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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比我小几百岁的家伙装什么老啊!” 幽玉把嫁衣收回,放出苍潋,一脸严肃地对苍潋说:“我可是不是同意你跟着我,但是你把我的房子破坏了好几次,必须要赔给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有钱的,以后就在我的店里打工偿还吧!暂时先做一百年,不够再说。” “她的破天花板和地板,要换一百年的免费长工,太黑了点吧!这你也能忍吗?”屠鸦一脸同情地对苍潋说。 “能在她身边就行。”被绑成粽子的苍潋憨厚地笑,“只是放了它们吧,他们不过是跟着我混口饭吃。我找到你了,以后就寸步不离地跟着你,我会遣散他们的。” “不是我抓的,我不管。”幽玉扭过头去。 璃尔和夏茧织对望了一下,点点头,将封妖袋一个个打开,把那些妖灵从窗口丢了出去。
“天哪,这什么世道啊!连幽玉都有人要了,听说莲漪也有疯狂的追求者了,我以后只能去和星罗混了!”屠鸦捂着脸在地上打滚。“已经这么晚了,明天还有重要的比赛,我送璃尔回去,大家也都早点休息吧。”阮易初和大家打了招呼,送璃尔回家。
4、 踟蹰“好好睡一觉吧,晚安。”阮易初帮璃尔盖好被子,轻轻吻了她额头一下,从窗子飞走了。 璃尔在他走后立刻起来趴在窗台上,痴痴地望着他振翅飞翔的身影。 黑色的羽翼在月光下泛出美丽的光泽。阮易初说,逆鳞现在只剩下非攻击性的功能可以用,攻击性的只要使用,就会付出难以想象的巨大代价。究竟是什么代价,他却不肯说。睡不着的璃尔,披了件衣服,拿起一盏灯,走在院子里。生活了几个月的地方,也即将要告别了。表面大大咧咧内心却很细腻的禹疆、永远优雅从容的椒图、变态的族长肖镜奕、冷酷的九婴,还有不断招自己麻烦的璃曦。 如果说记忆是假的,那么这里,才是自己真正生活过的家啊。璃尔提着灯,慢慢地走在花园里,留恋地欣赏着一草一木。老传送井的位置很偏,传送时间又长,已经被家里淘汰了。大家都会用设在大榕树树洞里的新传送阵,但是为了躲避和璃曦一起上学的恐惧,璃尔还是经常偷偷用它。想起第一次“跳井”的悲壮心情和现在的从容淡定,璃尔发现自己真的已经适应这个神奇的世界了。 石子路的尽头是椒图那间小巧的石屋,屋子前种着一棵奇怪的树,
枝叶柔软纤细,像人的头发。后来她知道,这叫泪树,因为必须要用人的眼泪来浇灌,十年会结一次泪滴形的果子,可以用做储存记忆的容器。璃尔突然想起来,椒图曾经送过自己一枚泪树果,如果真的有幸可以挑战熔妖塔去“送死”,在那之前,是不是应该将自己最美好的记忆存在里面呢? 啊,自己真坏,潜意识还是希望阮易初发现自己不是樱若吧。璃尔笑笑,就算是存了记忆,也要深深地埋在地下才行。既然已经决定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就不要再做给人家添堵的事了。泪树上挂着古朴的纸灯,淡黄色的光芒总给人一种温暖隽永的感觉。这个时候,椒图应该还没有睡,像他们第一个见面一样,倚坐在床上,优雅地看着八蝠八宝镜。那镜子真的十分美丽,八只狰狞的蝙蝠簇拥着璀璨的镜面,每只蝙蝠的嘴里都衔着一颗宝石。璃尔不知道椒图已经多大年纪,他总是那么成熟优雅,眼神充满悲悯,声音磁性,长长的白发拖在地上,衬着额头的一点朱砂像鸽子血一样红。每次璃尔遇到疑惑都会去找椒图,他也总会耐心地告诉她,像一位慈爱的长者,渊博的老师。
再往下走就是禹疆住的地方了,他也亮着灯。对禹疆的第一印象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健硕男。当时他以为璃尔身上的伤痕是被琉曦欺负的,而为她打抱不平,是家族里第一个明确对璃尔表示友善的人。本来以为他的血脉传承会是刀剑、巨斧或者猛兽凶禽,没想到竟然是娇娇怯怯的幽昙花,彪悍的硬汉手里拿着一朵柔软纤细的小白花,那画面果然还是像给火拼中牺牲的兄弟上坟的不良青年。 但是,粗犷的外表下,禹疆是个十分细腻的人,十分热心地给过璃尔很多帮助,真的把璃尔当成了家人。为了让璃尔通过入学考,他把自己补课的古御书介绍给她;担心璃尔被羲和大魔王阮易初骗,劝璃尔离他远一点。现在看来,阮易初的确是导致璃尔人生悲剧的“大魔王”呢。 那个迟到会以“幽昙花爱上了路边野花”为借口的珍稀血脉拥有者,那个在海边的除妖任务中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怕晒伤皮肤的人,那个不爱战斗只爱守护的善良的人,是璃尔在家族唯一的朋友。这个晚上,他也很难熬吧。明天自己要和琉曦比赛了,他的心思也一定忐忑不安,璃尔知道,他一直喜欢琉曦,却从不肯开口,永远默默地守护在她身后,他不喜欢战斗却每年都要加入斗大大会的救护队,一定是为了万一琉曦受伤,可以第一时间救她。
可惜,琉曦却从来不会回头看看这个一直在身边的人。璃尔正在感慨,突然发现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自己肩上!“你在干什么?”低沉冰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璃尔松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是九婴。紧身皮衣勾勒出惹火的身材,齐耳的短发在风中扬起妩媚的弧度,表情却永远是冰冷入骨,就算肖镜奕用尽各种办法捉弄她,也无法让她露出一个不一样的表情。她是从妖鬼手中救出自己的人,是带自己来到咒印师世界的人,是带自己见到族长的人。当然,璃尔也曾听禹疆说过,她似乎……不是人。应该是族长的灵魂契约妖灵。九婴的秘密,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是否还能知道,在璃尔第一次见到九婴那天起,就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变得和九婴一样强大。“我睡不着,出来走走。”璃尔微笑着对九婴说。九婴点点头,依然面无表情,“明天的比赛,别死了。”说完转身离去,璃尔哭笑不得,这就是九婴式的关心了吧。九婴消失的方向看上去一片荒凉的空地,璃尔知道,地面之下,就是肖镜奕住的地方,像五星级酒店一样明亮奢华。年幼的弟弟在天才哥哥离开家族后,继承了家族,成为族长。家族上下对他十分尊敬,想必肖镜奕在处事方面能力出众。只是在璃尔眼中,这家伙根本是个捉摸不透的变态少年。
璃尔决定回去了,突然,脚下踩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像戳破了一个马蜂窝一样,一大蓬萤火“嗡”的一声,从地面飞向半高空,整个花园荧光点点,如星光闪烁,美丽梦幻。璃尔没时间欣赏这景色,仍然惦记着地上那个软软的东西。低头用灯光一照,只有一层层的树叶。可能是错觉吧。就在这时,漫天的萤光汇聚成一个人形,肖镜奕伸了一个懒腰,有些不满地说:“打扰人睡觉是可耻的!”早就应该想到,有九婴的地方,肖镜奕肯定在附近!“族长,会睡在路上的人很少吧。”璃尔无奈地说。“哈哈,那倒是,不过今晚失眠的事倒是很多啊。”肖镜奕捏着下巴,细长的眼睛猫一样眯着,“你的进步已经让我很惊讶了,不过想赢琉曦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必定会输的事,有什么好失眠的?再说,输给她你也并不难看啊!你学习咒印之术不过几个月而已。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啦!”肖镜奕居然会鼓励她,真让璃尔受宠若惊,“我知道,我和琉曦差很远。”“如果只是想进熔妖塔开开眼界的话,也不是非要赢,只要不输给她就可以了嘛。”肖镜奕在璃尔耳边小声说。璃尔一惊,族长果然厉害!居然可以猜到自己的计划!“打架嘛,无非是三种结果,赢、输、平。你不想输,又赢不了,那平就是最好的结果啦。
肖镜弈笑着说,“不过,我还有个更好的办法。”肖镜弈伏在璃尔耳边说了几个字。璃尔的瞳孔因惊讶而放大。肖镜奕却不以为意,拍了拍璃尔的肩膀,“我支持你!如果能让我看到琉曦沮丧的表情,我就送你一份大礼!”说完,肖镜奕化成一蓬荧光,倏忽飞走了。璃尔神色复杂地望着他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语。 椒图的石屋。荧光从窗外飞进来,幻化成人型落在地上。椒图抬头,看见一个神采奕奕的少年族长。“就不能敲门再进来吗?”“怕什么?难道你在用八蝠八宝镜偷看禹疆洗澡吗?”肖镜奕立刻变化成禹疆只围着浴巾的模样,装出一副惊恐的模样,捏着嗓子说:“你在干什么?变态!变态!变态!”椒图满脸黑线,“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洗完澡,在敷面膜了。”“禹疆”指着椒图的鼻子说:“你果然是在偷看,不然怎么会知道我什么时间洗澡,什么时间敷面膜呢?”“我要偷看,不会偷看琉曦或者璃尔吗?”肖镜奕变回自己的样子,摆摆手说,“哥,你别闹了,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喜欢过女人?”“没有喜欢过女人,不代表喜欢的不是女人……”椒图脸白了一白,“你是来找我废话的吗?九婴呢?”“原来你喜欢的是我的九婴?告诉你,门也没有!窗户都没有!九婴不会喜欢你的,你趁早放弃吧
“你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肖镜奕叉着腰说。椒图的脸上却出现了悲悯的神色,“你和九婴就会有好的结果吗?她……她可能爱上任何一个人吗?而且你……”“不会。她不会爱上任何人,也不会爱上我。”肖镜奕坦然地说,“但是我们会有好结果的,我会在她的手里死去,这就是最好的结果。”椒图看着肖镜奕年轻而倔强的脸,默默叹了口气。“我让九婴先回去了。刚才做的坏事,可不能让她知道啊。”肖镜奕脸上重又显出狡黠的表情。
5。琉璃之战 斗法场依旧光影绚丽,座无虚席。今天的比赛将比昨天更加激烈精彩、因为今天将产生挑战熔妖塔的八人名单。家族包厢中,各家族的首脑们都将视线汇聚在场中,寻找可以拉拢进自家家族的人才。花逸朵窈窕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空中,她穿了一条孔雀绿的长裙,像春之女神一样,将无数花瓣撒向观众席。禹疆紧张地站在台下,幽昙花早早地召唤了出来,洁白的花瓣上还带着泪水,在阳光下泛着美丽的光泽。第一轮比赛开始了。风斗法台:雪野 (冰女) 对战 炎泽 (鬼焰) 林斗法台:夏茧织 (隐茧) 对战 秦时月 (罡风) 火斗法台:阮易初 (逆鳞) 对战 寂海 (兽王) 山斗法台:古御书 (云纸) 对战 许牧音 (灵笛) 秦沐阳寂寞地站在台下,看着自己的妹妹骄傲地在林斗法台上接受众人的欢呼。“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身边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秦沐阳转头,发现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您是……山八班的夏老师?”“我也是夏茧织的哥哥。”夏柳君同样望着林斗法台,只是视线却落在另一个俏丽的身影上。“她被肖氏家族选中了,而我呢,太差劲了,没有家族愿意接受,只好在羲和当老师混口饭吃,还被安排在最差和问题学生、留级学生最多的班
夏柳君语气轻松地说着,“不过,我的学生们太争气了,虽然我连斗法大会的初赛都没有入围过,但是你看现在台上的八个人,有七个是我的学生呢!我同样很骄傲啊!”“老师……”秦沐阳有些感慨,“您很优秀。”夏陆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这么认为!”随后,夏柳君的视线上移到高空那个梦幻般的倩影处,露出迷离的神色,“就是不知道花逸朵老师是不是这样认为啊。”“你喜欢肖琉曦吧?”夏柳君突然说。“啊?”秦沐阳脸腾的红了,低下头支支吾吾。夏柳君自言自语道:“喜欢上女神,可是很辛苦的事啊!喂,一会比赛结束,我们去喝一杯吧!”“老师、我、我不会喝酒。”夏柳君一把拦住秦沐阳的脖子,“要学!以后你会爱上这种感觉的,哈哈哈哈。”风斗法台,一半燃烧着蓝色的火焰,一半被冰霜覆盖。炎泽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却依然被雪野压制得死死的,但他仍然不肯放弃,一次又一次发动猛烈的攻击。雪野表情非常淡漠,身后的冰女也是面无表情。一柄细长的冰剑从雪野手中出现,炎泽脸色一变,亦将鬼焰凝聚成燃烧着蓝色火焰的双手刀,两人手持武器再次厮杀在一起。林斗法台,似乎只能看见秦时月一个人在台上,夏茧织鬼魅般的身影可能从任何一个方位出现,尽管秦时月的风刃速度极快,
依然追不上夏茧织,时间长了,任谁都难免生出懊恼沮丧的情绪,而一旦一方失去冷静,胜利的天平就会向另一方倾斜。 火斗法台,阮易初将妖牙之刃幻化成一柄单刃的长刀,其实在这种比赛中,是不应该出现妖灵武器的,但是逆鳞的无法使用让阮易初几乎等于丧失了战斗力。反正没有人知道神秘的逆鳞使用起来究竟是什么样,就让他们误会妖牙之刃是逆鳞的表现好了。只是对阮易初的对手来说,比较不公平。如果