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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易晓溪中午吃过饭,在*场上走了几圈才回的教室。当我们12点半踏进教室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些什么东西不对劲了,刚开始我还觉得是我敏感,后来当那个高高胖胖的男班长走到我面前,用那一条缝的眼睛看着我,语气局居高临下地传达:“景默,林校长要你去校长室。”我便知道,这是一种双子特有的,预知危险的能力。
校长传话,我知道,肯定不会是好事,只是我不知道会坏到什么程度而已,我条件反射地想起了前几天早晨的那封信。
难道,是因为那封告白信?
心里一路都在七上八下地琢磨着,可是依旧是不得要领。中午时分,走廊里寂静得很,只听得见我一个人的脚步声,就这样,走到三楼拐角处的一间很大的办公室门前,我停了下来。
抬起头便看到三个有些肃穆的大字。
“校长室。”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死就死吧。我一咬牙,便抬起了手,“当”地敲了门。我敲完三声就放下手等待着门打开,一颗心像竹篮打水一样,七上八下地兀自紧张得不行。
等了几秒钟后,门终于打开了,我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就径直地撞上了他的眸子。
冷冷的眸子,里面什么也没有,我心下突然一阵难过。
是苏洛。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随后淡淡地说,“进来吧。”
我一愣,“嗯”了一声便随着他走进了校长室。再没有多余的话。
当我站到林校长的办公桌前的时候,他正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我,他看起来,并没我想象的那么凶。也许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
我迅速地打量了一下他,林校长50岁左右的年纪,是个归国华侨,平时我们很少能见到他,所有这位抓全面的大校长,在我们眼中是有些神秘色彩的。
我心里乱想着,眼神没有丝毫防备地与他相接,我心里一紧张,忙低下头去。
我不再说话,低着头,两只手背在后面,手心里不自觉地已经全是汗水了。
少顷,我听到林校长的声音传过来,“你是景默?”他的声音并不严厉。
“是的。”我心里怦怦地跳得飞快。
“景默……”他轻轻念了一遍我的名字,然后戴着眼镜看了看手上的那封信,“字写得还是蛮不错的。”他说,话语里听不出什么感*彩。
我没敢搭腔,低着头沉默着。
“这个……”他继续开了口,顿了顿又接到“这个是情书吧?”
“不是……”我抬起头,急忙说,然后将刚刚在路上编好的理由推了过去,“这是两组数字,是……是我和苏老师开的一个玩笑。”我一连串说出来,害怕一会儿没有再说的机会。
“玩笑……”我看见他眼睛眯了起来,眼角的皱纹显得更深了,我心里有些怕,不作声。
他眼中溢满了失望似的,摇了摇头,“说谎不好。事实面前还要说谎就更不好了。”
我紧紧咬着唇,心里纳闷,难道说老头看出了我这封数字告白信的端倪?不可能的啊,我的头脑好像死机了一般,有些转不过来,想不明白。
我偷眼看了一眼旁边的苏洛,他脸上没有表情,我看向他的时候,他正巧把目光投过来,我心里一凛,他的眼神里竟然也写满了失望!
苏洛的眼神将我彻底打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鼻子很酸,我使劲瞪了瞪眼睛,我不能哭。
我不作声,只觉得此时的空气让人感到窒息,好像一发出声音来都会带着哭腔,因此,我小心又谨慎地闭紧了嘴巴。
耳边突然传来林校长严肃的声音,“你看看,这个是你的吧?”
我抬起头马上接了过来,当我的眼睛接触到那些字,脑中轰的一声,晴天霹雳一般地呆在了原地。
我拿着这封信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了,以至于后来我怎么也看不清那些字写的到底是什么了,不过是两张纸,此刻捧在我手中,却仿佛有千斤重一般。
“是你写的吗?”林校长的声音再次传过来。
这声音让我心里一阵阵的发冷,让我打怵。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张了张嘴想要回答他的问话,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只是愣愣地看着那些字,不停地看着不停地看着,没错,这封信不是那封我自诩为无人能及的“景式告白信”,这封信竟然是易晓溪帮我写的那封!
我的脑中乱极了,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谁把信调包了。
“是你写的吗?”林校长耐着性子又一次的开口,可是我已然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不耐烦,他皱着眉头,那是一种厌恶的神情。
“景默……”苏洛的声音传过来,有些急迫,我抬起头看了看他,他皱着眉头,显然,他在示意我赶快回答林校长的话。
可是我要怎么说,这本来就是一出闹剧,却被当了真。
我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可是却连被谁算计了都不知道。仿佛是在和空气作战一般,挥出的一拳一脚都着不上力。
少时,我开了口,话音镇定,“是我写的。”
我说完后就低下头,我不敢看苏洛的脸。他的表情我再也无法承受,我的力气只够我勇敢到此为止。
好半晌,桌子对面的林校长的话音直直地传了过来:“明天叫你家长来学校找我,早上九点。”
他后来又和苏洛说了些什么我全没有听进去,脑中耳中,都是闹哄哄的一片杂音。
Chapter 28炸dan
更新时间2012112 18:32:50 字数:3393
我回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议论纷纷,尽管我已经走了进去,可是这片闹声依旧是没有减低半分。
我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易晓溪的位置上空空的,她不在。
我心里堵得更厉害了,所有的负面情绪找不到宣泄的渠道,就硬生生地梗在那里。
一下午我都在想,她去干嘛了呢?
可是她一直都没有回来。
晚上回到易晓溪家里的时候,她已然在家,我敲了好半天的门,她才过来开了门,屋子里黑漆漆的,她没有开灯,我走进去之后才发现,一屋子的烟味,很呛人。
我皱眉,“你抽烟了?”
她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随后就留了背影给我。
**摸索着墙壁上电灯开关的位置,好半天,我终于摸索到了,“啪”的一声打开,光明降临。
“不,不要开灯。”她突然厉声冲着我吼道,歇斯底里,她的话把我吓坏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易晓溪,我站在原地看着她,不知所措。
她显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少顷,她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对不起。”
我随后走到开关前,用手“啪”的一声关上了它。
房间里一片漆黑。我摸索着走到了她的跟前,坐到了她的旁边。
她没有再开口。我想说话,想问她怎么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有时候,你若是太在乎一些人,你反而觉得无从谈起,哪怕是最简单的字。
我听见她哽咽着开口,她说:“景默,我的心真的好痛。”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这一瞬间,我明显的意识到,自己的心,也被撕扯地疼痛起来。
我愣愣地望着那小窗子外面映射进来的清冷月光,听着易晓溪细碎的哭声,为什么我们的17岁,竟然都要如此的忧伤。是成长蜕变的阵痛,还是命中注定逃不开的劫难。
近天明的时候她才睡熟了。轻轻的呼吸声传过来,我侧过身看着她,她的眉毛不自觉地朝中间拢。梦中仍在为什么事情而黯然神伤着。
我望着外面还没有大亮的天,拿出了手机,屏幕的光有些刺眼,我想了好久,还是决定给景卓发一条信息。
“明早九点,学校三楼校长室,林校长找。”
我下了好久的决心,才用颤抖的手按下了发送键,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的下一秒,我直接拿掉了手机的电池,关了机。
第一节课就这么过去了,8点50分,我看了一眼左手上的手表,然后和那个讨厌至极的班长说了句林校长找我,就冲出了教室的门。
8点55分我走上三楼,刚下课,楼梯间吵吵嚷嚷的,分不出我的脚步声,这让我心里有短暂的安全感。
8点57分,我抬起头,开始敲校长室的门。门很快便被打开了,这次开门的,是景卓。
我知道他会来,他一定会来,哪怕他什么都不清楚,但是他一定会来。
我低下头站在他旁边,这个角落是我唯一觉得安心的地方。我的眼神很平静,可是心里早已惊涛骇浪一般。
我不敢看景卓的表情。
此时景卓的手里,拿着的是那封“杰作”。他在看,一字一字地看,逐字逐句地读。我心中大片的羞愧感将我迅速淹没,一时间,我心痛得不能自已。
我想起易晓溪张扬着脸说:“不肉麻怎么拿得下苏洛!”
景卓终于完完整整地念完了。接着他的声音笃定,却也是如释重负地响起“不是。”简短的两个字,却显得如此的坚定。
“不是?”林校长疑惑的声音响起,“什么不是?”
“这不是景默写的,我认得她的字。”景卓不失分寸地回道,随后把那封信递了过去,“刚刚听您说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可是不是。”
林校长皱眉,“可是昨天景默承认这是她写的。”他说完把目光投向我,金丝边眼睛下面的眼睛有疑惑,有不满。
我的心里却是一阵阵的暖流流过,细心如景卓,他竟然认识我的字,我的喉头一阵发紧,眼眶有些发涨,眼睛有点湿。可是我知道,接下来的局面,将会更加尴尬。
我可以深切感觉到两道目光在我身上聚焦,我都快被生生剜出两眼洞来。显然他们都在等待我的答案和说法。
“景默,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你不是说这封信是你写的吗?”林校长疾言厉色道。
景卓却是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好像所有的答案都在等我宣布一般,承认,抑或是否认。
短短的时间里,我心里已然翻腾了诸多的念头,少顷,我抬起头,看了看景卓,然后收回目光,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
“没错,这封信是我写的。”我看着林校长,一字一顿,“昨天我这么说,今天还是这么说。”
尽管我没有看向景卓,可是我还是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此刻看向我的眼神,那目光惊讶至极,仿佛不认识我,迫得我连脸都不敢转过去。
于是我只是看着林校长,保持着嘴角的微微笑容,我知道,那笑一定僵硬得紧。
林校长看了看我,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他也笑了,他显然对我的答案很满意,然后他转过脸去看向景卓,那目光示威一般,又颇显得意,显然他在用一种无声的方式宣告着自己的“判决”无误。
我咬着唇不转身也不作声,我甚至不知道下一秒我应该做什么,而林校长又会怎么处理这一“告白事件”。
“景默……”景卓的声音响起来,有着失望至极,有着痛心疾首,更多的,则是难以置信。
我不回应,他突然几步靠近了我,他扳过我的肩膀,力气大得紧,我的肩膀生生地疼,他迫得我必须与他对视,我看见他的眸子,眼中的怒意一览无余。
“为什么要说谎?”他怒气冲冲地问道。
“我没有!”我大声地说,几乎有些喊破了音,“是我写的就是我写的。”
他被我噎得一时语塞,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怒气冲冲地看着我,用手大力地扳着我的肩膀不让我动弹。
“松开我。”我说,语气不善。
景卓皱着眉,我突然感觉到他扣住我肩膀的手在发抖,我心下一惊,他并不善言辞,此时因为气愤到了极点更是说不出来一句话。
我只觉得他的手抖得很厉害,我的心顿时柔软一片,我低下头,喏喏地叫了一声,“爸爸……”声音有些凄然。
他的手一松,我抬起眼看向他,他直视我的眼睛,此时话音却是柔软了下来,“为什么说谎,景默?”他执着地问着。
“我……”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这周围的空气让我烦闷已极,我的喉咙口好干,像是几天几夜没有喝到水了一般,发不出声音来。
我抬起眼与景卓对视,他眼中溢满的宠爱让我羞愧至极,我宁愿他对我凶,这样我就可以像个刺猬一样还击而不会觉得心里愧疚得不能呼吸。
我害怕别人对我好,对我温柔,因为那些温暖让我觉得无以为报。
我的眼眶发胀,好像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我再也不敢与景卓对视,低下头,我一把推开他,然后直直地夺门而出。
是的,我就是个很没出息的小孩,不能面对的时候,我通常选择逃避,就像是一只鸵鸟一般。
没错,景默其实是胆小鬼而已。
在跑出校长室门口的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就再也无法抑制地落了下来,我不停地跑不停地跑,然后那些泪水就模糊了我的视线,在那一刻,整个世界如此昏暗而模糊。
我一口气就跑到了一楼,我不想回教室,我知道如果我现在回去,依旧会引起那些爱看别人笑话的人的议论纷纷。
我不想面对,什么都不想面对,我就这样从教学楼里走到了校园里,然后一路茫然地走着,只是下意识地挪动着脚步,却不知道要走去哪里,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