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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不忍心见到他遭受这种不是人吃的罪。听着这话我就来气,心里暗暗骂道:“妈的,就你是人!”
面对史阿姨自作主张的行为,史富裕很是气愤,第一次公然地顶撞她至高无上的旨意,最后他还以死来要挟她,说:“不让我参加高考,我就从这6楼跳下去!”其实我知道他敢这样做完全是因为我,不然像他这种对学习吊儿郎当的家伙怎会那么在乎高考呢!
史阿姨走投无路之时,只得拉下面子来求助于我,要我跑去跟史富裕说说,结果迫于老娘软硬兼施的压力和手段我不得不应了下来。我一出马,史富裕立刻就不吵不闹了,临走时,他对我说了一句:“就是被我妈赶出家门,我也不会出国去的,因为……因为我舍不得你!”结果我掩着酸溜溜的鼻子夺门而逃……
第18节:依赖(2)
高考的前后,史富裕就被史阿姨软禁在家里,我又忙于应付高考,没多少时间去接他的电话,更甭说去他家。这时江馨就跑来跟我说,如果她去找史富裕玩,问我吃不吃醋。我笑着说好姐妹,有好东西是可以一起吃的。她接着说如果一不小心他喜欢上她了,问我恨不恨她,我笑着不答,随后她又说如果是她一不小心喜欢上他呢,我也是一样笑而不答。
高考后的一个多礼拜,我去史富裕家的路上就见到江馨拖着他的手走进一家高级的酒楼,尽管她笑得一脸灿烂,可他却如霜打的茄子一样保持着他一贯低着头黑着脸走路的风格。隔天我又见到江馨拉着史富裕的手出入一家服装店,可令我莫名其妙的是后来的几个晚上,我却见到是静儿粘在史富裕的身边,那晚我跟石婴去“蜀风流”时,我也看到静儿坐在他身旁一个劲地怂恿他喝酒。
就在我接到录取通知书的前一个晚上,凌宇跑来我家跟我说:“富裕跟静儿好上了。”
我说:“哦。”
“馨姐说了,她会为你教训静儿的——”
“别,别介!”我生硬地摆出打住的手势,心里却如同刀割一样刺痛,我的眼睛和第六感告诉我江馨才是我跟史富裕的“第三者”,不过后来我在石婴面前还是认定静儿是始作俑者,因为我不想在石婴的面前责怪或憎恨江馨,我怕她伤心,怕她再为我们仨的友情落泪,甚至心灰意冷。
“喂,喂……”司机厌烦地叫嚣着;“你到底补不补钱啊?嘿嘿,甭装傻充愣,就你这点斤两,大叔我见多了去了——”
被他这么一嚷嚷,我忙不迭地缓过了神来,冲着他吼了一句:“补什么补,我不坐你的车了!”
“滚——”
随着他大发雷霆的一句,我被他的大手推出了车外,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结果史富裕和江馨发现了我,急急地朝我奔过来。
“没事吧,小昕?”江馨边搀扶起我边忙着问道。
“许昕,你……你摔着了吗?要不要上医院看看,啊?”史富裕满脸的紧张,围着我上蹿下跳的,搞得我眼花缭乱。
“死不了,死不了……”我边说着边掰开堵住我视线的史富裕,朝着的士里的司机破口大骂,“你这还是人啊,杀人也不找个地,就你这狼子野心也不担心出门就给撞了——”
忽然,江馨甩掉我的手,一个箭步就冲向车头,二话不说提起穿着高跟鞋的脚猛地往车头灯踹起,结果我听到两下玻璃清脆的破碎声。
司机使劲地按了几下喇叭声,估计生怕江馨踹上瘾了,嚷道:“再踹,再踹……你再踹,我可就报警了——”
“啪啦!”估摸江馨是听急了,还没等他说出下半句恐吓的话,她就脱下自己的高跟鞋奋力地往挡风玻璃砸去,结果玻璃成了一张蜘蛛网。
这时司机忿忿地下了车,快步走近江馨,抡起手就往她的脸上砸去。就在这一刹那,史富裕冲上去了,一把抓住了司机的手,顺势将他推搡在地,指着他吼道:“想打架,冲我来!”
望着史富裕1米8多的个子,我估计司机是心寒了,全身哆嗦了片刻还没能站起来,随后他颤着手指向史富裕说:“我认识你,我认识你……甭仗着家里有点钱就出来欺负咱们老百姓,我……我可不怕你——”
“妈的,你废话个屁啊!”江馨边脱着另一只鞋边朝司机走去。
“馨——”我喊了她一句,心里很是复杂,于是史富裕一把拉住了暴跳如雷的她。随之,我拐着脚走近了瘫坐在地上的司机,他心有余悸地往后挪了挪,看得我很是心疼,我说:“大哥,对不住您啦——这有点钱,你拿去修车吧。”
说着我丢给他200元钱,这时江馨冲了上来,拽着我的手说:“你疯了,干吗给他钱!”
我淡淡地说:“这样我良心会好受点。”
江馨立马松开我的手,我依然见到她脸上赶尽杀绝的愤怒。这时史富裕走过去将司机扶了起来,忙前忙后地将他送进车里去,就在司机关门之时,我窥视到史富裕往他口袋里塞了一些东西,我估计那是钞票。
司机开着车走掉了,江馨生硬地问我:“你想上哪,我叫富裕送你——”
我的心咯噔一下,随后我听到它破裂的声音,就像刚才被她砸掉的车头灯一样清脆和四分五裂。与此同时,我有种特别沉重的挫败感,被人喧宾夺主的挫败感。我说:“我自己走得了,你俩忙去吧。”
“许昕——”史富裕走到我跟前,耷拉着脑袋,认错般地说;“我陪你上医院看看吧,我担心你摔得很厉害……”
“不啦。”我轻描淡写地说;“你们走吧。”说着,我就拖着有点麻痛的右腿朝医院的大门走去。
“小昕——”
我驻了步,酝酿好感情后我转过身去,结果我的眼泪还是流出来了,因为我看到了江馨右脚的袜子染红了一大片血,估计是她刚才脱鞋时一不小心踩到玻璃碎片了。
多年以后每当想起今天的事情时,我对江馨还是心存感激的,尤其是当她义愤填膺地冲上去踹烂车头灯的瞬间,那种久违的自豪感一下子又涌上我的心头。这么多年来,江馨一直都是我跟石婴的保护伞,只要我俩被人家欺负了,她都会第一时间地站在我俩的最前线,为我俩挡风遮雨,久而久之,她就成为了我俩的一种依赖,但后来也是因为这种依赖,使得我俩与她越走越远,远得濒临一刀两断。正如石婴后来所说的:“我们是对友情的依赖,可她却依赖于利益,结果友情就沦陷为利益所驱使、奴役!”
第19节:挨打的背后(1)
第七章:挨打的背后
江馨的伤口没什么大碍,护士给她包扎了一下也就完事了,后来我就叫史富裕送她回去好好休息。望着“别克”慢慢地驶出我的视线,我的心一片茫然,骤然之间我好想大哭一场,用泪水正式地祭奠我和史富裕就此终止的情缘,就算在下一个路口碰见他,我也只当他是我一个老朋友而已。
当我走上楼梯时,我碰到了静儿,她刚从黄将曲的病房出来。
“小昕——”她叫得有点小心翼翼,可我却听出她的真诚。
我的嘴角轻轻扬起,露出友好的笑容,说:“我想去看看将曲……”
“我带你去吧。”说着她走下两级楼梯,自动地拉起我的手,说,“昨晚醒来时,他还在说着你呢,这会你就来了——”
看着她洋溢着喜悦的双眼,我觉得我很是愧疚于她,也许她还不知道曾几何时我在石婴的面前指责过她莫须有的“罪行”,而我的目的却是为了保全“罪魁祸首”的江馨。
“小昕,小昕……”
我醒悟般地“哦”了几声,少刻我说:“将曲伤得严重么?”
这话一落,她的眼眶就爬满了忧伤,表情也变得格外的沉重,默默地说:“他……全身都是伤,万幸的是没伤到筋骨,不然——”
我听出她的哽咽,立马握紧她冰冷的手,示意她别再说了,然后她冷不防地扑向了我,抱着我呜呜地哭了起来。
静儿是“蜀风流”的DJ,来此工作已有3年了,一直以来我跟她碰面每次都是打个招呼就完事了,直到有一晚她被人灌醉了,我和石婴搀扶着她上了的士,结果路没走上一段她就开始呕吐了,坐在她两旁的我和石婴也遭了殃,更惨的是司机停下车来硬要我们滚下去,随后我俩不得不将这堆烂泥拖下了车。天呀,她一身的污秽和酒气呛得我直想撒手不管,无奈石婴够得上菩萨心肠,苦口婆心地求着我,最后我俩使尽了吃奶的力气轮流将她背回到她家去,可恨的是一路走来竟然没有一辆的士停下来载我们,他们一见到我们身边有着一个不省人事的酒鬼跑得比见到真鬼还急。
第20节:挨打的背后(2)
翌日,静儿醒来后知道是我跟石婴做的善事,立马对我俩感恩戴德,一连好几天都拉着我俩往肯德基、麦当劳跑,吃得我们那叫一个饱。就这样,我跟静儿的友谊就在吃吃喝喝的基础上建立了起来。后来石婴的爸爸出了事住进了医院,我们大家都急着为这事凑钱,结果静儿毫不犹豫地拿出一个月的工资交给了我,我知道她家并不宽裕,没准她久卧病床的奶奶还等着她这些钱看病抓药呢,于是我硬塞回了一些钱到静儿的口袋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静儿、江馨和我都隔三岔五地往医院跑,目的在于换下眼眶早已布满血丝的石婴和小阿姨,好让她俩腾点时间去休息。
很多时候,我一回想起这段记忆,我对静儿就有着说不尽的感谢,尽管她帮助的人不是我,可我一样认为她帮了石婴就等于帮了我,因为我俩有着血浓于水的友情,无论任何时候她受了委屈和痛苦,我一样感同身受地跟着她挨着,反之也是如此。
走到黄将曲的门口,静儿骤然停了下来,我很是不理解,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她捂住了嘴,她凑近我的耳畔说里面有人在谈话,于是我领会到了她的弦外之音。
隔着一扇门,我和静儿偷听到了辛光和黄将曲的谈话。
辛光说:“你说打你的人是鬼子和疯狗?”
“嗯。”
“疯狗是我们的死对头,怎么鬼子……你跟他有过节吗?”
黄将曲模棱两可地含糊着,辛光也不怎么逼着他说,之后辛光叹了口气说:“要不是去年你为了我打了疯狗,你今天也不会遭受这份罪……”
“光哥——”
“这两个狗娘养的,我辛光在此发誓决不饶了他们——明天我就召集弟兄们将疯狗的老窝给搅了!”
“别,别——光哥,你可别冒这个险,那里可不是咱们的地头……”
“对了,我正想问你呢。”辛光好似想到了什么,打断他的话说,“你无缘无故怎么跑到疯狗的地盘去了?”
“我……我……”
“得了,得了……反正这事我决不会就此罢休的,他们动了你就等于动了我!妈的,就连这个鬼子都敢往咱们头上骑,我非灭了他不可!”
……
我拉着静儿蹑手蹑脚地往回走,到了楼梯口她问我不是要看望黄将曲么,我说我明天再来吧,她斜着头问我为什么,我缄默不答,结果她也没再追问下去了。
鬼子,这个名字我听起来很耳熟,后来仔细一琢磨我才想起来了,他就是那年要抢我自行车的混混,结果被黄将曲狠狠地打了一顿,我记得当年他跪在地上猛给黄将曲磕头求饶,那个狼狈相不仅让我觉得可笑,更让他的小弟们难堪,后来这些人全都没跟他混了,他也因此身败名裂,一个人跑到别的地方去谋生。
“敢情这回将曲被打就是鬼子对他的报复?”我越想心里越难受,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黄将曲,我想如果多年前他不是因为我而跟鬼子结下了怨,今时今日他就不会落下这个结局了。
想着想着,我的泪水就来了,看得静儿不知所措地忙问道:“小昕,小昕……你怎么啦?”
我说:“我心疼将曲,我……我对不起他——”
“小昕——”她哽咽地叫了我一声,随之杀出一句;“你知道为什么将曲会跑去疯狗的地盘么?”
我边抹着遗泪边向她投去期待的目光,希望她一鼓作气地说下去,她仿佛看出了我的渴望,一本正经地说:“他去为你买东西了。”
“啊?”
“去年在你的生日会上,所有的人都给你送了礼物,惟独将曲没有准备,结果你急了吵着愣要他补上,后来他问你要什么,你就说:‘明年的这个时候,我要收到你送的××原产的黑曜石手链一条……’”
“我只是跟他开玩笑的——”
“可将曲却当真了!”静儿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我的话,随之她无不怜惜地说:“我跟他说了很多遍,真要买那手链也不一定非得去××,他却硬梆梆地塞了我一句:‘许昕说了,她要原产的,原产的懂吗?就是一定要到原产地去,那黑曜石手链才错不了假不了——’”
“别说了,别说了——”我边捂着嘴巴边歇斯底里地吼着,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倾泻而下,看得静儿忙跟我说对不起,我说,“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她好似怔了一下,随后我杀出了一句,她傻得更彻底,我说:“你喜欢将曲,对不?”
良久她才缓过了神,猛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