚还是绵绵细雨这会已是一片阳光了。
“你瞎掰什么。”我嗔怒道;“对了,他怎么说走就走啊?”
“他呀?那晚跟馨姐吵架了,听说吵得很厉害,然后他就叫我出去陪他喝酒,喝着喝着,他就哭了,我问他怎么啦,他也不理睬我,只管边哭边喝,最后他就喝醉了。在我送他回家的车上,他边呼着酒气边喃喃地叫着你的名字,看得我心都快碎掉了——你知道么,这可是我头一次看到他这么颓废,我想如果他这个样子被史阿姨看到的话,她……她肯定得疯掉。”
这回轮到我低下了头,双手捂着脸庞,指尖触碰到眼睛感觉到烫烫的。凌宇本想安慰我几句的,不料上课钟搅局似的鸣叫了起来。就在她转身的一霎,我的两滴泪水夺眶而出,湿润中我好似见到了石婴的后影,我立马用袖口擦了擦双眼,定睛一看原来是凌宇彳亍的背影,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她跟石婴有着如此逼真、足以混淆我的视线的相似。
原来石婴一如既往地生活在我的身边,不管我有没有察觉到,她都会像以前一样蹑手蹑脚地打开我的心扉,然后与我促膝交谈,一直到我弯曲着身子睡着。我发觉我的心灵实在太依赖她了,所以我现在常常会感到空虚、无助和莫名其妙的惊慌,正如北岛的一句诗:“栖身于朋友中的人注定要孤独。”
我热爱这种温暖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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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谶语(1)
第二十三章:谶语
放学了。学校的东门。
我从车棚推出了自己的坐骑,正想骑上去时,我无意中见到了校门口的辛光,他戴着副墨镜,嘴里叼着根没有点燃的烟,神气地坐在他的“哈雷”上,漫不经心地东张西望,如同一只狼狗在物色它下手的目标一样。这段日子,他总会守时般地来接送凌宇放学,我每次见到他都是这副模样,估计是他目无余子的缘故还是眼睛压根儿就是长在头顶上的,所以他一直都不曾发现我,再也没有了那次在石婴楼下时他一眼就捕捉到我的身影的眼力。
这时凌宇朝辛光走了过去,跟他嘀咕了几声后她就坐上了车,他吐掉了香烟,拿起挂在车把的头盔,想都没想就往自个的脑袋套上。于是我想起了那晚黄将曲递给我头盔的情景,心里骤然感到热热的,这温度跟发烧时淌下的眼泪是一样的,灼热而又让人铭记。
他还没开走时,我掉过了自行车,往学校的北门走去,尽管我绕道回家得多花上20分钟的时间和不少的脚力。
晚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