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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王夏立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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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奕凡家门外,刘木林瞪着手机发呆。
他原本是准备告诉夏立,韩奕凡同学在莱城众多同龄女性间是多么抢手;结果却无意中发现了王夏立最近动向有点不对头。
“外出——和男的一起?”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一个男声对夏立说了一句话,“这是怎么个情况?王夏立不会这么快又搭上一个男生了吧?”
“你在这里干什么?”
刘木林转过头,看到奕凡从私家车上下来。
“来蹭饭。”刘木林简单地回答,“你妈说我想来吃饭就来,不用客气。”
“她那才是客气客气。”奕凡准备回家。
“唉,等等。”刘木林犹豫了一下,觉得关于王夏立的话题并不适合待会在餐桌上谈起,“我刚刚跟王夏立通过电话了……”
奕凡的背脊顿时有些僵硬。
“她在火车站,貌似要去外地……”刘木林和盘托出,“好像和男生在一起。”
奕凡在冬风中沉默,一动不动。
“那个……我下次再来好了。再见。”刘木林转身就跑。
……
她走了。
去哪里?
和谁去?
他不知道夏立这是打算干什么,他不知道如今陪在夏立身边的“男生”是谁。奕凡原本静如死水的心绪顿时躁动不安起来。
“奕凡,”韩母打开了门,讶异地发现儿子就在门口,“你怎么不进来?”
奕凡回过神来来,一言不发地绕过母亲,在玄关换好鞋,走进客厅。
“哎呦,这真是一表人才。”
他这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一对中年父母和一个女孩。
“奕凡,这是楚风家具公司的楚先生和夫人,这位是楚先生的女儿。”韩母过来介绍道。
“你们好。”
奕凡淡淡地瞥了一眼沙发上的人。只是他连最简单的寒暄都不愿意,准备直接回房。他此刻只想好好静一静,刘木林寥寥数语让他思绪混乱。
“奕凡,到这里坐坐。”韩父指指身边的单人沙发。
“对啊,年轻人不要太累了。”楚夫人似乎对奕凡特别满意。旁边的楚小姐面露娇羞。
奕凡站着没动。
“奕凡?”韩母敏感地发觉自己儿子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头——其实应该是自打他回莱城后一直不对头,而此刻表现得更加伤郁与冷漠而已。
“再说一遍,不要再打什么主意。我不需要任何形式的介绍与交流。”奕凡对着沙发上的人面无表情地公式化开口,“我不打算恋爱也不准备结婚——我家也不是婚介公司。和建筑师打交道,应该知道做这份工作的人都是有话直说——你们可以走了,以后不用再来。”
众人齐齐愣住,韩奕凡头也不回地上了二楼。
她走了……
不见了……
而他快要疯掉了。
第53章 最北方的温暖
北极,中国北之极。
临近冬至,最高气温35°,最低气温46°——都是零下。这里有最漫长的夜,上午近九点日出,下午三点便落日。太阳仿佛跑过了马拉松似地累得失去光热,无声无语地浮在地平线之上。
夏立发现了很多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东西,比如冰雾,完全由冰晶组成的雾,当地人叫“冒白烟”;还有晴朗的天气里的雾凇,晶晶亮亮,仿佛在童话世界里一般。最美丽的要算夜空,那是最纯净星星最亮的夜空,美到极致。
只是平日里出门比较麻烦。夏立每每外出都得穿得像个粽子,里三层外三层,此外还武装帽子围巾口罩,两层手套,两层厚袜子。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像是刀片,呼出的热气很快就凝结在眉毛,眼睫毛和发丝上,形成白色的冰晶。喻时飞说,轮滑队以后要改名为“圣诞老人”队。
来到北极村后,轮滑队全体成员住在农家旅馆里。不到半天,最垂头丧气的喻时飞便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起来,成了队里最活跃的人。事实证明,他很是喜欢这个冰雪世界。
表姐孙瑜特意向公司请了两天假,陪大家在北极村玩了一下。趁着天气比较好,大家一起去了趟黑龙江——真正的江面。冬季里江水早已结了超过一米厚的冰层,跑个汽车不在话下。游客不少,有的打雪仗,有的拍照。一辆辆马拉爬犁在雪地里飞驰。黑龙江对面便是俄罗斯的国土。喻时飞玩得尽兴,很想越界偷跑去俄罗斯的领土上拍两张照片,但后来作罢,一是因为孙瑜的再三强调对面虽然边防兵不多,但是如果遇上他们巡逻,可能有不可想象的后果;二是因为他的相机已经因为天气过冷而罢工。
夏立小心翼翼地站在江边上,虽然穿着防滑的雪地鞋,但还是走十步就摔一跤。她本想来看看传闻中凿冰捕鱼的漠河人,可压根没找着。然后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她一不小心睡着了。孙瑜发现了之后快吓死,她清楚在极寒的环境里睡觉,有可能一睡不醒。
最后,在对夏立严肃批评(喻时飞很是解气)之后,大家回了旅店。
夏立住在表姐的房子里,一间小而温暖的木刻楞。
北极村里有很多木刻楞房子——房子四周的墙体全是用圆圆的松木垒起来的,里外再抹上泥巴。这样的房子再配上炊烟袅袅的屋顶烟囱,深过膝的皑皑白雪,很像是写实的乡村风景画。
屋子里暖气挺足,穿一件羊毛衫就够了。
夏立抱着一杯热茶缩在毛茸茸的沙发里,透过厚实的窗户看着天边的山峦。喻时飞他们今天雇了马拉爬犁,准备去森林。夏立不想去便留在家了。何况表姐家旁边就有一片树林呢。坐在家你里面就能看,干嘛跑那么远?
“今晚请你吃从黑龙江里捞出来的鱼,怎么样?”孙瑜走过来将手搭在夏立肩头,俯身说。
“好——表姐,你坐。”夏立仰头微笑,往旁边挪了挪。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这里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与其他地方很不一样。”孙瑜也端起一杯水,坐到沙发另一头。
“是啊——对了,表姐,你要将姨妈和姨父接过来吗?”夏立问。她已经听妈妈说过了,姨妈和姨父挥霍玩中彩票得来的钱之后,重新搬回了老房子,再次过上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生活。
孙瑜垂眸,缓缓摇了摇头:“不愿意。”
她不愿意,她父母也不愿意。这样正好。
“表姐……还记得,”夏立调整了一下姿势,还是窝在沙发里,“我在原大时,跟你提过的男友吗?”
“记得,你说他人不错,很温和。”孙瑜的表情没多大变化。
“那你猜得到他的名字吗?”夏立将一缕碎发捋到耳后,声音低不可闻,“韩奕凡。表姐,来自莱城的韩奕凡。”
夏立的明恋,孙瑜的暗恋……韩奕凡。
同一个人,不同的故事。
“夏立,对于我来说他已经过去了……”孙瑜静静地说,声音如同缓缓流淌的河流,“所以你不用顾忌什么。”
“我多想也能淡然地说出这句话……”夏立摇摇头,闭上眼睛。
那一个关于竹灵,关于鹿鸣,关于旧时与如今的故事在温暖的小屋里漫漫展开……
听完故事,孙瑜很久没有说话。她早就料到夏立与奕凡之间有故事。只是如今她仅算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表姐,你说是我太幼稚,还是他太固执?”夏立的眼眶红了,“到头来,伤心的人总是我。”
“很多时候,我们没有被生活困住,而是被自己的心困住。”孙瑜说,“夏立,既然出来散心,那就真真正正地放轻松。事情总会有解决的一天的。我相信韩奕凡并不是一个糟糕的人。我们坐在这里随意揣量不会出什么结果。等到你回去了,不如直接去找他问个清楚。”
夏立抿抿嘴唇,低头不语——她怎么可能再去找奕凡?她有尊严,她是有自己的骄傲的。
房间里的电话响起来。
孙瑜起身去接电话。
“喂,江城……喻时飞出什么事了?”
夏立从沙发上直起身子,凝神听表姐的话。
“……好,你们赶快回来。我先准备着。”孙瑜放下电话。
“表姐,怎么啦?”夏立调整了情绪。
孙瑜转过身,扑哧一笑:“江城说出事了,我还以为是喻时飞陷入雪里去了——森林里的雪大都深过大腿——搞半天是喻时飞喝水以后手上水没干就直接抓了装巧克力的铁盒。结果手被粘住。手套也带不进去,热水刚好喝完,现在只好回来。幸好他们没走多远。”
“他喝水怎么会把手套给取下来?”夏立纳闷了。
“谁知道。我去准备些热水。”孙瑜说着去了厨房。
第54章 周远归来
持续低烧三天。
奕凡放下体温计,倒了一杯热水吃药。
一天的工作结束之后,他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头痛欲裂。
“今晚你家做什么好吃的?”
他睁开眼,刘木林神清气爽地站在办公桌前。
“你怎么来了?”
“在家呆着无聊,我来视察一下你的工作。”刘木林直接坐到桌子上,“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来上班?再不工作我就得当名副其实的啃老族了。”
“说过了下个月面试……”奕凡皱了皱眉头,“从桌子上下去。”
“好——回家吃饭吧,我蹭点。”刘木林毫不在乎地说道。
“……你开车,我头疼得厉害。”奕凡将车钥匙递给刘木林,转身去拿包。
“你赶紧下来,我肚子太饿了。”刘木林大步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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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奕凡一直闭着眼,不曾说话。
刘木林打转方向盘绕过路口,没驶出多远便将车停下来:“奕凡,你家停车位被人占了。”
奕凡睁眼朝前看去。
这貌似从黄土高原刨出来的,满是尘泥的沧桑越野吉普有些眼熟。没等他俩反应过来,车门嘭地开了。从吉普上跳下一个人,风尘仆仆——旧牛仔裤上磨出好几个洞,上身外套皱巴巴跟几年没洗一样,更别提脸上胡子拉碴的德行。
刘木林愣了几秒钟,然后叫了出来:“我靠,周远!”他迅速打开车门,蹿了过去。
“兄弟你怎么搞的?我还以为你被海南土著劫去当上门女婿了呢——没想到你现在回来了!”刘木林狠狠擂了周远一拳头,大声说道。
“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周远回敬说。
奕凡静坐了一小会,从车上下来慢慢朝周远走去。
周远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突然抡起了拳头——刘木林的脸色旋即变了。而周远的拳头却稳稳地悬在半空中。
“算了,看你这病病歪歪的林黛玉样儿,恐怕熬不住我一拳。”周远露出鄙视的表情,放下手。他在离开之前叮嘱奕凡要照顾好夏立,结果呢?搞成如今这个样子。
“怎么突然回来?”奕凡忽略过去,只是淡笑。
“怎么突然回来?”周远提高了好几个音阶,“你好意思问我?”
“苍天啊,太好了!我终于有机会回公司了!”刘木林仰天长啸,就差眼泪汪汪地在胸前画十字了。他相信,周远一定会劝奕凡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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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远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奕凡没有去事务所,也呆在了家。周远下楼来时,他正在沙发上坐着看报表。
“休息好了?”奕凡站起来,“要喝茶吗?”
周远坐在沙发上。“白开水。”
他已经刮过脸,洗漱好,换过衣服;好歹恢复了之前干干净净的样子。只是人瘦了一圈,眼里的血丝还未散净——明显是马不停蹄地熬夜开了好几天夜车。
“说,到底怎么一回事?”周远没一句多余的话。他本在原始的黎族村寨里跟着村民钻热带雨林,出来后便发现手机里有好些来自刘木林和夏立的未接电话,但唯独没有来自韩奕凡的。他料到出事了,思来想去便加快速度完成工作,云南也不去了,直接开车回来——与其在电话里问个稀里糊涂担心烦恼,不如到莱城直接问当事人了事。
“……我跟她分开了。”
“原因?”周远的问话不容置疑。
奕凡望着窗外高大的梧桐树,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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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发现夏立就站在窗外,将我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到了。欧丽云越说下去,我越绝望。等到欧丽云走了之后,我将夏立叫进来。几乎就是一瞬间的决定,我顺着欧丽云的话讲下去,说我是为了报复……”奕凡的话语最终消失了。
“我没见过你这样拿感情来赔礼的人……”周远的语气缓和下来,他完全了解奕凡此举为何,“不过至少证明了你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还没有无情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他顿了一下,立马换了副脸色,开口就骂:“奕凡你怎么回事?夏立是个感情用事的人——你也被传染了吗?她当初问我说鹿鸣对她太好,她是不是就应该接受鹿鸣。你现在对鹿鸣感觉有愧,便将夏立让给他。照顾照顾夏立的感情好不好?你的脑袋是不是研究设计图太多,装不下别的东西,或者被格式化了?”
窗帘后传来了吭吭的笑声,显然是真的憋不住了。
“出来!”周远面不改色。
刘木林讪讪地从窗帘后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