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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听的话,我现在似乎可以说了。”
惠媛终于要说出憋在心里的话了,英宰终于可以听到迫切期待的答案了,他们两个人的表情都比从前平静得多。
“我不能成为乔治桑……”
“乔治桑?”
惠媛点了点头。乔治桑是浪漫作曲家肖邦的恋人,同时也是一位女文豪,受到了至高无上的称颂。惠媛借用乔治桑,袒露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苦恼。
“我爱着你,同时也接受着你的爱……在这个过程中,我感觉到了幸福,但是内心却充满不安。与你相比,我实在太平凡了……”
“不是这样的,你在我眼里总是与众不同。”
惠媛摇了摇头。她想了很久,也努力了很久,但还是不行。
“我不像乔治桑那样出色,也不像她那么强大。所以……我总是很疲惫。不是因为你对我的要求高,而是因为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要求自己。”
英宰根本不理解惠媛的话。惠媛看出来了,于是充满忧伤地说。
“我无法成为出色的钢琴家。我可以教孩子们弹钢琴的技巧,却无法教给他们艺术的感觉。但是当我看到你的时候,当我看到有才华的人凭着艺术感觉努力的样子,我就会想,我能不能也做到这点呢?于是我去了巴黎。在那里,我又一次醒悟了,我无法凭借自己的翅膀飞上天空。我也没有继续拼搏的胆量和韧性……而且,我无法理解像你这种有天分的人。也许你会批评我,说我是溃败者,是落伍者。”
“不是这样的……”
英宰否认了。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同时,他也发现了惠媛有多么痛苦。“我来帮助你,不管什么事情,我都愿意为你做。你再试一试吧,直到成功为止……”他差点儿就顺口说出了这番话。
“我在民赫哥身边的时候,可以放心地休息。我的演奏在评论家面前只是刺耳的噪音,然而在民赫哥面前却不是这样。不仅仅是弹钢琴,我和民赫哥在一起的时候,我不需要责怪自己,不需要折磨自己,心里可以非常平静。当我在你身边,却总是感到巨大的落差,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惠媛小心翼翼地说,“这不是你的错……”英宰疲惫而又无奈地笑了笑,仿佛虚脱了似的。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身边总有别的女人,所以才这样想。”
富有的家庭背景,英俊的外表,再加上豪华的职业,使得英宰身边从来都不缺少女人的诱惑。他认为惠媛就是因此而拒绝了他的求婚。他之所以一直无法平静,那是因为他爱惠媛的时间太长了,对她的爱早已经成为了习惯。而且惠媛始终都没有说明离开他的理由,所以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这个……也是原因之一……”
“……”
“我知道你在爱着我,但我还是动不动就拿你身边那些漂亮能干的女人和自己做比较,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我不喜欢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听了惠媛的告白,智恩感到很为难。虽然她觉得惠媛过于小心,也过于压抑自己,但是她理解惠媛心里的苦衷了。刚刚了解失恋原由的英宰实在不好意思,不过他差点儿就嘿嘿笑出声来。
“如果你扮演的角色改变了……因为过于投入,你的性格也会随之改变,这本身已经很辛苦了,如果我在分手的时候再向你说明各种理由,我想你可能会责怪我,所以我一直难以启齿。我并不讨厌你,现在我仍然喜欢你,喜欢得心乱如麻……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哈啊……”
英宰深深地呼了口气。惠媛心里内疚,所以始终没有抬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他们中间流淌着令人尴尬的沉默。
“谢谢你告诉我。”
“对不起……太晚了。”
惠媛曾经以为,英宰本来就是那种自由奔放的人,他不会因为某个人而痛苦得太久。而且自己既然选择了民赫,就不会再混乱了。
“我不是肖邦,你也不是乔治桑……”
他向惠媛走去,双臂温柔地将她拥抱。
“最后一次抱抱你,可以吧?”
先斩后奏,这也是英宰的风格,惠媛笑了笑。
“好好过日子吧。我大哥虽然有点儿小心眼,但的确是个不错的家伙。”
他附在惠媛耳边小声说道。
“我知道。”
“你知道他是小心眼吗?”
“不……我指的……是后面那句。”
英宰调皮地笑了,看来他是故意搞恶作剧。惠媛知道他是想安慰自己心中的内疚,所以她一直没动,直到英宰松开了他的手臂。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怎么听不清楚……”
这两个人静静地站在病房里,智恩也不能坐起来问,心里着急的厉害。而且这种事情以后也不可能追问,真是太遗憾了。
“不管怎样……希望闵志勋君能就此安顿好自己的感情。”
听着惠媛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智恩真心地祈祷。
“呃?”
吃完午饭,送经纪人回去以后,逸俊往病房里走去。突然,他看见了意外的一幕。一个身穿高档西装的男人弯腰站在病房门前,然后匆忙向紧急出口方向跑去。这时,病房的门开了,一个秀气文静的女人走了出来。仅从背影来看,他看不出那个匆忙消失的男人是谁,不过,迎面走过来的女人逸俊倒是认识。女人也认出了她,轻轻低头打了个招呼。
“刚才英宰大哥的家人都回去了……”
“我知道,我有话要对他说,就过来了。那么……麻烦你了。”
“是,请慢走。”
目送惠媛上了电梯,逸俊才走进病房。
“啊,难道是……那个狗仔记者?”
刚才他没多想,现在突然想起了尹科长让他注意的狗仔记者。
“你说什么呢?”
“啊……刚才我看到有个男人站在门前。经纪人说可能有心怀不轨的记者跟踪你,让我小心点儿……会不会是那个人呢……”
英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摆了摆手。
“没事的,想拍就让他拍吧。最近这段时间,我上新闻的频率高得出奇。看来我身上要刻上记号了,‘因绯闻而出名的演员’。”
这次英宰也是老老实实呆着,但是后面的车没头没脑地撞上来,逼得他又一次上了早间新闻。不管自己怎么小心,怎么努力,仍然避免不了这些意外事的件,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你……已经刻上记号了,大哥。”
最近,英宰总是莫名其妙地遭遇各种意外事故。直到现在,逸俊好象终于明白过来,但是他只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什么,并没有告诉英宰。
“大哥,我买了粥,你一直也没吃什么东西。”
这些天来,英宰为了减肥,一直只吃低热量的食物,今天更是滴水未进,逸俊不免有些担心。
“啊,我没胃口。”
英宰连吃东西都觉得烦,他靠在床上,低下头,闭上了眼睛。他太累了,只想静静地睡一会儿。
“就吃一勺!”
“我不想吃。”
“半勺!”
“放下吧,等这石头脑袋醒了,我和她一起吃。”
智恩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石头脑袋”是谁。不过,通过后面那句“醒了”,她就知道英宰说的是谁了。
“我为什么是石头脑袋?”
这是继“奇怪女人”之后,第二个令人气愤的外号。
“那会凉的,现在先吃一点儿。”
听他们说话,感觉逸俊像是奶妈,而英宰则像个不爱吃饭而又性格暴躁的孩子。
“味道不错,真香……”
逸俊为了刺激英宰的胃口,故意打开碗盖,让香味飘出来。英宰好象动摇了,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啊……味道真好,这是我喜欢的蘑菇粥的味道。”
病房里弥漫着香喷喷的味道,智恩真想大声喊一句,“如果你不想吃,就给我吃吧”。
“这是松菇粥,含有丰富的维生素,热量也很低,对减肥效果很好。”
为了诱惑英宰,逸俊用尽了各种各样的手段。
“是啊,是啊,味道好极了!”
比起刚才惠媛进来的时候,现在智恩感觉自己就算想假装没有意识也不可能了。
“啊……不行,不行……”
从早到晚饿了一天的人不只是英宰,发生交通事故之后一直静静躺在床上的智恩也是一样。虽然注射了含有营养剂的吊瓶,但胃里面毕竟是空的,她总感觉到饥饿。随风飘来的香味对她来说已经不是普通的诱惑了。
“不行不行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智恩无比凄凉地发出无声的悲鸣,这是因为……
——咕噜噜……
这个节奏太整齐了。第一乐章轻快而明朗。
——咕咕噜噜噜噜咕噜噜……
第二乐章在原有音调的基础上发生了变形,更有节奏了。
——咕噜……
最后,第三乐章变得格外简洁,同时却更强烈了。
“……”
英宰和逸俊默默地注视着眼睛微闭的智恩。
“……难道他们听见了吗?”
也不知道智恩哪来这么大胆的想法,她只希望他们两个不会听到这声音。
“嗯嗯……”
活了二十五年,智恩还是第一次动用自己的演技。她低声呻吟,假装刚刚醒过来,眼皮抖动了大约两秒钟,接着又用了两秒钟的时间,表演了艰难睁眼的细节,然后假装什么也看不见,眼睛眨巴了三下……最后,她说出了电视剧和电影里经常听到的台词。
“这是……什么地方?发生什么事了?”
英宰和逸俊仍然稀里糊涂地盯着智恩。
“难道他看出来了?”
想到这里,智恩浑身直冒冷汗。英宰看着她,说实话,他长这么大,活了二十七年,还从来没见过如此蹩脚的演技。他是一名演员,而且是让惠媛都无法承受的才华横溢的演员。他送走了逸俊,走到智恩身边,用他的大手挡住了躺在病床上的智恩的脸。
“你这是……干什么?”
“在逸俊离开之前,就保持这个状态。”
“什么?”
智恩对他的异常举动感到很惊讶,英宰用轻快的声音对她说。
“小时候,我听老师说,小鸭子刚从蛋壳里孵出来的时候,把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当做自己的妈妈。”
“这和小鸭子有什么关系?热死了,把手拿开。”
“没事的,我不想再和你吵架了,我们两个一见面不就吵架吗?我们就这么安静一会儿,等你再看到我的时候,说不定就会觉得我变了,也许会觉得我像妈妈一样。”
说着,他把挡在智恩眼睛上的手挪开了。他竟然用这种特别的方式表达不想吵架的意图。智恩也想和他重归于好,也就接受了他的这种方式。
“肚子一定饿了吧,想不想吃东西?”
他把盛粥的容器放到床头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
“志勋君呢?”
“我没什么胃口。”
虽然英宰说没胃口,智恩还是把另外一把勺子递到他面前。他极不情愿地接过勺子,这时,智恩才看到他的手上到处都是划破的痕迹。
“你的手怎么……”
“啊……这个。”
这不是交通事故中受的伤,而是和让他下车的救护人员争执时划破的伤口。
“啊,我想起来了。在哪儿了?啊……就在这里……”
英宰没有回答,而是从棉被上面找到创可贴,递给了智恩。
“干什么?”
“帮我帖上。”
“……喂,我现在刚刚从昏迷状态中醒过来……”
“医生说你只是睡着了。头部没受任何伤,骨头也好好的。他们甚至还称赞说,你们用的充气袋质量真好。所以你赶快给我贴上。”
智恩的眉毛颤抖起来。这个混蛋王子竟然让刚刚醒过来的人伺候他,真是不可理喻。
“喂,你以为我是你的佣人吗?为什么要跑到医院来让我给你贴创可贴?只要把门打开,到处都是白衣天使!”
英宰眼睛眨也不眨,顽固地把创可贴放在智恩手里。智恩真想像梦中那样对待英宰,让王子自己拿着铁锹去挖井喝水。
“以前你不是给我贴过吗?当时我心情特别好。”
他指的是上次生气摔东西,砸伤了脚背,当时是智恩给他贴的创可贴。听他说心情特别好,智恩的两个脸颊泛起了红晕。
“你可以戏称我是撒娇鬼,不过请你帮我贴上。当时我的心情……特别好。”
“撒娇鬼。”
智恩马上就叫了出来,不过,她的脸上充满了笑容。看到她这副表情,英宰脸上也泛起了平静的微笑。
“不要再吵架了……从今以后。”
智恩点了点头。因为她已经理解他昨天为什么那么生气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喜欢这个混蛋王子的微笑。
惠媛穿着订婚礼服,美容院里派来的美容师正在为她做发型。她通过镜子打量着站在身后看热闹的民赫。在决定和他结婚之后,每次见到英宰,她仍然心旌旗摇荡。就像英宰说的那样,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突然看到别人站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心里总会感到不安。不过,现在她心里的阴霾已经彻底消失了。
“刚才你去哪儿了?”
默默地站在身后的民赫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惠媛心里猛然一惊,故意微笑着说道。
“刚才……我去市里转了转。”
“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是的……”
惠媛的确是去市里了,不过她是去见英宰。借用民赫的问题,惠媛避开了正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