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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的陪嫁……就是同贤妃娘娘的亲近关系,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大太太看出太夫人的心动了,压低声音道:“欣丫头养在闺中,整日的悲伤秋月,她哪里知晓贤妃娘娘如何得宠?以前儿媳心里也没底,可贤妃有了亲生骨血,皇后自从太子夭折之后再无所出,听宫里的人说,皇后娘娘都得对贤妃娘娘退一射之地。至于太后娘娘早就不问世事了。贤妃娘娘可不是寻常人,自然知晓皇子的重要,还能让人害了去?”
对宁欣方才瞧不起贤妃,大太太嗤之以鼻,加紧时向太夫人说贤妃娘娘如何得宠,大太太的目光扫过破碎的砚台,“欣丫头真真是不懂事了,这块砚台是玉儿的好意,多少人求都求不到。”
“贤妃娘娘的出身始终是……”
“母亲,陛下都不在意,且宠着贤妃,旁人说再说什么怕也用。如今韩王削藩,其余三王亦老实了很多,陛下正式春秋鼎盛的好时候,朝野上下谁不说陛下有太祖太宗遗风?陛下既是英明之主,宠哪个妃嫔,厚爱哪个皇子,旁人只需要听命。儿媳始终以为有子有宠的贤妃娘娘胜算更大。听说过两日陛下会给贤妃娘娘再加封号。”
“玉儿若是能娶薛小姐,也可助茹丫头一臂之力。不是当年……茹丫头怎会那么委屈的出阁嫁了齐王世子?世子天生痴傻,只知晓吃喝玩乐,敦伦之事都得茹丫头……齐王殿下今日一个侧妃,明儿一个小妾的弄进王府,不就是想再有个儿子?茹丫头被齐王妃催促着生子,可世子哪里懂?茹丫头是守活寡!茹丫头为了娘家牺牲了一生的幸福,玉儿若是出息的话,也可以回报茹丫头!”
大太太泣不成声,太夫人眼眶湿润,叹了一口气:“可当年抹平那事,一靠齐王妃帮忙,二也是亏着宁家的银钱。我怎能失信于人?”
“母亲只说是照顾欣丫头,也没说欣丫头一准般配玉儿?若是欣丫头同玉儿有情,以她同薛小姐的情谊,共同侍奉玉儿不就是了?”
吃进去的银子断断没有吐出来的道理,宁欣方才口口声声不做妾,不做二房,大太太倒要看看她如何飞出自己的手心去。
太夫人沉思了一会,”这事我再想一想,欣丫头终究是在你我身边养大的,我实在是不愿意委屈了她。”
“欣丫头的脾气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除了玉儿之外谁消受得了她,况且往常她同玉儿又说又笑,离了玉儿欣丫头还不得哭死?没准欣丫头不觉得委屈呢?没准她会高兴留在伯爵府上。在咱们眼前,又有同玉儿青梅竹马的情分,还能让她吃亏了?不是我替玉儿说话,以她那孤女的身份,能嫁到哪家去?高不成,低不就的,还不如同玉儿好!”
”宁三元战死有十年了,陛下怕是早忘了他。最最要紧得是……”大太太眼里闪过一分嘲讽的光亮,“如今阁臣刘大人虽是宁三元的同窗,然他三次败在宁三元之手,心里能顺气了?当年殿试,陛下若不是为成就连中三元的旷古奇事,指不定状元归谁呢,不都是说刘大人的殿试文章做得比宁三元好?”
“刘大人门生故吏极多,他又是下届恩科的主考,若是在科考上因欣丫头给玉儿绊脚……可怜我埋头苦读的玉儿了。就算不提他,当年宁三元也没得罪人,老爷常说为官和气为先。薛大人就是极为和气的,有这样的岳家玉儿才可能将来光宗耀祖,才不辜负您的一番教养。”
“行了!”
太夫人不让她再说下去,道:“我会考虑,一切等玉儿高中再说。”
大太太低下脑袋,曲了膝盖,还有一年……这一年宁欣除了做儿子的妾之外,没有谁敢娶她。大太太嘴角一勾,没得选择就不用再选择了。
太夫人嘴唇蠕动,最终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她没有再说一句话。
在她们婆媳各怀心思的时候,宁欣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她坐在椅子上,王瑞家的敛去了常年带的笑容站在她身侧,目光冷冽的扫过被叫到跟前的丫头们,低声询问:“表小姐打算如何整治?”
小丫头们被王瑞家的吓了一跳,一个个脸泛白,身体轻轻颤抖,“表小姐,奴婢……奴婢……”
宁欣道:“做下人的最不应该犯了主子的忌讳,主子说你们有错,就是没有错,你们也得认错。何况你们犯了我最不能容忍的错误,你们同二表哥调情坏了我的名声,你们说我怎能容下你们?”
“表小姐以前……您以前不是这样的……”为首红衣丫头呜咽的哭诉。
“主子的喜好变化,用得着通知你?”
宁欣淡淡一笑,“给你们个机会,谁想去伺候二少爷站到左边去,念在我们主仆一场,受过罚之后,我把你们送过去。”
王瑞家的眼睑一跳,惊讶看着细声细语说话的表小姐,这不仅是要罚她们,还是要了她们的性命!
第十一章 选择
宁欣面前的女婢们互相看了一眼,有几个颤颤巍巍的站出来,“奴婢愿意去伺候二少爷,愿意代表小姐伺候二少爷!”
“你们有什么资格代替我伺候二表哥?”宁欣鄙夷的笑道,“宁家世代清贵,养不出不知羞耻的丫头,我身边更不会留着意图攀高枝做姨娘的奴婢。”
“想要留下的可都想好了,我因亡父亡母托梦教诲,往后我不会再下像以前一样纵着你们!留在我身边的婢女,可笨拙,但不可以不知羞耻二字,更不能三心两意。若是你们肯用心对我,过两日我向外祖母讨回你们的卖身契,从此你们不再是伯爵府的奴婢!若是看不上我,大可站出来,我将你们送回给外祖母。”
抱琴屈膝跪倒:“奴婢愿意伺候表小姐。”
宁欣问在站在当场的奴婢:“你们怎么选择?”
“奴婢……奴婢……”
跟着孤女宁欣哪有做伯爵府的奴婢好?大半的婢女站到一旁,只有两三个小丫头打扮的人跪地表示愿意伺候宁欣。
“王瑞家的。”
“老奴在。”
王瑞家的对宁欣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宁欣干净利索的收拾惩罚丫头并且有心向太夫人讨要丫头的卖身契,这个一切都让她刮目相看,宁欣越来越像曾经的大小姐!王瑞家的恭谨的问道:“表小姐有什么吩咐?”
王瑞家的倒没怀疑宁欣出了什么差错,表小姐还是表小姐,许是被亡母点化了,王瑞家的一直在太夫人跟前伺候,她记得大小姐是个不好惹的,就算是太夫人说话,大小姐都敢辩驳,当年大小姐出阁同太夫人闹了好一阵,母女两人差一点撕破了脸!
“留下的人和不愿意伺候我的奴婢都犯了错,若是放她们这么走了,旁人看到没准会说我没个规矩,主仆一场,我送她们最后一个教训,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万万不能做!”
宁欣纤细的手臂搭在桌上,目光落到想去伺候王季玉的奴婢身上,“她们几个不知羞耻意图勾引伯府长房嫡子,杖责二十!”
“她们嫌弃我孤女的身份,另攀高枝,杖责十五!”
“剩下的小丫头肯留下,又不曾在二表哥面前卖弄风情,打五板子以示惩戒!”
王瑞家的低头道:“老奴遵命。”
站在院落里执法的妈妈走进堂屋,按照宁欣所言,在王瑞家的示意下,分批拽走了婢女。
抱琴呜咽道:“表小姐,奴婢愿意领罚。”
宁欣低头看了一眼抱琴,在宁欣眼前只剩下她一个人,宁欣说道:“你很聪明,对付聪明人自然要用别的办法。”
“奴婢在您面前不敢称聪明人儿,表小姐,奴婢真真得只想伺候您。”抱琴含泪表忠心,哭着恳求:“求表小姐留下奴婢!”
宁欣端起桌上的茶盏,细细的看着茶杯上刻着的花纹,王瑞家的抬眼悄悄的看着宁欣,同往常一般柔弱的眉眼,但如今在她身上却有一股不同,王瑞家的也说不出哪里不同来,只觉得宁欣比往常更让人移不开眼儿。
宁欣不是没有信心收拢抱琴,同样也不是怀疑抱琴会害她,宁欣不想留下抱琴,因为她不是真正的表小姐,宁欣也没打算继续伪装下去,太夫人等人可以用托梦搪塞过去,但一直伺候原主的丫头没准会看出什么来。
“你看了刚才的事儿,以为我还会留下你?”
宁欣方才用两个选择驱散了近身伺候的二等三等丫头,留下的都是扫地打水的小丫头。
抱琴脸色变得惨白,磕头道:“奴婢没伺候好表小姐,奴婢知错!往后奴婢伺候您会更尽心。”
“你这话我不爱听,我再给你个机会说服我留下你……不是你想留下,对我忠心耿耿我就会让你留下!”
宁欣抿了一口茶,浅淡眉头微不可见皱了皱,将茶盏放下,宁欣眸光清澈得仿佛能直接看透抱琴的心思,“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说你为什么要留下?”
抱琴抬头,她的额头已经磕得红肿了,抹去眼角的眼泪,神色凄苦的说道:“奴婢一不想死,二不想被送到庄子上配农夫,三……不想被发卖出去,伯爵府不要的奴婢根本没活路,求表小姐开恩。”
从头看到尾的王瑞家的暗自称赞了一声,果然是聪明人。抱琴看似憨厚实则有一颗玲玲心肝儿,她在太夫人跟前伺候的时候还真没看出她的深浅来,当年将抱琴给了表小姐,太夫人看重得是抱琴那股子忠厚并让人亲近的气质。
宁欣心里为抱琴数着她磕了多少次头,一下子把身边的人都打发了,也容易引起麻烦,宁欣道:“行了,你只需记住一点,你是怎么留下的,别忘了是你求着伺候我。”
“奴婢不敢对主子三心二意,奴婢永远记得今日!”
抱琴又磕了三个头才敢起身,她额头渗出的鲜血滚入眼中,她眼前一片红,因为这片红,她看宁欣会感觉到恐惧,以前旁人都说表小姐最听她的话,如今抱琴再不敢有这样的念头!
一壮硕的婆子从外面进来,瓮声瓮气的对王瑞家的抚了抚身:“该打得都打了,不知您还有什么吩咐?”
宁欣嘴角勾起,淡淡的说道:“她在问你呢,王瑞家的。”
王瑞家的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宁欣的话虽是轻柔,但她怎么感觉这么冷?王瑞家的几步冲到了婆子面前,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做死的粗妇……你没长眼睛?你眼里还有没有主子?”
“表小姐整治婢女,你问我做什么?”
王瑞家的在府里甚是有地位,婆子们经常孝敬她,她在太夫人面前是奴婢,但在旁人面前那就是半个主子,她也过着使奴唤婢的日子!
“老奴该死。”挨了一记耳光,又被王瑞家的低声提醒的婆子向宁欣请罪,“老奴怕这等脏事污了表小姐。”
宁欣站起身,道:”罢了,既是处罚了,你将她们领走。我去给亡父亡母抄写经文,告诉他们……不孝女悔过自新了。”
第十二章 牢笼
王瑞家的看着宁欣的背影怔怔的出神了好一会,对勉强站起身略显得狼狈的抱琴露出笑脸来,“亲切的说:“抱琴可得好好伺候表小姐,你跟着表小姐这么个主子,可算是难得的好福气!”
抱琴红着眼睛说道:“我送您。”
留下的小丫头都被打了,根本做不了事儿,于是只有抱琴送她们离开染墨园。
出了院落们,王瑞家的对抱琴很客气的说:”不用送了,你去看看表小姐有什么吩咐,伺候表小姐要紧!”
抱琴屈膝别过,王瑞家的等她进了门后,对被抬出染墨园的奴婢冷笑:“不知死活的贱蹄子。”
“走,老夫人还等着我回口信,她们也不用都抬去给太夫人看过!先把她们都送去秋园,等候太夫人和大太太的决定。”
“是。”
“妈妈,妈妈。”
几名很是有姿色的丫头开头道:“表小姐答应了送我们去伺候二少爷。”
王瑞家的好像听说了很大的笑话,冷笑连连:“你们?就以你们还想着伺候二少爷?在表小姐身边都容不下的人,还敢妄想着攀高枝?若是聪明的多说几句好话没准还能留下半条命儿,不过我看你们……早死早托生!”
“抬走,抬走,一群没脑子的贱婢!”
王瑞家的晦气般甩了甩手,啐了一口,转身见太夫人。受了责打的婢女们一个个哭得肝肠寸断,她们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呢?
回到正院,太夫人斜靠在罗汉床上,旁边有小丫头跪地给她捶腿,见王瑞家的进来,太夫人撩了眼睑,王瑞家的立刻换上了笑容,示意小丫头退下去,她接替小丫头继续给太夫人捶腿。
太夫人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