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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而今……还是将过去的旧事说出来了。本来,他是不打算拿那些事情去烦恼夏立的。可如果不说什么,夏立估计会一直认为他还将心系在竹灵那里。
他想了很多,很多……得出的结果是:那个故事,适可而止。
如果可以,他会将夏立呵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力所能及地不让她受到坏的影响。那么,他不会告诉夏立关于竹灵的死因,不会告诉她竹灵与鹿鸣的关系。他不会说因为鹿鸣的一丝疏忽而造成亲姐姐的死亡。这一切,过去的,就永远停留在遥远的记忆里吧。现在不值得回想了。曾经面对鹿鸣的时候他的确很愤怒,可是冷静下来之后,他是一个理智的人,会考虑大局。或许……奕凡终究是不忍心那个内心饱受罪责的男孩——夏立的朋友——再次承受心理创伤。
现在,他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去追求自己心爱的人而已。以后,不管夏立如何处理她与自己的关系,答应也好,拒绝也好,他不会在背地里来阴招——对于他来说,尚鹿鸣永远是夏立的朋友,一个韩奕凡从未听说从未认识的人。
第29章 最后的知情者
“怎么一回事?尚鹿鸣又请假?”
蒋楠看到方庆君拿着假条上讲台找老师的时候,就知道尚鹿鸣不会来上课了。
上课铃声响起。夏立放下笔,看着方庆君走过来。她早晨打电话给鹿鸣的时候,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有点奇怪了,鹿鸣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地“失踪”,就像他上次曾在宿舍呆了三天闭门不出。
“方庆君,鹿鸣是不是在宿舍?”夏立拦住方庆君问。
“他?”方庆君挠挠头,回了一句,“大概痔疮又犯了吧,坐在阳台上谁都不理。”
“谁犯……会是这个样子?你上次就这样胡说八道。”蒋楠愤愤不平。
方庆君打了个响指,摇摇头走了:“好男不跟女斗!”
“哎,我说,夏立,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已经多了个实力派情敌,所以……”古拉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古拉!”夏立吓了一跳,“这……怎,怎么可能。”
说实话,尚鹿鸣的状况,她真搞不懂。
而她自己这方面,也是一团乱麻。
该怎么办呢?
夏立慢慢滑动手机上的电话簿,停到一个名字前面——
周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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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日子,很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周远眯着眼,摸着下巴端详大白天不上班,而是在家休息的韩奕凡。
“你最近情绪起伏很大。”他说。
“怎么?”奕凡合上手中的书,看着周远。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奕凡与他对视良久,然后极为缓慢地摇了摇头。
“你没有事情,那么我有事情要说。”应该说,奕凡的反应是在周远的意料之内的。既然他不愿说,那么就自然关于夏立。他俩的事情,周远头疼够了。现在要讨论的是另外一个比较重要的话题。周远喝了一大口茶,然后将茶杯嘭地放到茶几上。
“今天我下楼买早餐时,一楼的大妈问了我一句话。”周远靠在沙发背上,颇有黑社会大佬的气派,“‘你这是为你男朋友买早点啊?’——原话,不打折。”
饶是奕凡足够镇定,手中的书也掉在地上了。
“大妈好新潮的。”周远松松嘴角,皮笑肉不笑。
奕凡捡起书,沉思良久,终于忍不住问:“你还打算在我这里住几天?”
“我怎么知道?等我有拍摄任务了自然会走。”周远站起来转转脖子,活动活动肩膀,“但丁说过,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说完话,周远回了房间,刚刚进门便听到手机响。
“喂——夏立?有什么事吗……好的,在哪儿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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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周远和夏立就这么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夏立捧着一杯奶茶东张西望,一副心事重重却又遮遮掩掩的样子。
周远端详她半天,开口:“你和尚鹿鸣怎么了?”
“啊?”夏立一愣,“他……学长,你是不是太会揣测别人的心思了?”
“笑话,我在社会上混了多少年了。”周远毫不客气。
“鹿鸣……”夏立想起那天被周远撞见的一幕,有点尴尬,“他最近总是怪怪的。不过我要跟你讲的事情是另外一件。”
“洗耳恭听。”周远说。
“学长,你对……奕凡的过去了解多少?”夏立问。
“过去?”
“就是上大学之前的事情。”
周远眯着眼睛想了想,说道:“我只知道他家的状况,别的方面不多。学生一个,能有什么事情,顶多参加个奥数,拿个破奖。”
“学长……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跟他分手吗?”夏立转身看着他。
“你提出来分手的?”周远很是诧异,联想起当初夏立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曾退缩的热情——怎么可能?
夏立叹口气,开始讲述这个不短也不长的故事,从她的发现,到表姐的暗恋,到四年前决然的分手,最后到如今旧事重提。
“……因为竹灵,我和他分手。而今,我却被告知那个女孩竹灵,很早很早就离世了,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早就去世。”夏立喃喃,“好不可思议……而奕凡,一个字都不曾说过。”
沉思之后,周远叹了口气。
“他就是那样的性子,不可能讲什么的。真没想到,他那几年一直坚守的,是如此的现实。”话锋一转,周远说道,“可是夏立,我作为一个局外人,也是看得出的。逝者已逝,活下来的人应该更好地生活才对得起过去。他应该是走出来了,而且——多亏你。奕凡这几年心里人的只有你。”
“他……昨天跟我说了……”夏立咬着嘴唇,不知从何谈起。
“哈!”周远大手一拍,“这家伙终于开窍了!咦,等等,你不是——”
周远眼中满是疑虑。
夏立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学长……我,我还没有答应鹿鸣。”
“你不喜欢他?”周远认真地问。
“我……我想我喜欢他来着。可是……可是感觉如果他加上‘男友’这个称呼,会很奇怪。”夏立皱着眉,“学长,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恶?”
“夏立,”周远下了定义,“你不喜欢他。”
夏立呆呆地望着他。
“你的喜欢,是朋友之间,不是恋人之间。”
“可是……我希望他过的好好的。如果他过的不好,我会——”她说起那天跟鹿鸣讲过的语句。刹那间她想起了什么。这些话,在四年前一个夜晚,她也曾对周远说过。
有一瞬间,混沌的大脑豁然清晰。
“瞧,你也发觉了?是朋友,单纯的朋友而已。”
“可是他过去三年对我很好……”
“夏立,”周远强调,“不要因为内疚而送出感情。什么感恩戴德以身相许的都是屁话。况且朋友之间不应该真心相待吗?别老是在这些事情上转悠。不管什么时候,跟着你的心走。”
不管什么时候,跟着心走。
可是心的方向总是对的吗?
“你如何考虑奕凡的问题?”周远追问。怪不得那家伙最近有点不对劲。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夏立茫然地垂眸。
风中,两个人静默着。
天气渐渐转凉了。
秋天已到。
第30章 鹿鸣的退却
夏立站在男生宿舍门口,等着方庆君。
十分钟后,方庆君出来了。
“他不在宿舍,奇了怪了。”方庆君挠挠头,“现在太阳快落山。按理说,应该是他从阳台转移到床上的时间,可是阳台和床上都没有人。”
夏立抿抿嘴唇,没说话。
思前想后,她终是鼓起勇气来找鹿鸣了。她想讲清楚她和他之间的事情。这样的问题,不能拖下去。可是,鹿鸣却不在。本来紧张的夏立在听到方庆君的话后,有点暗自庆幸地松了口气。可是然后,她该怎么办呢?
“啊,尚鹿鸣!”方庆君突然指着夏立身后大喊一声。
夏立转过身,看到一群打扮很怪异的男生喧笑着走过来。其中穿着还算正常的,便是尚鹿鸣。
夏立愣住了。
看到夏立站在那里,鹿鸣显然也有些不自在。那群人和他打了招呼,便离开了。鹿鸣随手扔掉手中的啤酒易拉罐,一脚踩扁,然后顺势将它踢到了路边的草丛里。
“好久不见了。”他走上前来,客气地打招呼。
“哈哈,你们聊啊。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嘿嘿。”方庆君猥琐地笑了几声之后,耸着肩膀晃进了男生宿舍楼的大门。
夏立看着鹿鸣,忽然忘了如何说话。尚鹿鸣低开的衬衣口隐约露出刺青一角。微醺的灯光下,他面色有些苍白,仿佛几天没睡觉似地,眼下泛着暗青色。
“你——是不是生病了?”她问。
他仿佛被针刺了一般,突然后退一步,警惕地脱口而出:“他告诉你的?”
“啊?”夏立浑然摸不着头脑。
看到她的反应,鹿鸣明白自己是敏感过头了。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鹿鸣恢复了宽和的表情,问道。
“我……我来看看你……怎么最近几天都不见人影。”她胆怯了,不敢提起她的意图是来跟他讲清楚,她不会答应做他的女友。
“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你当真什么都没听说过?”他不放心地追问。韩奕凡那个人,怎么可能还不——动手?
夏立疑惑地摇摇头。
“没事儿。你回去吧。我不送你了。”鹿鸣简单飞快地说。
“那你——少喝酒,对身体不好。”
不知怎么,这段对话结束后,夏立有点脊梁骨发冷。她几乎是如释重负地走下台阶,准备离开。
“夏立。”鹿鸣还是叫住她。
夏立转过身来,望着鹿鸣。
台阶上的他,面容变得异常陌生。
“那天我跟你说的话——你不用给我答案了。因为我觉得,还是单身好……抱歉。”
就是这样了。他转身,慢慢走进宿舍楼。
他记得韩奕凡临走时最后说的一句话——“怕我告诉她你害死亲姐姐,还是你有间歇性抑郁症?”
的确,奕凡抓住他的要害之处了。
三年的时间,他陪伴在夏立身边,却不敢向前迈出一步,就是为自己的过去而顾忌。而第一次无意中见到奕凡送夏立回学校,他便知道,自己再不行动,便很可能没有机会了。而现实却是,在与奕凡的谈话之后,他才发觉,自己其实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机会的。因为他的过去就那样无助地暴晒在烈日之下。在姐姐竹灵已经离开人世的时候,他依旧完好幸运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那是不可能抹杀的罪责。
与其让韩奕凡向夏立挑明一切,不如他主动退却。至少,夏立就不会知道他的过去了。至少,他在她看来还应该是一个正常的人。
他不希望自己留给夏立的印象,是一个患有抑郁症的弑亲凶手。
他曾跟夏立提起过自己有危机感,原因就在此。他听到了蒋楠关于心理障碍的奇怪谈话,便知道自己的秘密不可能永远瞒下去,而夏立对此的反应会是怎么样?自从知道夏立在原大时在摄影协会,韩奕凡的名字便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中,而现实最终向他证明,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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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远心情复杂地回奕凡家,半路上遇见了刘木林。
刘先生的目的,简单两个字:蹭饭。
“你还敢来蹭饭?上次的教训你还没受够?”周远很是佩服刘木林越挫越勇不怕死的个人风范。
“那是——嗨,你应该晓得奕凡的人品,我很有信心的。”刘木林得意洋洋,突然换个话题,“周远,最近奕凡和夏立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你小子消息够准啊。”周远客气地总结,“总结来说,就是奕凡终于开窍了,我终于放心了。”
刘木林一听,顿时满面春风,两眼闪着胜利的光芒。
“呵呵,还得归功于我啊。我是大功臣。”他拍拍胸脯。
“你?”周远不可置信。
“知道奕凡为什么突然转性了吗?因为我告诉他,王夏立的准男友叫尚鹿鸣。这个人,来头可不简单。”刘木林摸摸下巴,“说来话长啊,这就牵扯到念高中的时候……咳咳。”他斜眼瞥着周远,显出神秘莫测的表情。世上之人,都有一个明显的性格缺陷——得意洋洋之时便会飘到云端,说话做事难记后果。而刘木林,正是如此。
“和竹灵有关系?”周远敏锐地发觉其中有秘密,不动声色地问。
“你怎么知道?”刘木林诧异了。
“你都知道,就不允许我知道?”周远含糊带过,话锋一转,皮球踢回给刘木林,“你说你俩够意思吗?不就是高中来个早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瞒我!我有什么事,谁不是知根知底?可是你们拿我当朋友吗。我就没见过你俩这样——”
“哎,别追究责任行不行?两个大男人吵架有什么意思?算了,事实就这样,你知道就知道。”刘木林摆摆手,毫不察觉到自己已经掉入周远的陷阱。
“尚鹿鸣和竹灵到底有什么关系?”周远趁机追问。
刘木林微微一思索,说道:“竹灵姓尚,尚竹灵。尚鹿鸣是竹灵的弟弟。竹灵死于一场意外的火灾。虽说是意外,可是从仁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