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我还是拿起了杯子。当酒杯刚碰到唇边,咽下一小口,这是什么酒,怎么那么苦啊?心里想着,微微皱眉。然后我假装什么也没发生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你喝毒药呢吧?呵,你不会喝不了吧?”傲慢的口气调侃道。我抬头看他,他的眼神里满是轻视。
怎么还有这种人?我赌气似的拿起剩下半杯酒一饮而尽。
趴趴看到我把酒杯放在桌上,继续摇着手上的筛钟,我在心里不停地抱怨自己不老实地待在家,出来惹是生非。而上帝偏偏喜欢和不会喝酒的我开玩笑,当第三瓶啤酒被我消灭掉的时候,我想我快不行了,那个天旋地转啊。我跌跌撞撞地进了卫生间,吐也吐不出来。再回到包厢的时候,屋里多了一个同龄的男生。我不知道他是谁,他也不知道我是谁。趴趴接着抽他的烟,烟雾弥漫了整个包间,留下我们尴尬地对望着。
“Hi”,他冲我打了个招呼。
“Hi”,我不清醒地回应着。
“张旬,你知道她是谁么?”趴趴漫不经心地叼着烟。
原来那个冲我打招呼的男孩叫张旬。
“不知道,长得挺可爱的,嘿嘿。” 斯文的脸上露出可爱的一笑。
“她就是地铁站的那个女孩。”
我心想什么地铁站啊?
趴趴看着张旬没反应就急了,“就是半个月前咱网上看到那个坐在地铁站上的那个啊 ,你还说想找找看呢。”
“噢……噢……我想起来了!”张旬恍然大悟般的拍拍脑袋,“是她啊!真是巧啊!我说趴趴啊你运气真是好这都让你给逮到了。”
趴趴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仿佛很受用,连对我说话的态度都有了缓和,“看了你的照片,才知道那个女孩原来是你。”
我才想起来,一个月前我参加的cosplay社团需要宣传我们自己设计的社服。天生爱照相的我,坐在地铁站上摆了好多pose, 阿紫就拿她的破手机给我拍。由于手机像素太低,拍的脸模糊不清,阴阴暗暗的但效果还是稍有些颓败感。我就把它放到了网络相册里,那在当时还算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好多朋友说在某某网上都被转发了。
没想到还挺巧,让趴趴同志在某个突然蹦出来的网站上发现了它。竟然看出了那是北京的西单站,还说那个女孩光看轮廓还是很漂亮的。呵呵,还在西单找过几次,就这样在本来他快忘掉的是时候,看到了我的相册里有那张照片,才知道那是我。看来他早就预谋好约我出来了。我就这么傻傻地掉到了计划好的陷阱里。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就这么巧合,不信都不成。彼此陌生的两个人就这么认识了,感谢蜘蛛侠的互联网!
光与影 12。(1)
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迪曲,在狭小的包厢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在酒精的驱使下我并没有感到一如往常的烦躁,而是莫名地迷恋身体里酒精作祟的奇异感受。
“她是不是醉了?”一个细微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努力地睁开眼睛,除了大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没有人回答,耳边只有嘈杂的音乐,看来我真的累了。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正趴在趴趴的背上,他正背着我往停车场走。飘忽在脑里的眩晕四散开来,带着萎靡的味道呼啸而过。
趴在他并不安稳的背上嗅到身上和车厢里一样的香水味,温暖略带眷恋。我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多么希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照亮起苍白的年华,谱写内心的卑微幸福。
世界仿佛安静了,只有挪动脚步的稀疏声响。光的入口处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脱离了喧嚣的静谧夜晚,昏黄的灯光在不远处照出朦胧的光感。只留下一个眩晕的影子,转眼融入在大片黑暗里,消失不见。
我做了一个长而又真实的梦。我的梦境存在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我,她穿着暴露的衣服,露出迷人的锁骨和光滑的大腿。直泄而下的棕红长发包裹细小的身体。纤长茂密的睫毛下眼神暧昧而又流露悲伤。娇艳无比的红唇高高撅起,细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了青丝。姿态妖娆迷倒众生。她穿梭在充斥欲望的霓虹灯下,过着糜烂混沌的生活,她的身边出现各*人为她倾倒,神色泠然不可一世。
明晃晃的光线刺痛我的眼睛。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张大床上,趴趴光着上半身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你醒啦?”
我揉揉眼睛,有些发蒙。随后惊慌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完整无好地穿着我那身肥大袖口蘸满油迹的校服,劫后余生般的长呼一口气。
“想什么呢你,”他责备我。
我把手贴在脸上,“啊啊?这是哪?!”
“我家。”随口吐出的两个字犹如山崩一样纷纷向我砸来。
“啊?!”我连滚带爬地下了床,“现在几点了?”我第一次听到自己如此恐怖的声音。颤抖而又沙哑。
“嗯……九点了。”
“坏了,迟到了。”我匆忙地在四周找我的书包。
“逗你的,现在中午都过了,你看看,都一点了!”
趴趴扬扬头,我朝那个方向看去,挂钟上指针触目惊心的指向一点零五分。
“啊啊啊啊啊!”血液顿时冲向我的大脑,“嗡”的一声,思绪乱成一团,“我还要上学呢。怎么办啊?”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不争气地流出来。
“什么怎么办,请假呗。事后补张假条就完了。”趴趴轻描淡写地说,然后悠哉地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我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巨大的慌乱和恐惧如同山崩巨石纷纷下坠,让我瞬间变得不知所措。
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些,不然我一定会掐死眼前的这个人。
“我的书包呢?我要回去了。”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冷冰冰地对趴趴说。
“你去哪?”他气定神闲地看着我。
“不用你管。”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
“那你告诉我去哪呢?”
“回家。”我没好气地告诉他。
“也好,不过你这时候回家怎么解释?”
又一块巨石坠落,快速地砸向我的头顶。
紧张的我快失去了知觉,委屈、慌张、恐惧在身体里迅速扩散开来。空气迅速凝结,四下无声,眼睛扩张,视线里唯独只有刺眼的白光。我低着头让头发遮住我那张难过不堪的脸。 。 。。 想看书来
光与影 12。(2)
肩膀细微的抖动是不是泄露了我的软弱无助?
我不想去管。
脚下的木质地板变成一片朦胧的苍黄。
我为什么不安分地待在家里,反而傻到出来见这个无赖。
耳边传来趴趴的声音,有些犹豫不决地说:“你就待我这里吧。放学的时候我送你回家。”
我该去哪?我还有的选择吗?
我点点头,一阵冰凉在脸上划过,在地板上盛开花朵。
于是我做了个活到现在最大胆的决定,就是——逃课。
我从三十楼的窗外向外望去,雕像、喷水池、长廊,网球场错落有致地建在社区里。
巧妙的布局精致的装潢气势非凡,无一不透露出它的与众不同。
这个地方让我生畏,让我渺小,让我觉得自己是个闯入者闯入了不该属于我的地方。
这里透露的尊贵,奢靡的非凡享受,在我看来更像是一所与外界隔绝的城,泛着冷冽的光。
我站在他家二楼的客厅,望着面前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屋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已经在窗沿上布上一层白色的薄雾。屋顶悬挂的水晶吊灯像一艘巨大的船。橙黄的光将整个大厅照个通亮。折射的棱角将天花板点缀得星光熠熠。
“你家条件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我讽刺道。
趴趴没有说话,露出他那标准痞子的坏笑。我不得不承认他给我的印象已经在急速下滑。我再一次为自己的冒失懊恼不已。
“玩网游吗?”趴趴打断我的思路。
我摇摇头。
“psp呢?”
依旧摇着脑袋。
“iwill呢?”
他在说什么?我茫然。
“……”
“……”
沉默了一会,趴趴无奈地说:“好吧,你去上QQ吧。”
我习惯地拒绝,趴趴颇有些不耐烦,“好吧,那我不管你了。”他起身朝电脑房走去,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补上一句:“对了,你放心待着吧,我爸妈住楼下,平时不会上来的。”
我的心稍微平稳下来。不一会从房间里传来怪兽的叫声和噼里啪啦敲打键盘的声音。
我坐在宽大松软的客厅沙发一角,从书包里取出了手机,按了键盘,屏幕还是黑压压的一片。身体里就像滚进一颗松软不安的小石头随着呼吸的起伏动荡,持续地,不间断地。这种不安的感觉伴随着我,直到身体陷入到昏沉状态。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又看到那颗凌乱的脑袋,一双眼睛正在打量着我。我刷地坐起来。身上的白色毯子滑落到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身上还盖了条毯子。我慌乱地把头发别在耳后,脸颊微微发烫。
趴趴抬头看着墙上的钟,“醒来得差不多,你们该放学了。”
他抓住桌上的车钥匙,“走吧,我送你。”
下楼的时候,趴趴的妈妈正在大堂的沙发上敷着面膜。旁边的水晶瓶里安插着一束硕大的新鲜百合。这让我想到电视里阔太太的样子。养尊处优地生活在硕大的城堡中。
“妈,我出去了。”趴趴在门口换鞋。女人回头看一眼,转过脸沉浸在金贵的保养中。
我只看到她脸上昂贵而又惨白的面膜,但我的窘迫却被她尽收眼底。我于是低头快速地换上鞋子,心脏跳个不停。
汽车在公路上飞驰。
“你带女孩回家,你妈不管吗?”我看着他专心开车的侧脸,忍不住说出我的疑惑。
“她不管我,我爸也不管我。”他竟然没有一点表情,就像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心里不由得难过,对于这个男孩,我又了解多少?
一路上的沉默不语,直到车安稳地停在家附近的路口。
“再往里走就到我家了,里面太窄开不进去,就到这里好了。”我打开车门。 。 。。 想看书来
光与影 12。(3)
“我陪你过去吧。”趴趴迅速拔掉车钥匙,下了车。
狂风吹在这个寒冷寂寞的季节,把我的头发吹得像肆意生长的杂草一样。干涩的空气中掺杂着走在前面的男孩味道。浓烈的野性的混合着烟草的味道。我伸出藏在袖口里的手,刚刚暴露在空气里就迅速冻结,剥夺了仅存的温暖。我用手拢起头发,把它们扎成一个随意的马尾。要缩回袖口的手被中途阻拦、拉起。然后被一双大手包裹塞进一个陌生的口袋里。
一股力量拽着我,惊愕的表情瞬间紧贴着他的后背。那股并不陌生的味道变得浓烈,包裹席卷了我的嗅觉神经。
心如乱撞的小兽一样狂跳不已。趴趴回转过头,露出那副痞子模样的坏笑,“怎么,这种天气就受不了?”
我收回目光,不敢再正视他的脸,我承认他并不是很帅,只是有些桀骜不驯的气质罢了。但我还是微微上扬目光越过他的头顶——那被风吹得混乱一片的爆炸头。
苍茫一片的天空,耳边只有风吹过呼呼的嘈杂声响。
“乖,快进去。”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眼前的人已消失不见。
有些神情恍惚地越过胡同大门的石栏,走过窄小复杂的过道,小c又窜出来跟在我身旁身后叫个不停。我拍拍她的脑袋就迅速地掠进了屋。
爸妈不一会儿就下班回家了。
我只听到开门锁的声音。心虚得躲在房间内不敢出去。
但事情还是发生了。吃晚饭的时候,班主任打来电话,是父亲接的。班主任在电话那头问陈思嘉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为什么没来上课。
“什么?”我听到父亲难以置信的声音,然后回过头看向我。
我迅速地低下头。
班主任估计婉转地说了这一整天旷课的情况。我能感受到父亲一直忍着怒气。“嗯”、“好”、“是”勉强地答复着,然后狠狠地摔了电话。
我的眼睛再一次噙满泪,我知道谁都不怪。是我不够安分守己。
那个晚上父母训斥了我,骂到很晚。“你说你不回家就算了,怎么能不去上课呢?”两人喋喋不休。接着痛哭流涕地说你再不回来,家里就打算报警了!我的心里一片五味杂陈。
关在房间里独自发呆,阿紫回到家抱着我哭说一直找我还以我被卖到了菲律宾。让我的心被揉皱了一样难受。
我是一个好学生啊!怎么在情迷意乱的时候,就把一同生活了十七年的阿紫给忘记了呢?亲爱的原谅我如此不懂事。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在床头点燃一支蜡烛。看着火舌孜孜不倦地燃烧寂寞。我抱着膝盖蜷缩在墙角,全无一点睡意。从抽屉里拿出充电器充上手机。
这一天究竟是怎么了?蛰伏在心里大起大落的心情。
想起那个叫趴趴的男生。
一路狂飙的极速体验,暧昧的灯火,醉酒后的身体叛逃以及整夜未归、逃课无一不刺激着我那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神经。我只是一个灰暗又有些懵懂的平凡女孩。
可是趴趴呢?如同来自一个与我格格不入的世界。给我的生活穿插注入这么多离奇色彩,像是让我忘记我的无知灰暗,融入到缤纷异彩的世界里。仅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